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 第三卷（仙圣元境 ） 雪娘再见九重天

  为了将豆娘和仙子们的脸换回去，大家搜索枯肠想尽办法，未果。
  更要命的是她们身体所散发的口臭脚臭与狐臭，若用于名声，那一定是臭名远扬；若用于事业，那一定是臭名昭著。
  花上霜急得团团转，以前他还可以用这些仙子般的女儿幻想嫁给天下所有的国王，现在呢，左手能嫁给右手都算不错了。
  他不断地叹气，一时没有主意。
  纸间雪想到九重天，关键时刻若能得到他的帮助，定可化险为夷。然而，到哪儿去找他呢，一直行踪不定，云游于九天之间。再者，雪娘若能见到他，那也是分外眼红，眼中含不了爱情的沙子。
  皇上李治已带领文武百官和将士三万余人，从京城长安出发，大摇大摆招摇过市地向云台县挺进。说好的微服私访呢？呵，他要的是光明正大匹配光天化日，要的是爱情的扩展和板上钉钉。
  皇后武则天也拿他没辙，只好把气撒在来俊臣身上，痛骂她办事不力，连几个民间女子都搞不定，真是饭桶。
  来俊臣怯怯地解释，只因逆贼裤子云武功高强法力无边，才让这些女子侥幸逃过斩杀。不过，这些女子虽然个个像画中摘下的仙女，但都被匪首裤子云悉数收入囊中，皆被糟蹋，如此看来，高宗的兴趣定会逐渐熄灭。
  武皇后这才气息平稳，冷笑：“呵，如此甚好，本后还得感激裤子云了。”
  来俊臣慌了神，长跪于地：“微臣还盼望娘娘降旨，继续斩杀裤子云，此匪不除，必将影响娘娘声誉，甚至影响到大唐前景。”
  武皇后脸色一沉：“爱卿是怕裤子云报复吧？你心中那点小九九会瞒得了谁？”
  “娘娘英明，微臣的确怕得要命，他鬼一样的存在，令微臣寝食难安，微臣用四大天王风、雨、雷、电去对付他，却都败下阵来，唉，此魔甚至能呼风唤雨叱咤风云，还请娘娘高度重视，尽早使用非常手段，将他消灭在萌芽状态之中。”
  武皇后淡淡一笑：“既然此人被你描述得神乎其神，那么本后还真的想见见他，甚至要破格录用。”
  “娘娘，千万不可，这是引狼入室呀。”
  “呵，我看可以，本后就喜欢狼，难道爱卿你不是只狼吗？”
  “他，他，他会要了小人我的命啦。”
  “你的小命，我说了算，本后会慎重地向裤子云挑明保你性命的。朝廷暗流涌动，正是我们用人之际，本后用人的原则着重看才，懂吗？”
  来俊臣无言以对，半晌才弱弱地说：“娘娘，云台县的知县方亦曲对娘娘一片忠心，还有他的舅舅贺离骚，更是拥护娘娘......”
  “呵，你的意思是想本后给他俩升官？好吧，本后卖给你个顺水人情。”
  ...
