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来自神的恐吓

  烂烂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你先摇。”接着,她将裁下来的布套在眼睛上。
  没了视觉的干扰,听觉就会格外的明显,除了骰子滚动的声音,这世界其他的都是静物。
  “你这是什么意思?”姓路的不快。
  在黑暗的世界里,烂烂格外地平静,“不屑一顾。刚才我睁开眼看这世界,是因为这世界是不公平的,现在我蒙上眼睛,是因为有了公平你那屁大点的赌技我完全不需要放在眼里。”
  赌王气愤道:“哼,少在那牛逼哄哄!”
  台下一片议论,真正的赌局才将要开始。
  “诶,你说这三庄会不会换新主,这小子口气好大!”
  “应该不会,那可是纵横赌场的赌王,这样,咱俩压俩把,我压赌王,一百两”
  “好,我压赌神小子,一百二十两。”
  “诶,加我一个,我压一百两赌神。”
  “我也来……”
  楼上:
  “二哥,你瞧下面好热闹啊!”
  “小二,……”只见二爷在小二耳中悄悄吩咐了几声,小二就跑的没影了。
  老十四疑惑,也过来凑热闹,“二哥,你也要赌两把吗?那我也压,我压那个最不看好的新晋赌神,一千两。”
  二爷假装好意劝导:“十四弟还是不要惹麻烦了,皇阿玛要是知道了,咱们跑到赌坊还压了银子,公然参赌……”
  “诶,二哥,又不是我出面。”老十四才不怕,刚才二爷都叫小二下去了,指定也投了钱,二哥速来大手大脚,必定投了不少银子。
  哼!“小二,这是一千两,你下去压那个新晋赌神。”
  这个小二也一溜烟跑了下去。
  老八啜了口茶,含在嘴里慢慢品,只听见楼下一阵敲锣打鼓,这老二可真是只狐狸。
  “各位,各位,既然大家都是来赌场的,少不了要一赌方快。今天两位爷决一死战,孰胜孰败各位心里可有数?我提议,赌神爷为白派,赌王爷为黑派,咱们玩一把大的……”
  敲锣的人话还没说完,下面就开始嚷嚷了:
  “我压白派,二百五!”
  “赌神爷为白,赌神爷为败,我还是压赌王爷为好,三百两。”
  “我压黑派,五百两……”
  “害,我没带这么多钱,兄弟,借点呗?”
  “别,甭想,我要全压了。”
  ……
  “砰砰砰,安静啊,各位有钱的压钱,有房的压房,有人的压人。房契、地契、卖身契,不在身上不要紧,立字画押文字承诺为凭证,到时候把东西补上就行了。”
  “天上掉钱啊,玩这么大,我没带钱,我把我那铺子也压进去,赌王赢了这么多年了,还是信得过的。我还有套四进的宅子,也压了,我要赚的盆满钵满!”
  “我也有,我把我后院那四个吃闲饭的婆娘压了,卖身契我都带在身上。”
  “我有头老牛爬不动了,也压了,赢了换头壮的。”
  “砰砰砰,排队排队,签字画押!”
  ……
  烂烂掀开一个角,只瞧见整个三庄人潮涌动,排成几条龙前往各处签字抵押。
  四爷知道,要乱套了,最毒老二,他这是要剿了三庄。
  烂烂和路某人已经浑然在海中,享受着这种泡泡的支持。
  如果今天站在局外的人是烂烂,那她肯定不会迷局的,因为这就是最典型的经济危机前奏,只可惜当局者迷!
  过了几柱香,四爷已经把苦涩的茶喝完了,嘴里已经苦的不能再苦了。
  “砰砰砰,买定离手,不反口。”
  最大的赌注下完了,该是最后的赌注了,其实这最后的赌注谁输谁赢赢的都是他太子爷,二爷举起茶杯舔了一口,甘甜!
