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他怎么来了
A市江家。
“你这一天天的不学无术，让你进公司你非要去当什么城管。你们兄弟三个，一个出家，一个天天进局子，剩下一个你也不让人省心，你是要气死我啊……咳咳……”
江老爷子杵着拐杖恨不得把地板戳出一个洞来，听见江老爷子的咳嗽声江聿才连忙上前安抚。
“爷爷，注意点，您年纪都这么大了，就别这么操心了，来，坐。”
江老爷子顺势坐下，“还不是被你们给气的。”
“爷爷您这偏心得有些过分了，大哥出家你也就骂了两天，江骐闯再大的祸您也替他收拾了烂摊子，怎么到我这您就是天天骂呢？我一没出家二没犯事的，您别逮着我一个人嚯嚯啊。”
“你为什么就不能向好的人看，非得看着你那不争气的两个兄弟呢？”江老爷子深深叹了口气，“我对不起你们父母啊，没把你们教好……”
“行行行，您别嗷了。”江聿连忙打断施法，“你再嗷我也不去，我觉得我现在工作得挺快乐的，您别逼我了。”
“好，我不逼你们，那要是我将来管不住江氏了，要把权都放给谁？不把钱留给你们，你们都喝西北风去吗？”
江聿：“能者任之。”
然后江老爷子成功吃上了速效救心丸。
从老爷子房间里出来以后江聿顺手接了一个电话。
“老大，人已经入境了，不过这次好像不是冲我们来的。”
江聿闻言眉头微挑，“Z？”
“是的，我们的人慢了一步，Z在三个月前就回国了，对不起老大，没能及时查到。”
“自觉加训。”江聿的声音沉了下来，“我不希望下次再听到类似的话。”
“是。还有件事，就在今天下午，Z上线了，还接下了一个已经在上面挂了一年的单子。”
江聿没再说话，上面那个单子是一年前他为了引Z出来挂出来的噱头，上面的代码他早就编写完成了，只是没想到时隔这么长时间，Z居然会接下这个单子。
他就不怕，被人抓到吗？
刚出完摊回到出租屋正准备拿出电脑的木子突然鼻头一痒，打出一个震天的喷嚏。
他一边打开电脑一边疑惑，他也没生病啊，什么人在想他？
早上七点顾复声是被木子的敲门声吵醒的，她打开门看见的就是木子顶着黑眼圈把电脑屏幕对着她的场景。
“我通宵给你搞定了。”木子一边摁着键盘上下键，一边给顾复声解说，“这串数据我顺手追了一下，发现当时的发布地址是被发布者伪造了，真正的地址不在m国，在国内。”
顾复声盯着上面的数据沉默了许久，木子都要站着睡着的时候她才开口，“不对，敢发这串数据出来，就不可能让你轻易查到具体的Ip，他就是在m国发布的。”
木子：“你在质疑我的技术？”
“质疑的不是你的技术，是你的踪迹。”
木子在这方面的天赋出奇的好，一个技术性的天才当然不会有错，但不代表这是他嚣张完不付出代价的资本。
顾复声说着看了眼初升的太阳，“躲躲藏藏这么久，也该见见光了。”
今天一早顾复声收拾了一下买了点小礼就往福利院赶去，她也有段时间没回去看过院长了。
记得第一次到福利院的时候院长已经是四十几的年纪了，她的一生都奉献给了福利院。从福利院出去的孩子有些嫁人生子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福利院大多数都是女孩子，男孩子大多是有缺陷才被抛弃的。
顾复声再次见到院长的时候院长已是两鬓斑白的模样，见到她回来脸上堆起的笑容让眼角的皱纹更加沟壑。
“来就来了，还买这么多东西。”
“您就算不稀罕，礼数也还是得有的。”
福利院里有个名人堂，里面都是曾经捐赠过福利院的人，而落于最中央位置上是一对暮年夫妇，彩色的照片将他们脸上的岁月映衬得更加明朗。
而照片下方名字栏后面跟着是一个括号，括号里是醒目的已故二字。
记得小的时候她还问过院长妈妈，为什么别人家去世的人都是用的黑白照片，而福利院里这些去世的人用的是彩色的。
那时的院长妈妈看着满墙的照片，眼底是抹不去的感慨和温和。
她说：“因为创造出价值的人，都应该是彩色的。”
那时的她一知半解，虽然到现在她也未能完全参透这所谓的“价值”，但她似乎懂了一点，彩色的意义。
福利院靠市区比她那个小破出租屋还要远些，顾复声从里面出来的时候属于是打不上车的状态。
恰好一辆挂着空车的出租车驶来，她抬手一招，见那车没有要靠边停的意思，她招得更厉害了。
在这偏僻的地方出现，总不能是回家的吧？
眼看着她就要跑到马路中间拦车，出租车司机最终妥协，将车缓缓开到路边停下。
不等顾复声开口，司机降下车窗就是一顿输出，“没看见有人的红灯提示吗？你招什么手？”
顾复声看了眼车顶的绿色空车提示，又看了眼里面的司机。
她没色盲吧？
色盲这不也有字吗？她总不能母语都不认识了。
“您这，挂的不是空车？”
司机看了眼面前的屏幕，沉默了。
他搞错状态了，难怪这路上朝他车招手的人还不少。
但顾复声可没有给他解释的时候，拉开后车门就和里面坐着的人大眼瞪小眼。
她愣了一瞬后淡定把门关上，然后走到另一边将车门拉开，自然而然的坐进去，“师傅，城香西路。”
师傅：“我还没让你上车呢！”
“你挂的空车，你的责任，我不管。你要送这位先去也可以，我都oK的。”说完顾复声就低头拿着手机开始敲字。
司机看了眼她身旁的男人，刚想要开口询问意见，就得到了男人宽容的答复。
“可以，正好顺路。”
他说顺路是真的顺路，顾复声付完钱后拉开车门下车就看见这男人也在她对面下了车。
“挺巧啊。”
男人没有回她，稍微点了点头后就往一条巷子口走了进去。
顾复声见状撇了撇嘴，也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