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毒药瓶子呢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夜,翠楼怜楼上上下下所有相关人员都得去衙门报到写下供词。
  “今夜的事情对外不可全都泄露,只说小倌不染奋力反抗与该死的采草大盗同归于尽,这样也能为无辜枉死的不染搏个为民除害、帮助官府办案的好名声。”
  卿玉说完看向屋檐下一直低沉的姜楠,她知道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帮助她分离烦忧。
  “还有,若是今日我和皇姐说的话有一个字传出,你们在场每个人的性命我就不能保证了,你们知道,我也并不是什么仁慈之人。”
  席韫之天潢贵胄,自带的威严压迫让在场的所有人臣服听命。
  活一时还是活一世,她们还有他们还是明白的。
  “是!”
  孟兴先行一步回到府衙主持大局记录案情和审问相关人员。
  卿玉则辅助姜楠处理后续事宜,至于萧茹早就被席慕蓉拎走查私案了。
  “多谢奚公子。”
  谭俞哭得太多了,眼角已经有些刺痛,泪水侵蚀红了她的眼尾和太阳穴。
  “多谢师父。”
  被道谢的奚仲将跪在地上匍匐行大礼的谭俞和陈霁月扶了起来。
  他知道他们在向他在道谢些什么。
  “都起来吧,你们还是唤我名字吧,从今以后,你们就是我和韫之的铁杆朋友了。”
  席韫之很是感谢谭俞他们救济落魄的奚仲,“仲儿说的就是我想说的,起来吧,应当是我该郑重向你们道一声谢,毕竟你们算是仲儿和我孩儿的救命恩人。”
  站起身的谭俞和陈霁月面上都有些惶恐,“殿下言重了,我们……”
  谭俞话还没说完,席韫之就开口继续道。
  “你们的雪中送炭已经能很好证明你们是良善之辈,是值得信赖的朋友了。”
  谭俞二人听到席韫之这么说也没再反驳,也不敢再说反话。
  谭俞取下手腕上的玉手镯交到了奚仲手上,“奚、奚仲,殿下,你们的镯子。”
  席韫之拿过玉手镯亲自为奚仲戴上,“仲儿,这一月以来苦了你和孩儿了。”
  奚仲扯着笑答道:“你也知道啊,你以后可得好好对待我们父子俩,哦不、父女俩。”
  “好,儿子、女儿都好,都是我的嫡子嫡女,只要是你生的,都很好。”
  席韫之一手穿过奚仲的腿弯,一手拦腰,将其公主抱在怀里。
  奚仲紧着肚子,窝在她的怀里便没再动弹。
  “我们回去吧,这里的事自有人处理,等太阳升起,全天下人就都知道席慕蓉搞错了,我的仲儿是被她冤枉的。”
  “嗯……那谭俞、霁月,再见。”
  奚仲也知道有他的韫之在,谭俞他们就轻松不下来。
  “恭送殿下。”谭俞长舒一口气,陈霁月则立马重新紧紧牵住了她的手。
  环抱奚仲的席韫之停在了颓废的姜楠面前,她伤心之人还是紧紧抱着渐渐失去体温的桑十鸢。
  “阿楠,让十鸢入土为安吧,这个结果是我们都不想看到的,我……”
  姜楠苦涩的嘴角还沾有桑十鸢的血,她抬头望着背光的席韫之和奚仲。
  同样是抱,身前人怀里的是一个温热蓬勃的躯体,自己怀里的却是……
  但她知道,作为局中人也作为执棋人,她怨不了谁,殿下对她的阿鸢已经很仁慈了。
  “韫之,我明白你想说什么,我只会消沉一会,不会耽误大事的,等我将阿鸢和他弟弟的尸首处理好,我就与你联系……这一次,阿鸢必须入我家冢,他早就该是我的夫君了。”
  奚仲听后浑身发麻,他将头偏到一边,姜楠的话使他动容,遗憾的泪水滚滚滑落。
  “好,我到时候也会与伯母伯父相说,她们会同意的。”
  姜楠知道有了席韫之的支持,家里那些老古董就算不想也不得不从命了。
  这些害死人的封建礼教和约束,她怎么没早领悟和坚持不懈与之对抗呢?
  “……多谢韫之。”
  少弃也被带去衙门问话了,而刘丹秋则留下辅助卿玉和姜楠做事。
  走到门口的席韫之深深看了一眼忙里忙外的刘丹秋,脱嘴的呼唤还是被压下了。
  算了,到时候再安排她与以宁舅舅相见吧,一切等舅舅到了榕城再说。
  谭俞牵着陈霁月找到正在指挥人将尸体抬出房间的卿玉,说出了自己的请求。
  “卿玉,等案件结束后,你可不可以让人将不染埋在他的父亲旁边,我想,他不喜欢孤独……还有,他的真实姓名是袁满,圆满的满。”
  卿玉早已将谭俞当作朋友,“好,我记住了。”
  “卿玉,最近玉书怎么样了?这段时间我也没去饕餮楼做事,你和他的关系有缓和吗?”
  谭俞边说边看了一眼身旁的陈霁月,她想传达的意思陈霁月这刻应该懂了。
  “有进步,总之,我不会轻易放弃的。”卿玉很笃定。
  “那就好,对了,这是我未来的夫君,陈霁月。”谭俞自豪地向卿玉介绍身边人。
  意料之外的陈霁月眼眸扑闪,在谭俞的眼神鼓励下,他轻声道:“见过大人。”
  卿玉点头礼貌致意,眼里划过一道惊艳之色。
  与自家玉书的清冷孤傲美相比,谭俞的内人更显温婉与乖巧。
  唉,玉书这朵带刺的娇艳红玫瑰何时才能对我这么温柔啊……
  “原来谭俞你早有如此美人,亏得我当时抓心挠腮地误以为你和玉书有什么呢!?”
  陈霁月脸色绯红,像扑多了红粉在脸上。
  “卿玉,你一天别东想西想,好好追你的高岭之花吧,你先忙,我先出去了。”
  在踏出门槛那一刻,谭俞最终还是回头最后看了一眼孤零零的不染。
  清清白白的不染,不算圆满的袁满。
  “好,我这也脱不开身。”卿玉说完就转头指示人继续做事。
  赶快忙完吧,忙完就可以回去找玉书了,自己还没搞清楚开始他在哭什么呢……
  水沟里的水很浑浊,谭俞寻了半天也没找到被她踢入沟里的两个装毒小瓶子。
  “霁月,可有发现?”埋头苦找的谭俞叹了一口气。
  拿枝条认真划动水底的陈霁月弯着腰轻轻摇头,“还是没有,谭主,是不是被人发现捡起了呢,要不要问问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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