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

  大唐一绝——公孙剑舞。
  既然到了我鱼塘里,啊呸,是到了我面前,自然少不得我一番赠诗,狂刷好感度。
  公孙大娘,快到我碗里来吧。
  他叉手作揖道:
  “四月之约,忙于赶考,失约未赴,失礼失礼。”
  那玉人娇躯一颤,冰寒的美眸,射出道道埋怨之色。
  可见,此女在跟杜预“赌气”。
  杜预曾经通过蔡文姬,与公孙大娘约定,一定去看她演出的【木兰辞】,谁知考试繁忙,愣是没有抽出时间来。
  如今,已经是六月。
  这公孙大娘前来救下杜预,却不肯停留,未必不是在生杜预的气。
  杜预只好哄一哄。
  他沉声道:“救命之恩,大恩不言谢。”
  “别无长物,唯有一诗赠别!”
  女剑客笛声一停,冰寒美眸好奇撇向杜预。
  似乎在询问,你还要耍什么花样?
  方才的【赠公孙大娘】,难道还不算?
  杜预笑了笑:“青山隐隐水迢迢,秋尽江南草未凋。”
  青山隐隐绿水千里迢迢,秋时江南草木还未枯凋。
  美女剑客娇躯一颤。
  杜预从大处落墨,化出远景,青山逶迤,隐于天际,绿水如带,迢递不断。“隐隐”和“迢迢”这一对叠字,不但画出了山清水秀、绰约多姿的扬州风貌,而且隐约暗示出杜预与女性友人之间山遥水长的空间距离,那抑扬的声调中仿佛还荡漾着似水柔情,颇为暧/昧。
  公孙大娘娇躯更颤,几乎站不稳二十四桥。
  她紧咬贝齿,剪水秋瞳中射出一道冰寒的哀怨。
  杜预叹了口气。
  果然,女人都超级记仇。
  自己当时答应过,要去看人家剑舞,结果没赴约,就被狠狠记上了一笔。
  杜预又淡淡道:“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
  才气,冲天。
  众才子身躯猛然一颤!
  陆江、梅尧臣、虞十二、步鹫同时失声大叫道:“好!”
  张弘激动道:“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我天哪,我竟然不知该如何形容这句的美!”
  高翰林泪流满面,苦笑摇头道:“我等身为扬州人,却不如杜兄这才来扬州一天的天才,愧杀我等。”
  要说最惊喜的,莫过于在二十四桥上吹奏横笛的公孙大娘!
  她与蔡文姬乃是至交好友。
  当时,在滁州还是童生的杜预,作出【木兰辞】,被她听到后非常欣赏。
  难得有专门写女性战士,征战沙场的诗句。
  她爱极了词句,便排演出【木兰辞】剑舞,并在洛阳公演。
  谁知,杜预失约不来。
  这难免让公孙大娘,颇为失望。
  后来,杜预又给蔡文姬写了不少诗句,脍炙人口,传唱天下。
  今日,她救下杜预,却不曾想,杜预竟然会给她写出如此美妙绝伦、宛如仙境的诗句。
  还不是她最擅长的剑舞,而是她爱好的吹/箫?
  有谁知道,公孙大娘以剑舞最长,但以吹/箫最爱?
  杜预这首诗精妙绝伦,如见月光笼罩的二十四桥上,吹/箫的美人披着银辉,宛若洁白光润的玉人,听到呜咽悠扬的箫声,飘散在已凉未寒的江南秋夜,回荡在青山绿水之间。这样优美的境界早已远远超出了暧/昧本意,甚至隐隐有入道、飞升的境界。
  配合杜预的诸多神通,亲口吟诵,将这首诗演绎地无比唯美、绝伦。
  斩女!
  公孙大娘,痴了。
  “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
  她静静吟诵两遍,两腮早已陀红。
  公孙大娘并不老,相反,她很年轻。
  大唐人将年轻的女子,称“娘”或者“小娘”,而“大”乃是对公孙大娘剑舞大家的尊称。
  此大娘,乃是一种对取得相当地位身份的年轻女子,荣耀又敬仰的称呼。
  若非有面巾罩着,一定会被杜预这登徒子看地清清楚楚。
  她狠狠瞪了杜预一眼,飞身而去!
  只是这少女情态,那一眼的风情,非但无损与妩媚,反而凭空更添了一丝暧/昧之气。
  王异冷冷道:“大情圣,恭喜你又欠下一笔风/流债。”
  众人怪叫连连。
  谁都知道,公孙大娘方才,绝对失态了。
  陆江微笑道:“我认识公孙大娘,少说数年,但从未听说过她会对一男子吹/箫。更没听说过,她会害羞。”
  张弘怪叫道:“杜预,你这是一路纵火啊,芳心纵火犯,连四大家公孙大娘都要祸害?”