  黑峡谷。
  宫商角的幻术屡屡失败，反倒加重豆娘和仙子们脸上的灾情，已冒出许多水泡，阳光一晒，偶尔会破掉几个，并散发出刺鼻的韭菜味，吸引小众苍蝇环绕。
  “只要心灵够美，外表的丑陋并不可怕。”肥肥尖声尖气的安慰纯属多余。
  “裤子云，你还敢爱我们吗？”六仙子异口同声地问。
  “爱，爱，爱，”裤子云局促不安，“我更爱人的灵魂，外表只是个躯壳而已。”
  豆娘浅笑：“呵，呵呵，此话若真，那我与你就提前把大婚举行了，可好？”
  大家都安静下来，看裤子云如何表达。
  只见他甩了甩白发，微笑中裹挟三分凄楚，弱弱地说：“可以，但现在不合适宜，我们还得集中精力对付即将到来的高宗李治。”
  花阳一听，脸上连破几个亮汪汪的水泡，讥笑：“呵，假的，男人都是一个模子里翻版出来的，姐姐，还是移情别恋吧，免得误了青春。”
  豆娘露出一脸苦笑，顺手将飞来的一只蝴蝶抓在手中，摘下了它那双美丽的翅膀，丢在风中。
  裤子云想上前宽慰，被拒。
  一旁收割想象力唯有宫商角，暗想，美在于比较，目前而今眼下，我可算坐实了美女这把蛟椅，谁说老娘的眼睛远得像吵架，那分明是距离产生美。
  气氛紧张。
  裤子云走到舟弃竖身边，轻声说：“我想麻烦你再去一趟地府，找阎王想想办法。”
  舟弃竖生气道：“你把我想象成什么人了，难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那句话还不够伤自尊？此话正是拜阎王所赐，这背后的故意你可忍，但我不可忍，每每想起此话的时候，我都在以泪洗面，没想到，你为了得到豆娘，而甘愿牺牲掉我。”
  “小声点，夫人，我绝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把她们的脸变回去，然后才有办法去对付皇上的驾到，否则，事情将变得比脸面更糟糕。”
  “哦，你是想利用我啰，去死吧，破裤子。”
  裤子云自作自受，想想也是，舟弃竖的拒绝反倒令他甜蜜地痛苦着。
  他凑近纸间雪跟前，央求：“雪娘，还得麻烦您去一趟天空，找到九重天，要不然那欺君之罪一旦被别有用心的人坐实，黑峡谷将面临灭顶之灾呀，我求你了。”
  说罢，裤子云双膝落地，泪蛋蛋直迸。
  肥肥大叫：“雪娘，可以收集眼泪了，云哥哥流了好多。”
  小不点接话：“真没修养，雪娘的存在感又不是靠收集破泪水。”
  司北往喟叹：“苍天啊，我们将何去何从？”
  这时，雪娘扶起裤子云，目光如霜：“唉，我可一试，不过依我目前的功力早不如从前了，如果非要我上天去找负心汉九重天，那么我就得吸收一些功力来弥补修为，你愿意吗？”
  裤子云目光坚定：“我愿意，哪怕吸收完我全部功力也在所不惜。”
  李舞黛、朱泰山、花上霜，几位老者来凑上前，表示愿意献功。
  紫衣、玄武、朱雀、东风破，也毫不迟疑地走了过来，都愿意传功雪娘，助其升天。
  肥肥见美人鱼和舟弃竖站着没动，于是冲着她们大吼：“还说是夫妻，哼。”
  说罢，她去拽宫商角。
  雪娘挥了挥手：“罢罢罢，用不了那么多人，我看唯有裤子云的身体里有股强大的内力与真气在旋转，我要的正是这种与众不同的内力和真气。不过，唉，如果仅凭传功，也许得花一个多月的时间方能传功完成。”
