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3章 对施密特的试探
很快，半夏便举着手机回到了众人身边，偷偷让诺亚方舟和步美还有光彦两人又聊上两句后，那两个小孩子才最终相信了之前只不过是为了欺骗大人的戏码。
等到一行人离开了会场，重新回到了宴会厅时，正好看见了目暮警官和白鸟警官正连同一些警察将托马斯·辛德勒从总控制室当中押送了出来。
弯腰捡起飘落在地的心劫之气后，半夏目送着那位因为观念之差，最终走到这一步的It界的帝王。
如果托马斯·辛德勒不是一个冷酷无情的人，如果他没有只是将弘树看成可以利用的工具的话，或许现在的情景就是发布会圆满完成，茧游戏正式拉开新时代的帷幕，而不是辛德勒公司威严扫地，他自己即将面临牢狱之灾。
“走吧，我们再去吃点东西，游戏当中还不觉得，但是等出了游戏仓以后就感觉自己的肚子仿佛能塞下一头牛。”
将目光从托马斯·辛德勒身上收回后，半夏摸着肚子，两眼放光地说道。
“塞下一头牛什么有些太夸张了吧，不过从游戏当中出来以后确实感觉肚子好饿啊。”
同样摸着肚子的元太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周围伙伴们的目光，而是开始扫视四周，开始思索自己究竟是先去消灭牛排还是先去消灭寿司。
下一秒，他就被光彦和步美两人齐齐扑倒在地。
“元太真的是太让人羡慕了。”
“就是就是，我们在游戏里担惊受怕的时候，你居然在享受虚拟大餐！真的是好不公平啊。”
看着突然就滚做一团的三人，半夏和小哀还有柯南对视一眼，表情无奈地一人一个，将三小只拉了起来。
“好了，我们去吃点东西吧，你们不是也玩到了好玩的虚拟现实游戏吗？还是那种未来几十年可能都不会出现第二次的那种。”
“什么！真的是这个样子的吗？”
三小只被三人分别拉着，异口同声地发表自己惊讶的情绪。
“没错，因为这次的事件，辛德勒公司可以说是一蹶不振，茧游戏也因为担心会遇到第二个人工智能，甚至是厉害的黑客，所以被联合抵制了。”
已经打听到了周围人意向的工藤优作满是遗憾地说道。
他的每一部推理作品一直都大受欢迎，而这次出品的游戏则可以算是他第一次滑铁卢吧。
哦，不对，实际上这次亮相的游戏也是被诺亚方舟修改过的，严格来说并不能算是他的作品。
“还真是可惜了，要是能要一份数据回去就好了。就算复原不出游戏仓，改成一般的电视游戏也是好的啊。”
博士摇了摇头，脸上同样充满了遗憾。
“如果那样的话，柯南肯定就没法通关了。柯南甚至连吃豆人第三关都通不过呢。”
少年侦探团里除了柯南外，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他的身上。
“你们在乱说什么啊！我早就把吃豆人第三关打通了好不好！”
柯南脸色涨红地说道。
“那第四关呢？”
步美捂着嘴问道。
“……”
柯南陷入沉默当中。
“我记得，吃豆人有二十关来着？”
工藤优作用夹杂着几分惊讶的眼神看向自己的儿子，之前还没怎么太在意，难道说自己的儿子其实是一个电子游戏白痴？不然怎么连那么简单的游戏都无法通关。
就在半夏他们嬉笑打闹的功夫，已经空无一人的总控制室的房门被再一次打开，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会场的克里埃·施密特走进总控制室，坐到一台电脑前开始敲打键盘。
“代码文件都被删除了？难道那个人工智能真的已经自我崩解了？”
看着屏幕上的检测结果，施密特脸上露出一抹疑惑的情绪，但下一秒就收敛了起来。
“算了，这都是不要紧的东西，人工智能这种无法掌控的事物，除非将它永久物理隔离在机组里，否则以组织的风格，恐怕是不会对它感兴趣的吧。”
轻声念叨一句后，施密特便将诺亚方舟的事情抛到脑后，开始在电脑中寻找他真正需要的数据。
“身体检测数据……身体检测数据……终于找到文件夹了，接下来……什么？没有文件？”
终于等待检索条到达尽头，施密特将手里的读取器接入电脑，但打开文件夹的下一秒，他便愣在了原地。
打开的文件夹中空无一物，没有任何文件存在。
“什么情况？文件被隐藏了？”
可当他打开属性窗口，看见那标着“0K”的字样，他才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他需要的文件全部都被删除干净了。
“该不会是被那个混蛋人工智能自我崩解的时候一块儿删除了吧。”
施密特伸手捏着鼻梁，试图让自己的心情稍微轻松一些。
果然，当他打开茧游戏其他相关的储存文件的时候，映入眼中的只有空无一物的空白界面。
沉默片刻后，施密特脸上露出无奈地表情，从口袋当中掏出手机，开始联系安排给他这个任务的贝尔摩德。
“任务完成了？”
电话里传来的慵懒女声分外充满诱惑力。
“贝尔摩德大人，这次的任务出现了变故……”
施密特将诺亚方舟的事情汇报给贝尔摩德。
