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 被带去了国师塔

  瞧见裴千悦来给他把脉,太子眸底立刻升腾出巨大的希冀,他说不出话来,因此只能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但裴千悦把完脉之后,很快就垂眼默默站到一旁了。
  虞娇娇则是抬手,把太子口上的禁咒解除掉了,察觉到自己能说话了之后,太子立刻什么也顾不得了。
  “饶了我——”
  这下他连放狠话都不敢了,口中翻来覆去只有几句求饶。
  虞娇娇无视了他的求饶,目光转向了裴千悦。
  “你来吧。”她说完之后,拉着陆衍朝着后面退了退,把地方让给了裴千悦。
  “江怀谦呢?”裴千悦站在太子身前,声音淡淡问道。
  似乎是觉得她好欺负一般,太子冷哼一声,侧过头不说话了,身体内的剧痛逐渐消散,他也丝毫不见方才那种狼狈模样。
  “江怀谦在哪儿?”见太子一不答话,裴千悦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
  “放了我,我就告诉你。”太子沉默良久才终于说话。
  见他这副样子,裴千悦冷笑一声。
  虞娇娇则是腾一声从椅子上站起来。
  “问你话呢!说不说?”
  太子被虞娇娇吼的浑身一抖,方才那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感觉也重新浮现上来,他浑身上下开始哆嗦起来,额头上又开始渗出细细密密的冷汗。
  裴韶拉了拉虞娇娇的袖子,虞娇娇才冷哼一声,重新坐下,但目光依旧紧紧贴着太子。
  “他……他被那人带走了……我也不知道。”
  虞娇娇存在感极其强的目光简直让太子如芒在背一般,面对裴千悦的询问,他终于不敢再讨价还价,竹筒倒豆子一般把自己知道的尽数说了出来。
  “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她只让我喊她秦大人,你们不知道,大人有非常神秘的力量……”
  “她强迫我,你们知道的,这一切都不是我的本意,都是她强迫我的,你们说的那个男人,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儿……他已经被大人带走了。”
  太子似乎是真的不知情,翻来覆去依旧是这几句话。
  裴千悦皱了皱眉,拿出了她之前特意带上的那一管白色粉末,又掏出来一个瓷瓶。
  她从瓷瓶里倒出来一颗乌黑的丹药,送入了太子口中,又把玻璃管子朝着太子鼻下递过去。
  白色粉末很快就挥发掉一部分,一缕白色的烟从管口中袅袅升起,直到尽数被太子吸入了鼻腔。
  太子的表情开始变的恍惚起来,但眉眼中隐隐还有一丝挣扎,但很快,他闭上眼,神色变的安详起来。
  “沈拾,沈拾。”裴千悦轻生唤他的名字。
  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讳,太子这才幽幽睁开了眼睛。
  这次他的目光变的茫然而又沉静。
  “你叫什么?”裴千悦问道。
  “沈拾。”太子乖乖回答。
  而亲眼目睹这一切的裴韶满脸兴趣。
  她还从来没见过这种药,闻一闻就能让人失了神智,问什么都乖乖回答的。
  只不过她很懂事在站在一旁并没说话,等着一会裴千悦忙完了再问。
  见药起了作用,裴千悦这才放心,皱眉沉思一会,继续问道:“江怀谦在哪儿?”
  太子脸上出现了一瞬间的茫然,但很快他又平静下来,根据裴千悦的问题一板一眼的回答:“秦大人把他带去了国师塔。”
  国师塔?
  这个地方裴千悦听说过,在离京城不远处的京郊,听闻之前是历代国师住的地方,只不过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国师突然消失,连带着国师塔也没了主人,从此荒废下来。
  到现在已经荒废了有几百年了,京城中更是没少流传着国师塔闹鬼的传闻,因此除非必要,没人敢靠近那儿。
  秦昭昭怎么突然会带江怀谦去那儿?
  裴千悦心中满是疑虑,但她还是强压了下来,继续问道:“江怀谦状态怎么样?”
  这次太子十分诚实的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
  药效还在,裴千悦知道这就是他的真心话,左右她也没有什么想问的了,朝着太子后颈狠狠劈了一刀,太子的目光短暂的清明的一瞬,但很快就闭上眼,整个人软塌塌的朝后倒去。
  裴千悦把他重新捆结实,想了想之后,又随便扯了块破布条,重新把太子的嘴堵上。
  “我要去国师塔。”她转头问裴韶跟虞娇娇还有陆衍三人:“你们是先在这儿等一会还是如何?”
  “自然是要一起。”虞娇娇很快回答,“我们很快就要离开了,能帮上一点忙是一点。”
  皇宫内围是太子联合贺将军进行的守卫,外围则是四皇子沈延带着大臣们。
  “直接出去。”裴千悦略微思考之后就下了决定,她想了想又回过头,把太子腰间象征太子亲临的那块玉佩解了下来。
  只不过经过刚才那么一阵折腾,玉佩差不多已经四分五裂了,隐约还能看出来原先的轮廓。
  “唬一唬人够了。”
  四人骑了三匹马,裴千悦走在最前头带路,虞娇娇则是带着裴韶紧紧跟着,陆衍非常自觉的断后。
  一行人朝着京城郊外的国师塔疾驰而去。
  太子的玉佩虽然已经碎的不成样子了,可还是挺好用的,因着这块玉佩的缘故,几人路上都没遭遇什么阻拦,一路上畅通无阻。
  只有后来被沈延带人堵住了宫门,几人出不去。
  但看到被虞娇娇抱在身前的裴韶,沈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还是什么也没说,直接挥手让手下人直接放行了。
  “四皇子!这是太子的人……”底下有人不服,沈延闻声,立刻甩过去一个眼刀,声音不怒自威。
  “听我的还是听你的?”
  那小兵卒立刻不敢说话了,只能垂下头听着沈延的指示,默默开了宫门。
  因着最近皇家内斗严重的缘故,京城的百姓们这几日来简直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平日里根本不敢在外头逗留,再加上这会天色也沉了下来,外头一个人影都看不到。
  城门也是大开,几人很顺利的就离开了京城。
  夜色低垂,几人笼着夜色驾着马,一路疾行,朝着远处破败的国师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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