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蜀山五老，太清真人
“小二，给我们准备两间上房”
“好嘞，客官，两间上房，两百文钱”
“李言丢下了一两银子（一千文）”
店小二顿时眼睛都直了。
“小二，我问你几个问题，回答得好了，这个就是你的了”
“客官请问，在这堰洲城，我的消息最灵通了”
小二赔笑着说道。
“这堰洲城为何六月降雪，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客官，小的就知道您要问这个”
“客官您是外地人吧，这件事情本地人都知道”
“我们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
“原来如此”
“这件事情啊，还要从一周前说起”
“一周之前，蔡家的媳妇下毒害人，被处以斩刑”
“问斩当日，娄月歌，也就是这蔡家的媳妇临死前说道：为了证明我的清白，我死后，一要让这刀过头落，一腔热血全溅在上空的白练上，二要天降大雪，遮盖我的尸体，三要让堰洲从此大旱三年！”
“结果啊，前两个都立马就实现了”
“客官，您是没看见啊，血溅三尺，六月飞雪”
店小二又低着身子，低声说道：“我想啊，这定时娄月歌有冤屈，老天爷都看不过眼了”
“我想啊，这堰洲大旱三年也是跑不了喽”
李言点了点头，这件事情跟他前世了解过的“窦娥冤”差不多。
“那娄月歌下毒害死了何人呀？”
李言又问道。
“这死的人倒也不是好人”
“张驴儿是我们当地的恶霸，被毒死的正是他的父亲，也是一个老恶霸”
“三年前，娄月歌的父亲要上京赶考，没有路费，就找了当地的有钱人家蔡家借钱”
“也因此把娄月歌卖到了蔡家当童养媳”
“可惜了，这蔡家的公子无福消受，还未及冠呢，一年前便死了”
“留下娄月歌和蔡氏婆媳俩”
“听说张驴儿看上了娄月歌，还搬到蔡家去了”
“然后第二天，就发生了这起命案”
“好的，那多谢小二了，这个给你了”
李言将一两碎银子扔给了店小二。
“谢谢客官，谢谢客官”
“就算娄月歌是被冤枉的，可是为什么会六月飞雪”
“老天爷才不会为了一个普通人，弄这么大的阵仗”
水碧说道。
“嗯”
李言点了点头。
“所以这定然是有妖孽在作祟”
“那我们要不要出手制止了这场大雪？”
水碧问道。
李言毕竟是仙王，仙是人界的守护者，因此水碧才有此问。
“罢了”
李言摇了摇头。
“人间的黑暗也是时候要用这场大雪洗刷一下了。”
“连一个店小二都能知道张驴儿是个恶霸，娄月歌的事情定有隐情，难道当地的知府不知道”
“当地百姓难道都不知道？”
“可是就没有一个人为娄月歌出来说话的”
“包括她的那个婆婆”
“她的那个婆婆蔡氏一定是知道隐情的”
“雪崩之下没有任何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所以我才想娄月歌恨的不仅仅是贪官污吏，还有堰洲城的大部分人”
“我可以出手拯救这一城百姓”
“但是我认为有些东西比生命更为重要”
“生，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
夕瑶轻轻说道。
“夕瑶，你还会《孟子》呢”
李言十分诧异地说道。
夕瑶轻轻一笑，说道：“那当然啦，我可是补了好多人间的知识呢”
夕瑶的语气有些骄傲，似乎是在等李言的夸奖。
“夕瑶真厉害”
“你们两个在说什么呀？”
“夕瑶，你刚刚说的是什么呀？我怎么听不懂”
夕瑶：“......”
“这是人间的一位贤者说的话”
“意思就是，我渴望活着，我也渴望道义，但是当这两者不能同时得到的时候，我愿意选择道义而失去生命”
“哦，可是，不是活着才有希望吗？”
水碧问道。
这是他们神界的观念。
神的寿命十分悠长，如果没有意外能与天同寿。
在神的观念中，只要能活着就好好活着，活着就有无限的希望。
“这可能就是人和神的区别吧”
夕瑶说道。
“我最近一直在学习人间的东西”
“他们的学识有的真的很有意思”
“比如，人性本善和人性本恶的问题”
“儒家的孔子提出了人之初，性本善，孔子主张，人一出生就是善良的，只有由于后天环境的不同，才让人性变恶的”
“但是儒家的另一位贤者荀子却又提出了人性本恶，意思人一出生就存在恶念，只是经过后来的教育，这才慢慢变善”
“夕瑶，那你赞同哪一种呢？”
水碧问道。
“两者都很有道理”
“其实有些事情并不是非黑即白的”
“这个世界的善恶其实也不是那么地绝对”
“夕瑶，你现在变得像个贤者了”
李言不禁说道。
之前在神界的时候，李言绝对不相信这会是夕瑶说出来的话。
.......
