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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洇梅和圆媛见时机成熟,她们二人假装气喘吁吁的跑来,洇梅最想看到的场面就是清奋和两个女生聊的热火朝天,这就到了考验宿舍里这两位女生演技的时候了,千万不要穿帮笑场。洇梅对这个场景做了多种预案,一旦效果不佳则会前功尽弃。洇梅和圆媛看见清奋,她们的脸色由惊喜、惊恐到愤慨,简直就是°大转盘,洇梅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清奋,眼神里带着一股煞气,她会泼一盆冷水让他降降温。洇梅没有当头棒喝,她弱弱地说:“清奋你什么意思?够可以的啊?约会还有这种集体模式啊?你把我当成你的同学了吗?......”洇梅一连串问了十万个为什么?她心里窃喜,就看清奋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清奋一看阵势不对,他急忙解释说:“洇梅,你听我说,不要误会,这两位女生是刚遇见的,就是坐下聊聊天,其他啥也没有。”洇梅毫不客气的说:“啥也没有,你还要有啥?难道你们还要发生点什么故事?”气急败坏的人往往是最不冷静的,洇梅却表演的滴水不漏,圆媛也在一旁附和着,她们这些人不进表演系真的就瞎个人才啦。
  一旁就坐的那两个女生也假装委屈地说:“我们的确是刚认识,你们不要误会。”洇梅看她们越解释越来气,你们沆瀣一气、狼狈为奸,穿一条裤腿的人还能往自己头上扣屎盆子。洇梅说:“清奋,你啥不用说了,你还把我当成你的同学吗?我好心好意给你牵线搭桥,你竟然这样对我,你到底有没有原则,难道是个女生你就泡吗?”清奋被问的一愣一愣的,解释多少都是徒劳。洇梅转向圆媛拉着她的手假装离开,清奋说:“洇梅,咱俩认识不是一天两天了,我是啥人你不清楚吗?你真的是误会我了。”洇梅心想号不准你的脉我就不是“兽医”,她对清奋了如指掌,他认准的事就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在爱情上他一定也是专一的,她心里乐开了花。为了不怕事情闹大,洇梅决定收场,她先是咳嗽一下,另外两位女生会意,给清奋打了个招呼说“回头见”,起身离开了。清奋气不打一处来,好端端的约会被这两个女生“截胡”,还“回头见”,永远不见。洇梅重复着“回头见”那三个字,清奋受伤的心灵一次次受到刺激,这下可把清奋整的不轻。
  清奋第一次约会竟然砸锅了,他万万没有想到掉进陷阱浑然不知。洇梅咋也得给清奋个台阶下,见那两个女生已经离去,于是她借坡下驴假装消了气,洇梅把清奋拉到一边说:“既然人家也走了,你也能说真心话了,前因后果你也自知,我是真心实意的想帮你,今天这个局面我很失望,不过身正不怕影子歪,我相信你,如果你对圆媛还有意,我会竭力从中撮合,不过,也请你认真反思自己,明天写个悔过书来,我给圆媛解释。”洇梅拉着圆媛当着清奋的面说:“清奋是个积极阳光向上的有志青年,他做事坦荡,为人靠谱,不张牙舞爪,实属内秀之人,今晚可能就是个误会。”洇梅对着清奋说:“追女孩要胆大、心细、厚脸皮,这七字箴言是放诸四海而皆准的真理。”几度春华几度秋,花开花落覆难收。洇梅这个局设秒不可言,清奋一直被蒙在鼓里,直到高中毕业他才知道第一次的约会竟然是她们自演自导自演的,他只是被戏耍的一个棋子,真后悔当初没有火眼金睛,形式上虽有点夸张粗糙,但疗效显著。
  丰骅和清奋是偶遇的缘分,眼看就要到期中考试了,他们都在全力以赴地备考,两人来往只是偶尔见面但又匆匆分开。书山有路,学海无涯。身体和精神受着不为人知的煎熬,他们是群体中的个体,但又不属于他们自己,其实是活在别人的世界里。考是老师的法宝,分是学生的命根,对成绩而言,是对自己的一次验证,对家庭父母的一个交代,对学校老师的教学认可,对身边人的激励鼓舞,成绩是最有说服力的杠杆,放在那里谁也高看一眼,因为高分数才能撬起未来。
