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重生之我要出国》:这一次,不属于我的,我通通不要,属

  从解除心理暗示后,裴觉已经五分钟没有说过话了,无论是脑内还是脑外。系统有些按耐不住:「宿主,你还好吗?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帮您重新……」
  “我没事。”裴觉的语气听不出什么波动:“只不过想起了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而已,被人关起来揍了一个月什么的。”
  系统沉默,不知道说什么好:「节哀,都过去了。」
  被故弄玄虚的裴觉想,回去非得劝小明好好改改这种草木皆兵的毛病不可,明明年纪也不大,一颗心操得稀碎,在他眼里好像一点点挫折就会要了裴觉命似的,裴觉有时候会怀疑这人其实想给自己做妈,有时候也担心他走火入魔以后会把自己栓裤腰上。
  这种关照确实有些格外汹涌了,几乎养孩子一样细细圈起来教育,很多裴觉认为无关紧要的小事偏偏令他如临大敌严阵以待,这种行为不妥当那种行为不适宜,要知道裴觉他妈从小到大也不过只教裴觉一定要做个好人而已,如果能回去的话,还是……
  系统出声打断他的思绪:「宿主,越青在门外。」
  裴觉心里一惊,避开了病房门上的方玻璃将身形隐到一旁,他凝神屏息,果然听到门外响起隐隐约约的交谈声。幸好门口有保镖镇守着,替他拖住了越青,裴觉头一回觉得自己的命大概还挺贵,他原地踱了两步,在脑子里跟系统吐槽:「我不是很想看见他。」
  系统完全能够理解,它诚恳地提议:「不然宿主躲起来吧。」
  真是糟糕透顶的建议,裴觉想。他走到门口,偷听外边的人隐隐约约的对话。保镖似乎不想让越青进来,两人在门外陷入了僵持。
  裴觉摸了摸下巴,心里有了主意,下一刻,他拉开房门,眼皮轻抬神情恹恹:“在吵什么?”
  越青一身戎装,显然是匆匆赶来,此刻正面露郁色,但一见裴觉他神情便不由松缓下来,不由想要上前两步:“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裴觉默默往后退,偏了偏头轻飘飘道:“感觉不怎么样,你们吵得我头疼。”其实不贴近门口根本听不到吵闹声,裴觉就是存心找茬。他又微微仰头作出一副半死不活的神情:“我有点不舒服,想好好休息一下,有什么事能等到之后再说吗?”
  他本就刚醒不久,脸色苍白神情虚弱,看着很能唬人。越青关心则乱,在这样的他面前难免收敛了霸道显得有些束手束脚:“我只是想过来看看你的情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裴觉闻言敛下眼眸欲关门:“看过了就请回吧,我还想再睡一会儿。”
  他关门之际,越青突然伸手把住门沿,门死死被固定在某个角度进退不得,裴觉又抬眼看他,不明白他又要作什么妖。越青静静凝视着他,语气郑重得像发什么宏愿,一字一句地:“害你的那个人,我会揪出来的。”
  裴觉抬眸定定与他对视,半晌才道出两个字:“多谢。”越青似乎还想说些什么,裴觉已侧过了头,于是他松了手,拦在两人间的那扇门便在眼前“咔哒”一声合上了。
  越青看着紧闭的病房门,无言地紧了紧拳,伫立在门口的保镖垂下头眼观鼻鼻观心,并不言语。越青凝望紧闭的房门半晌,接着转身离开了。
  房间内,裴觉无悲无喜地平躺在了病床,将双手交叠放在腹前,随后安详地合上了双目。
  “希望我睁开眼睛就已经坐在出国的飞机上了。”他真诚地对系统说道。
  当然不会有这么快,在医院住了两天,越杉来过一次,两人说了会儿话。越杉这会儿看着乖巧极了,围在他床前一口一个“哥”地叫,捏着拳头发誓要让宫易付出代价。裴觉说他会出国的时候,越杉做作地表示了惊讶,这令裴觉不由多看了他一眼:“好好学习,不要胡来。”他以为越杉是因为他的不在而窃喜。
  而越杉弯着唇角,语气甜蜜得能拉出丝儿:“知道啦!”
