第5章 诉真情

  同样是回家的路,赵远筳却走了许久,在一家已经打烊的小摊前,他看着老板收拾着东西,脑海里想起了与苏苒青在一起时的点点滴滴。
  “赵公子,您今日来得迟了,小老儿的馄饨都卖完了,看您这样,是饿坏了吗?要不要小老儿去盛碗汤?”
  老板看到是老顾客,赶忙笑着走上前来。
  “多谢老伯了,我不饿,只是路过而已,我帮您收拾吧。”
  老板不好意思地一直在拒绝着,显然赵远筳并未听他的话,撸起袖子干了起来。
  “对了,公子,之前跟您一起来的那位姑娘,小老儿有些日子未见了,她是不在城里了吗?”
  老板的话,让赵远筳的动作瞬间停顿了。
  “老伯,您记性真好,这么久了还记得她。”
  “那么好的一位姑娘,小老儿当然记得了,她与你一样,都是极好的人,不仅长得好看,心也善,没少帮小老儿的忙。”
  “她,她嫁人了。”
  “啊?对,对不住了,公子,小老儿本以为你们是一对的,没想到,都怪我,多嘴了,还请公子见谅。”
  “老伯,我们本来就不是一对,无需见谅。”
  “也不知是哪家的公子,能娶到那位姑娘,可真是前世修来的福分呢!”
  “是啊,她是那么的耀眼明媚,那个人定是几世修来的福分,将她娶回了家。”
  赵远筳收拾好最后一个凳子,抬头看向了夜空。
  “赵公子,小老儿看您的气色不大对,要不要我陪您去医馆看看?”
  “老伯,您忘了,我本就是大夫,无需去医馆的。”
  “公子可莫要骗小老儿啊,这谁不知道,医者不自医的道理,您要是不舒服,可要尽快去看的好。”
  “是啊,医者不自医,我竟还没老伯看得通透。”
  “公子,恕小老儿多嘴,我看得出,您是在意那位姑娘的。只是缘分这种事,说来也怪,最先相识的不一定会是走到最后的那个人,小老儿劝公子,还是看开的好。”
  “多谢老伯,我改日再来您这里吃馄饨,告辞。”
  转过身来的赵远筳,走着走着,眼睛渐渐模糊了起来。
  任凭眼泪打湿了脸颊,他都不愿抬手擦去,手上仅仅握着一枚玉佩,那是苏苒青送给他的,是她亲手编织的流苏,他一直带在身上。
  到了府门前,赵远筳停下了脚步。
  他整了整凌乱的思绪,掏出帕子擦干净了脸,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大哥,大嫂,我回来了。”
  “远筳,今日怎么回来的这么迟,还未用晚膳吧,来,咱们一起。”
  “你们,你们还未用膳,是一直在等我吗?”
  “说好一起用晚膳的,怎能少了你,走吧。”
  说罢,三人一起朝偏厅走去。
  “来人,上菜上酒!咱哥俩好久没喝过了,明日刚好一起休沐,今夜可要不醉不归啊。”
  就这样,兄弟二人高高兴兴地边吃边聊了起来,苏苒湘怀有身孕,只是吃了清淡的饭菜,喝了些汤。
  “远筳啊,有件事大哥想听听你的想法。”
  “是瑶安公主择婿一事吗?”
  “你都知道了?我以为你潜心钻研,并未知晓呢。”
  “辛苦大哥了,今日二位王爷一同来了军营,已将此事告知于我。”
  “那,你怎么想的?你放心,哪怕是抗旨,大哥也绝不会委屈了你。”
  “我愿意。”还未等赵昀说完,赵远筳便开口说道。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远筳,你不是一直对青儿……”
  “嫂嫂,我想通了,苒青妹妹已经过得很幸福了,我真的打心里祝福她,在我心里,她永远都是我的好妹妹。若我要娶之人不是她,那是谁都无所谓了。”
  “你看他,说的什么胡话!那可是公主,岂容你如此欺瞒?”
  听了他的话,赵昀气得站起身来,将酒杯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我与瑶安公主自幼一同长大,我们都了解彼此的性情,她若愿意嫁,我便会一生敬她护她,绝不辜负!”
  “糊涂啊,远筳,你可知这夫妻之间若无真爱,今后要怎么携手走下去?”
  “大哥,远筳的为人您是知道的,我并不是始乱终弃之人,我只是想给自己一个机会,也许婚后我们会慢慢喜欢上彼此的。”
  “什么叫你们?你意思是公主她也?”
