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抉择
“五十七分?”</P>
何言言也很惊讶,虽然她的语文挺高分,但是作文也只拿了四十八分。</P>
“简玳,你作文怎么写那么好的啊?”</P>
“多读书,多看报。”</P>
杨至询下意识接了句:“少吃零食多睡觉。”</P>
简玳冷漠地看着他。</P>
杨至询笑笑:“我开玩笑的。”</P>
“我也读书看报啊,为什么我作文才三十分?”</P>
杨至询又加了句:“虽然我看的是网络小说和花边新闻……”</P>
莫争月:“……”</P>
你自己都说出原因了还要问是为什么?</P>
杨至询放下手中的答题卷:“我不敢碰了,我怕我肮脏的手会玷污这张神圣的卷子。”</P>
“简玳……作文一直都很好啊。”</P>
嗯?</P>
简玳愣愣地看向莫争月。</P>
莫争月说:“高一的时候简玳的作文不是还被年级主任拿去复印成范文了吗?”</P>
她还记得简玳参加了好几次作文竞赛来着。</P>
“是哦,”杨至询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P>
莫争月补充道:“字也写得很好看。”</P>
“我的字……很好看?”</P>
莫争月转头,她看着简玳笑了:“对啊,很好看。”</P>
“噢……”简玳避开莫争月的视线,“谢谢。”</P>
“呵呵,”杨至询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原来只有我是loser……”</P>
何言言掩嘴笑了笑:“你不是啦,待会看你答题卷的时候我会尽力找出你的闪光点的!”</P>
然而……</P>
杨至询心如死灰:“你找出了吗?”</P>
“呃,”何言言使用缓兵之计,“我还在看呢,不急不急。”</P>
她是真心找不到什么闪光点。</P>
杨至询啊!我尽力了!</P>
可能是怕伤害到自尊心,杨至询没有再问了。</P>
下课铃一响,莫争月就拿着总结的纸去办公室了。</P>
简玳想着刚刚看到的莫争月的答题卷。</P>
他嘴里冒出一句:“莫争月真是很厉害呢。”</P>
杨至询趴在桌子上:“你月姐还是你月姐,就是牛。”</P>
第二节课依旧是刘华英来上课。</P>
她拿着那些总结的纸。</P>
“我粗略看了一下,有几组写的是比较好的,像莫争月组和刘烊组,好学生的确可以起到一个带头作用的啊,但是还有几组!写的不知道是什么鬼就交上来!”</P>
说着她就往某个方向看了过去。</P>
估计说的就是那些同学吧。</P>
“那几组同学又白白浪费了十几分钟时间啊!”</P>
刘华英收回目光:“高二级一共二十个文科班。这次小考,我们班在文科班里面排第七,你们还记得分班的时候我们班在第几吗?”</P>
她提高音量:“还记得吗?”</P>
底下没人回答,刘华英就随便叫了一个学生起来回答。</P>
“班长!你来答!”</P>
钟楚萦站了起来:“第三。”</P>
刘华英做了个手势让她坐下。</P>
“第三,现在第七啊……有没有危机感了现在?”</P>
“有没有?”</P>
下面的回答声稀稀拉拉的。</P>
刘华英又问了一遍:“有没有?”</P>
这次杨至询喊得特别大声:“有!”</P>
喊了一下后杨至询就激动起来了。</P>
他直接站了起来:“老师!我们要当第一!”</P>
莫争月和简玳都被杨至询搞出来的动静吓到了,两人齐刷刷地回头看他。</P>
看来这次考差对杨至询打击很大啊……</P>
杨至询这一声直接带动了全班。</P>
“老师!我们要当第一!”</P>
“我们要考高分!”</P>
……</P>
刘华英拍了拍手掌,示意安静下来。</P>
等全班安静下来之后她才开口。</P>
“你们有斗志有想法是好的!”</P>
“但是!有了想法就要怎么样?”</P>
底下的学生回答道:“就要去做!”</P>
杨至询大喊:“没错!要付出行动!”</P>
刘华英也激动起来了:“好!我们现在大声喊一遍班级口号!”</P>
简玳坐在教室座位上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进了什么传销组织的地盘。</P>
——</P>
“诶哟,给我嗓子都喊哑了。”</P>
杨至询咕噜噜喝下大半瓶水。</P>
“月姐,我要举报,简玳刚刚喊口号的时候对嘴!”</P>
