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可恶的越青!

  越青天不亮就醒了,睁着眼睛看身旁人的睡颜。
  ——眼下有黑眼圈,没睡好,他开始反思是不是昨晚折腾得太好了,一番思索中,香艳的画面又从脑海中浮现出来,越青感觉身下沉睡的器官也慢慢苏醒了,蠢蠢欲动地勃发起来。
  裴觉被那东西戳得不舒服,迷迷糊糊伸手去推,没推开,反倒叫越青捉了手掌按在自己胯下磨蹭起来。
  越青一错不错地盯着裴觉那张脸,怎么看怎么心爱。他大了裴觉近十岁,小时候只是觉得这个弟弟长得精致漂亮,大约是裴觉青春期抽条的时候,十四五岁的年纪,越青过年回家看见那张俊秀的脸庞突然就动了心思。很难说那是怎么样的感觉,裴觉的一个抬眉一个动眼都像小猫爪子似的在他心上软软抓挠,他看着对方尚且稚嫩的一张脸,怎么看心里怎么熨贴,裴觉身上每一根曲线的走向都仿佛牵连着他的肺腑,那青涩柔韧的躯体也贴着他的心意长成。那时候越青就想他要有个心上人就合该长成这样,差了哪一点都不行。
  越青也觉得自己有病,那是他的亲表弟,是小了他十岁的孩子,有一段时间他甚至因此陷入焦躁,找过心理医生,但是只要看裴觉一眼一切都前功尽弃。越青渐渐学会面对自己的渴望了,他越爬越高,越走越远,为的是有一天能铲平前路的所有阻碍,能够真正拥有心爱的人。
  思及此,他的性欲更加勃发。
  手上速度越来越快,死人都能被摆弄醒,裴觉睁了眼,嗓音带着初睡醒的绵软和嘶哑:“你在干什么?”
  越青借着他的声音一股脑射了出来,裴觉意识到他的动作,于是往回抽自己的手,没抽动,嫌恶道:“你有病?”
  越青笑了:“晨勃而已。”他手去摸裴觉身前:“你没有么?”
  裴觉还真没有,越青捏了捏他身下那团绵软,也不觉得尴尬。裴觉这下彻底醒了,挣着爬坐起来,眼下一片青黑,越青侧身撑着头看他:“还早,可以再睡一会儿。”裴觉才懒得搭理他,翻身下了床,他得出去找昨天被扔出去的手机,肯定不能用了,但里头还有他的电话卡。
  想到这个裴觉不免搓了搓后槽牙,觉得这个越青实在可恶,夺屁股、扔手机之仇不共戴天,他必须想法子报复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裴觉屁股痛得要死,他死死咬着牙很有骨气地决不吭声,拖着残破的躯体去开门,走到一般又被越青拦腰劫走放到了床上。
  裴觉额心突突地跳,他瞪着越青,后者手指插进他发间,捧着他的后脑勺杵近十分亲昵地贴了贴鼻尖:“我让人送衣服和手机过来。”
  裴觉拍开他的手,坐在床上冷冷注视他,越青调笑道:“别这么看我,又要硬了。”他垂在腿间的性器果然又有抬头的趋势,裴觉愤恨地别开视线。
  这具身体实在缺乏锻炼,折腾一夜下来浑身酸软得厉害,裴觉想躺下去,但想到昨晚在这张床上发生过的事他心里又觉得膈应,强撑着身体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尽管屁股痛得要死也依旧绷着一张脸,冷漠得无可挑剔。
  衣服很快送来了,手机也捡回来了,越青将电话卡从碎得一塌糊涂的手机里取出来,插进新手机递给穿戴整齐的裴觉:“回家吗?我送你。”
  裴觉面无表情地盯着递到跟前的手机,并不上手接,也不答话,直到手机在越青手上振动起来,后者将手收回来看了一眼,随后挂断了电话。
  “是越杉。”他向裴觉解释道:“少跟他接触。”他将手机放在桌上:“吃点东西?我叫人带了早餐。”他伸手要来牵裴觉,被后者侧身避开了。
  冷漠得无可挑剔。
  越青摊开手:“好吧,那你自己下来吧。”虽然很想将人直接抱走,但越青还是稍微顾忌了一下裴觉的心情,把这股冲动压下去了。得偿所愿纵然喜悦,但他心里其实还是有点小刺,比如昨晚裴觉嘴里那个人名。
  ——谁会乐意在床上听到心爱的人意乱情迷时喊的是别人的名字啊,虽然头上并没有这么一顶帽子,但越青还是觉得自己头顶绿油油的。要裴觉听到了他的心声高低得呵呵冷笑两声,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裴觉趁越青给人打电话的时候自己跑了。心里头藏着事儿,他很少有在意的东西,但显然昨天脑子里浮现的那些支离破碎的东西就挺令他在意的,在它面前越青都可以往后稍稍——毕竟裴觉想了一整晚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被迫乱伦这种问题,险些把他大脑cpu都给思考烧了,他总不能跑到家长跟前指认表哥强奸自己吧?有点不像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走一步看一步吧,裴觉想。
  他在出租车上给越杉回拨了电话,对方还在医院躺着,还不知道告知小姨小姨夫没有,裴觉不太放心,担心他大嘴巴把事情都咕哝出去。
  越杉的声音很疲惫:“哥?”