  “我了解瑶安,她与苒青是最好的朋友,和亲之事虽已过去许久,可她的心中定是满满的负罪感,否则,她又怎会一夜之间蜕变?如今,她已成了一个沉默寡言,一心吃斋念佛的公主。若是再让她嫁与一个陌生男子,定会把她逼疯的,还不如让我来照顾她,就当是受伤的两个人,抱团取暖,相互慰藉吧。”
  说罢,赵昀一屁股跌坐下来。
  只见他深吸了一口气,拿了个新的酒杯,重新倒满,一杯接一杯地喝了起来。
  几杯酒下肚后,他也不再纠结过多,给赵远筳也倒了酒,兄弟二人并未开口说话,默默地喝起酒来。
  苏苒湘也不再多言,只是看着他们喝酒。
  偶有泪水滴落时,她便掏出帕子,轻轻地擦拭着。
  深夜,兄弟二人皆是醉意甚浓。
  “夫君,我扶你回屋歇息吧。”
  “夫人,你身子重,让下人来做即可,走吧。”
  “大哥,大嫂,远筳与你们一同回去。”
  下人们搀扶着兄弟二人朝各自的院子走去,苏苒湘则是由婢女扶着一起走了回去。
  到了分岔路口时,赵昀突然回身抱住了赵远筳,双手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的好弟弟,既已决定就莫要再回头,咱们赵家男子,必是顶天立地的,切勿负了他人也苦了自己!回去后,将你屋里的那些东西都收起来吧,放到你嫂嫂这里来保管,免得让人误会。”
  “大哥想得周全,远筳定不会让大哥失望!”
  “好,好孩子,去吧,好好睡一觉,明日太阳照样升起!”
  “多谢大哥,多谢嫂嫂,远筳走了。”
  分开后,他们各自回到房中歇息去了。
  几日后,皇上在朝堂上下旨赐婚,满朝文武皆是恭贺之声。
  在看了两人的生辰八字之后,皇上将日子定在了两个月后,留了充足的时间去准备婚事。
  将军府接到旨意后,也开始着手准备。
  皇上曾多次要为赵昀赐新的府邸,都被他婉拒了,总是说家里人不多,够住即可。
  这次因着是迎娶公主,皇上便选了一处紧邻宣王府的宅院,赐予了赵昀。
  “朕与瑶安提过府邸之事,她爱热闹,不想搬去公主府,想与你们住在一起。所以啊,赵昀,这次可由不得你了,朕的亲妹妹出嫁,必须是风风光光的,这府邸之事可就由朕做主了。待朕命人翻修好后,你们便一起住进去吧,也算是朕送给他们二人的新婚礼物,怎样?”
  “多谢皇上,末将谨遵旨意,定当照顾好公主!”
  “多谢皇上,能娶到公主,是微臣几世修来的福分,微臣定会爱护公主!微臣发誓,今生只与公主一人携手到老,绝不辜负!”
  “好,好,哈哈……朕就知道,朕没看错人。远筳啊,你大哥将你教育得很好,朕心甚慰!今后,咱们可就一家人了,瑶安虽贵为公主,但也难免骄纵,你要多担待啊!”
  “微臣不敢,公主能不重身份下嫁与微臣,是微臣的福分,微臣保证,婚后定不会束缚公主。”
  “嗯,好,听你这么说,朕就放心了。你们下去吧,朕要去看看皇后了。”
  “末将,微臣告退!”
  兄弟二人行过礼后,一同退出了书房。
  同一时间,瑶安公主要成婚的好消息便传到了西境。
  炎炎夏日已是过去,苏苒青的身子爽利了许多,便让小媛准备茶具,开始煮茶了。
  “公主,有好消息传来,皇上已为瑶安公主和赵军医赐婚,两个月后便要成婚了。”
  宁翊被叫到了苏苒青的身边,还有两名宫女,几人一同在喝着茶。
  他便将这个好消息告知了苏苒青。
  “哦?真是太好了,他们二人可是青梅竹马的缘分,我真是为淇姐姐高兴。”
  “这……属下还得到一个消息,皇上应该已经下旨,邀您回宫一起送瑶安公主出嫁,想必圣旨不日便会送来。”
  “说来惭愧,当初走的着急,并未与淇姐姐好好道别,如今她要成婚了,我理应回去的。”
  “公主,天已入秋,两个月后只怕是要更凉,属下担心您的身体,经不住这样的长途跋涉。”
  “多谢宁大人关心,只是若真接了这样的圣旨,我怕是不能去也得去了。放心吧,我调养好身子便是,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姐姐,哪有姐姐出嫁了,妹妹不去送的道理?”
  “娘娘,您已煮了许久的茶了,就让奴婢来吧。”
  小媛见苏苒青有些倦意,便上前轻轻扶起了苏苒青,扶她坐在了对面的榻上,换她来煮茶。
  又过了几日,大靖国的圣旨便到了西境王宫。
  下了早朝后,鄞桓便带着圣旨来到了昭阳宫。
  “见过大王,今日怎地如此早就来了?”