  雪娘变得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花上霜：“雪娘，有话明侃，何必藏着掖着，真急死人。”
  雪娘：“传功苦想快速完成，就得男女双修。”
  大家明白了双修的意思，声音渐弱。
  美人鱼沉默片刻，然后向舟弃竖一阵耳语，最后双双举起手来：“双修就双修”
  仙子们摇头不许。
  豆娘看了看大家复杂的表情：“现在正是冲破一切道德约束的时候了。”
  然而，裤子云却死活不干了。
  豆娘只得去给他做思想工作：“云哥哥，这不是捡便宜，这是在校对灵魂，此刻我已明白：真爱一个人会不设条件的。”
  后来，裤子云不情愿地点头同意。
  可是，花上霜那张老脸阴云笼罩，不少皱纹胡乱纠集，曾经眼角处那些欢快的鱼尾纹此刻被打成死结。
  大家明白他的心思。
  雪娘看到他那痛苦不堪的样子，于是打算放弃。
  不料，花上霜冲上前，紧紧抱住雪娘，老泪纵横：“我爱你，为了女儿，为了黑峡谷，你就抓紧时间双修吧。”
  场面非常感人。
  后来。
  双修开始。
  好在不用血池，只在溪水中进行合炼。
  一个时辰之后，清澈的溪水里金光大盛，已化作乳汁的雪娘与化作水汁的裤子云进行了水乳交融。
  裤子云的内力与真气正在源源不断地没入雪娘似有似无的丹田。
  后来，伴随一声巨大的爆炸，雪娘光洁的身子再次聚集而成。
  成功了。
  她已获得无限灵力与修为。
  然而，此时的裤子云还是一盘散沙，散发着绿光的杂质。
  大家正为他着急的时候，只见雪娘稍稍冲着杂质吹了口气，不久，那些杂质变重新聚合，重构了裤子云。
  豆娘赶紧扶起他，并给他穿上衣服：“云哥哥，你还好吗？”
  不料，裤子云呆若木鸡，似乎失忆了。
  美人鱼拉着舟弃竖的手，立马冲到他的跟前：“夫君，能认得我们吗？”
  裤子云摇了摇头，目光散淡。
  六仙子簇拥过来，七嘴八舌地问个不停。、
  唉，他已没任何反应。
  军师泪流不止。
  “还我云哥哥，还我云哥哥......”肥肥的声音很刺耳。
  雪娘解释：“大家别慌，裤子云的功力与修为只是暂时被我全部吸引，一旦我找到九重天，就会把功力与修为全部还给他。”
  “那要是你找不到你那个负心汉九重天，怎么办？还会还吗？”肥肥大声直问。
  司北往接话：“苍天啊，换句话说，要是你人品不到位，真不还呢？”
  这个提问很严肃，毕竟，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这时，美人鱼严肃地说：“在水世界，可以怀疑一切，但有一样东西是绝对不可怀疑的，那就是爱情。”
  说罢，她将目光锁定花上霜。
  花上霜抹了一把眼泪，坚定地说：“老夫会比先前更加地爱雪娘。”
  肥肥继续插话：“问题是那个负心汉要是爱上雪娘，又当如何是好？”
  大家不再吱声。
  “哈哈哈，我再也不用吸血了，再也不用做罗刹了，”雪娘笑声料峭，“我会找到九重天的。”
  话落，她已化作一道红影，遁向天空。
  那天下午，绝情谷在忙完秃头大厨的葬礼后，讨论最多的便是人性。
  要是纸间雪真不回来的话，裤子云就成一张白纸的大傻瓜了。
  最后悔的莫过于舟弃竖，暗想，当裤子云求他再去找阎王的时候，还真的该豁出去。她不断地煽自己的耳光，那啪啪声宛如寒秋中的几片丢失方向的落叶。
  ...