次日，钟馗来了。
为了弄清楚李言的身份，钟馗带着柳含烟和王富曲连夜去了蜀山一趟。
蜀山是仙界设置在人间的“学校”。
专门给仙界培养人才。
蜀山的有五位长老，分别是清微道长、苍古道长、净明道长、幽玄道长、和阳道长。
五位长老之中，清微道长最强，和钟馗一样，是玄仙之境，任蜀山掌门。
苍古道长次之，真仙之境，任蜀山元神长老。
其余的也都是真仙之境，只是比之清微和苍古要差了一些。
清微道长道术精通，几乎精通蜀山所有的术法。
苍古道长擅长推演天机，擅长搜寻，号称尽知人间之事。
听说在人间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钟馗此次前来，就是为了找清微道长和苍古道长帮忙的。
一来探寻李言三人的情报信息。
二来，从李言那天的出手来看，他就不是对手，找蜀山同僚，是想查出李言几人会不会危害人间。
如果有危害的话，可以趁此机会一同出手制伏。
三来，堰洲城突降大雪，农作物大量死亡，长此以往，百姓难以生存。
因此钟馗是来蜀山求助的，希望集齐蜀山五老的力量，退去大雪。
而且，自从钟馗的师父，师伯、师叔、师姑们去应劫之后，蜀山就是最强的势力了。
听说，蜀山的创立者太清道人可是一位金仙，跟他的师父张果老等八仙是同辈，专门负责蜀山在人间的一切事宜。
若是那位老前辈在蜀山，那就更好了。
......
“哈哈哈，钟馗道友，你如何来了？”
清微出门迎接道。
“清微道长，钟馗有礼了”
钟馗说道。
随后，钟馗身后的柳含烟和王富曲也跟着说道：“有礼了”
“几位道友免礼”
“里面请吧”
“是”
“钟馗，你是人间的荡魔大仙，来我蜀山，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
刚一落座，脾气火爆的苍古便问道。
终于是除魔大仙，而他也对人间的妖魔鬼怪痛恶至极。
“实不相瞒各位，钟馗此次是来求助的”
钟馗也没有隐瞒，说道。
之后，钟馗便将堰洲城的事情讲了一遍。
“六月飞雪？此事定有蹊跷啊，那位娄月歌很可能有冤屈”
钟馗也点了点头。
“这个我知道，她有冤，我会帮她伸冤的”
“但是再这么下去，堰洲城的百姓将冻死十之八九”
“因此，钟馗想请诸位帮忙，一起施法，阻止降雪”
钟馗说道。
“还有这等事？这必是有妖魔危害人间”
“我们帮你”
苍古说道。
其余的净明、幽玄、和阳三位长老则是看向了清微。
清微和善地点了点头。
“我们身为仙，本身的职责就是守护人间”
“再者，钟馗道友也算与我等师出同门”
“这个忙，我们蜀山帮了”
“那还等什么。现在就走吧”
“晚了，堰洲城的百姓就都冻死了”
苍古急忙道。
“稍等”
钟馗叫道。
“此次前来，钟馗还有第二件事相求”
“但说无妨”
清微说道。
之后，钟馗便把李言、夕瑶、水碧的事情说了一遍。
“此三人不知是何身份，但是法力无边，钟馗也看不出三人的深浅”
“我想请元神长老查探一下，若是此人是危害人间的妖孽，我想请求五位长老帮钟馗制伏此人”
钟馗说道。
“哼，此人来路不明，又法力高强”
“正巧又碰到堰洲城六月飞雪”
“我料想，此事与此人脱不开干系”
苍古冷哼一声说道。
“这个，钟馗倒是不敢确定”
“当日此人若是想杀我等三人，轻而易举，但是却没有动手”
钟馗直言道。
“钟馗，你糊涂啊，你是仙王亲封的荡魔大仙”
“妖孽敢杀你，岂不是自寻死路？”
苍古说道。
“就是这样，大哥，我觉得元神长老说得对”
王富曲说道。
他被李言教训了，因此对李言有些看法。