  “喏,这是昨日刚到的圣旨,你看看吧。”
  因着宁翊早已提过,苏苒青便猜到了圣旨的内容,当她打开看的时候,丝毫未感到意外。
  “看来我要好好准备准备了呢。”
  “让我陪你去吧,这成婚如此复杂繁琐,再加上来去的路程,怕是要月余才能回来,我不放心。”
  “大王,你可是一国之君,只是公主成婚而已,你若是真随我去了,怕是于理不合。放心吧,还有段时间呢,我养好身子便是。”
  “你不在,我会不习惯的,到时候再说吧,好吗?”
  “好,都听你的。对了,明日就是姝表妹的生辰了,你,你应该有打算了吧?”
  “这次,我打算听你的,你说行便行。”
  “你懂我的,不是吗?”
  “我知道,你虽嘴上说是不想违背母妃的意愿,其实心里是想为我留下子嗣,不是吗?”
  “鄞桓,子嗣之事关乎国运,我不想误了你。倘若我哪日不在了,怕是更没人能劝得住你了。如今,正好有这样的机会,我不想错过,况且,我见她并未再缠过宁翊,许是她真的想通了呢。”
  “她是否想通,我并不在乎,即便是收了她,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只是,我最在乎的还是以你的感受,青儿,你会为了此事吃醋吗?”
  本是挺严肃的问题,苏苒青听着却是好笑的不行,一个没憋住,竟笑出声来。
  “鄞桓,你有时候真的很幼稚!我们是夫妻,是亲人,我所在意的,只能是我们心中挂念彼此,旁的我从不在乎。”
  “就知道你会这样,真是多嘴问一句。”
  说罢,他张开双臂,紧紧地拥住了她,许久没有分开。
  “王妃,时辰已到,可以用午膳了。”
  小媛走到房门前,她知道鄞桓在里面,自己不方便进去,便只在门外轻声说着。
  “知道了,我和大王这就过去。”
  “青儿,今日用完午膳就不能陪你了,晚上我再过来。”
  “嗯,走吧。”
  鄞桓走过去打开了房门,眉眼弯弯地回身牵起了苏苒青的手,走去了偏厅。
  宁翊看了他们一眼,立刻低下了头,和夕疆一起跟在他们身后。
  就在梁姝的生辰前一天,她早已打听好了一切,知道宁翊不当值,她便在婢女的掩护下,深夜去到了宁翊的房中。
  “谁?”
  正准备歇下的宁翊,听到了门外传来的脚步声,赶忙披上外衣,转身之际,竟看到了梁姝站在房中。
  “宁大哥,是我。”
  “这,不知姝小姐深夜到访,微臣,微臣还未曾更衣,还请姝小姐恕微臣失礼之罪。”
  “不,不失礼。是姝儿来得匆忙,惊扰大人歇息,望大人见谅。”
  说话间,宁翊赶忙将外衣简单系了一下,整了整未束起的头发,恭敬地站在一边。
  他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梁姝便顺势坐在了椅子上。
  “姝小姐,不知您前来有何事?”
  “宁大人非要这样站着说话吗?何不坐下来,听姝儿慢慢讲。”
  宁翊思索了一番,掏出了一个火折子,将烛灯点亮了几盏。
  但他心知这大半夜的,若是灯火通明怕会引来麻烦,可这么黑他又不敢太靠近,便将椅子挪到远一些的地方,坐了下来。
  “姝小姐,请有话快说,不然,这深更半夜的,又是孤男寡女,微臣恐招来闲言碎语,误了小姐的名声。”
  “明日是我的生辰,宁大哥,你就没有什么话想要对我说的吗?”
  “微臣听公主说过,微臣祝姝小姐事事如意,岁岁平安。”
  “就这些?”
  “这,以微臣的身份,不方便准备生辰礼物,还望姝小姐恕罪。”
  “宁大哥,你以为我深夜前来,只是为了向你讨要生辰礼物吗?”
  “微臣,微臣并未给女子过过生辰,不知有何不对,还望姝小姐明示。”
  “你,你没听说吗?姑母就要为我议亲了,可是那个人,我并不想嫁。”
  “姝小姐,请恕微臣失礼,微臣并未听到什么风声,再说了,此等大事又岂是微臣这样的小人物能左右的,姝小姐怕是找错人了。”
  “大王,姑母为我寻的夫婿是我的表哥,她嫌大妃娘娘一直未有身孕,担心子嗣问题,便想将我纳入后宫,为大王延续香火。可是,宁大哥,这宫中谁人不知,大王的心中只有大妃娘娘,朝堂上那么多大臣提议选妃,他都回绝了,这次不知怎的,竟一口应了下来,不出意外,明日宴席上便要宣旨了。”
  “什么?大王要娶你?那,那公主岂不是……”
  宁翊有些心慌,一时口快,差点就说了不该说的话,还好自己反应了过来,马上住了口。
  “宁大哥,难道你就不担心我吗?我并不喜欢大王,也不愿入宫为妃,我有喜欢的人,可我却无法反驳姑母。宁大哥,姝儿好难过!如今,姝儿身单力薄,又无亲人可诉说,只想与宁大哥好好聊聊,不知宁大哥可知姝儿的心意?”
