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4 “上四境”中的“一念”

  一场因贺勿缺所引起的风波逐渐平息，但她仍不死心，暗骂，老娘有的是青春，舟弃横这种糟老头，迟早会在她的身上栽根头，豆娘也别得意太早，裤子云终会成为她的囊中之物。
  既然呆在不受待见的玄幻宗门总遭憋曲，不如另辟蹊径，投奔来俊臣。
  她有这个信心，青春就是最好的底牌，来俊臣再厉害，也会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不过，时机还未成熟，她还得装模作样，乖乖地呆在彩霞山，等待投奔的最佳时期。
  舟弃横已高度信任豆娘，决定正式收她为徒，要她从“下四境”开始，开始修炼。
  同时，舟弃横答应女儿舟弃竖可作为豆娘的陪修。
  那年春天，风和日丽，晓日初长，万物葳蕤，春山可望。
  豆娘在裤子云的激励下，终于和舟弃竖一起，跳入修炼“下四境”的血池。
  裤子云则开始修炼最高级别的“上四境”。
  日子重回正轨，玄幻宗门盛况空前，九千弟子都在积极练功，也打着替天行道惩恶扬善的旗帜，震耳欲聋的口号响彻云霄。
  在血池中与舟弃竖合修的豆娘很用功，进步突飞猛进，这得益于她的身体内有雪娘化作的灵力与元神。
  豆娘越来越对自己的修仙之路满怀信心，她认为：
  修仙的终极目的，无外乎小我成就大我，为三界带来持久的和谐与秩序。
  ...
  上四境。
  包含四个阶段：一念——骑空——绝欲——尘宇，由浅入深，从仙尊级别到帝尊级别，再到圣尊级别，无不折射出大爱与大和的理念。
  修炼“上四境”的底座得以民生为底层逻辑。
  这里的“民生”跟现代工业化社会的民生高度相似，只是它更具可视化，以灶搭台，以烟为伍。
  看，灶台高筑，裤子云倒立于半空，为若有若无的炊烟为伍。
  修炼“下四境”，需要血池；修炼“中四境”，需要火坑；修炼“上四境”，反倒平台朴素，仅仅需要灶台而已，不过修仙者要为百姓背口黑锅。
  呵，远远望去，偌大的灶台上空，背口黑锅、倒竖的裤子云像极了大乌龟。无依无靠，悬而未决。
  春末夏初。
  鸡公岭热闹非凡。
  远处百姓争相送来各种食材，放在巨型灶台上。
  那天，“上四境”修炼彩排仪式正式启动。
  舟舟横一袭白裳，接过从底层若干百姓手中传递而来的火把，点燃灶孔木柴。
  正午时分，伴随布谷鸟一声“搞咕——”，背着一口大黑锅的裤子云已倒挂于半空中。
  吃瓜的群众热议不断。
  “呵，这种修仙很养眼，早知道如此不用下血池、上火海，我就该让牛娃子也报名修炼。”
  “嘿，修仙的人原来是只大乌龟。”
  “嗨，还是广场上的血池好看，听说豆娘进步神速，能召唤万千魂丝环绕在头上呢。”
  吃瓜群众议论得眉飞色舞，乐不可支。
  一念，作为第一境，修炼正式开始。
  众弟子敲锣打鼓，唢呐阵阵。
  不缺张望的百姓开始骚动，黑多白少的眼睛渐趋雪亮。
  灶台火苗逐渐从稚嫩的淡黄变成老成的瓦红......
