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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奋没有见到圆媛有点小失望,但他和洇梅的聊天让他又燃起青春的遐想。回眸处,尽是深情。一个红瓢牵起一段姻缘,清奋回味着期许的爱情。余余落辉,爱一抹最美;涓涓潺水,掬一捧最清;清奋沉醉在忘乎所以的梦里,画梦的人或许就是洇梅。
  清奋的脸皮薄,尤其是和女生说话更是娇羞,脸红到脖子根。李宗吾的《厚黑学》里就提到的脸皮要厚的问题,其实厚脸皮是一项需要锻炼的技能,有了这个本领就有了百折不挠的精神、坚忍不拔的毅力。见的人杂了,碰的钉子多了,自然而然就能够做到宠辱不惊了。理论是理论,还得放到实践中去检验,做啥事都不是那么容易的。脸皮从薄变厚需要一个痛苦的蜕变过程,就像毛毛虫要经受破蛹而出时的痛苦才能变成蝴蝶一样。清奋去见圆媛虽然没有受到阻碍,他每次都会找个师出有名的理由,洇梅说话办事直爽不拐弯抹角,清奋有了这层关系,他打着找洇梅的幌子去九班成了常态化,有时候就是隔着玻璃看一下圆媛。洇梅是他穿过圆媛心桥的一根竹竿,当二人之间遇到爬坡过坎无法逾越时,洇梅这盏灯泡会更亮一些,她想方设法为他们助一把力。
  周末的时间对同学们来说都是自由了,没有铃声的惊扰,没有教务处的催促,稳固的生物钟却让他们和平时上课一样自律。清奋他的生活非常规律,多数就是三点一线,简单而平淡,偶尔邀丰骅、洇梅、卫群小聚。马上临近周末了,清奋想打听圆媛是否在校,洇梅不在班级他给留了张纸条。洇梅一看纸条内容,就明白清奋的心思了,他想约圆媛却不直接张口,这次给他开个小玩笑逗逗清奋,她已经盘算好捉弄清奋的方案了。洇梅也给清奋回了一张纸条让宿舍女同学捎去,清奋心里既兴奋又忐忑,上写着:她本周在校不回家,晚上八点,水塔旁老地方见,落款写着一个字“梅”。清奋看到纸条自然知道这是洇梅给他的,其中意他明白,他环视了一下教室,迅速把纸条揉成了小纸球放在衣兜里。心想刚才纸条是展开的,没有用浆糊粘住,里面的内容不会被其他同学知道吧,他心里泛起嘀咕,但又不敢声张。
  周末的校园是静谧的,一切躁动都静了下来,黑色天幕也似乎拉下的早一些,教学楼只那么几间教室亮着微弱灯光。清奋按照洇梅预先约定的时间如期赴约,水塔静静地站立着,往日都是二十四小时不停歇的运转,如今周末它也该放下忙碌休整一下了。清奋四处张望着,他抬起胳膊看着手表,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眼看马上八点半了,仍然不见洇梅和圆媛的身影,清奋变得焦躁不安起来,他围着水塔一圈一圈的转着,以他对洇梅的了解不可能放他鸽子,是不是她忘记有约了还是有其他的事情,他开始抱怨起来,这个洇梅太不靠谱了,以后这同学还能来往不了,他长出了一口气,安慰自己不是他想象的那么糟糕。
  洇梅等人其实早已来到约定的地方了,她们躲在冬青丛里就是为了消磨清奋的耐性,这是她们预定计划中考验清奋的第一步。洇梅安排好的女同学开始上场了,清奋隐约看到有人过来,心中抑制不住兴奋,盼天盼地你们可是来了,他双手合十说了一声阿弥陀佛。近了,近了,他的心反而更加忐忑了,第一次的约会让他变得紧张不安起来,怎么打招呼?怎么谈吐?怎么给对方留下深刻的印象?他很后悔没有做好前期功课,去问问丰骅不就解决问题了吗?现在说什么都来不及了,只有静观其变顺其自然。两个女生有说有笑的过来了,清奋也是有点着急,没有看清面部就横冲直闯过来,两个女生着实吓了一跳,这也不是洇梅设计好的步骤啊,她二人只有随机应变了。清奋是有点莽撞了,看来人不是洇梅,这事办的他有点不好意思了,赶忙上前道歉。二人见状看清奋不是张狂之人,尚有几分害羞之意,她们的心一下软了下来,但她们不得不按脚本表演,其中一个女生说:“道歉有什么用,我的心脏被你吓的都跳出来了,黑灯瞎火的,一个大男人在这里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了。”清奋说:“看这个妹妹说的,校园是清静之地,一介书生能有什么勾当可干?”这个女生见清奋斯斯文文,不再忍心难为清奋,但刚才已经把狠话撂在这里了,收也收不回去了,她继续咋咋呼呼地找茬。一个是黑脸,另外一个女孩就是红脸了。她说:“看人家也不像个坏人,人也知书达理,道歉的话也说了,你就少说上几句吧。”见台阶来了,她也退了一步,这一唱一和间,刚才紧张的矛盾冰释前嫌,剑拔弩张的氛围也缓解了不少。两位女生主动上前拉话,“大周末的你一个人在这干嘛呢?不是在等人约会吧?”清奋被说的有点不好意思了,结结巴巴地说:“没......没有,学习烦闷的很,一个人出来透透气。”一个女生说:“你还挺会找地方的,靠着水塔循环之水的灵气,你这呼吸也够畅通的!”另一个女生说:“既然你是来透气的,我们也是如此,出来散散心呼吸新鲜空气,看来咱俩倒和他心有灵犀。”
  她们俩把话语扯到主题上来了,清奋一时无言答对。清奋深知此行是为了约会而来,万一被洇梅她们碰见,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他故意和这两个女生保持点距离。天上的星星被云遮住,清奋下意识地看了一下手表已到亥时,离约会的时间已超过一个小时,他断定她们应该不会来了。清奋这一阵子被两个女生盘问的有点招架不住,这样下去即使没事也会闹出乱子来。清奋欲起身准备和两位道别,这两位女生不可能让清奋离开,否则接下去的故事无法再演了。一个女生提议说:“看你说话谈吐不像个粗人,估计也坏不到哪里去,今晚碰见就是缘分,不如咱们一起说说话、聊聊天、拉拉呱。”清奋婉言拒绝。另一个女生说:“看把你怕的,我们又不是聊斋志异中的狐媚,说话聊天嘛,还能吃了你咋地。”她转向另一个女生说:“既然他不同意,咱们也不能勉强,依我看咱俩也不要到处转悠了,就此坐下来谈天说地岂不自在,身边还多了一个站岗的,岂不更安全。”清奋被说的有点别扭了,离不离开他都不占理了。二位女生的激将法起了作用,清奋心想人家文弱女生还不怕我,堂堂男子汉难道还怕这些女流之辈,不就是聊个天嘛,那有啥啊!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与其扭扭捏捏的,倒不如大大方方来的周正。火热的聊天中暗藏了“杀机”,清奋一步步走进洇梅设计好的“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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