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一夜白头
暗影暗香等人第一次看见卫湛哭，他们心里酸涩无比，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痛才会让向来用残暴解决的他这样无助到流泪。
城楼之下，男人抱着女人一动不动，身上逐渐被雪覆盖，他恍若未觉，犹如一座冰雕，一动不动。
漫漫冬夜，凌冽风雪刮的脸人疼，雪落纷飞，一片片雪花悄无声息的落下，直到化开，犹如人的心四分五裂。
一夜过去。
那个身影还保持着那个姿势，头上肩膀上落了厚厚的雪，他双眼紧闭，好像没了声息。
暗影慢慢走过去，跪在了他身边，扶掉他头上的雪，待看见卫湛的头发时，他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他猛然跌坐在地，“怎么会。”
暗夜和暗香也走了过来。
只见他原本的黑发参杂了丝丝缕缕的白发，两鬓斑白，暗影不可置信，一夜白头，这得是多么痛才会这般。
“王爷！”暗影叫了几声，没有反应，手颤颤巍巍的伸到他的鼻尖，感受到还有微弱的气息，他连忙大喊，“带王爷回府。”
等卫湛再次醒来，已经是两天后了，只见他眼神毫无聚焦，眼睛凹陷眸子血红，脸上没有丝毫的血色，嘴角上是刚长出来的青胡渣，整个人邋遢又可怕，他就这么靠在余悠悠的棺材上，整个人好像被抽了灵魂，这一做就是一整天。
“王爷，你不能一直这样下去了，你得替姑娘报仇啊。”
他终于动了，好像想起了什么，鹰隼般的眸子带着无穷无尽的杀意，身上的气息犹如恶鬼索命，声音哑的几乎要听不出原本的声音，杀气弥漫，“该去找狗皇帝要人头了，我要他们都为本王的王妃陪葬。”
这天是余悠悠死了七日，也是许柠死的第七日。
那日卫汐月看见了皇帝和许柠的亲密举动后，特意去找了许柠。
许柠看着眼前的不速之客，“郡主怎的想起来看我了。”
“听说你有孕了。”
许柠下意识护住肚子，点点头。
卫汐月在桌前坐下，“这几个月谢谢你替我照顾他，我们碍于身份不得不分开一段时间，他是皇帝，难免找个人发泄情绪也属实正常，阿靖也真是的，还把你当成我的替身，真是太不该了。”
许柠脸色毫无血色，“郡主也说了你们身份有别，你如今是摄政王的准王妃，还请不要做出失德之事。”
卫汐月突然笑了，“失德？我根本不爱他，我爱的人是皇上，我嫁给卫湛都是为了帮他，不妨告诉你，皇上说了，只要帮他杀了卫湛，我便是她的皇后，而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
许柠后退几步，扶着桌子才没有让自己倒下去，“你们简直大逆不道，你们不会得逞的。”
“你别忘了你是谁的女人，你既然说他大逆不道，许柠，你怕是摆不清自己的身份。”
“你知道狩猎那次，每天晚上他都会在哪里呢？在我的床上，你在苦苦等他的时候，我们在翻云覆雨，在芦苇丛，还有丛林里……”
许柠捂住自己的耳朵，可一字不差的落进了她的耳朵里，她怒喝，“无耻！”
卫汐月步步紧逼，“无耻？这哪跟哪啊，他还跟我说，他每次碰你都是把你想象成了我，不然他根本就不会碰你。”
卫汐月神色疯狂，握住她捂住耳朵的手，说着说着眼眶里全是泪水，“至于你肚子里的孩子，为什么他还不动手，他怕你这病殃殃的身子受不住，死了没办法跟丞相交代，不然这孽种他早就处理掉了。”
“不！”许柠崩溃大喊。
“不是的，不是的，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卫汐月走后卫靖匆匆赶来，见她面如死灰的坐在地上，慌慌张张把人抱起，许柠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一样疯狂推开他。
卫靖强硬的把她抱进怀里，许柠呜咽着泪水止不住的流，她看着卫靖，眼里全是绝望。
卫靖怜惜的抱着她哄，“阿宁，你别哭好不好，卫汐月说的不能全信，我不会杀你的。”
许柠眼神空洞无神像是一个没有焦距的人。
卫靖抱着她说了很多事情，好像在和她极力解释一样，他告诉了许柠，原来他最近才知道，摄政王体内有他爹下得蛊毒，而且无药可解。
所以这几天他才会这般开心，他和别人约定把摄政王引出京都，再派人追杀他，确保他再也无法再回来，他派了一万人精兵给那个人，两人相互合作永远的除掉摄政王。
许柠听着他的话只觉心凉，原来卫汐月这么嚣张是觉得他们的计划要成功了，许柠被他紧紧抱在怀里，明明他的怀里很热，她却觉得很冷很冷。
许柠心好像死了，听说摄政王已经出城了，这些天那卫靖好像有许多时间，每天都会来陪她，跟她说很多话，她没有和他说一句话，他看起来好像很无错，很心疼。
“许柠，你是不是连肚子里的孩子都不想要了！”
许柠像是突然回魂，手摸着自己的肚子，一个劲的掉眼泪，卫靖想吻她，她害怕的躲开。
摄政王走后的第三天，听说卫汐月要住进宫了，许柠觉得他们肯定还有什么阴谋，于是偷偷去了养心殿，果然听见了他们的谈话。
“朕要把那余悠悠挂在城墙上，如果那个疯子真的还有回来的机会，便当着他的面砍了她的头。”
“卫湛的势力不容小觑，要是有个万一就不好了，不如我们借刀杀人。”这是卫汐月的声音。
“那许坤跟我要了多次余悠悠了，我们可以先让许坤去，在杀了余悠悠嫁祸给许坤，这样就算卫湛回来报仇，也是找许家。”
许柠心提了起来，迟迟没有等到卫靖的声音，良久他说，“月月说的也是，还是不能太过明目张胆了，朕心里还真有些怵那个疯子，说不定他还真的会变成厉鬼来索命，你去安排，我随后就到。”
许柠慌慌张张出了养心殿，回头就和卫靖的心腹太监张德撞上，她的心仿佛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娘娘别怕，我是摄政王的人。”
“什么！”
许柠在张德的帮助下成功从宫里出来，她把自己悟的严严实实，从张德那里知道了余悠悠所在的地方。
——
明天是许柠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