  后来，灶火亢奋，火舌被炊烟提拔着，不断地朝天空激射。
  背着黑锅的裤子云变得烦躁与不安，脚手在空中抓狂。
  舟弃横端在云端，开始传功。
  转眼之间，放晴的天空跑满亿万魂丝，跟闪电风卷残云般胡搅蛮缠。
  “这要是把爱情放在灶台上相烤，干柴烈火将一发不可收拾，何必去烤我们的大英雄裤子云。”
  说二话的人，居然是一位胖得即将爆炸的妇女。
  呵，这个从京城赶来看稀奇的胖妇是什么时候挤进鸡公岭的？上次，她不是来过吗？
  有钱就是任性，她作为武则天的金牌奶娘，这次居然又想把裤子云喊进步撵内，要再借金刚钻。
  她是受武后叫唆，目的，想再次提升奶水浓度，浓到可以化不开的那种，浓到可以把身体浮在奶水上面。
  武皇后认为，如果再结合来俊臣提供的上等慧灵根熬汤，那定将长生不老。
  这次，胖妇主动叫上贺勿缺。
  “修炼时，还可捡到汗钻吗？”胖妇好奇。
  “捡不到了，‘一念’是上四境中的读心，这是灵界级别的基础，不会有副产品可捡了哟。”风姿绰约的贺勿缺故意露出铿锵的大腿。
  “读心？”胖妇来了十二分的精神，驻足张望被灶火与炊烟逼得够呛的裤子云，“我们的大英雄居然可以读心？”
  贺勿缺点了点头。
  “呵，读心真好，阿妹我正在想入非非。”胖妇意犹未尽。
  脑海里翻滚着上次步撵内的那场巫山云雨，胸脯荡漾。
  “娘娘，您可否把我引荐给来俊臣大人？”贺勿缺小声地问。
  “啥？你想见他？武皇后说他可是个酷吏，是个典型的小人呢，你为何想见他？”
  “我，我，我，我跟娘娘一样，崇拜英雄。”
  “哈哈哈，来俊臣算得上哪门子英雄，顶多算狗熊，裤子云才是英雄呢。”
  贺勿缺陪笑：“裤子云虽是英雄，但我名义上是她的岳母。”
  胖妇大笑：“哈哈哈，我懂我懂，也罢，我会带你去见来俊臣一面，你说个时间吧，他这人飘乎不定，一会儿呆在京城长安，一会儿呆在陪都洛阳。”
  贺勿缺窃喜：“娘娘真是好人，谢谢您了。”
  “谢我干吗？要谢就谢你自己，谢你自己美得一塌糊涂，我要是你这么耐看，早就去就城拴一个大臣了。在京城，没有大臣不拴女人的，不过狄仁杰除外，他的老乡武皇后也搞不懂他装什么清高呢。我这次就逼真你去见来俊臣，好不？”
  贺勿缺暗想，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得学钓鱼，先把来俊臣的欲火点燃，再见不迟。
  想到此处，她笑道：“呵，这次不行，麻烦娘娘把我的头发带过去，就说有个女子好想他。”
  “那你也得再帮我一个忙。”
  “好。”
  “待裤子云完成今天的修炼后，你把他给我约到山下那家苟不理客栈，我要弄点动静来，步撵空间太小，施展不开才华。”
  “好，我不会让娘娘失望，期待娘娘弄出大的动静。”
  说罢，贺勿缺从一位女弟子手中夺过短剑，削下一缕青丝，会意地交给胖妇。
  接下来，继续欣赏“一念境”。
  胖妇拔开人一泼又一泼人浪，挤了个好位置，深情地仰望着背着黑锅在空中乱弹的裤子云。
  “云，我的大英雄，你的阿妹我正在压根儿想你。你快读心，读嘛，我的心任你读上千万遍。”
  胖妇有点猴急，光滑而又饱满的屁股，细颤如春雨。
  ...
  夜落得很荒唐，一天的修炼暂告一段落。
  贺勿缺来到灶台边，扶起汗流浃背的裤子云，色眯眯地说：“云儿，你还在生缺娘的气吗？”
  “扶我干吗，我能自己走。”裤子云慎重地说。
  “对缺娘那么凶干吗？反正我都替你生下儿子舟杜撰了，这是不争的事实。今晚有个从京城而来的贵客，在苟不理客栈等你，此人你们认识，算得上老相好了。”
  “京城的贵客？”裤子云满脸疑惑，“老相好？男的还是女的？”
  “是男是女，缺娘可不知道，应该是个男的吧。”
  “男的？京城我几乎没什么朋友，丁一倒是个好朋友，但他死了。”
  “你再想想，还有谁是你的好朋友？”
  裤子云想了半天：“哦，会不会是狄仁杰大人？怎么可能呢，人家是大臣，我可高攀不起。你见过那位贵客了吗？”
  “没见过，今天观看修炼的人太多了，我也是别人带信的，不过我远远地看到那人身着紫色朝服，戴着长耳官帽，腰系玉带......”
  狡猾的贺勿缺按想象描述着。
  裤子云将信将疑，去了趟苟不理客栈。
  ...