“所以，文件呢？”
贝尔摩德的声音听不出来任何情绪在里面，但施密特却依旧能感受到森森的寒意。
“文件在那个人工智能自我崩解的时候一起被删除掉了，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也就是说，这次实验的数据，甚至可以说是短时间内唯一一次大规模实验的数据，就在你眼皮底下被人删掉了？”
“是……是的。”
虽然施密特觉得这种事情根本就不是说他动作快一点就能抢救下来的，毕竟人工智能出现之前，游戏还没开始，根本就没有实验数据，而那个诺亚方舟出现后，他一个连软件工程师都不是的人，怎么可能做到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从人工智能当中把数据抢过来。
但以贝尔摩德和自己老大之间的关系，估计她也不会考虑这些实际情况。
“呵，蒙塔榭手底下果然都是一些废物。我会让美智子过去接你的，我想，你应该有认真观察记住这次实验透露出的那些问题吧？”
果然轻易就被定义为废物了吗？真是一群不懂得‘赚钱的优雅’的家伙啊。
施密特耸了耸肩并没有争论什么，只是依旧声音温柔地汇报道。
“是的， 对于这次实验所透露出来的连接设备和软件程序的部分问题我有在认真观察，由于我并不是相关的专业人士，所以也只能从主观的角度来进行记忆。”
“我会让美智子去找你的。”
说完，贝尔摩德便挂断了电话。
“还真是无趣的工作啊。”
又在总控制室里坐了一会儿，将其他的几台电脑也都查看了一遍后，施密特才耸了耸肩，离开了房间。
在宴会厅晃了两圈后，接到联系电话的施密特这才随着从发布会离去的人群，向着市政大楼的大门走去。
顺着电话的引导，他终于从众多豪车当中找到了一辆最不值钱的小轿车，这让他不由得怀念自己还在德国时的出行排场。
“泽田美智子小姐？”
“施密特先生。”
互相确认了身份后，施密特才放下侥幸心里，表情带着些许无奈地坐进这辆车子，刷新了自己座驾价格的最底线。
“我们接下来去哪？”
施密特小心翼翼地调整着自己的屁股，免得自己的西装沾上这辆估计是租来的车子上的不明污渍。
“去见贝尔摩德大人，她让我转告你，你最好在路上的时候就将需要汇报的事情考虑清楚，如果到时候汇报时条理不够清晰的话，很可能是要吃苦头的。”
坐在驾驶座上的美智子推了推眼镜，透过后视镜瞥了施密特一眼。
“这种事情不用担心，需要汇报的事情我早就已经准备好了。”
施密特屈指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表示需要汇报的东西都已经在自己的脑袋当中了。
“最好是这样。”
美智子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后并没有选择安静地开车，而是时不时从施密特这里旁敲侧击一下关于今晚上的发布会的一些事宜。
但似乎是不太会遮掩自己的想法，人精一般的施密特一眼就看了出来。
不过，她想要了解的似乎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信息，施密特也就没有多做隐瞒，顺着她的意思就将自己知道的事情说了出来。
没过多久，车子便停在了一条无人的黑暗小巷当中。
“跟我来。”
避免某些小混混趁乱将车子偷走导致不必要的麻烦，即使是不值钱的旧车子，美智子也依旧仔细将车子锁好，然后找出一张图片别在雨刷上。
“那个图案是干什么的？”
施密特有些好奇地伸头看了看图片上的图案，不是很能理解这个行为。
“这种小巷子里很可能会有一些社会的渣滓偷车，将这种代表大社团的图案留在车上，除非他们活得不耐烦了，否则就不会随意动手。”
从语气就能听出美智子似乎对那些小混混充满了厌恶。
“这就是所谓的日本的极道文化吗？”
和美智子不同的是，施密特对这些展示出来极大的兴趣，同时偷偷将图案记在心里。
毕竟，不少暴利的东西都不是能够放在明面上的。
从小巷当中的暗门进入一家看起来就不像是做什么正经生意的店铺后，施密特被美智子带领着走到一个房间门口。
“你在这里等着。”
说完，美智子便将她往门外一扔，转身走进了房间当中。
就在施密特觉得自己是不是被故意晾在外面的时候，房间门终于被再一次推开。
“你……进去吧，贝尔摩德大人在里面等着你。”
走出房间的美智子迟疑了一瞬间，才神情有些不自然地对施密特说道。
“麻烦泽田小姐了。”
目送着快步离开的美智子，施密特敲了敲门，在听见里面传来“进”的说话声后，才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昏暗的房间当中，贝尔摩德的身影在烟雾的遮掩下显得有些模糊不清，只有香烟燃起的那一点焰火显得分外醒目。
“呦，我们尊敬的蒙塔榭大人的左膀右臂，世界顶级公司曾经的cEo，克里埃·施密特先生终于肯放下身段，来见一见我这个可怜的弱女子了？”