  青春是用来奋斗的,荒度了三年时光也就耽误了一辈子,丰骅和清奋从认识的那一刻起就有了约定,决不能再回到脸朝黄土背朝天的地墒沟里去了,必须从这里走出去,才能去拥抱外面精彩的世界,否则那都是属于别人的,自己只有眼馋的份。走出去说着简单,做起来难如登天,无捷径可寻,天降大任,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抱定学不死就往死学的意志,忍受孤独,远离繁华,与心灵对话,与岁月同行。清奋沉浸在紧张的学习中,两个星期没有见到丰骅了,又到周末,丰骅过来找他问他是否回家。清奋见到丰骅有点憔悴,他拍着丰骅的肩膀说:“丰骅哥,看你咋没有精神,身体不舒服还是什么原因?”丰骅说:“最近手头事情相互交织,有些杂乱,心情不爽有点烦躁。”清奋说:“说来听听,看我能否给你分忧解难。”丰骅无奈地摆摆手说:“这件事已经困扰我多日,即使说出来你也插不上手。”清奋心急地说:“什么事情这么神神秘秘的,不是和翠凤闹矛盾了吧。”丰骅说:“如果是和翠凤之间那倒不至于烦恼了,这事和‘十三小子’有关。”清奋气愤地说:“不是他们又来找你寻事了吧?如果来找茬,把兄弟带上和你并肩作战。”他们俩边走边说,不知不觉中走到了水塔附近,水声依旧哗哗作响。丰骅说:“如果纯粹和‘十三小子’之间的矛盾倒简单了,以我一己之力对付他们足够。只是‘十三小子’牵扯到社会渣仔,田克敏过来找我加入他们队伍壮大实力,这下让我犯了难。”清奋说:“你答应了?咱们来这里不是意气用事争强好胜的,咱们不是害怕那些社会渣子,只是学习不允许我们分散精力。”丰骅略有沉思的说:“我不会加入任何团团伙伙,我也不会成为‘十三小子’之一,但是正义之事必须要做,所以我没有直接拒绝田克敏。”
  清奋长出了一口气说:“既然你没答应这就好办,他们看重的无外乎就是你的健壮体魄,我想你随便编个理由找个托辞不就得了。”丰骅说:“理是这个理,这不是我为人处世的风格,别人有难,我能袖手旁观吗?”清奋见丰骅不愿陷入团伙纠缠之中,却又无法割舍为正义而战的情怀,他一时也没有了主意,安慰也无法消除丰骅的烦恼。清奋淡定地说:“我了解你的为人,一般都是有求必应很少拒绝别人,关于这件事比较复杂,或许会牵扯后续的很多精力,我想听听你的想法。”丰骅自经历了生死离别之痛后,他变得愈加沉稳,没有十足的把握轻易不下任何结论,丰骅给清奋回了一句说:“如果他们需要帮助,我会义不容辞。”清奋说:“既然你有了自己的决定,支持你!”
  风轻云淡,天边只有几片薄云在游荡。二人聊了半天才回归主题上来,清奋也想回家看看爹娘,但迫于学习压力待在学校备考,不想来回浪费时间了。丰骅说:“那我得回去,你有捎带的东西吗?”清奋说:“我没有什么可捎带的,餐票和钱身上都够。时间不早了,你赶紧回吧,天黑之前还能到家,路上注意点安全。”丰骅自从他爹去世后,几乎每周都要回家,一来能回来陪陪他娘,看看他的妹妹,尽快让她们从失去亲人的痛苦中缓过劲来。二来能给他娘搭把手,把地里的庄稼收回来。丰骅娘也怕耽误他的学习,每次回家都是千叮咛万嘱咐的,让他少回两次家,时间都浪费在路上了,家里有他妹妹陪伴,她一个人能应付的来。他的妹妹上初中走读生,他娘除了忙活地里的营生,还要按时按点的给他妹妹做饭,几个月的时间,他娘的头发变得花白,身体也瘦了一圈,人变得更加瘦小了,有时她一个人坐在院落里发呆。地里活缺少劳力,担心他娘的身体吃不消,只要是周末他都要回来。丰骅作为长子,他有责任挑起家中的担子,就目前来看,他是一个纯消费者,徒有满身力量无法为娘分担,周末没日没夜的干上两天,尽一份做儿子的孝道,这样他娘就少受一些罪,丰骅心里也能舒坦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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