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振动、声波与魔法
与此同时，“麻瓜本瓜”李维正撅着屁股趴在刚刚定型的“实验公路一号”旁。
“浇筑7天，20%强度左右，尚不足以支撑人畜行走，但成型速度快于我的预估。”李维记下笔记。
饶是不怎么讲究贵族礼仪的哈弗茨，看到自家长子这幅样子也是忍不住干咳了一声。
李维回头，眼前一亮：“来得好！我正打算找您呢。”
说着从地上爬起，拍了拍身上的灰：“父亲听说过「回声」吗？”
哈弗茨不着痕迹地避开李维灰扑扑的手，一脸关爱智障的表情：“瓦兰城里有剧院。”
李维一愣，确实，好像还是自家产业。
打了个哈哈，李维接着说道：“我最近在魔法上有所猜想。”
哈弗茨嘴角一抽。
“需要您来做小白（鼠）、我是说实验对象。”
果然如此！哈弗茨觉得有必要给这个逆子一点父权的“关爱”。
李维尚不知自己正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
他从河边打来一盆水，手掌悬空放置在水面上，施放【振动回荡】。
【振动回荡】是少数李维不借助卷轴也能施展的魔法。
李维只能理解为，“振动”作为一种物质的基本现象，需要的“元素”比其它的逆熵的魔法要少？
“元素”是一种生物？还是能量的一种形式？
当然这种疑问李维只能放在心里想想。
领先一步是天才，领先五步那就是异端了。
而且他也担心这话直接跟哈弗茨说会不会导致他“道心破碎”或者干脆直接“爆头”？
只能一点点的试探了。
盆中的水逐渐泛起波纹。
哈弗茨倒没什么惊讶之色，“水瓮探敌”、“趴地听马”都是军中流传的技巧。
水波的振动忽快忽慢，哈弗茨只当是李维对魔法的掌控不够，正要开口。
“有了！”李维忽然低喝一声，随即水波开始稳定地振动，发出“嗡嗡”的声响。
“嘎吱~”木盆出现一道裂缝，随后“砰”的一声四分五裂。
哈弗茨也顾不上形象了，直接蹲在湿漉漉的地上，伸手抓起一块破碎的木板，没有检测到元素波动。
“有意思，你是完全靠水的振动破坏掉这个木盆的。”
哈弗茨回想了一下李维的施法过程，问道：“你的【振动回荡】有什么讲究么？我看你忽快忽慢最后稳定下来，你在干什么？”
当然是在确定共振频率啊！可惜这时候没有“共振”和“频率”这一说，李维心想。
李维斟酌了一会儿，说道：“我手底下有个工匠，他父亲是个渔夫。”
“渔夫会通过拍击水面的方式驱赶鱼群。而这個工匠的父亲掌握独特的拍击、拍击节奏，对，就是节奏！他制造的浪头最大、声音最响。”
“我把它运用到采石队，发现不同的敲击节奏，石头破碎的速度也受影响。”
“我用【振动回荡】试过不同的材质，施法回馈各自不同。”
“因此，我觉得，物体的振动是有自己的节奏的！达到那个节奏，就会对振动有加成。”
“毕竟，声音也只是振动的一种。”
李维小心补充道，“固有频率”以及“波”的概念自然是提都不能提的。
从无到有创造一个概念，以李维·谢尔弗目前的“学历”来说是解释不清的。
……
“物体的振动是有自己的节奏的！”
“物体的振动是有自己的节奏的！”
哈弗茨·谢尔弗只觉如雷贯耳，一个起落跃到河边。
李维暗自咋舌，这去参加奥运会得拿多少金牌啊。
平静的河面开始以哈弗茨的手掌为中心泛起一圈圈波纹，随后水珠飞溅，伴随着“噗噜嘟”的声响，像是被煮沸了一样。
不过异象很快就平息了下来。
哈弗茨面无表情地起身，走到一棵两人粗的大树旁。
李维不明所以。
哈弗茨伸手贴在树上，树枝很快开始“哗哗”的抖动，紧接着一声巨响，树干被拦腰炸断，露出参差的木茬。
这次哈弗茨终于露出了笑容，他飞奔向另一棵大树，一拳敲下，大树炸得四分五裂。
“哈哈！”哈弗茨忍不住笑出声，奔着树林而去，一路烟尘弥漫，轰鸣声四起。
李维扭头看了眼平静的河面，合着便宜老爹是搞不定这河，跑去捏“软柿子”了。
……
客串了一回光头强的哈弗茨在山林里犁了一圈，尽兴而归，倒是不忘正事，拍了拍手：
“所以这跟你说的回声有什么关系？”
李维指了指“实验公路一号”：“我需要检测一下它的好坏。”
“超声回弹综合法”是检验混凝土抗压强度的重要依据。
其中超声波检测的原理就是声波在不同介质中的传播速度不同。
可惜李维做不到手搓超声波检测仪。
好在李维也不需要这么精确，他只是想简单确定一下有没有较大的空隙或者分布不均匀。
李维自己尝试过，但人耳的听力间隔在0.1秒左右，而声音在混凝土的传播速度超过3000m/s。
所以靠他自己当这个人肉检测仪是行不通的。
但李维不是还有个人肉听诊器老爹嘛！
这牵扯到李维对于【魔法】的另一个猜想——学习魔法的过程是不是大脑强化的过程？
毕竟感官信息最终都是要通过大脑进行处理？
而大脑的强化可以加强对元素的感知？
当然也包括对五感的强化？
同样是【振动回荡】，哈弗茨能调动的元素远非李维可以比拟，所以表现结果天差地别。
同样是耳朵，哈弗茨就能听见李维听不到的声音。
李维不确定，只能一步步地试验。
就比如说眼下！
李维举起一张图纸，对哈弗茨说道：
“在不破坏混凝土结构的前提下，我需要您在我标记的这些位点探测一下，它们振动的节奏、声音是否有所不同。”
哈弗茨意气风发：“就这么简单？”
李维双眼微眯，强调了一遍：“在不破坏混凝土结构的前提下！不、破、坏！”
哈弗茨莫名心虚，不敢答话。
“我先拿地面试试。”哈弗茨决定避其锋芒。
“我们换个地方，这里离我的公路太近了。”李维充分表达了对哈弗茨的不信任。
“砰！”尘土飞扬，地面撕开一道五指宽、两人长的裂缝，像是无声的嘲笑。
“失误、失误~”哈弗茨再次伸手。
“砰！”
“砰！”
“砰！”
……
李维捂住脸：“算了，我去找母亲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