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本就是皇子
“苏玉心？”苏宁安揉了揉额角。
是了，她只知道她被打入冷宫，却不知那晚她如何了？
“不过我猜想那个孩子定然是死了，否则后宫不会如此平静。”
宁美人笑了笑，“何止是死了，简直是······”说着看了眼苏宁安的小腹，“算了，你如今怀着孩子，我还是不说了。”
苏宁安却皱了皱眉，不提便罢，可一旦提了又不说，实在心痒得难受。
饮了两口茶，终是按不下好奇心，追问道：“她怎么了？都提到了，何苦扫兴？”
“你还是听她的吧，别听了，省得吓着你。”乐修仪吃了一口点心，拍了拍苏宁安的手。
“吓着？我胆子哪有这么小？”说着撇了撇嘴，若说出她的经历，才要吓死她们。
“你虽在外几年，并不似长安城中长年娇养着的姑娘，可到底也没经过什么，听了这事怕真的吓着你。”
“切，莫不是被做成了人彘？”苏宁安轻笑着，“你们放心好了，我胆子大得很！”
乐修仪和宁美人互看了一眼，宁美人叹了口气，“那我说了，你、你别害怕啊！若是惊着了你，我有九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苏宁安笑笑，“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啰嗦了？我只是怀了孕，又不是变成纸做的，哪有那么娇贵？”
“那我可说了啊！”宁美人又给自己倒了杯茶，拍了拍胸口，才道：“那日你被皇上抱走后，玉才人本是要被直接送去冷宫的，可她身下的血一直流个不停，且太医说龙胎早已经死了好几日了。太后的意思是不用管，若死了便死了，没死算她命大。可皇上的口谕是打入冷宫，且要她活着，若死了，反倒不好交代，周太医和郑太医特意禀明了太后，说是还需给她吃下催产药，生下死胎，否则玉才人也要跟着去了。”
宁美人想到当日的场景，仍是浑身冰凉的摇了摇头。她性格虽如男儿一般，却也没怎么见过血腥，可那日苏玉心的哀嚎与水流一般的鲜血着实吓到了她。
“不过皇后倒是很淡定，命人将苏玉心仍是抬回了春澜苑，先将死胎生下，倒也不算违抗了皇命。”
乐修仪看着宁美人说得口干，顺势接过了话头，“那日我们两个也跟着去了，本来就是看热闹的。可是那日春澜苑着实吓人，给她吃了药后，寝殿中只有两个宫婢和一个嬷嬷服侍，一盆盆的热水端进去，出来的都是血水，我们在外面等着，却见嬷嬷惊叫一声‘怪胎’，立刻吓得连滚带爬的出来，那两个宫婢也是。”
“后来才知道，原来玉才人诞下的死胎竟然长了两个头，接生的嬷嬷当下就吓得瘫软在地上，苏玉心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然爬起来将死胎又狠狠摔在地上，溅了一地的鲜血。疯了一般又哭又嚎，被几个人抓住强灌了安神汤，这才被送去了冷宫。”
苏宁安听着，并没有出现乐修仪和宁美人预期中的惊慌，反而是镇定的点了点头。
“我虽也是第一次怀孕，但也知道孕中忌讳颇多，特别是药物，是不能乱用的。她为得皇子乱服药，这孩子着实是被她害了，只可惜，终究是功亏一篑。”
“要我说，是多此一举！”宁美人哼道，“那孩子本就是男嗣，只是因着她私自用药所以胎死腹中，若她安生诞下皇嗣，虽不能养在身边，但在宫中的荣华是少不了的。亏得后宫众人都知这孩子是皇上的第一个孩子，重要的很，即便有心思也不敢动！何况皇后早早的已经耳提面命一番，谁知竟毁在了自己手中。”
苏宁安一愣，竟真的是个男孩儿？接着唇角微微翘起，呵，该怪谁呢！
乐修仪和宁美人知道皇帝晚膳前必定来，所以陪着苏宁安坐了一小会儿便告辞。
苏宁安身子本就懒懒的，遂睡了一会儿，虽然听了那样可怖的事，却是安心的睡了一觉，什么也没有梦到，想来是苏玉心恶有恶报，让她也狠狠出了一口气的缘故。
方睡醒了，眼睛仍是半眯着，就被人拥入了怀中。