“真的吗?”</P>
老实说,莫争月也是对嘴的。</P>
简玳懒得理杨至询,拿出包里的漫画书就看了起来。</P>
“我又要举报!简玳看漫画书。”</P>
莫争月瞟了眼简玳。</P>
“现在下课了,看也没事吧。”</P>
“对哦,”杨至询笑了笑,“不好意思啊,简玳。”</P>
简玳打了个哈欠:“你快做题吧,不是要奋斗吗?”</P>
“好!”</P>
杨至询拿起笔,下一秒又放下了:“下个课间再开始吧,我现在累了。”</P>
莫争月沉默了。</P>
太懒也是成绩提不上去的原因之一啊。</P>
莫争月突然感觉到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P>
因为是在学校,莫争月总会把手机调成静音。</P>
她拿出手机。</P>
莫语发来的信息?</P>
莫语给莫争月主动发信息的次数可谓是屈指可数。</P>
莫争月紧张起来。</P>
不会是出事了吧?</P>
她急忙点开百度,就看到莫语给她发的信息。</P>
妈妈:急用钱。</P>
莫语是莫争月唯一一个填了备注的联系人。</P>
月:多少?</P>
看到莫语发来的这仨字莫争月心都揪在一起了。</P>
月:发生什么事了吗?</P>
妈妈:两百。看病。</P>
月:你感冒了吗?</P>
莫语没有回。</P>
莫争月直接转了两百过去。</P>
莫语收了她的钱,但也没有回信息。</P>
莫争月皱眉看着手机屏幕。</P>
算了,还是回家再看看莫语的情况吧。</P>
“你怎么了?”</P>
“啊?”莫争月转头看向简玳。</P>
简玳撑着头看她:“你皱着眉好像有什么事。”</P>
莫争月摇摇头,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没事。”</P>
简玳有些不悦。</P>
明明有事的话也可以和他说的啊……</P>
“好吧,”简玳移开目光,“你还是笑着的时候好看。”</P>
莫争月浅笑道:“谢谢。”</P>
“对了,我好像很少见到你笑呢。”</P>
是为了装酷所以不笑吗?</P>
当然这后半句莫争月没有说出来。</P>
她盯着简玳的嘴唇。</P>
其实如果认真看的话,简玳的嘴角是有些向下垂的。</P>
难道也是有这个原因?微笑的时候都看不太出来?</P>
简玳直截了当道:“我不喜欢笑。”</P>
莫争月微笑:“……”</P>
好,这个理由够直接。</P>
杨至询在旁边捏着声音说:“简玳哥哥,你就笑一个吧。”</P>
简玳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他嫌弃地看向杨至询:“别发神经。”</P>
“切,”杨至询戳了戳莫争月,“月姐,你试试。”</P>
“就对着简玳说我刚刚说的那句话。”</P>
简玳表情不太淡定:“什么?”</P>
简玳哥哥,你就笑一个吧。</P>
莫争月完全想象不到自己说这句话会是什么样子……</P>
她直接拒绝:“我不要。”</P>
“呵呵,真可惜,”杨至询坏笑,“你要是说了简玳的表情管理就要崩盘了。”</P>
简玳瞪了他一眼:“杨至询,你闭嘴吧。”</P>
“好好好。”</P>
杨至询就消停了一秒钟。</P>
他唱起来:“因为爱情~不会轻易悲伤~”</P>
简玳:“闭嘴!”</P>
——</P>
莫争月下午直接早退了,她实在是放心不下莫语。</P>
下了公交车之后,莫争月一路小跑。</P>
经过莫语平时停车的地方时,她看到莫语的小绵羊还停在那里。</P>
莫争月一路跑上了家。</P>
连陈阿姨叫她,她都假装没听到。</P>
进门之后她第一时间喊了莫语:“妈!”</P>
莫争月喘着粗气,她左看右看都没有看到莫语的身影。</P>
莫争月来到莫语的房门前一连敲了好几下。</P>
“妈,你在里面吗?”</P>
没有得到回应之后,莫争月打开了莫语的房门。</P>
莫语不在里面。</P>
莫争月又跑到厕所、冲凉房、厨房,这几个地方她全看了一遍,还是没有人。</P>
“她去哪了?”</P>
难道还在外面看病吗?但是又没有骑车出去,坐的公交车?</P>
莫争月从家里跑了出去。</P>
她到附近的药房一间一间地找,还是找不到。</P>
莫争月只好给莫语发了信息过去。</P>
月:妈你在哪?看好病了吗?</P>
莫争月站在街边等着莫语的回复。</P>
过了大概十分钟,莫语才回了条信息。</P>
