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二章 他可以是人，也可以是魔
元婴期到化神期是一个质的突变，在灰发魔族眼中，盛汐等人加起来都不是他们的对手。
若非离开这里的计划需要用到纯正魔族，灰发魔族都懒得检查盛汐等人是否为人族假冒，直接杀了就是。
这几个小辈是一伙的，检查渊羡一人也够了。
总不可能只有这小子一人是魔族，其余都是人族吧？
灰发魔族懒得多费功夫挨个检查，也怕自己一不小心用力过狠，直接把这几个小辈弄死。
“来吧。”他微微颔首，示意渊羡出手。
其余人纷纷后退，让出一块场地。
渊羡挥剑，直冲灰发魔族而去。
如虹剑势攻向灰发魔族，灵力与魔气交织，看得温哲明几人心中暗惊。
大师兄怎么会有魔气？
倒是胡松远和潘怀略略惊讶过后，很快淡定下来。
问心宗这帮人搞出什么都有可能，他们已经习惯了。
上次渊羡在司徒城差点被夺舍，暴露出魔族本相。
虽然后来他体内的封印被神秘人加固，但已经出现的魔气不会消亡。
渊羡将这部分魔气单独存在识海之中，以备不时之需。
没想到这么快就用到了。
来试探他是人是魔，只能说专业对口。
他可以是人，也可以是魔。
每个魔族的魔气都独一无二，确认这股魔气与渊羡的灵力出自同源，灰发魔族面露喜色。
他挥散那股剑势，示意渊羡停下：“不错，修为扎实。跟我走吧。”
渊羡蹙眉。
用魔气确认他们不是人族假冒后，就喊停战斗，还算合理。
现在直接要他们跟着离开，渊羡总觉得这里头有事。
盛汐好奇地问：“前辈，我们去哪里呀？”
“城主府。”灰发魔族冷笑一声，直接用灵力摄住他们，便带着他们直奔城主府。
盛汐腰间暗红色的灵兽袋动了动，一根章鱼触手钻出来，又被盛汐塞回去。
她还想看看这些魔族到底要拿他们做什么，不到章鱼哥出场的时候呢。
化神期的威压若有若无的笼罩在他们周围，胡松远和潘怀难受得不想说话。
问心宗的师兄们见盛汐安静如鸡，一个个也没有说话。
脑子交给小师妹动，他们负责动手拆家。
……
城主府位于罗城靠北的位置，灰发魔族带着盛汐等人进城，从空中能俯瞰整个罗城。
原本富庶的城池到处都是断砖破瓦，地上、墙上沾满干涸变黑的血迹。
街上、墙上，到处都是断臂残肢，不少尸体出现大面积的腐烂，依稀可见皮肉衣衫下的森森白骨。
城中青石铺就的街道反复被血浸染，积攒下厚厚一层黏稠的血污，看得人触目惊心。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尸臭与腐烂的气息，熏得盛汐不得不用灵力隔绝外界的气息。
她努力做出惊讶的模样：“哇，前辈，这些人跟我们不一样诶。他们是人族吗？”
“嗯。”灰发魔族应了一声，看她这一惊一乍的模样，愈发相信盛汐几人是没见过世面的魔族小辈。
盛汐又问：“这些人族怎么都死了呀？”
跟在他们身旁的断角魔族不屑冷哼：“我们杀的。他们螳臂当车，不自量力，死了活该。”
从尸体的穿着上能判断出这些人的大致身份。
有些是罗城护卫、有些是修士，还有些则只是穿着粗布麻衣的普通凡人。
护卫与修士或许有反抗之心，但这些凡人绝对不敢有任何反抗。
断角魔族的话不算说谎，他只是平等地看不起这些比他弱的修士而已。
“整座城池的人都死了吗？”盛汐问。
“不然呢？”灰发魔族反问，眯起眼打量她，“你似乎很不忍心见到这一幕？”
盛汐委委屈屈：“前辈，我还是个孩子呢。”
“孩子又如何？”
盛汐乖巧又心虚：“我爹娘怕我出事，都不许我出远门。这次我还是偷偷跑出来的呢。”
脖颈有伤的魔族皱起眉：“你虽修为低，但也算是引气入体了，拘着你做什么？”
“现在的魔族真是一代不如一代，怪不得这三万年都没再能打进东南灵界！”
盛汐觉得这不能怪普通魔族：“咱们这些普通魔，哪有资格决定大战的走向？这不是得陛下乾纲独断吗？”
不是她这个“魔族小辈”不行，是颐溟这位魔尊陛下不行。
盛汐成功把锅甩出去，同时把三名魔族都给干沉默了。
他们跟水惊羽同辈，还能靠这点资本，在背后数落水惊羽两句。
可颐溟一开始就是站在魔界顶端的大佬，谁也不敢置喙他的不是。
说话间，一行人到达城主府。
城主府内倒是没有尸体，这些魔族占据此地后，做过初步清理。
大殿的城主金椅上，端坐着一名化神后期的魔族，一旁还有两名化神中期的魔族。
算上去找盛汐的三人，罗城一共有六名化神期魔族。
盛汐记得罗娇提到过还有不少元婴期魔族，但一路走来都没见到这些魔：“前辈，这里只有你们几位吗？”
“原本还有几个元婴期的小辈，可惜都死在了那个老东西的自爆中。”断角魔族不高兴地说。
这盛汐就放心了。
端坐在大殿金椅上的魔族打量着盛汐几人，略带惊讶：“哟呵，引发那么大动静的居然是这几个小辈？”
“正是。我已查验过，他们身怀魔气，的确是魔族，而非人族细作假扮。”
殿内的魔族都笑了，望向盛汐几人的眼神不怀好意。
潘怀有些慌：“你们想干什么？”
端坐在城主金椅上的魔族站起来，亲切地走到潘怀身旁：“我们想回魔界，还请几位小友帮个小忙。”
潘怀更慌了：“前辈都是化神期了，我们这里最高才元婴，帮不到前辈什么吧？”
“我们几个被困此地多日，终于搭建出一个能够回到魔界的祭坛。”
“不过，为了激活祭坛，和魔界那边的祭坛产生共鸣，我们需要点祭品。”
“小友身为魔族，与魔界联系颇深，希望接你们小命一用。”
他打了个响指，整座城主大殿的墙壁与物件都被击飞，露出殿后的梯形祭坛。
这与李有矿山山洞里的祭坛有几分相似，但上面的符文与阵法完全不同。
祭坛上足够站十来个人，祭坛之下则是一个大型传送阵，可以一次传送上百人。
用灵气充裕的天材地宝就能激活祭坛，可他们被封印多年，手中并没有好东西。
城中修士虽多，但修为总体不高，他们得到的战利品也不够激活祭坛。
罗城主自爆之时，还毁掉了罗家宝库，这几个魔族一点好东西都没捞到。
今日若不是见到盛汐几人，他们都快自相残杀了。
意识到这一点，盛汐乖巧地问：“前辈，一家魔就要整整齐齐，你们的魔都来齐了吗？”
这小丫头居然一点也不害怕，让魔族们来了兴趣：“我们都在这儿，你想如何？”
盛汐微微一笑：“我给你们看个大宝贝哦。”
在六名魔族的不屑与嗤笑中，盛汐将一直捏在手中的巨人王人偶往心口一拍。
霎时间，她的修为暴涨到合体期。
六名魔族顿感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