  宁翊听出了她的意思,立刻起身向她恭敬地行礼。
  “姝小姐,微臣初来西境,人微言轻,并没有可以帮到姝小姐的法子,还请您见谅。”
  梁姝听后,也一下站了起来,心急地哭出泪来。
  “宁大哥,你到底是听不懂还是装糊涂?自打姝儿进宫,见到了宁大哥,并大着胆子坦白了过去,就是为了与你能有一丝丝地牵绊,难道你当真看不出我对你的真心?”
  “姝小姐请慎言!微臣的职责是保护公主,并未与宫中女子有过多接触,也未敢有过非分之想,微臣一心只想做好本职,还望姝小姐慎言,若是被有心之人听了去,怕是会惹来无端祸事,微臣身份低微,不足为道,只是姝小姐金尊玉贵,岂能因微臣名声受损!”
  梁姝快步上前,一把抱住了宁翊。
  “宁大哥,我不许你这样说自己,什么身份,我不过也就是个落魄的小姐而已,若不是还对姑母有些价值,哪里能入得了这王宫!只有你,只有你不同,你曾对我的好,我都铭记于心,若不是你,我怕早已是亡魂了。宁大哥,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只要你愿意要我,我便是拼上性命也会同这王权抗衡!”
  “快放开我,姝小姐,这可是私相授受的大罪,姝小姐!”
  “我不放,你若不答应我,我今夜便死在这里!”
  说罢,梁姝掏出了早已备好的短刀,抵在了自己的脖颈处。
  “梁姝,你疯了吗?我宁翊对天发誓,从未对任何女子动过心,更不可能要了你。曾经的一切,均是出于两家是世交,照顾你也是兄长该做的,与男女之事并无关系,即便是将来,这个关系也不会改变!你若是今后在这宫中有了困难,我也是会帮你的,今夜又何必苦苦相逼!”
  “宁翊,难道你要亲眼看着我死吗?”
  “若是姝小姐执意如此,那宁翊愿背下骂名,大不了一命抵一命!”
  “你!让你娶我,当真比丢了性命还可怕?”
  “我与父亲和二弟皆不同,在我心里,夫妻之间应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存在,我对你并无爱意,你对我也只是儿时的念想,并非就是真爱!梁姝,你听我的,若你不想嫁,便去说清楚,可不能这样了草地将自己的终身托付,好吗?”
  此时的梁姝已哭成了泪人,宁翊趁着机会,将她手中的短刀夺下,扔在了一旁。
  待他转过头来,还是被梁姝死死地抱住,并将自己的双唇附上。
  宁翊有些惊慌,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心想:她一个女子,怎么如此大力,我竟是推也推不开她。
  仿佛过了许久,宁翊才好不容易从她的吻中挣脱了开来,他二人均是大口地喘着粗气。
  因着力气过大,梁姝被他推得靠在了墙上,他自己也是单手扶着椅子扶手。
  “对不起,姝小姐,是不是撞疼了?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只是一时心急没了分寸,你怎么样了?”
  “我都这样了,你竟然还只是在关心我有没有撞疼,宁大哥,我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呜呜……”
  宁翊见她又开始梨花带雨的,心下不忍,走上前静静地看着她。
  他不敢伸手,也不敢将自己的手帕给她。
  两人就这样僵持了一炷香之后,梁姝终是止住了哭泣。
  “罢了,我已知你心意,即便刚才的吻,是我不知羞耻地倒贴上去,也够我回味终生了。宁大哥,我是真的爱你,只要是我梁姝认定的,便永不会更改。我不管你对我是兄妹之情也好,是朋友之意也罢,我都不会改变自己的初衷。也许,是我们的相识太过短暂,亦或是这王宫的规矩让人束缚,无论如何,你都不能阻止我爱你的心。”
  “你这又是何苦呢?难不成你要这样,让自己一辈子都活在这虚无缥缈的感情里吗?”
  “也许是你还未曾付出过真心,你不懂我的爱,不懂我为何坚持。宁翊,我宁愿你永远不懂这种感觉。好了,我要走了,今夜之后,我便不再是曾经的梁姝了,但请你记住,无论今后如何,梁姝的心中只有你!”
  “这,唉,你若执意如此,我也没法子,但是,作为兄长,我仍想说,愿姝妹妹平安顺遂。”
  梁姝无奈地点了点头,向宁翊行了一礼,宁翊也同样恭敬地回了她。
  她整了整自己的仪容,高昂起头,一改刚才的狼狈模样,从容地走出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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