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会考的日子到了
“重光，要不要妾身好好给你讲一讲四书五经，古今通史？”蔡府仆人走后，李清照拿起几册书籍翻了翻，又看到了一沓空白考卷，笑得不怀好意。
“要，那有劳姐姐。”孙新露出个微笑，果断地点头。本来就想着请教女人，对方开口那求之不得。
“呃……”李清照见他这么干脆，有些发愣。本以为这家伙会扭捏几下，嘴硬来着，竟没有丝毫犹豫。
“家里就你聪明，文化水平最高，我正想请教来着。”孙新见李清照发呆，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还变本加厉地揉搓着：“你现在是不是很感动？”
“去你的。”李清照没好气地拍开他的手，又突然狡黠地一笑：“那老娘辛苦当先生，你给不给酬劳？”
孙新也了解女人的性格，顺着她的心愿往下说：“给，等考完，带着你和二娘在汴梁城内外游玩。到时候你想买胭脂水粉和衣裳，全部由我来付钱。”
“好哇好哇，这可是……”李清照满脸喜色，随即小脸垮了下来：“这不是你该做的吗？你是搪塞老娘？”
“姐姐，这家伙就是说好听的逗你开心呢！”孙二娘这个旁观者立刻戳穿孙新谎言：“他本就这么打算，说忙一阵子后，抽时间陪我们好好逛逛京城。”
“做什么事都怕有内奸。”孙新瞪了一眼孙二娘苦笑。之前在演武场说好的，转头就被对方抖搂出来。
“好哇，孙重光。”李清照咬牙低吼。
“发怒会让你额头长皱纹。”孙新摸了摸女人的额头，又伸手搂住她的纤腰，凑到她耳边坏笑道：“这样，大不了晚上我轻点，这总是实际好处了吧！”
“你这个流氓。”李清照听到这话脸颊通红，孙二娘也在旁边轻啐。李氏听到这番对话红着脸垂下头。作为过来人的她当然明白孙新说的话的含义。这几天来，夜间没少听到隔壁房间传来的动静。
李清照瞥了眼李氏，嗔怪地捶了孙新一下：“有些事别乱说。”
“就是，这样好尴尬。”孙二娘狂翻白眼。
“好好好，现在就开始学习吧！”孙新不动声色地叉开话题，拉着李清照坐下，取来书籍考卷请教。
李清照先拿过几份考卷，挨个指着上面的考题：“这是太学语录，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意思是说世上的事物都有本末始终，明确它们的先后次序，那就接近事物发展的规律了。
你再看看这段，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
李清照不愧是后世有着千古第一才女之称的女词人。从小饱读诗书，但凡四书五经等儒家经典着作。无论是《大学》《中庸》还是《论语》《孟子》，又或者《易经》《春秋》等上面的名人名句。只是看一眼就能够透彻的分析讲述究竟是何意。
孙新自己也懂得一些，再加上女人手把手的指点。他犹如干渴已久的海绵似的疯狂吸收着经文知识。不单单觉得古人说的好有道理，还迅速理解化为己用。逐渐从当前时代，古人的角度来思考问题。
多好的女人呐！孙新看着紧贴自己而坐，认真讲解经文名句的李清照。觉得女人恬静，格外的优雅和美丽。心里直鄙夷赵明诚那厮居然不知道珍惜。
“认真听讲，你眼神呆呆地看着我做甚？”李清照察觉到男人的视线发呆，柳眉不禁皱起，声音严厉。
“先生，我知错了！其实是你气质太迷人，胡思乱想。”孙新收回心神，正襟危坐，却又补充道。
“哼，就你会甜言蜜语。”李清照心里高兴却翻了个白眼。伸出葱白玉指点着孙新额头，随即严肃地说：“就几天时间，必须认真学习，不可分心。”
“好的！”孙新认真地点头。
