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6章 孟大师说她慕强

  问题一出,整个病房都沉默了。
  沈确眼底的慌乱一闪而过,他抓紧被子,竭力保持镇定。
  他知道薄子理把秦可儿的话放在心上了。
  但是沈确也没想着否认。
  在薄子理的目光下,他的唇角重新挂上了那抹散漫的笑容。
  吊儿郎当的,看着没个正形。
  “如果我说是呢?”
  玩笑似的语气,辨不出真假。
  薄子理的表情复杂,他看着沈确,忽而说:“大师兄,师姐身边已经有了良人,如果你真的喜欢……恐怕结局只能是be了。”
  沈确的心又被深深扎了一下。
  他的笑容已经透露出苦涩的味道,但却极力压下。
  男人故作轻松的说:“你和南烛不也喜欢师姐吗?我跟你们的喜欢是一个性质。”
  “是吗?”
  薄子理显然是不信的。
  但是也没把对方的心思摆在明面上摩擦。
  沈确的心思,其实都有迹可循。
  沈确和孟星鸾的年龄相仿,只大了她一岁。
  反正在薄子理的记忆里,大师兄和大师姐都是形影不离的。
  哪怕是孟星鸾因为犯错被罚,大师兄也会陪同或者求情。
  沈确害怕薄子理再深问下去,于是快速转移话题。
  “我记得以前师姐说过她慕强,但是谢宴辞……病秧子一个,师姐为什么会喜欢他?”
  谢宴辞他曾在私底下调查过。
  从小在药罐子里长大,体弱多病,不论怎么看都不可能比孟星鸾强。
  沈确不是自恋,或许谢宴辞连他都打不过。
  所以在看到孟星鸾和谢宴辞官宣的那刻,他才那么迫不及待的去质问。
  谢宴辞凭什么得到师姐的另眼相待?
  面对这个问题,薄子理也是一知半解。
  毕竟长这么大,他还是个母胎单身。
  他说:“感情的事情谁说的准呢,而且师姐都那么厉害了,找一个比自己弱的也好拿捏。”
  孟星鸾很独立。
  她几乎不会去依靠任何人。
  当然,和周聿白荒唐的那几年除外,那段时间纯属脑子被门夹了。
  谢宴辞他也观察过。
  真的就是个恋爱脑。
  什么事情都是以孟星鸾为主,弱归弱,但有时候却很有男友力。
  至少在遇到危险的那一刻,第一反应也是保护孟星鸾。
  总体来讲,谢宴辞这个男朋友做的还是很合格的。
  沈确没有再说话。
  他垂眸陷入了自己的思绪里。
  薄子理准备告辞。
  “大师兄,我就先走了,师姐还在等我。”
  ……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
  很快半个月过去了。
  这半个月的时间孟星鸾都在道观和医院之间往返。
  她身上的伤口也都好的差不多了。
  结痂脱落,医生说不会留疤。
  并且在这个时间里,夏桉也醒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身上并没有落下什么病根。
  在得知孟星鸾他们要去海城时,主动提出自己也想去。
  但却被孟星鸾毫不犹豫的拒绝。
  话不能说的太伤人,于是委婉道:“我们人手够了。”
  薄子理和宋南烛能够充当左膀右臂,倒也不必去那么多人。
  夏桉遗憾的叹了口气,也不坚持。
  虽然孟星鸾没有明说,但他也猜的出来。
  自己这个战五渣的能力,就算跟着去也是拖后腿的存在。
  这次受伤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他在舒瑾晟手里就是个任人宰割的羔羊。
  “那好吧,师姐,你们万事小心,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说,我随时都在。”
  “好。”
  孟星鸾准备今天就启程过去海城。
  从夏桉的病房里出来后,她去和谢宴辞道别。
  男人的眼睛还是看不见。
  医生说这种情况只能听天由命,什么时候能好谁也说不准。
  瘀血压迫视觉神经,动手术的风险也很大。
  最好的办法就是静观其变。
  得知孟星鸾要去海城的谢宴辞第一时间表示要给她找几百个或者几千个退役雇佣兵。
  孟星鸾低头把玩着男人修长、骨节分明的手。
  笑着拒绝,“不用。”
  “鸾鸾,就让他们跟着你好不好?不然我担心你。”
  有了上次的事情兜底,谢宴辞害怕这次也会出现那样的情况。
  孟星鸾想象了一下自己带着几百几千雇佣兵的场面,默然了一瞬,还是坚定的拒绝。
  “我用不着。”
  “鸾鸾……”
  谢宴辞还想继续硬塞,但却被女人打断。
  “谢宴辞,如果你真的想帮我就给我一滴你的血。”
  谢宴辞:???
  什么意思?
  他没过问缘由,而是直接把另一只手伸出来,袖口往上,露出一截苍白的手腕。
  “鸾鸾,你要多少自己放。”
  孟星鸾忍不住笑了一声,桃花眼潋滟,勾人夺魄。
  “我只要一滴就好了。”
  女人起身去找了护士过来。
  护士手里拿着抽血的工具,细小的针在无名指的指腹一扎,霎时冒出鲜红的血珠。
  孟星鸾用试管收集了一点,然后才用棉签按住被扎的地方止血。
  “这么一点够用吗?”
  谢宴辞看着试管里的那一点点血,皱着眉问。
  “够了。”
  她只是想验证谢宴辞的血是不是对那团黑雾有效。
  孟星鸾看了眼时间,起身。
  “我要走了,你就在这里等我,不要乱跑。”
  女人叮嘱着他。
  谢宴辞乖乖点头,“好。”
  孟星鸾这才放心离开。
  等确定她真的走后,谢宴辞唇角的笑迅速收敛起来,又恢复到一贯的冷漠状态。
  他摸索着按响了床头的呼叫铃。
  很快,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进来。
  恭敬的喊了声三少。
  谢宴辞目光没有焦距,只是偏头随意的落在一处。
  他说:“你说如果我的头再受一次伤,是不是就能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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