靠在座椅上，漫不经心地敲了敲手里的香烟，虽然嘴里说着嘲讽的话语，但贝尔摩德的两只耳朵却依旧带着耳机，听着手里播放器当中的音频，两眼连看都不看进门的施密特一眼。
难道不是因为从来都找不到你吗？
听着贝尔摩德那阴阳怪气的话语，施密特在心底暗暗吐槽，瞥了贝尔摩德椅子背后一眼后，表面上依旧保持着优雅的笑容。
“贝尔摩德大人，对于这次的实验，虽然具体的数据被清除了干净，但对于一些需要改进的部分我已经在观察的时候清楚地记了下来。”
然而，贝尔摩德像是根本就对这件事情不在意一样，一言不发，似乎全身心都投入在倾听手里播放器里的音频。
良久，直到播放器播放结束的提示灯亮起，贝尔摩德才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着施密特。
“说说吧，到底有那些地方需要改进的。”
“首先是动作的符合程度，原本用来检验这方面的几个游戏可能是因为被那个诺亚方舟加大了难度的缘故，最终只能判断出上肢部分会有一定的延迟和幅度差异。”
“而疲劳感方面，同样由于人工智能的掺和，实验样本被迫减少到了一个，根据毛利小五郎的反应，脑电波传输设置并没有像预计的那样，减少脑力的消耗，反倒似乎是让人更容易感到疲惫了。”
“至于五感方面，似乎完善的很到位，至少从各种水果和食物还有茶水的反馈来看是没有问题的甚至似乎味觉方面还被美化了。”
听着施密特那毫无重点的侃侃而谈，贝尔摩德有些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
她怀疑这家伙是故意的。
“算了，这些事情你自己去和负责这方面的那些软件工程师对接吧。”
贝尔摩德挥手示意美智子抓紧把他带走，脸上露出不想再见到这家伙的表情。
可就在他们两人转身即将离开时，贝尔摩德才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问道。
“对了，这次你有注意到什么人吗？”
“注意到什么人？感觉并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人出现啊？不知道贝尔摩德大人您想要了解的是什么方面呢？”
对于贝尔摩德这没头没脑的问题，施密特不由得露出茫然的表情。
值得注意的人？什么叫值得注意的人？是对组织有威胁的？还是说能够值得被吸纳加入组织的？又或者说是其他的什么人？
施密特一边思索着今晚见到过的所有人。
托马斯·辛德勒已经被抓捕了；那个叫半夏的孩子也已经被组织放弃了考虑；那个枪法似乎有点准的侦探怎么看也不符合前面的两种情况。至于再其他的，铃木家的千金？警视厅的副总督？
最终，施密特仔细想了想以后还是没有发现能够被组织代号成员这种级别的人着重注意的人物存在。
“没有就算了。”
贝尔摩德挥了挥手，等两人离开后，才从口袋当中掏出柯南和小兰站在游戏中扑克牌俱乐部门口的两张照片。
“也不知道是不是该感谢那个人工智能把所有的数据都清楚干净呢。不然的话还得我亲自找借口删掉Angle和cool guy的数据，万一要是被琴酒那家伙知道了搞不好又得向上面打小报告。”
“看样子，蒙塔榭的走狗是真的没有注意到Angle他们，两次询问都没有提到他们的名字。算了，下次找机会再试探一下那家伙吧。或者问问Angle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说起来，Angle和她的朋友好像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来过医务室了，要不要什么时候找机会和她偶遇一下，看看情况？”
欣赏了半天两人的照片后，贝尔摩德又掏出另两张照片，但这次脸上就没有那么友好的表情了。
“倒是可惜你们两个了，这么好的机会，本以为能够揭开你们两个家伙的面具，结果却出现了这样的事情，还真是太遗憾了。”
“所以，你们两人到底是不是琴酒心心念念的那两个家伙呢？”
“唔唔唔……”
“真是没办法啊，美智子说你在我离开的时候有些不太老实啊。反正你是落到琴酒手里也是一死还不如我早点帮你解脱比较好。”
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随手将烟头按在两人的照片上后，贝尔摩德伸了个懒腰，从口袋中掏出手枪扣动扳机，一枪打在椅子后不知道被捆了多久的男人的脑袋上。
“真是的，琴酒那家伙到底带着伏特加他们去找黑麦威士忌的麻烦找到什么时候啊，清理老鼠这样的工作未免有些太过无趣了吧。我可不想在这种事情上浪费青春。”
贝尔摩德轻轻抚摸着自己依旧滑嫩得吹弹可破的皮肤，眼神如死水一般说道。
“虽然我的‘青春’多得难以计数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