“醒了？”
苏宁安被一阵舒适的温暖包裹住，自从她怀孕以来，不仅自己这里不再熏香，就连皇上那边的熏香也停了，身上亦不再佩戴香囊等饰物，但他身上的气味，自己却是十分熟悉的。
苏宁安揉了揉眼睛，抬头看着沈言酌，弯起唇，揽着他的脖子撒着娇，“皇上今日怎么来得这样早？”
低头看着她半醒未醒时毫无防备的样子，不觉将她拥得更紧了，低哑着嗓，“朕想安安了，想得荒废了政务。”
苏宁安淘气一笑，“臣妾可不想皇上。”
“当真？”抬起她的下巴，沈言酌笑着将脸垂得更低，不待那张小嘴儿再次说出恼人的话，便紧紧的吻住，以解相思。
自打怀孕以来，苏宁安看得最多的就是关于胎儿的书，因此太医院也专门送来了好些跟孕妇和胎儿有关的医书，郑嬷嬷也找了好几本如何照顾孩子的书给她。
虽然宫中有专门的嬷嬷来照顾皇子，但也许是怀着对上一世那孩子的亏欠，苏宁安更多的想要自己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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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沈言酌看得比她更多。
苏宁安看着书中夹着的金色龙纹书签，短短三日，他已经将一本书看了大半，而自己的这一本连三分之一都不到，虽然心中汗颜，但仍感到甜蜜。
“看书多了伤眼睛，安安也该休息才是。”沈言酌合上她面前的书本，习惯性的将她抱在怀里，摸了摸她的手，暖暖的温度，很是满意。
“臣妾看的远不及皇上，这话皇上应对自己说才是。”
也许是这些日子被沈言酌宠得有些过分，在他面前，越发忘形了起来。
“皇上说，臣妾该绣哪一个？”苏宁安看着描绘了好几日的花样，一个是圆圆的虎头，一个则是芙蓉花，因着不知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所以迟迟无法决定。
沈言酌扫了眼，这些日子她画的倒是颇有进步。
“让绣娘去绣不就行了？这样多伤眼睛。”
苏宁安却是摇了摇头，“臣妾的孩子，若是都交给旁人去做，那臣妾做什么？且这样贴身的东西，臣妾想自己做给孩子。”
沈言酌握着她的手，又细细看了看花样，虎头很是不错，芙蓉花他也很喜欢，一时间也无法决定。
“那臣妾两个都绣好不好？到时候若是男孩儿就用虎头肚兜，若是女孩儿就用芙蓉花的。”苏宁安说着，眸中闪闪，不禁兴奋起来。
沈言酌听着她不像其他人那样称“皇嗣”，反而是称作“孩子”，心头更是一暖。
她是真的将孩子当做孩子看，而非一个固宠的工具。
“那安安慢慢来，莫要费神。”
“这是自然！”苏宁安点点头，“臣妾现在身子懒得很，就算想费神也没那个精神。”
沈言酌看着苏宁安笑嫣如花，不觉也跟着笑了起来。。
虽然一个大男人整日里留恋温柔乡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但仍是忍不住沉溺。
“明日午膳前朕来接你，咱们去寿康宫用午膳。”
“啊？”苏宁安本能的皱了皱眉，全身都在拒绝。
“······不是臣妾不想给太后请安，只是一想到要见太后，就发怵·······”
沈言酌轻拍着她安抚道：“安安不用担心，如今你怀着孩子，母后见你只会喜欢，再不会像以前那样。”
苏宁安听着，纠结的咬着唇，犹豫的点了点头。
总归这肚子里是皇上的孩子，太后的亲孙子，人家想见，她自然不能拦着。
“安安放心，朕会陪着，不会让你和太后单独相处，必定会护着安安。”
苏宁安听着他这样说，才算舒了一口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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