  此客栈门庭冷落车马稀，被胖妇包下了。
  店小二神秘兮兮地把裤子云带上楼，无论裤子云怎么问客人的性别，他笑而不答。
  推开二楼的包房。
  呀，居然是她。
  裤子云转身欲走，被她死死地拽住。
  “我的大英雄，阿妹有那么恐怖吗？上次步撵之事，令阿妹铭心刻骨，我还记得你取得压倒性胜利，把我压得喘不过气来，你的不能自拔差点自毁金刚钻。”
  “你，你你你，你......胡言乱语，小心闪断舌头。”
  “我，我我我，我怎么啦？这次，我是逢武皇后之命，前来与你有要事相商，难道不想听？”
  裤子云犹豫起来，既然是武皇后之命，那就坐下细听一二。
  胖妇闩上门。
  裤子云推开门闩。
  胖妇笑眯眯：“没事，阿妹就打开天窗说亮话，自从借了你的金刚钻，我体力变得充沛，所产奶水上乘，京城吸奶者，那是摩肩接踵趋之若鹜，但都得靠边站，毕竟这点外是小钱，再说我是武皇后指定的金牌奶娘，我得首先保证供应她。”
  裤子云真想堵住耳朵。
  “我的大英雄，别不耐烦，这次，皇后要我继续提升奶水质量，关键是深度，所以吩咐我再借你一次立竿见影，这叫命令，违者处死。”
  “呵，你可有圣旨？”
  还真有圣旨，胖妇从怀里掏了出来，这道金黄的圣旨都被压得皱巴巴了。
  唉，权力就这么厉害，简直达到令人发指丧心病狂的地步。
  那一晚，月缺耳，夜失露珠。
  裤子云暗想，自己若不照章办事依了她，就是抗旨，这罪可大了，弄不好会株连到峨嵋。转念一想，呵，何不像上次那样，用修为令她产生幻觉，实则压根没接触肌肤。
  他发出灵力。
  胖妇立马进入自嗨模式，脸色潮红、胸脯拜拜。
  一炷香收尾时，香灰掉落，收工。
  裤子云假装直喘粗气，不时地擦拭额头的虚汗。
  心满意足的胖妇细言细语：“你可真是阿妹顶天立地的大英雄，翻了江也倒了海，认识你真好，大英雄，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要求倒没有，你可有花头近来的消息？”
  “呵，知道，花头这丫头跟李贤打得火热，在我看来，李贤极有可能当太子，如果真有那天，这其中就有花头的功劳。”
  “不会吧，太子是李弘，你别乱说话哟，这可是掉脑袋之事。”
  “李贤深得高宗李治的喜欢，喜欢的最大原因便是他所作诗词，武皇后一猜，诗词定为花头替他所作，还夸赞这个从民间来的女子真不简单。皇后是爱才如命之人，自然不会对花头下手了。”
  “皇上李治知道花头一事了吗？”
  “应该不知道吧，花头怎么了？她怕李治？”
  “呵，不说这个了，你也得保密好不好，另外你可知道来俊臣还在跟天霸勾结在一起吗？我还听说他又派了不少道士去了绝情谷，跟先前上千的和尚一起，没日没夜，超度着白骨园，想鬼人早点转世为他所用。”
  “是的，来大人跟你有血海深仇吧，你可得小心呀，他暗地里收买不少天下武林豪杰，他总在武皇后跟前说你的坏话，皇后却嗤之以鼻。这次，我的大英雄，你更不用担心前程了，毕竟你完成了政治任务，超质量完成作业，阿妹一定告诉皇后，说不定她也会来借你的金刚钻一用呢，哈哈哈。”
  裤子云起身告辞。
  “我的大英雄，你再读一会儿阿妹的心吧，可热乎着呢。”
  “我还没达到那个境界，以后有的是时间，你把心保管好吧。”
  二更时分，裤子云离开苟不理客栈，回到彩霞山。
  豆娘的房间灯火如豆，仍未熄灭。修炼一整天的她太累了，好在体内有雪娘的仙气垫底，要不然，身子骨早散架了。
  同修的舟弃横就感到很吃力。
  不过，她们进步实在是太神速了，不出所料，极有可能在一年之内，完成“下四境”的修炼，甚至“中四境”。
  这种进步是难以置信的，天赋异禀的裤子云以前都未能够达到这种速度。
  ...
  半月后。
  回到长安的胖妇与前来偷吃奶水的来俊臣相见。
  胖妹将贺勿缺的那缕青丝交给了一头奶雾的他，并添油加醋地讲起少妇贺勿缺，是如何加班加点地在想念他。
  来俊臣欢喜起来，又跳又叫，如同饱满的喜鹊，主打黑白二色的同时，兼顾中性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