  老十四见了这么大的场面,手有些痒“小二,你去压我……”
  京郊的那套房子?老八看了一眼这个啥都看不懂老十四,举起茶杯敬了一下二爷。
  “诶诶,我也来,祝我成为最大的赢家。”
  老十四拿着杯子凑过去一碰,心里乐着,他可是里边下的最大的人,按比例,几乎整个京城的宅子、田地、奴仆、还有一些畜生统统都是他的,不想要呢,到时候再去钱庄换成实实在在的银子票子。
  老八和二爷不约而同地朝对方点头,然后大笑“哈哈哈……”
  “二哥,八哥,你们笑什么呀……”老十四摸着脑子问。
  笑你蠢!蠢到没药救。
  “快看,赌局开始了。”老十四激动的喊,仿佛他压的房子带着银子飘上来了。
  “你先。”烂烂闭着眼睛说。
  路某人可不推脱。
  “沙沙沙……”骰子已经摇起来了,台下的赌徒们非常有节奏,身子也跟着一起摇摆。
  一个小兄弟激动地叫了起来:“黑,一起摇摆,一起摇摆!赌王,赌王,六六六!”
  另一个反派小兄弟也不甘示弱,“赌神,赌神,赌神六六六!”
  烂烂轻笑,兄弟们很给力嘛!
  没有光的世界里,烂烂剥开一切嘈杂的声音,寻找曾经听到的琴音水声,找到琴音和水声后她又掀开这层帘子,找到了骰子的声音。
  它是滚动的,如水流一样有生命的,不停地撞击盅子的四壁发出清脆的声音。
  那清脆的声音给烂烂绘就了一个黑暗的世界,在那里,她的脑袋就是一个乌漆墨黑的盅子,眼睛向里面照进了一束光,她可以看见每一个骰子的面,它们转的是如此的快,而在她的眼里是如此的慢,仿佛时间这支箭变缓了。
  最后时间静止了,她看见了三颗骰子静静地停在中央,上面的点迹清晰。
  “六,一,二。”烂烂喊出来了。
  “这小子果然猖狂!”还没等路某人掀开盖子,老十四相信自个的眼光是顶呱呱的好的。
  “六一二,六一二,九点……”支持烂烂的那波小弟叫了起来。
  “六六六,额,不是,一条杠!一条杠!!”赌王那波小弟也卖力叫了起来。
  敲锣的那家伙又出来维护秩序,“砰砰砰,安静,安静各位,现在有请我们的赌王揭晓!”
  “三二一,开。”
  路某人头顶一阵热汗,煎熬的跟妇人生娃一样,闭着眼睛差点没叫出来。
  “啊啊——啊——”支持烂烂的一个小弟爬上一个人的背率先看到了,他大喊:“是六二一,六一二。分毫不差!分毫不差!!!”
  下面的兄弟们燥起来,“六一二,六一二!赌神,赌神……”
  什么,这小子是神吗?猜中总点数的人都是凤毛麟角,他还能猜到每一个子的点数!
  路某人赶紧真开眼,一看那三颗稳稳当当地盘踞在碟子中间的骰子,六一儿,简直就是从那小子鼻孔里面喷出的嚣张气,呛死他了。
  烂烂闭着眼睛能感觉得到一边的呐喊声异常响亮,另一半连放屁声都不敢出一个,怕是给她这一派制造了提前胜利的鞭炮!不难想支持路某人的那波小弟已经垂头丧气的像是斗败的公鸡一样,她心里不禁大快,有些膨胀地大笑了一声。
  老十四在楼上大喊一声:“干得漂亮。”声音没入了支持烂烂的那波小弟里。
  接下来就是如何混淆视听了。
  “你最想要的就是六六六,我送你一个六六大顺。”已经尝过把控一切的快感的烂烂说起话来越发放肆了,完全是强者对弱者的怜悯姿态。
  “你以为你真神了?哼,老子就是听着我老爹摇色子的声从娘胎里跳出来的,玩了十几年的色子,还怕你一个不知道从哪个石头里蹦出来的野猴子吗?”路某人也是老资历了,还会怕一个新人吗?说起话来视线完全是越过眼前这个横空出世的少年,那股骄傲劲儿似乎与生俱来的。
  他好像忘了他这些年都是怎么靠女人走过来的!