旁边李氏看到这一幕心情复杂，确切地说是有些艳羡。蓬莱府兵马都监孙新，真性情又文采斐然，武艺高强，多好的男人。再想想自己早成了寡妇……
接下来，孙新除了每天送杨再兴去演武场训练，顺便巡视一番外，便在院子里闭门不出，全身心投入请教学习四书五经之中。认真起来，废寝忘食。连晚上陪夫人欢爱的时候都不忘说些之乎者也！
李清照没有藏私，尽心指导，孙新也打起十二分精神临时抱佛脚。一连几天，进步之快令李清照惊叹。
举个例子，孙新这几天把所有考卷上的名句解析题全部做了一遍。李清照审批，给了完美级评分，而且从四书五经之中摘取语句已经难不倒孙新。
孙新自己也能察觉到变化，儒家思想有毒，纵使无法扭曲思想，却能慢慢影响自己的言行举止，使得平时说话文绉绉的，身上那股书卷气息越发浓重。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几天已过，四月二十，是个黄道吉日。
昨天下午，张干办便来通知今天起早点。今天天不亮，吕方他们尚未集结，仆人便送来了丰盛的早膳。
孙新用完早膳后，外面天色逐渐亮了。
李清照和孙二娘为孙新整理衣服，并柔声鼓舞：“重光，郎君，好好发挥，妾身相信你一定考取功名。”
“师父，我也相信你能做到。”门外，杨再兴探出脑袋。
“好了，你们等我的好消息。”孙新拎起装有笔墨纸砚的书篓，与夫人作别后，领着几个亲兵离去。
院子外，目送孙新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
孙二娘看着李清照问：“姐姐，你说郎君考得怎么样？”
“嗯，有望拿头名。”李清照想了想后说。
“那我们做些好吃的，等他……”孙二娘喜笑颜开，可话没说完是觉得胸闷恶心，捂着嘴到一边干呕。
“妹妹，你没事吧？”李清照忙跟过去，给她轻柔地拍背。
“我…我没事，只是恶心。”孙二娘用手帕擦了擦嘴。
李清照见这幕熟悉，狐疑地问：“妹子，你不会是有喜了吧？”
“嗯哪，月事没来。”孙二娘摸着小腹，痴痴地笑了。
“呃……”李清照则是颇为羡慕地看着她。
再说孙新领着亲兵入了蔡府内院，与已经准备好的蔡京会合，见了面，师生寒暄一阵，喝了杯茶闲聊过后。便动身起程，蔡京乘轿，孙新骑着黑龙马。
一行人数十人浩浩荡荡来到皇宫。
今天是加试会考的缘故，路途上遇到几波车仗不说。在皇宫门口更是热闹，足有十多位大臣及随从。以往没多少人的皇城，进去的时候竟然要排队。
“太师，拜见太师！”
“恩相，这位便是您新收的门生？”
“哎哟，果然是一表人材，翩翩公子。”
……
蔡京身为太师，文官之首，手中大权在握。是宋朝屈指可数的大人物，走到哪都是那最靓的仔。不断有人过来行礼拜见，看到紧随在蔡京身后的孙新惊呼夸赞声不绝，连带着也成为了众人的焦点。
“哈哈哈，诸位有礼。”蔡京底气足，笑声爽朗。领着孙新跟朝廷高官打招呼，还不时给他介绍。孙新态度谦逊，表现得举止有度，令人刮目相看。
光是这气质，不是一个武官。
估计蔡太师这回推举的人的确有真才实学。
皇宫外的宿卫严阵以待，确认每个人的身份才放行。皇宫还是皇宫，依旧是富丽堂皇，建筑宏伟气派。一栋栋大殿错落有致，金甲卫士夜以继日地巡逻驻守。小宦官，宫女神色匆匆地穿梭在各处。
这次加试，是朝廷内部的考核。
各大臣推举的人才有四十多人，皆是宽袍大袖的文人打扮。年纪大的四十多岁，年纪轻的十八九岁的样子，跟随在各家长辈身边，有人低调隐藏在人群，有人昂首高傲如孔雀，也有人跃跃欲试……
人生百态，不一而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