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你为何在这里?为何这身打扮?

  “混账!”文信侯气急败坏的狠狠踹了儿子一脚,“你携了公主一同去,怎能不顾公主安危自己跑回来?还不带人去救公主!”
  文信侯一边怒骂着儿子,一边跪下给皇上请罪,沈言酌亦是气得脸色铁青,紧皱着眉头,恨不得捏碎程潇。
  苏宁安看着沈言酌的怒火几乎要按捺不住,终于上前劝道:“还是先派人找到公主要紧,至于程世子,皇上之后再计较好不好?”
  目光落在搁在他心口上的手,又看着苏宁安f泛着白的面色,终于握了上去,这才稍稍将怒气压下。
  “方才的地点,程世子应记得才是?”虽是疑问,却带着威胁。若程潇敢摇头,他不介意直接给他来个腰斩之刑!
  程世子急忙点头道:“记得,微臣记得。”
  沈言酌这才派了五队人,两队随程潇去,另外三队人地毯式搜寻。
  “皇上莫要着急,公主是天家血脉,自有天命保佑,不会出事的。”
  沈言酌揉了揉额角,平常若是听到这种话,必会厉声斥责,但是安安……
  转头之间,眉眼温柔,抬手拢住了她,叫她坐在自己身边。
  “今日累了一天,不若先回去休息?”
  苏宁安看了眼一个个垂着的武官文臣,竟无一人敢说话,于是摇了摇头,“臣妾很是担心公主,臣妾想陪皇上一起。”
  沈言酌点了点头,目光却不由自主的落在了颇低眉顺眼的瑾王身上。
  林子里,沈予冬带着月盈借着月光小心的走着,心下却乱做一团,惊慌得没了主意。
  也不知走了多久,只能粗粗分辨自己是往营帐的方向走。
  二人又累又渴,衣裙早已被枝杈勾破,幸好路上没有遇见蛇虫什么的。但一边得小心的听着那只豹子有没有跟上来,一边还得让自己冷静下来,莫要错了方向。
  “公主,前面有个山洞。”
  沈予冬和月盈匆匆上前,月盈道:“可奴婢听说山洞里面往往有猛兽,也不知是真的假的。”
  “真的假的,也要试一试。”沈予冬捡起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使出浑身得劲儿往里面一扔,只听见石头砸在石壁上,又在地上滚了一段距离,但山洞中依然静悄悄的。
  “看来应该无事。”主仆二人这才进了山洞。
  “公主,接下来可怎么办啊?程世子说搬救兵,怎么都没人来?”
  “谁知道!”沈予冬冷冷低斥,“什么文信侯,怎么把儿子教成了这般胆小怕事的样子!”
  这山洞中丝丝阴凉,让她二人忍不住抱紧了身子,“不过不用担心,皇兄知道我没回去,定会派人来。”
  主仆二人正说着,却听一声:“公主为何在此?”
  吓得沈予冬和月盈当场尖叫出声,险些刺破了他的耳膜。
  庄墨实在是难以忍受这尖叫,紧拧着眉点亮了火折子。
  当时还不知来人是谁,所以并未敢出声,听了半天才知是静姝公主和她的婢女,看样子她俩是迷路了?
  沈予冬借着火光,这才看清了是庄墨,当下又惊又喜,“庄大人,你为何在这里?为何这身打扮?”
  看着庄墨穿得跟个猎户一样,更是奇怪道:“你何时回的长安?若是让皇兄知道……”
  “公主可是迷路了?”庄墨不着痕迹的打断了沈予冬的话,不叫她继续问下去。
  沈予冬点点头,盈月急忙道:“都是那个程世子不好,说是月下比箭,男女一组,却他却将公主带来这么偏僻的地方,这里又没有玉坠子,也不知是打了什么心思!”
  “程世子?文信侯世子程潇?”庄墨听着,不明白为什么心里别别扭扭的,只好道:“想来公主好事将近。”
  “没有,庄大人不要误会。”沈予冬急忙道,却不自觉的红了脸。
  月盈却是看看自家主子,又看了看庄大人,似明白了什么,悄悄退后几步。
  庄墨点了点头,拿出腰间的水袋,“公主不嫌弃的话用一些吧。这里偏离主道,又是夜间,猛兽本就容易出没,公主休息一会儿,微臣送你们回去。”
  庄墨说着又后退了一些,靠着石壁坐了下来。
  本来他也只是赶路途中休息一下而已,竟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静姝公主,虽然有些棘手,但也不能不管。
  沈予冬点点头,拿着他的水袋正准备打开,忽然想到这水庄墨可能也用过,不自觉便红了脸。
  庄墨却看见沈予冬拿着水袋不动,似明白她心中所想,解释道:“这水袋臣尚未用过,微臣准备了两个。”说着又从腰间拿出一个水袋晃了晃,“公主可放心。”
  “哦……谢谢。”沈予冬点点头,这才喝了好几口水,又递给了月盈。想要用帕子擦一擦嘴,却摸了个空,只好用袖子粗粗擦了下。
  庄墨见着原本就带着灰尘的小脸被她这样一抹又变得花猫一样,忍不住弯起了唇。只是他此时隐藏在阴影中,未曾叫人察觉。
  二人休息了不到一刻钟,便随着庄墨离开。
  庄墨走在她们前面,沈予冬依然和月盈拉着手,但看着庄墨的背影,不自觉的安心不少。
  “公主。”庄墨看到三丈之外的营地,整个人隐藏在阴影里,“微臣身有要事,不便露面。公主直直的走过去便到了,至于微臣的事……”
  “庄大人放心,本宫自会替你保密。”说着又看了眼月盈。
  月盈急忙道:“奴婢也是。”
  庄墨点点头,见着远处的火光急速而来,匆忙道:“想来是皇上派人来寻您,微臣告退。”
  “庄……”沈予冬看着消失在自己面前的庄墨,忽然瞥见他方才所站之处有一枚以五色丝线打着穗子的铜钱。
  月盈看到公主的目光,立刻捡了起来。
  “这不是护身铜钱吗?”
  护身铜钱是本朝相当流行的,开过光的铜钱以五色丝线缠绕,以作辟邪之用。
  沈予冬看着躺在掌心里那枚铜钱,听着一队人迅速跑来,“公主?是静姝公主吗?”
  沈予冬立刻收拢五指,将护身铜钱握在掌心。
  静姝公主归来无恙,皇上和宸妃终于放心。
  程世子此时也带着人回来,但他们只找到了公主的帕子,见着静姝公主好好的站在这里,瞬间松了一口气,急忙上前道:“公主……”
  沈予冬立刻远了他两步,不想再同他说一句话。
  “皇上,公主一路上定是受了不少罪,不若臣妾先陪公主去梳洗可好?”
  沈言酌看了沈予冬一眼,只觉得她确实狼狈,遂点了点头,让苏宁安将她带了下去,随即冰冷且混着薄怒的眸子又落在了程世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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