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滚
唐宛如看着几个太监，心猛然往下坠，皇上找她做什么？她一个臣女。
与此同时，屋檐之上，清煜手里拿着风筝，看着唐宛如被带进了养心殿，他神色一喜，“干娘。”
许是离得远，没人听见他的叫声。
一路上她脚步有些虚浮，等进了养心殿，看见高位上坐着的卫湛时，连忙跪了下去。“参见皇上。”
卫湛俯视着她，“你和公主情同姐妹，听说你们一起生活了三年之久。”
唐宛如一听心里又是一个咯噔，不懂皇上为何如此问，于是答道，“是。”
卫湛声音透着威压，让人窒息，“听闻三年前她逃跑时你也参与了？”
唐宛如被吓到腿一软，“皇上恕罪，臣女并未参与，臣女是跟着表哥走的。”
谁知卫湛反问 ，声音漫不经心，“你是说，都是说国公家的错。”
“不是的，皇上。”唐宛如一时无言，急的快要哭了，三年前的事情她确实有参与，没想到卫湛突然想起这事来，顿时心道完了完了。
只听卫湛凉薄的声音再次响起，“三年的事情，你和裴邵，还有傅文轩，是你们帮她逃走的，此事若是追究起来，你们谁都跑不了，不过看在你们护送朕回来的份上，此事朕便不计较了。”
闻言唐宛如连忙磕头，“多谢皇上。”
谁知卫湛下一句话便是，“把今日你和她都说了些什么，都给朕一字不落的说出来。”
唐宛如脸色顿时一白，皇上突然谈及三年前的事情，又说可以将功抵过，如今又问起今日两人都谈论了些什么。
若是她不说实话，便是欺君，若是她不说，他完全可以追究三年前的事情，唐宛如向来愚笨的脑瓜子莫名想通了。
可悠悠是她最好的朋友，她能出卖她吗？，显然不能。
只听卫湛继续开口道，“你若是不想说，那朕便只能找太尉好好聊聊了，想必他还不知道三年前唐小姐是如何离开的。”
唐宛如唇忍不住发颤，手不自觉捏紧裙摆，对上卫湛看一切的眼神，她根本编不出来，“臣……女，是和公主只是说了一些家常话，我这就说与皇上听。”
唐宛如原原本本将两人说的话都告诉了卫湛，当然没有说她们谈论了两国战事的事情。
就在支支吾吾之际，卫湛的眸子一冷，“你可知道欺君之罪？”
唐宛如险些当场哭了出来，低着头，不知道该怎么办，若是不说，皇上定是会追究三年前的事情，若是说了就是对悠悠不够忠诚，背叛悠悠，而且皇上要是知道悠悠有逃离的心还指不定怎么对她。
她该怎么办，只听卫湛的声音再次响起，“见你如此为难，看来你们还真的说了一些朕不能听的话。”
闻言唐宛如又是一惊，“皇上，求求你饶了我吧，我……我们真的没有说什么。”
卫湛冷笑一声，“她可与她谈论两国战事了？”
唐宛如猛摇头，“没……有，没有。”
卫湛显然不信，“要是不说，今晚别想回去了，刚好请太尉带人来宫里喝喝茶，聊聊天，顺便带上国公。”卫湛的声音透着威严，让她无处遁形。
最终唐宛如泪珠子还是被吓的掉了下来，“是说了几句，悠悠说，若是两国开战，她便……”
卫湛等着她的下话，几乎猜到了唐宛如下一句会说些什么，莫名不想听，就在他要打断她之际，门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皇上若是这么好奇我们说了什么，直接来问我便是，何必为难她呢。”熟悉的人出现在门口。
卫湛当即脸色就变了，唐宛如仿佛看见了救星，整个人松懈下来，卫湛怒喝，“谁让她进来的。”
“我是易容进来的，跟他们没关系。”
送走唐宛如后，余悠悠去了两个孩子那里，清煜说他看见干娘被人带进去了，知道坏事了。
她连忙易容成柔儿的样子前来，到了养心殿又借由送茶水的名头成功走了进来。
她将茶水放在案几上，不慌不忙的将唐宛如拉起来，“皇上想知道什么，直接问我不好吗？况且我们能说什么呢，只不过是一些女儿家的悄悄话罢了。”
唐宛如浑身僵硬，知道被吓狠了，她面色如常，“皇上，既然我来了，可以让唐小姐先出去了吗？”
卫湛看了她一会，开口吩咐道，“送唐小姐出宫。”
唐宛如担忧的看向她，余悠悠拍拍她的手，笑道，“走吧，改日再进宫来陪我说说话。”
目送唐宛如离开，余悠悠一步步走到卫湛面前，“皇上是想知道我们怎么说两国之事？还是说皇上担忧我会偷偷让她传递什么消息?”
卫湛沉默，没想到心思就这样被她戳穿了，一时无言。
“皇上为何不说话？”余悠悠故作疑惑的问。
“就算要开战，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又能如何，皇上未免太看得起我了，你处处提防我，为的就是害怕我给齐国传递什么机密吧。”
卫湛喉结滚了滚，两人就这么对视一会，“若是我偷偷给齐国传递消息，皇上会怎么做？”
“是继续将我囚禁还是杀了我。”
卫湛瞳孔一缩，不悦出声，“余悠悠。”
余悠悠回视他的眸子，说白了他如今就是谁都不信任，回到了三年前的时候，多疑又强大。
“你不是想知道我们都说了什么吗？问吧。”
“让我一一告诉皇上吧，我们说了许多话，之前在弯月城还有在南蛮国，还有在齐国我们都聊了，两国战事也聊了，我们是女子若是要打战，什么都做不了……”
“够了！”
卫湛怒声喝止她，气氛有些怪异，就这样对视了一会，卫湛冷声开口，指着门口，“滚，以后不准再易容进来。”
余悠悠点点头，“好的。”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卫湛一愣，没想到她会就此离开了，下意识迈步往前，转而将脚收回来。
他脸色无比阴沉，将茶几上的茶水重重摔在地上，碎片四溅。
“都给朕滚出来？你们是干什么吃的，接二连三放她进来。”
暗卫齐齐闪出，连忙跪下认错，主要她每次都从皇上寝殿出来，也曾撞见过两人亲密的场景，还以为皇上都知道，所以便没有管。
卫湛额头青筋凸起，明明那个没人什么都没有说，可想起她冷淡敷衍的眼神，他便觉得火冒三丈，心里的火无处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