  只听得噗通一声。
  宋佳霖竟然给杜预跪下!
  他一把抱住杜预大腿,大叫道:“老大,求求你教我撩/妹,把妹吧。我只会说三个字,死缠烂打,这一手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要是我学会了,今晚她公孙大娘就别想走了!”
  杜预一脚踹过去:“你想要大娘?好啊,送他几个大娘!”
  “好嘞!”
  几个损友奸笑连连,将宋佳霖抬起来,直奔画舫:“老/鸨子,快给我们这位兄弟,安排几个大娘!要真大娘哦。”
  “好嘞,大娘有很多。”
  老/鸨子笑地别提多开心了。
  宋佳霖杀猪般惨叫传来:“我不要普通大娘,我只要公孙大娘。”
  “这位公子好眼力,奴家今年五十三,复姓公孙,年轻的时候就叫公孙大娘!”
  “不,不要啊···”
  杜预叹了口气,对王异笑道:“人家公孙大娘,名满天下,怎么可能看得上我?哈哈。”
  王异满脸鄙夷,冷哼一声:“你这厚颜无耻之徒,仗着自己诗词甲于天下,逢人就赠诗!我呸,我都不齿与你这行径。”
  她虽然愤慨,但说话酸溜溜的。
  一众学子,也觉得奇怪——杜案首与这俊俏后生,为何眉来眼去,打情骂俏?好似还有些醋味?
  难道,杜案首也好那个调调?
  陆江道:“杜兄,已近六月,府试即将开始,你何时前往金陵?”
  杜预:“今夜就过江。”
  “啊?”
  众人诧异,想不到杜预说走就走。
  杜预微笑道:“打了牛鼻子,挖了贼道窝,又骑鹤而行,赏了二十四桥明月夜,会了公孙大娘,还与各位把酒言欢,扬州之行足矣。”
  “虽然府试还有些时日,但夜长梦多,需早日过江去金陵。”
  “我在金陵,还有不少事要了结。”
  他说着,表情落寞。
  陆江何等人精,皱眉道:“莫非,杜案首这等镇国才子,也有烦心事?”
  宋佳霖叹道:“陆兄你还不知道啊?杜预早有婚约的未婚妻,被金陵贾府抢走了,来个棒打鸳鸯、劳燕分飞。”
  陆江恍然大悟:“那闻名天下的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就是杜案首写给未婚妻的?”
  张弘接过话茬:“我想起来了,还有【锦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这首词,我妻子也喜欢地不得了,天天在我耳边吟诵。”
  步鹫拍手道:“听说,因为锦瑟中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这句话,流传太广,东珠和蓝田玉变成爱情象征。连东珠、蓝田玉都身价百倍,求之不得。”
  虞十二悠然道:“我独爱杜案首的【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美不胜收,仙气十足。”
  “还有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高翰林笑道:“我扬州,花街柳巷,无人不会弹唱你的【青玉案元夕】,简直火爆全城。”
  杜预汗一个。
  没想到,他给林星河写的这些情诗,竟然流传如此之广。
  难怪他文气一天天都在狂涨,与其他属性大大拉开差距,原来不知不觉间,他的情诗这么有名?
  所谓饮食男女,人之大欲。情诗也有情诗的好处,虽然没有战诗那么直接,但在社会上很容易流传、共情和欣赏。对文人,提升文名很快。
  “真不知杜兄你的脑子怎么长的?”
  徐士林感慨道:“这么多浑然天成的诗词,信手拈来,俯拾即是,而我等穷尽毕生,苦求一首而不可得。这状元,我们怎么考得上?我娘···”
  他眼圈一红,又想起被关押在雷峰塔下的白娘子。
  杜预安抚两句,约定府试之后一起去金山寺,拱手道:“送行千里,终须一别。各位,我们就此别过。”
  “想必各位都要参加府试。”
  “金陵见!”
  众人急忙叉手见礼。
  杜预一指江边,野渡无人舟自横,便凭空出现一条小舟。
  他跳上小舟,宋佳霖等人也急忙跃上。
  船,开了。
  杜预乘着明月,脚踏江风,飘然离去,径直过江去了。
  扬州士子目送杜预而去,久久不语。
  “我从未见过如此之人。”
  陆江半晌沉吟道。
  “以陆兄见识之广博,阅人之无数,竟然发如此之言?”
  虞十二皱眉:“以君之见,他杜预到底何等样人?”
  陆江摇头,眼中迷惘道:“有才,有大才,有经天纬地、治世能臣之大才,但却雾里看花,水中望月,总看不透。”
  众人众口一词,都说杜预诗词无敌、闻名天下。
  至于其他,大家都笑而不语。
  在座都是天之骄子,上等门第读书人,年轻气盛,谁不想要经天纬地、经世报国、一展才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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