  “勤勤恳恳、辛辛苦苦在赌馆里摸爬滚打几十年也不过是一个走的过场多的赌农,未必是什么大神,少倚老卖老了。”况且这种赌农时时刻刻还备了个女人耍把戏混名声!
  瞧不起真的瞧不起这种成功经历颇丰却没什么成功经验的人,虽然烂烂现在狗屁名声都没打响的新人一个,但是看轻就是看轻和人自个什么身份无关。
  姓路的有些担心自己那三脚猫的功夫,搞不好就不是丢人现眼的小事了,而是破产失业的大事了,尽管如此进退两难他总归还是要硬着头皮走下去,“哼!好,今天就让你看看爷的真本事。”
  勉做逞强,结局要你好看!
  “我送你三个六,这局咱们打平,你还有机会和我过两招,否则我下一局就直接把你踢出去。”
  “少吓唬爷,我偏不说十八点,我就不信你能摇到三个六。”
  你最好说到做到,咱们速战速决!烂烂心笑,二比零秒杀他!省的再多费口舌诱敌深入。
  “沙沙沙……”
  路某人凝目,在沙沙声中渐入佳境,似乎也找到了点门路,这几十年虽然说一直靠玩手段骗钱,但十年功夫,耳朵都听出茧子来了,不靠女人应该也没什么问题,他的自信慢慢的来了,似乎是挣脱了这么多年束缚,释放了天赋一样轻松。
  这么多年备预不虞还以为自己真的不是什么赌博的好料,没想到今儿个还真让他瞎猫碰上死耗子了,找到了点门道。
  “呵!”烂烂嘴角又是一记斜刀子,路某人还沉醉在他的天醒之路的兴奋劲上,完全不懂烂烂的意思,只当她嘴抽了掠过。
  这摇骰子对于烂烂来讲,就类似于小时候玩的溜溜球,虽然她看不见也摸不着,但是,里面的骰子就跟牵了根线绕在她手指上的溜溜球,怎么滚都是她说了算!
  她闭着眼睛,骰儿却逃脱不了她的手掌心,一如结局逃不出她的操控!
  “怎么会?”台下一名老者摸摸伴着他变老的胡须率先喊出声了。
  “是啊,怎么会这样?”一个有十几年赌龄的家伙也发出了同样的疑惑。
  “难道是我们年纪大了,耳聋了?”一个老家伙开始质疑自己的耳朵,目前为止他还是无法相信这个细手细脚的家伙有这种本事。
  台下一片嗡鸣,老人们怀疑是耳鸣犯了,而台上的路某人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个还摇的忘乎所以的小子,路某人的自信仿佛光一样瞬息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茫然。
  这小子摇的完全没有声音,仿佛骰子都凭空消失了,难道是赌神爷显灵了?
  呵,烂烂心笑:不过雕虫小技。她说过,骰子逃不出她的手掌心就绝不会凭空消失,不过是不让它们碰壁和互相避开而已!
  “沙。”最后一声停了。
  烂烂笑着对路某人说:“赌不赌,六六六!”意思是说:你可以说是十八点,六六六,咱们打平手。
  路某人目瞪口呆地看着盖在烂烂眼睛上的布,仿佛那长出了一双眼睛正看着他。
  那只是块布,没有眼睛,他怎么还吓出汗了手心。难道是来自赌神的碾压让他害怕了?
  原来神是可怕的。
  听不见声音就不知道骰子的运动轨迹,不知道骰子的运动轨迹就很难知道最终的结果,这小子是怎么敢信誓旦旦的,他路某人还真就不信这个邪了。
  打死他也不要顺着这小子的心意,偏不说十八点,“三点,一一一。”
  “好,是你的死倔裁剪了一局,加速了比赛的结束。”说着,她便打开了盅子盖。
  骰子上满满的红点点,老者们大拍手掌,果然,不是耳朵有问题,而是天降赌神!看来一夜暴富不成问题!