妈妈:我在看病。</P>
莫争月又给莫语发了条信息。</P>
月:你在哪里看病?</P>
妈妈:常春药堂。</P>
常春药堂?</P>
莫争月回头看了眼,她身后就是常春药堂。</P>
里面除了几个店员,没有其他人。</P>
莫争月的思绪一下子变得很混乱。</P>
常春药堂……莫语现在是在说谎吗?</P>
莫争月鬼使神差地走进了那家药店。</P>
“小妹妹,你又来了?”</P>
刚刚莫争月已经来这里看过了。</P>
莫争月点点头。</P>
“请问,你们有没有见到一个一米六左右长得很漂亮的中年女人?”</P>
“没有呢,”那店员笑了笑,“漂亮小妹妹我倒是见到了一个。”</P>
莫争月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她直接转身走出了那间药店。</P>
那店员疑惑地看着莫争月的背影:“这小妹妹怎么了?”</P>
另一个店员翻了个白眼:“叫你不要挑逗客人了,又不听。”</P>
莫争月一直往前走,但她不知道自己要走去哪里。</P>
她能走去哪里呢?</P>
到底要走到哪里才能找到莫语呢?</P>
莫争月前一天晚上做了个梦。</P>
梦里面莫语牵着她,牵着年幼时的她。</P>
莫语神态柔和:“我们争月想去哪里玩呢?”</P>
年幼的莫争月紧紧抓着莫语的手:“妈妈去哪我就去哪呀。”</P>
她说话时还要夸张地张大嘴巴,连里边缺了几颗牙都能数出来。</P>
莫语蹲下来,脸上是温暖和煦的笑容。</P>
是莫争月在现实中从来没有见到过的笑容。</P>
“我们争月来选吧,无论你想去哪妈妈都会陪着你的。”</P>
年幼的莫争月猛地抱了上去,差点就把莫语掀翻在地。</P>
“真的吗?妈妈!”</P>
她眼神中满是对未来的期许。</P>
莫语回抱莫争月:“真的啊,妈妈会一直一直陪在你身边。”</P>
就是这样的一个梦。</P>
莫争月醒来时都是笑着的。</P>
现在想想,可能真的应了那句话。</P>
梦和现实都是相反的。</P>
她,莫争月得不到莫语的爱。</P>
莫语也不会一直陪在莫争月的身边。</P>
“when I was young……”</P>
莫争月的手机响了,有电话打进来了。</P>
莫争月拿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示的那一刻她愣住了。</P>
是莫语打过来的电话。</P>
莫争月立刻接通了。</P>
“喂,妈。”</P>
莫语没有和她打招呼而是挑着重点说。</P>
“我现在到家了。”</P>
莫争月问:“你在家?现在?”</P>
“嗯,”莫语有点不耐烦,“难道我还能骗你吗?”</P>
“可你……”</P>
明明就是说谎了。</P>
莫争月顿了顿,并没有说下去。</P>
“我什么?你要是有什么事就直接说,还要我猜吗?”</P>
莫争月还是决定不说了。</P>
“妈,我现在在外面。”</P>
莫语满不在乎道:“你在外面就在外面呗。”</P>
“没其他事我就挂了。”说完,莫语就挂断了电话。</P>
莫争月拿着手机的手垂了下来。</P>
她现在要不要回家?还是在外面待到兼职时间?</P>
要是回家之后还是没见到莫语的话又该怎么办?</P>
莫语这次也会是骗她的吗?</P>
莫争月僵在原地。</P>
她不知道现在要做出什么抉择。她害怕做出错误的选择,害怕失望,害怕不如意之事给她带来的痛苦。</P>
“小妹妹,你站在这里做什么呢?”</P>
和莫争月搭话的是一个佝偻着背的老爷爷。</P>
那老爷爷留着长长的胡子,胡子全是白色的。</P>
“你好像很困扰呢?”</P>
老爷爷笑笑:“我以前年轻的时候是算命的哦。”</P>
“要不要我给你算一卦呢?”</P>
“不用了。”</P>
老爷爷摸了摸胡子:“好吧。”</P>
说完,老爷爷转过身打算走了。</P>
“年青人啊,迷茫的时候就选择自己最想选的,也许会事与愿违,但那又怎么?年青年青,就是要大胆去尝试啊。”</P>
他留着这句话就哼着歌离开了。</P>
“大胆尝试吗?”</P>
莫争月下定决心,她转身往家的方向大步跑去。</P>
那老爷爷回头看了眼。</P>
“尝试的结果不一定是好的,但也不要停滞不前啊。”</P>
“年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