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五九章 第一环节

  显金详细盘问了锁儿,究竟和周二狗是啥情况,“素日看你俩跟狗见羊似的,一个狂犬疯,一个羊癫疯没感觉道你俩之间有啥暧昧滋生的情愫呀。”
  张妈妈:再旖旎的事,一旦从贺大小姐嘴里说出来,就徒增了几分猥琐。
  锁儿红着一张黑脸,手指头搅搅,“也不是什么暧昧滋生的情愫,左不过是相处的日子久了,再加上先前他腿断了,我不是被派出折磨,哦不,照顾他吗?”
  “他一直跟我冷嘲热讽,像就他长了张嘴似的。”
  “有天,我就故意挑起一石米,从他面前过。”
  “本意是让他屈服在我的力量,谁知”
  谁知屈服变成了折服。
  之前周二狗回村里相亲,问人家姑娘拎不拎得动石头块
  显金砸吧砸吧嘴,嘿嘿嘿笑,“兔子还不吃窝边草,狗爷藏得深咧。”
  锁儿眨了眨眼睛,“狗不爱吃草,狗爱吃屎。”
  好的。
  屎味少女。
  显金表情一言难尽,也跟着眨了眨眼睛,实在不知道说啥了,憋了半天,“没成亲之前,两个人给我离远点!”
  她倒是不介意婚前啥啥啥。
  但是她不准她身边的小丫头被人抓把柄:当你还没成为制定规则的人时,就最好在规则的藩篱里任方任圆。
  锁儿脸红得透透的,熊腰一扭,“您说什么呢!”跟着脸转过头,“
  显金哼哼两声,又道,“叫他早点来提亲,我当你姐姐准婚,他预备啥时候提呀?”
  锁儿声如蚊蚋,“明明年吧。等您过了孝期”
  显金点头,正经盘算起来,“你老家村头还有两亲哥,一早就是不认的了你想要啥嫁妆,提前知会我,得先备一套宅子金银首饰也要有,对了!”
  “地!”
  显金转头问张妈妈,“这时节,成亲是不是必须得有田地呀?”
  张妈妈乐呵呵地嗑瓜子,“有自然更好,这两人都不是贱籍,能买地。”
  显金大气,“那就再置办点地,种田的、种果子树都来点,咱们四季都有得吃。”
  锁儿撇撇嘴,眼睛酸酸涩,“您甭以为自己私房多就胡乱挥霍您私房银子真没多少!先头养乔姑娘,跟着是给三爷买东西,还有养着我和张妈妈您那匣子里满打满算不过百来两。”
  其他的都是公家的。
  公家的钱,不能动。
  这一点,没人比显金做得更好——特别是在家族企业里,显得非常扎眼。
  显金摆摆手,她还有东西呢。
  贺艾娘留下来的那沓银票,还有那对非常重的赤金手镯。
  家底厚着呢。
  显金笑眯眯,“你家掌柜是财神爷,你只管风风光光出嫁,别的甭担心。”
  锁儿眼睛红红的,“掌柜的,您自个儿成亲也得留家底,如今看老夫人的态度,陈家不能给您好好置办嫁妆。”
  嫁妆?
  显金愣了愣,随即笑了笑,??伸手摸了摸锁儿的脑袋,声音平缓,“你见过财神爷成亲的?”
  心动可以有很多瞬。
  但在这个时代,她好像,没有办法遇到正确的一瓢饮了。
  心动之后,伴随的失望更加伤神。
  好像前世的那颗心脏,在房颤仪的大力作用下,峰值升到了顶巅,给躯体带来奔涌的血液与肾上腺素,但总会随着规则
  是的。
  又是那该死的规则。
  但总会随着规则,峰值回平,当时的悸动被平静与旁观无情取代。
  一颗心,向上,又向下。
  这种感觉,不太妙。
  显金死过一次,自问待人待物豁达大度,绝不内耗,只会耗人,对于这种无限消耗她热情却终究无果的东西,只能送之四个字——“敬而远之”。
  虽然贺总身边的第一秘陷入甜甜的恋爱,但是还保持着工作上的高效和清醒。
  从给显金安排的行程就可以看出来。
  “午时三刻看望乔山长,未时一刻前往务虚堂召集商会,未时三刻与恒溪至龙川溪寻甄三郎饮茶,申时一刻至陈宅陪瞿老夫人用饭,申时三刻至乔宅巡查营造施工进度”
  显金坐在骡车里,摇摇晃晃看行程。
  一直给她安排亥时三刻(晚上二十三点)。
  亥时三刻,她还不能睡。
  她得给以锁儿为首的漪院小丫头们开个短会。
  真是歹毒的安排。
  显金透过门帘看了眼屁股一翘一翘的骡子,再低头看了看这份行程书。
  好家伙。
  她比骡子还忙。
  “亲爱的锁儿,你这个安排,我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呀。”显金开口。
  锁儿指头一点,“就是现在呀!”
  “现在您就可以闭上眼睛,稍稍休息片刻,咱们去务虚堂要小半柱香的时间呢!”
  显金:
  伸手拿过骡车里的茶盏,啜了一口。
  显金瞳孔震惊,“你是放了多少枸杞!?”
  跟枸杞开会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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