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遇到困难睡大觉的直男

  联谊结束的欢送会搞得很盛大,但裴觉因为前晚熬夜看了两本,精神萎靡不已,观看到一半就尿遁跑到休息室补觉。
  他做梦梦到自己坐着飞机出了国,结果飞机中途失事,坠毁的那一瞬他紧紧闭上双眼,下一刻,后背倏地一重,他在床上睁开了眼睛。
  这是他家,依旧是他穿越前的样子,什么都没有变。室内昏暗,厚重的窗帘透出外面的微光,房间布局熟悉,身下的床铺凌乱,床单是他最喜欢的那一套,手边手机页面还停在自己穿越前看的那一页上。
  页面上的字体看不清,裴觉已经忘记了自己那晚看的到底是什么。
  “啪”——
  有人打开了他房间的灯。
  光线来得如此刺目,裴觉眼皮轻颤,不适地紧闭上眼。
  “裴同学,”来人笑:“外面那么热闹,怎么自己偷偷跑到这里来睡觉?”
  声音耳熟。
  裴觉勉力睁开眼,目光没有着落地转了转,一瞬间恍惚而陌生。
  他正睡在学校休息室的沙发上,原来刚刚是在做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来的人是段宛斯。
  裴觉睡意浓重,他把胳膊搭在眼睛上遮住刺眼的光线,并不想搭理这个人。
  他困得很。
  脚步声逼近,段宛斯语气带笑:“裴同学昨晚没休息好吗,今天怎么这么无精打采?”
  裴觉没理会,那道声音继续道:
  “我要走了,裴同学都不同我道个别吗?亏我还特意找过来想跟裴同学说说心里话呢,结果裴同学居然躲着我在睡觉……”
  ……
  谁要跟你这个臭屁高中生说心里话啊。
  裴觉濒睡的神志摇摇欲坠,偏生不得安宁。他觉得这人奇烦无比,为了使自己好过,他勉强分出一丝理智跟段宛斯道别,没睡醒的声音又轻又哑:“……段同学再见。”
  最好这辈子别见了。他这么想着,思绪一轻,又陷入了黑甜梦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亏得段宛斯站近了,否则还不容易听清他的话。段宛斯笑了笑,过分英俊的眉眼愉悦地扬起,舌尖微挑,吐出的字眼莫名甜腻缱绻:“……再见。”
  他站了一会儿,裴觉已经睡了过去,段宛斯伸出手指轻轻顺着裴觉脸颊的轮廓摩挲,想到什么,收回手在食指和中指指腹上落了个吻。
  段宛斯目光盯着裴觉肉粉色的双唇,然后将这两根手指轻轻贴在他额上。
  裴觉睡着,对他的所作所为一无所知。
  段宛斯目光幽深,舌头克制地抵上牙尖,喉结难耐地上下滑动。
  “你在干什么?”冷淡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段宛斯收了笑,他不笑的时候面容显得有些阴郁,目光仍在裴觉身上,却直起身对回答来人:“在和裴同学说再见。”
  会长站在门口,越过段宛斯的身体看向后方睡着的裴觉,目光停驻片刻,而后淡声道:“既然睡着了,就不要在这里打扰人家。你妈没教过你做人基本的礼貌吗?”
  段宛斯嘴角勾起虚伪的弧度:“哦,那倒没有——所以你是来赶我的?”
  会长神色淡淡,语气也无甚起伏:“知道了还不快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段宛斯歪头,故作无辜:“原来好学生也会说脏话啊?”
  他轻声埋怨:“说起来,你上次也无缘无故骂我,还给我引来好大一桩麻烦,害得我饭都没有跟裴同学吃完……”
  会长眉梢都没动一下,两人呈对峙之态,段宛斯率先抬脚,在他面前站定,看着他走了进去,将校服外套盖在沙发上的人身上,然后灭了灯关上休息室的门。
  段宛斯意味不明:“你倒是宝贝他。”
  会长警告:“离他远一点。”
  段宛斯双臂交叠抱在胸前,气定神闲:“如果我不呢?”
  会长没有说话,看着段宛斯的目光像是很没把他当回事。
  段宛斯习惯了他的这种冷漠和轻慢,反笑:“怎么,到时候你也找人把我的腿打断?”
  会长漠然移开视线:“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们老师在找你,你该离开了。”
  段宛斯轻笑一声,目光看向休息室的门,不在意地挥了挥手:“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不知道是对谁说:“下次再见。”
  会长静静看着他的身影在走廊尽头消失,想到些什么,眉头拧起,有些不耐烦的模样,片刻后,那种烦躁从眉宇间烟消云散,他脸上又是一派云淡风轻的从容。
  ……
  段宛斯一行人走后,宫易带着伤回到了学校,在知道贺景搬进裴觉寝室一起住以后人都要气疯了,上门找了好几回麻烦。
  裴觉好心关怀他,让他等伤好全了再上门来找人麻烦,毕竟宫易现在走路都要杵拐的狼狈模样让裴觉感觉自己都能吊打他。当然,他是文明人,就算跟宫易有仇也不会轻易对他动手的。
  宫易性格张扬脾气暴戾,在嵩阳算得上个校霸,宫家有权有势,学校的学生在宫易这里吃了苦头也不敢声张,再加上校方偏袒的态度,久而久之就形成了宫易这不可一世盛气凌人的势头。
  听说宫易这次断腿是暗地里有人在收拾他,裴觉表示这个说法如果是假的,那么他希望是真的,毕竟他跟宫易不仅有精神污染的旧恨在前,更有平白无故被挨一拳的新仇在后,新仇旧恨加在一起让他怎么看宫易怎么不顺眼,宫易倒霉才是他喜闻乐见的事情。
  看的时候裴觉就特别讨厌这个校园霸凌别人的家伙,他记得在原书中一开始就是贺景被宫易带头的一群人霸凌,而后宫易开始威胁逼迫贺景跟他做那种事,后来更是变本加厉,连其他几个攻在他的恶行下都被衬托得眉清目秀起来。
  原主在宫易最初欺凌贺景的时候帮过贺景几次,那时候原主就被宫易警告过不要多管闲事。
  在裴觉看来,宫易这个人就是单纯地自大和坏,他对贺景的感情也不过是占有欲和私欲作祟。作者后面用了一些篇幅来洗白他,裴觉看都懒得看直接跳过了,他不关心宫易有什么阴霾和扭曲的过去,光是故意霸凌别人就挺没品的,做了就是做了,没有洗白的必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宫易回来蹦跶了几天,还没对裴觉和贺景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裴觉就没再在学校里看见他了。
  宫家倒了。
  乍一听这个消息,裴觉也觉得很魔幻,他囿于校园中从没有关注过外面的形势,但宫家这么一个庞然大物居然说垮台就垮台,就算是他这种从不关心的人也觉得突然和奇怪。
  新闻连续播报了好几天,宫家大厦倾颓的个中原因很复杂,裴觉看不太明白。外界都传宫家是被其他几家联手整垮的,裴觉想了想,打电话去问他哥知不知道些什么,被他哥以“小孩子少乱打听”为由敷衍了过去。
  裴觉觉得很不对劲,尽管对这本记忆模糊,但他敢笃定原着里宫易绝对没有这么早就下线。
  是哪里出了问题?还是说是他的出现引发了蝴蝶效应?
  这超出掌控的剧情让裴觉心里升起莫名的不安。
  宫家一倒,连带着宫易也失联,裴觉当然不会关心他怎么样,他听到消息还替贺景暗喜了一下。
  也许是宫家对宫易另有安排,但显然他的失踪让贺景好歹能稍微喘一口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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