钟馗看向了清微道长。
清微则是摇了摇头。
“这个不好说啊”
“这样吧，师弟，你先查一下此人的身份，看能否查得出来”
“好”
苍古说道。
然后苍古根据钟馗提供的信息，仔细查看大半天之后，这才说道：“掌门师兄，查无此人”
“此三人定然不是我仙、人两界之人”
苍古说得十分笃定。
“那这么说来，此人是妖孽的嫌疑大大提升了呀”
王富曲说道。
“也罢，等我们见了此人，问清楚就是了”
清微说道。
“若是真的是妖孽，我们定不留情”
“多谢清微道长”
“钟馗道友客气了”
“钟馗道友，我们需要准备一些装备，你可以在我蜀山转转”
“一个时辰之后，我们出发”
“好”
“常修，你就带着三位仙师在我们蜀山逛逛吧”
“出来锁妖塔，其余地方皆可去”
“是，掌门师伯”
“清微道长，多谢了”
之后，钟馗便由常修带着，在蜀山四处闲逛。
而清微五人则是不知去了什么地方了。
一个时辰之后，常修得到消息，让他带着钟馗三人去中央道场集合，他们会从那里出发。
于是，常修便带着钟馗三人赶往中央道场。
等钟馗到的时候，蜀山五老均已到达。
中央道场位于蜀山的正中央，那里还有一个高大的石像，十分雄伟，常年接受蜀山弟子的供奉。
“大哥，这，这，这.......”
突然，王富曲结巴个不停。
“三弟，你又怎么了？”
“大哥、二哥，你们看”
王富曲指着中央道场的雕塑，震惊说道。
突然，一道掌风袭来，王富曲顿时便被扇飞了出去。
是苍古道长出手了。
随后，钟馗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清微等五位长老便跪在地上祷告起来。
钟馗也感觉到了不对劲，钟馗和柳含烟将王富曲扶起来之后，静静地站在一旁。
十多分钟之后，复杂的仪式结束了。
清微等蜀山五老从地上站了起来。
“清微道长、苍古道长，刚刚可是发生了何事？”
钟馗问道。
苍古则是剜了王富曲一眼，说道：“你这大胆的小仙，仙王大人的尊容也是你能指的？”
“看在钟馗道友的面子上，这次只是对你小惩大诫一番”
“这要是我蜀山弟子，我非剥了他的皮不可”
“这，这是仙王大人？”
钟馗三人无不震惊。
“怎么？钟馗身为荡魔大仙，没见过仙王大人”
钟馗摇了摇头。
“说来惭愧，我等兄弟只有在成仙仪式的时候进入过蓬莱仙岛一次，只是远远见过仙王大人一面”
“当时我等也不敢抬头，因此，不认得仙王大人的尊容”
“原来如此，这也怪不了钟馗道友”
“当年若不是仙王大人来过蜀山一次，我等也无法得见仙王尊容”
“这座雕塑是我们师父亲手打造而成”
“凡是我蜀山弟子，不得在此处飞行，不得不敬，必须三叩六拜，为这废除金丹，逐出蜀山”
“他，他竟然就是仙，仙王，大，大人”
王富曲浑身颤抖，结结巴巴地说道。
“是啊”
“这没想到，他竟然就是仙王大人”
钟馗也跟着说了一句，心中隐隐有些后怕和庆幸。
后怕的是，当时他离开的时候，似乎给仙王放了狠话，师父要是知道了，一定会狠狠抽死他的。
庆幸的是，他竟然能在有生之年见到仙王大人，真是荣幸。
“听钟馗道友的语气，你遇见过仙王大人？”
清微观察最为仔细，问道。
“嗯”
钟馗点了点头。
“我刚刚跟你们提到的那个男人，跟这个雕塑长得九分相似”
清微：“......”
苍古：“.......”
“我草，钟馗，你害我”
“仙王法力无边，我调查他，他老人家一定知道了”
“钟馗，拔剑吧，我要跟你决斗”
钟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