  纸间雪终于在天上找到九重天。
  当时，这个所谓的负心汉正忙着给一众天兵天将封神，把佛祖要干的活干了，可见他的权势有多牛。
  纸间雪混入天兵天将之中。
  “喂，你长得美就可以挤我的轮子吗？排队去。”二郎神杨戬极不耐烦。
  纸间雪淡淡一笑：“将军不是早被封过神了吗？一个大男人居然没一点成人之美的风度？”
  杨戬闭了闭额头上倒竖的眼睛：“站队错误，以前的封神是姜子牙所封，现在早已水过三秋，必须得重新上位和站队了，如此才能算得上政治正确。”
  “哦，那你可知道这个掌握封神特权的人物是谁？呵呵，告诉你吧，他可是追求我几百年的九重天。”
  “不可能，九重天早已妻妾成群，连嫦娥只能给他当小小娘子呢，他怎么会看上你？”
  “三只眼，你什么意思？难道我很丑？人家三只眼是看文史哲，你的呢，连看人都不会。”
  二郎神杨戬被怼得不好意思，赶紧让出位置，自己则悻悻而去。
  不久，轮到纸间雪接受封神。
  “啊，怎么会是你？你何时来到天上？”九重天一脸错愕。
  “你个老不死的，老娘化了妆，换了人家的脸，居然你也能认出来，蒙的吧？”纸间雪语言似霜。
  “女人在爱情面前，再变，她的眼神是不会有任何变化的，也就是说，你化成灰我也能认出你的子丑寅卯。”九重天放下金灿灿的封神榜，“今天封神至此为止，我还有点重要的公事要办。”
  当天兵天将散去后，偌大的天庭安静下来。
  鹤发童颜的九重天笑眯眯地对纸间雪说：“不是我曾经不爱你，而是你太主动也太激情四射了。”
  “哄鬼，天下哪有男人不喜欢被女人穷追猛打的感觉？一定另有隐衷，说出来看看。”
  “唉，那我就说啰，”九重天用手指蘸了蘸了她眼角的泪水，泯在口中，接着说，“那时，我得了花柳病，怕传染与你。”
  纸间雪又气又笑，接连用拳头捶打九重天排骨冽冽的胸脯。
  “我听说你妻妾成群，还好意思标榜爱情。”
  “呵，自污之举，自污之举呀，在天界，诸神都以妻妾成群为荣，我若不自污，就压根混不进圈子，不瞒你说，有时我还送些小妾去打点关系，不然，我什么背景都没有的人怎么可能拿到封神这一肥缺位置？”
  “你真坏，害得我在地府变厉鬼和罗刹，我讨厌你。九老头，我问你，你还敢爱我吗？”
  “这这这，不是我不爱你，而是你已经有了爱人，我从你的眼神里看到了，此人叫花上霜，是不是？”
  纸间雪一怔，脸上跑起一抹绯红。
  九重天哈哈大笑：“我才不会吃醋呢，都是时间惹的祸，说说你今天来找我的原因吧。”
  纸间雪只得一五一十地将换脸一事全部讲了出来。
  “好吧，我还从未给你办过一件正事，这换脸一事包在我身上，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小小的事情。”
  “对爱人讲条件？呵，你的正义感呢？难道叫天狗吃了？”
  九重天嘿嘿地笑：“不是条件，而是你愿意陪我一晚吗？”
  “若不陪呢？又怎样？你要拿捏我？”
  “呵，不陪的话，我更拿你没办法，我不会拿捏你。”
  “还去换脸吗？”
  “不去了，不过我会把幻术正式传授与你。”
  还别说，九重天还真的把幻术传授给纸间雪。
  临别时，九重天问：“亲爱的，你想被封神吗？我给你留个最神气的位置。”
  “不了，若真要封神与我，那就封个‘爱神’吧。”
  “爱神已被西方世界封了，名叫丘比特。”
  “那你就给我封个‘心如刀绞’吧。”
  说罢，纸间雪化作白烟，离开了天庭。
  九重天苍茫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就陪我一晚，又不伤筋动骨......”
  回到黑峡谷的纸间雪，令大家倍感意外。
  花上霜的目光像药水煮过一样，死死地浸润着纸间雪红裙上的褶皱，半天没挤出话来。
  接下来，换脸成功。
  豆娘和六仙子再次回归到天姿国色系列。
  只是口臭脚臭狐臭得留下，试看天下谁还敢与之争锋、臭味相投！
  “现在，雪娘得把功力全部还与云哥哥了。”肥肥迫不及待。
  然而，雪娘却怎么也不肯，佯装无奈：“唉，由于受天上仙气与邪气的双重入侵，目前我真的无法传功给裤子云，我们只得把他冻起来，”
  豆娘慌了神：“早知如此，还不如将我们一直丑下去。”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