  “这小子真乃赌神也!”
  “呼呼呼,赌神六六六,赌神六六六……”
  “看来最后一局,赌王是悬了。”
  “昔日的赌王名号恐怕是要在今天寿终正寝了。”
  ……
  听见台下的鸡杂声,路某人有些害怕地向后一退,他得缓缓,这次真的要身败名裂了?
  “爷,兄弟们挺你!”正当路某人要打退堂鼓时,后面的一个忠实小弟突然吼起来。
  “是啊,还有最后一局!”另一个小弟说。意思是赌完必输的一局,直接卷铺盖走人。
  这该不会是对方派来的间谍,自家的叛徒吧?
  一个小弟一巴掌拍在那个家伙头上,给他拍蒙了,“废材,会不会说话的,还有两局,爷要连赢俩局,一雪前耻。”
  小弟们要想清楚了,路某人的输赢可是关乎着他们的房子、田产、牲畜、老婆孩子!念及他们的身家,就算赌神不是他们的保护神,败局在望了,也绝不能垂头丧脑,众人勉励齐呼“连赢,连赢,一雪前耻。”
  瞬时间熊熊烈火又燃起,路某人眼中的希望小火苗又点燃了。
  老十四往下面碎了口唾沫,“残兵败将!”
  老八和二爷则是继续品他们的绿茶。
  四爷这边,早知败局已定,只是在等待。
  最后一战。
  烂烂摆手,众人停下呼叫,似乎是对新任王者的称服。
  “这次我先摇。”她的口气是平静的,功到自然成,胜负早已定,所以无需再做多余的嘲讽了。
  强者没有了多余的嘲讽,弱者却少不了死皮赖脸的挣扎。
  “不,我先,前面是我轻敌了,这次,我要让你和你身后这群人一样成为我的手下败将。”
  回应路某人的只有无声的安静,强大的压迫感,仿佛他将骰子丢进一个不会起波澜的冰湖。
  太安静了,又太嘈杂了,烂烂身后此起彼伏的呼吸声几乎要把路某人最后的挣扎压垮,把他心中希望的小火苗扑灭,甚至要把他身后的支持者的家庭压垮!
  烂烂已经和她后面的人形成一股绳,同呼吸!
  原本无动于衷心如死灰的四爷不禁心中一颤,许是之前太嘈杂了,二爷、老八、老十四也被这巨大的安静振撼了,走到栏前观望。
  只瞧见赌桌上,枝荷玉立,那名瘦削的男子体内似乎蕴藏着无穷的伟力,是什么样的伟力?四爷瞥了一眼,忽然想起一个词:改天换地。
  老八心中道:静,有改天换地的伟力。
  “沙沙沙。”路某人摇起了骰子,那声音如同万人的呐喊,绝叫,痛苦!
  沙沙,沙沙,这种声音太过于急促,表达了一个人内心的慌乱,不必看,只需听,听一个人发出的声音,烂烂便知道站着路某人身后的那群人有多紧张这一局。
  他们有多紧张,烂烂就有多淡定,他们有多恐慌,烂烂就有多把握。
  他们搓手,捉耳,挠腮,甚至打虱子。最后还是在心中默念:赌神爷,别再让那小子神气。
  最后,烂烂听见那几个骰子像是不甘心就此停下,又沿着盅壁多滚了两圈才气喘吁吁地停下。
  是不想停下还是不肯认输,还是没有做好认输的心理准备?
  路某人看着烂烂还未张开的嘴,他也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心,仿佛它已经害怕的骤停了,一只手却不自觉抚上了肝的部位,没有动,原来他真的害怕极了,心都不跳了。
  可能是身上挑的担子太重了,有千千万万的家庭压在他身上,不止是这些赌客,还有江南吃不上饭正在吃沙子的百姓——是四爷的重托,他要是输了,怎么拿银子出来给四爷?