  两个人都没有提贺景。
  在确定裴觉身体无大碍后裴修就派人将他接走了,但是并没有让他回裴家,而是带裴觉去了他名下的某个度假山庄。裴修对外的说辞是裴觉此次受了不小的惊吓,需要静养一段时间,正好带弟弟去散散心,说得好像裴觉如何如何惊慌抑郁一样,但实际上裴觉能吃能喝能睡,状态健康得能拉去参加运动会。
  裴觉也觉得他哥举动有些奇怪,但裴修给出的理由又是那么地合理,完全符合一个关爱胞弟的兄长形象,似乎真的是担忧裴觉的心理状态,甚至这段时间裴修都和裴觉一起住在山庄一栋三层的小别墅里,里头娱乐健身设备一应俱全,每天有专人负责饮食卫生。没事的时候裴修在楼上办公,裴觉就在楼下打电动,有时候裴修也会下来陪他一起玩,眼睛明明盯着游戏画面,嘴里却也不忘叮嘱他出国后的事宜。他甚至给裴觉准备了一个生活助理,已经提前过去打点了,裴觉诚惶诚恐,抱着敬畏地心想这就是有钱人的生活么?
  刚到的前几天裴修手机不断地有电话打进来,他偶尔会接,只是会刻意避开裴觉,回来之后眉头有紧锁的痕迹。裴觉不清楚是什么事,但他隐隐能猜到肯定是裴修不会告诉他的事情,所以并没有出声询问。
  两周时间很快过去,裴觉在健身房里待得腹肌都练出薄薄的一层了,裴修有一天告诉他y国那边的助理已经一切准备妥当,裴觉第二天就可以出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出发之前裴修突然问他:“要和你的朋友们都道个别吗?”为了防止越青联系裴觉,他刻意控制了裴觉的手机,裴觉也真当度假似的,几乎没有怎么玩手机,回房偶尔看到手机上有未接来电他也不会选择回拨回去。
  裴觉有些茫然地回望他哥:“没有,我没什么朋友,如果有人问起我,哥你实话实说就是。”
  况且他的社交通讯录里除了家人之外几乎没什么其他联系人,原主和他一样,社交关系简单得不可思议,不过他来之后联系人列表里倒是多了一个贺景,不过裴觉并没有知会贺景的打算。
  裴修“嗯”了一声,垂着眼皮抬手帮裴觉整理了一下领口,声音淡淡的:“到那边以后没有人管着你,不过你也大了,我相信你心里也有分寸。想家了就给我们打电话,去吧。”他轻轻拍了拍裴觉的肩膀,裴觉意识到他的告别语已经说完,背景音里登机提示音响起,他冲裴修挥了挥手:“我明白的。哥,好好保重,再见。”
  这次出行裴觉身上就只揣了个身份证件,连包都没拎一个,可以说有些轻松过头。裴修给他订的头等舱,整个舱室只有一个黑发青年戴着眼罩正在休息,经过他身旁时裴觉刻意放轻了脚步,害怕打扰到人家。
  裴觉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后也套出了颈部靠枕和眼罩,准备靠睡觉来打发无聊的旅途。飞机行驶得颇为平稳,裴觉很快睡着了,甚至做起很多梦,梦与梦间衔接粗暴,梦的内容逻辑混乱,偶尔有很多模糊面孔出场,裴觉觉得自己大概是认识他们的,只是梦里的思维绵软,无法和真实记忆对上号。
  那些人影朦朦胧胧,辨不真切,同他摩肩接踵,他们模糊的脸对着他,嘴巴的部位张张合合,大概是在同他说话。但那些话语飞快地在裴觉脑子里划过,没留下一点痕迹。周遭的场景不断地在发生变化,有时候裴觉穿着校服坐在教室里,有时候又回到小时候住的那栋筒子楼,他正在扮家家酒,定睛一看同伴是陈言,甚至旁边还站着裴觉的上司。
  最后一段梦的场景出现在飞机上,裴觉身旁的人转过头跟他说话,明明没有明确而清晰地模样,但裴觉下意识地知道那张脸十分面熟,他认识面孔的主人,但在梦里没有意识到这人究竟是谁,只知道他同这人熟悉。身旁人嘴巴不断开合,裴觉耳朵里却什么也听不见,周遭静得没有一丝声音,裴觉内心十分平静,他终于意识到自己正在梦中。
  身旁人目不转睛地将他盯着,尽管辩不清面容,可裴觉下意识觉得这人神情应当很认真,他伸出手盖在了裴觉的手背上,下一刻裴觉突然感受到一阵猛烈的颠簸,强烈的震荡感和摇晃感无比真实,使得裴觉猛地从梦中惊醒了过来,他一把扯下遮光用的眼罩,很快意识到飞机真的在猛烈地颠簸。
  与他一道醒过来的人还有左前方的那个青年,那人好像没睡醒,含含糊糊骂了句国粹,裴觉觉得声音好像有些耳熟,于是不由自主地转头看了过去,结果正对上那人望过来的视线,刚一照面,两个人就都愣住了,两张年轻脸庞面面相觑,都写满了惊讶。
  那人先是愣住,接着情不自禁地笑了出来:“是你啊。”
  裴觉则根本忍不住:“……怎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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