  裴觉问:“你还在医院?”越杉说是,他接着又问裴觉:“你跟越青干嘛去了?”
  听到越青的名字裴觉板起脸:“小孩子别多问,不许把事情跟小姨他们说。”越杉在那头显然很不服气,不重字地大骂越青一通,对他亲哥的行径表现出深恶痛绝的态度。尽管圈子里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见过,乱伦丑闻也并非没有,但这次不一样,这次牵扯到的是他的两个哥哥,他一方面不想让人看自己的笑话,一方面也真的替裴觉感觉恶心。他哥是多么光风霁月的高岭之花,怎么能让越青这个傻逼给亵渎?
  越杉脑子里是个什么主意裴觉完全不知情,他在电话里吵着要出院,叫裴觉去接他,裴觉只能叫出租车司机掉头去医院。进门的时候碰到了贺景。
  这朵小白花一见他眼睛立马亮得跟那白炽灯泡似的,在得知对方是来看望越杉时裴觉眉心猛跳,心想这个蝴蝶效应怎么还没把这俩人的孽缘给蝴蝶掉?
  越杉坐在床上啃苹果,瞧见两人进门后三两下囫囵咽了果肉,将果核扔进垃圾桶,眼睛锃亮:“你怎么来了?”他问的是贺景,裴觉身旁的贺景便不咸不淡地笑了一下:“江野让我来看看你。”
  “哦……”越杉脸色冷了一点:“他让你来你就来,我怎么不知道你有这么听话呢?”
  他又要开始犯病了,似乎只有在贺景面前他才会展露出喜怒无常神经病的一面,裴觉于是忍不住出声打断他:“不是要出院么?手续办好了吗?”
  越杉说没有,脸色仍不大好看。裴觉觉得这个人物其实挺变态的,又偏执又深情,一边折磨贺景一边用情颇深,原文后期更是化身铁血舔狗开启追妻火葬场,想到这里裴觉便不由得面露同情地看了越杉一眼,恐怕这位少年现在已经身陷囹圄而不自知了。当然他是宁愿这两人从此以后没有交集的,毕竟他怎么说也能算跟这两个人交情匪浅,不是很想看到他们跟原文一样陷在情爱场的套路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去大厅缴费的时候裴觉瞥见这家医院的心理科很有名,便想着改天来挂个号看看。他总觉得去年那段时间应该发生了什么事,自己是不可能凭空构造出一段记忆的,要么就是事情真正发生过,但他出于某种原因遗忘了;要么就是他脑子生了病。
  两种情况都挺不乐观的,总少不了得去看心理医生。裴觉其实很缺乏刨根问底的精神,对挺多事情表现得都极其无所谓,他没什么大情绪,也缺少对情绪的感知力,说好听点叫性格淡漠,说难听点就是缺根筋。裴觉已经淡漠到了近乎变态的程度:他甚至连自己怎样也不在乎,所以才会在痛失贞操之后对罪魁祸首说出“我不在意”这四个字。两次不愉快的性侵犯给裴觉带来的情绪大概跟之前在学校被宫易揍的那一次差不多,有点冒犯,但不多,但令裴觉感觉棘手,因为他没遇到过这种事情,脑袋里没有经验,所以不知道该怎么装,索性开始由心地摆烂。
  真是离谱得令人发指。
  他的这种傻缺劲儿时常让小明感到无可奈何,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外星人投放到地球的仿生人。
  贺景走在他身旁打断他的思绪,问他志愿打算填哪个学校。裴觉就没想考国内的大学,本来他是可以参加竞赛然后保送的,但想到自己的归宿是出国,他就没怎么挣扎了,对贺景随口说了一个大学,反问道:“你呢?你想考去哪里?”
  贺景笑了笑,没有说话,想到原文里总受缺憾的一生,裴觉不免有些操心道:“无论如何也要好好考试,知道吗?知识才是永远不会被夺走的东西。”
  贺景含笑点头。
  “你们在说什么?”越杉的声音突兀地插进来,他抱臂倚着门,脸色很阴鸷,贺景收了笑:“没说什么。”看越杉表情像是又要发作,裴觉正打算开口,却被护士叫去拿药,他看了二人两眼,低声扔下句“别吵架”就匆匆离开。
  越杉走到贺景身前,脸色绝对称不上好看:“听说你最近还和谢迩走得很近,完全没把我的警告放在心上对吧?”他眉梢挑高,神色几近嘲弄:“还是说你觉得自己有靠山了,所以骨头硬了?”
  贺景脸白,衬得一双眼睛尤其黑白分明,他定定地看着越杉,突然清浅一笑:“你说得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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