  依旧蒙着眼睛的烂烂还不知道她脸上的这把小嘴已经成为全场的焦点,所有人似乎忘了等会烂烂还要摇一次盅,路某人还要猜一次,仿佛现在就是赌局的终点。
  “六六六,十八点。”
  对于场下那帮赌徒来讲,这张小嘴里吐出来的字有多无情,有多么狠毒,仿佛掀起了一阵暴雨腥风刮倒了他们的房屋,毁了他们的良田,拆散了他们的家庭……
  果不其然,路某人战战兢兢地将盅盖掀开,结果不言而喻了,是六六六,十八个红红的点点。
  路某人扑坐在地上,仿佛他刚刚掀起的是投注人的房顶,身后的人已经要越过一臂的隔离扑过来,现在他是不是该感谢烂烂设的这一臂安全距离给他缓缓?
  千钧一发之际,敲锣的兄弟站出来,“砰砰砰,别激动,赌神还没摇到,胜负未定!”
  支持赌神那边的人派了一波仔把越界的人挡了回去,他们极不想让赌局秩序被破坏,赌局必须进行到底,他们投进去的钱才能利滚利翻倍。
  看来之前那一局大家已经彻头彻尾领教过赌神本事,见证过赌神创造出的奇迹,所以不能再见证奇迹了。
  因为赌神的奇迹将见证他们的破产。
  路某人以为那群下注的人是冲他来的吗?错,大错特错!他们是冲着赌神来的,其中一个亮了刀,刀光闪过烂烂眼前的皇布,听声音她只能感觉到现场发生了混乱,却依旧淡定的岿然不动。
  二爷瞧不过去,谁胆敢破坏他的计划就得死:“俞风,去处理一下。”
  “二哥果然仗义。”老十四依旧做着他的京城第一富豪梦,惦记着他投下去的大宅子,那可是他皇阿玛赏给他的。
  刀光一现时,四爷就从楼上跳下来,恨不得立刻飞到烂烂身边,这可是拿着刀子正面捅了他一刀的女人啊!
  只是四爷还在人群中飞跃时,持刀的那人已经死在持剑的那人剑下,血流了一地,众人又往后退了一臂距,尖叫是不敢有的,面对那把干干净净不带血的剑。
  简直了,杀人不见血!
  接着来了几个和俞风一样佩刀的人将人拖下去,血腥味依旧在烂烂的鼻间荡漾。
  俞风将那把一丝血都没有染上的剑插进剑鞘,道“谁若是胆敢破坏赌局,杀无赦!”
  “你,继续!”
  这次,烂烂是吓到不敢动了,跟块木头一样站着,真的不是什么临危不乱!
  而桌上坐着的路某人已经不敢起身,他的仿制马褂后面已经飘出一股碱味,赌场里打过人但没死过人啊!
  见场上的人都吓破胆,失了魂,俞风伸手便将敲铜锣那哥们的棒子夺过来,使力一敲,道:“继续!”
  哥们被这一吓,铜锣都丢在地上,俞风嫌他挡道,踹了他一脚,“废物。”
  烂烂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摇的盅,整个人失魂落魄的。
  只有那些压了身家性命的赌徒们才认真听了,一共就三下,可以感觉得到里面的骰子有气无力地跳着,没一会就歇气了。
  赌徒们把目光投向地上那个眼神无光的昔日赌王,盼着他能说出各自心里想要的结果。
  支持路某人还盼着有下一局,支持烂烂的早已对下一局不抱有任何期望了,毕竟赌神还站着,赌王连头都是歪的坐在桌面上起不来了。
  关键时刻不能掉链子,支持赌神烂烂那边的人跑上来踹了一脚路某人,“报点了。”
  路某人说:“死死死。”
  赌徒们听成:四四四。
  盅子开了,是:三三三。
  散啊,散架了。
  京城的暴风雨不久就要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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