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我家养的狗死了

  “是……是我家养的狗……养的狗死了,呜呜呜呜呜呜……”
  女孩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一句话断断续续的才说完,立刻又嗷一嗓子喊出来,豆大的眼泪不要钱似的往下掉。
  就连在一旁的夫子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斥责裴韶的话说了一半,在嗓子里不上不下的,跟一口痰卡在里面一样,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跟女孩要好的玩伴们也都围上来,七嘴八舌的安慰她,女孩这才破涕为笑,情绪重新稳定下来。
  “对不起啊,昭华公主。”女孩有些不好意思的朝着裴韶咧嘴一笑,挠了挠头:“我叫姜语,不好意思啊,刚才吓到你了,是我家的小白死了,我太伤心了……呜呜呜呜……。”
  姜语说了一半,扁了扁嘴差点又要哭出来。
  裴韶急忙眼疾手快是捂住她的嘴。
  姜语又嘿嘿笑了起来。
  大家也都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原本还没人愿意听讲的课堂,这会却都不约而同的直勾勾的看着夫子,直看的夫子心里发毛。
  “昭华公主,是老夫误会你了……”夫子面色尴尬,只不过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他也实在是不好意思就那么当做事情没发生一样揭过去,只能硬着头皮跟裴韶道歉。
  裴韶摇了摇头,并没多说话。
  她方才看的分明,夫子眼中明明是满满的恶意。
  若是换了别人,在还没搞清楚事情到底是什么情况的时候,他不一定会发难。
  错误又不在她,裴韶当然不会就那么忍着。
  见自己都主动道歉了,裴韶都没感恩戴德的接受,夫子眼中一道暗芒闪过,看向裴韶的表情更加不善了。
  这昭华公主,实在是太过于嚣张跋扈!
  而裴韶完全不知道怎么怎么就莫名其妙被人安上了一个嚣张跋扈的罪名。
  一场闹剧落幕,教室内的讲课声继续,夫子依旧是站在讲台上摇头晃脑的念。
  “香九龄,能温席,孝于亲,所当执……”
  裴韶依旧坐在下面出神。
  这些东西她早就会了,因此裴韶并没兴趣再听一遍了。
  满脑子都是程氏早上诱惑她的午膳糕点。
  蒜蓉粉丝大虾,糖醋小排,卤鸡腿……
  裴韶想的出神,可讲台上的夫子却是从头到尾都在关注她。
  终于忍无可忍,把手里的书卷用力摔到桌子上,发出巨大的声响,屋内顿时落针可闻鸦雀无声。
  “裴韶!”夫人皱眉怒斥道:“老夫已经关注你多时了!可你不仅仅是仗着公主的身份欺辱同窗,上课时居然还敢走神!我看你——”
  夫子话还没说完,坐在裴韶身旁的姜语立刻忙不迭的站起来解释:“夫子,我都说了,刚才昭华公主没欺负我,是我自己想到了我家的小白,小白死了……”
  姜语说着,又想到了她家里的小白,嘴一扁差点又要哭出来。
  “闭嘴!”一直被人打断,夫子神色算不上好看,他懒得再管裴韶,只能转身朝着姜语吼,逮着这个软柿子欺负。
  姜语被他哄的一愣,很快眼睛里就蓄满了泪水,一眨眼就能顺着脸颊直接流下来一般。
  “裴韶,你说!”夫子差点被气的失去理智,他把书卷捡起来,阴恻恻道:“窦燕山,有义方。教五子,名俱扬。你继续往下背!”
  这一段他并没具体教导过,只是方才隐约过了个大概。
  而刚才他可是一直都看着呢,裴韶分明是已经玩了好一会了!这个问题他问出来,裴韶自然是不可能答上来的。
  而裴韶也是一愣。
  夫子的考验,她还以为有多难呢。
  原来就是这样的小儿科?
  裴韶站起来身来,照着夫子给她的那一句话继续往下背。
  “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裴韶目视着前头的墙壁,一段一段的往下背诵,中间就连一个字都没卡顿。
  大家基本都看呆了,除了程锦榕几人。
  “好!昭华公主好样的!”程锦榕第一个带头叫好。
  程锦桁跟程祈安也立刻跟上,生怕晚了一步妹妹就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了。
  而其余人也都是满眼惊叹。
  他们都上学还没多久,这才第一学期,夫子前头先是教了些别的,这才开始教导三字经。
  而这些裴韶哥们几个哥哥平日早就背的滚瓜烂熟了,这会夫子让她背一段,裴韶几乎是一丁点压力都没有。
  直到背到了最后,裴韶都没有一丝卡顿,最后一个音节落下时,裴韶抬眼看向夫子。
  夫子也是满脸纠结,还有难堪。
  本来以为能让这个小丫头长长记性,可现在却倒好了。
  给自己留了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炸的定时炸弹,顺便还不忘了让她丢个大人。
  这一趟来的值得。
  只不过不管心里怎么想,夫子表面上还是得把表面功夫做足够,他有些憋屈的夸了裴韶几句。
  弄了这一出,夫子想讲课也是讲不下去了,根本就没人在意,而时间也是正好到了课间休息的时间,夫子提上东西就告辞了,后头像是有鬼在追一般。
  “昭华公主,你好厉害啊。”
  探头看见夫子是真的走了之后,姜语立刻松了一口气,朝着裴韶靠近了点。
  她平日里最怕夫子了,她脑子又不好,夫子讲什么她也总是弄不清楚。
  这还是姜语第一次见到这么厉害的人。
  想到自己还没进行自我介绍,姜语急匆匆还不忘了立刻补上一句:“我叫姜语,是宁王的女儿。”
  她说完,咧嘴一笑,极其单纯。
  这位宁王裴韶也听说过。
  宁王的王位是世袭的,最初的宁王是跟着先皇打天下的一个小兵卒,后来屡次立军功,一场接着一场的战争胜利,后来成了国,才被封赏为宁王。
  而皇室到了先帝这一脉后就子嗣淡薄,先皇更是只有三子,大皇子早早病逝,二皇子就是如今的皇上,裴韶的外祖父,而之前的三皇子,这会有可能在地牢等着,也有可能是已经死了。
  毕竟三皇子这些年得罪的人也不在少数,就算是皇帝想留他一命,想取他项上人头的人也多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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