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飞凫箭龙
从洞中传出赵齐贤的声音：
“也罢。”
“半个忠字将足矣。”
“金灿、尹亮，护我将心！”
“童鸿、铁秀，看紧葛娣和那祸害，休让他们跑了！”
童鸿用剑架住了葛娣的脖子。
铁秀则走过来，一脚踩住魏狗儿。
魏狗儿瞪着狼眼骂他：
“你这黑皮的狗，踩我做什么？”
铁秀也不答话，举起盾牌砸向魏狗儿面门。
魏狗儿忙高抬手臂招架：
“直！”
无奈盾牌势大力沉，将他手臂打断之后，力道不减，砸的他晕头转向，当场昏死了过去。
又有许多血液从断臂流出。
他体内本就没有多少鲜血，至此已经差不多流光。
见他晕了，铁秀专心看那边打斗。
金灿、尹亮冲向石头兵的左胸处，一前一后护住。
待他们刚刚站定，一支赤茎白习、以铁为簇的飞凫箭从石门洞中高速袭来。
赤茎如血，映日生辉。
铁簇如剑，寒光闪烁。
见那支飞凫箭直奔忠字将的前胸，金灿忙举起大刀，准备抵挡。
眼看大刀即将击中飞凫箭之时，那箭竟突然拐了弯，在空中划出一个美妙弧线，从忠字将的前胸绕到了后背。
多亏守在后面的尹亮身手敏捷，向上一跃，用长枪将飞凫箭打落在地。
“赵将军。”杀仙馥香娘子从石门洞中袅袅婷婷的走出，右手握着弓身，左手拇指拉着弓弦，其他四指的指缝间夹着三支飞凫箭：
“你有伤在身，我不愿趁你之危。”
“你放了我家血神和那魔头，我们各走各路，不然休怪馥香冒犯。”
轰！
忠字将用右拳猛击左掌：
“馥香女娃娃，我封仙的时候，你还和苏雨、冯玉在情仙府里做小伶。”
“别以为洪济氻给你个缪封，你就真的是飞仙了。”
馥香娘子将弓箭对准了忠字将：
“赵将军既然这等说，那就得罪了。”
“着！”
三支飞凫箭，同时飞出，在空中划出三道弧线。
当！
当！
当！
三声脆响。
三支箭落地。
忠字将左手打掉了两支。
金灿用大刀砍掉了一支。
馥香娘子又去背后箭袋里摸箭，忠字将根本不给她机会，右拳高高举起，冲她头顶砸了过去。
她见石拳砸来，顾不得摸箭，慌忙向左上方一跳，跳出数丈之高。
状如飞鸟，她竟在空中又横着飞出一丈远，直待身体接近阴山，这才伸出左手，攀住其上岩石。
左手攀石，右手摸出三支箭搭在弦上，右脚撑着弓身，大喊一声：
“着！”
三支箭飞出，两支奔忠字将的眼睛，一支奔着咽喉。
忠字将虽只半身出土，也有四五丈高，眼睛和咽喉自然在三四丈处。
金灿和尹亮顺着忠字将的身体飞快攀爬，要去阻挡那三支箭。
奈何箭枝速度更快，他们才爬到肩头，箭枝已经到了忠字将面前。
俩人奋不顾身的一跃，飞凫箭却在空中再次转弯，擦着他们的身体而过。
虽没能打下箭枝，但他们也成功逼着三支箭改变方向，舍弃了忠字将的双眼和咽喉。
一支向左，一支向右，一支向上，分别击中忠字将的额头和两侧面颊。
忠字将从始至终没有防守打算，将要害处全交给了金灿和尹亮，只全心全意的进攻，用双手去拍击岩石上的馥香娘子。
箭枝威力，不容小觑。
击中面颊犹可，额头上那支竟打的忠字将头晕眼花。
因为头晕眼花，忠字将收不住力气，恍惚看到馥香娘子已经从阴山上跳落，双手还是狠狠拍了过去。
一声巨响。
双手没拍到馥香娘子，却结结实实击中阴山，使得阴山一阵摇晃，树木为之摧折，碎石纷纷掉落。
掉落的断木、碎石到处乱滚，那些正在逃命的牧民无辜遭殃，真是躲无可躲、避无可避，十个倒有七个被砸的血肉模糊。
馥香娘子平稳落地，重新搭箭上弦，箭簇指地：
“赵将军老矣，忠字将亦老矣。”
“听闻十五年在太平府，赵将军以十员仙将战我蒙古三位正神，如今怎么连半个忠字将也驱不动？”
忠字将摸了摸自己额头。
额头上竟被击出一个深坑，深的能塞进半根手指：
“有些本事，不该轻视你。”
说罢，忠字将一声大吼，双拳猛地砸向地面。
四个士兵急的同声大叫：
“将军，不可用尽全力！”
“护心兵！”随着双拳用力，忠字将拔地而起，膝盖以上已经全部露出地面：
“退下！”
地动山摇。
馥香娘子急忙跳到空中，以免因地面摇晃而失去准头：
“赵将军既使出全力，我怎敢有保留！”
“着！”
“着！”
“着！”
……
一个“着”字，三支箭。
一弦三箭，又三箭，再三箭……
首尾连珠，如同三条长龙从大弓飞出。
一条继续击额头。
一条攻心口。
一条打膝盖。
额头已经被击出个坑，忠字将不得不防。
心口是要害之处，更不得不防。
无奈忠字将只得两手，防住了额头和心口，就防不了膝盖。
膝盖才刚刚出土，脚还在地下，躲也躲不开，只能眼睁睁看着膝盖中箭。
当！
当！
当！
……
响声不绝于耳。
第三条长龙是由数十支飞凫箭组成，一时间全部撞上左膝盖，竟将膝盖撞出老大一个坑来，几乎就撞得膝盖与大腿分离。
忠字将支撑不住，轰然倒地。
如此一来，后心处空门大开。
馥香娘子再一跃，又飞上阴山山腰。
居高临下，馥香娘子瞄准了忠字将的后心，一弦三箭，开弓就射：
“着！”
当！
当！
当！
三声脆响。
后心处岩石被飞凫箭撞得粉碎。
碎石散落之后，露出坐在其中的赵齐贤。
馥香娘子再摸出一支箭，对准了他。
未等她开弓，四个护心兵齐齐跑过来，将赵齐贤从忠字将心口里一把拉出，团团护住。
馥香娘子捏着弓弦看他们四个，盾在前，枪、刀分居两翼，剑在最后，忍不住脱口而出：
“凤翔阵！”
赵齐贤扶着盾兵肩膀，勉强站稳之后，摸了摸额头，摸到好多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