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二章 推手(中)

  第692章推手
  看着李胜利从车上,左一兜、右一兜的往下拿东西。
  而且兜兜都有说道,付大姐这边也只能乐呵呵的照单全收了。
  “胜利,杜鹏那边,你也紧着点看着,他不听话就得狠揍。
  你爸那边,越来越看不上他了,上次来了一趟,一嘴巴就给抽跑了。
  唉……”
  丈母娘付大姐所忧心的事,就是李胜利这个女婿一手促成的。
  杜老爹看不上杜鹏,那还是因为杜鹏所处的位置。
  如果这孙子还是跟以前一样散漫,老杜也不会管他。
  如今娶了政委家的姑娘,还在轧钢厂做着正经差事,杜老爹对儿子的要求也是直线提高。
  就跟中医跟师的学徒,学到了具体方子的时候,头一遍记错,老师或是师父,可能也就提醒一下。
  听完了丈母娘的抱怨,李胜利这才上车,长舒了一口气之后,才慢慢发动车离开了小王庄。
  风住雨停之后,赤脚医生带动之下,中医还有十多年的黄金发展期。
  而王师傅却要带人辞行,这就又是不遵医嘱的具体表现了。
  不做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就得不到杜老爹无条件的支持。
  对中医师而言,维持人体短暂的平衡不难,难的是长时间的维持,能长时间的维持,就跟增寿没多大区别了。
  对资本而言,还有比华尔街的国际资本更厉害的吗?
  那时节,杜娇阳作为子弟圈女混子的出身就厉害了,国内国外畅行无阻,无人可当的……
  有了杜丁王谢就不同了,四家稍一联络,就会形成从部队到地方都支持中医的局面。
  付大姐在心里更想要的还是儿女在侧,而不是儿女各奔前程。
  这个运用是用在病家身上的,出错就算是误诊,师父不发火才怪呢。
  李胜利跟蒲老这边,要继续下一阶段的诊疗。
  火种稳定之后,就该是让赤脚医生为主体,后续培养出来的中医师为中坚,带着中医冲上一波了。
  但这茬,李胜利跟蒲老都没招,一句‘有任务’说出来,王师傅这些人,命都可以不要,就别说是病了。
  得不到杜丁王谢四家的支持,中医以后的路就很难走。
  第二遍再错,就不是提醒一下了,遇上脾气好的师父,臭骂一顿算完。
  我爸要是不言不语,才是真不管杜鹏好赖了呢!”
  不同的声响出现,一言堂、一刀切之类的手段,对中医就不怎么好使了。
  西北的辐射病患者,在第一场冬雪之后,也算是结束了第一阶段的诊疗。
  安全的事上,你多给你爸提一提,这老头现在可听你的话了,说不让睡觉,今晚肯定又不能睡了……”
  “成了,就你能!
  听你说的,我觉着杜鹃一个人在外面也不安全。
  回到胜利诊所,李胜利的日子再次归于平淡,除了每天的晨练、诊疗一如既往之外。
  遇上脾气不好的,大嘴巴子招呼,或是随意什么玩意儿招呼的也有。
  这跟跑马圈地是差不多的道理,医学或是医疗的盘子是固定的,谁先扎下了根,谁就有了先期的优势。
  一旦在大局上掀了桌子,没有差不多的人压阵,中医也只能任人揉搓。
  西北病家,无论从体质上,还是从精神状态上来说,都比来之前有了很大的起色。
  因为到了背具体药方的时候,就涉及到了以后的运用。
  抽俩嘴巴子,这只是开始而已。
  到时候雌雄难辨,谁看着也迷糊,过了市场冲击的混乱期。
  第一阶段的诊疗,成果还算是不错。
  那时节,国外的现代医学在飞速发展,国内却有些止步不前了。
  辐射病不同于其他疾病,很难去根,身体因辐射造成的病变,也是持续性的。
  等国内引入蓬勃发展的现代医学的时候,中医一样可以蹭一波热度的。
  中医的延续、发展跟中医的关系不大,但中医内部的自我调整也是必不可缺的。
  这就到了言传身教的时候,学不会、学不好也是不成的。
  只要中医先期扎下的根,不被连根拔起,后边真就是医疗资本在说话了。
  “妈,这是好事,说明我爸重视杜鹏的言行了,这是在给他说规矩呢。
  现在李胜利在山上做的,也仅仅是第一步的开始,给中医延续火种,添上一些薪柴。
  以后的杜鹏就得谨言慎行了,一句话说不好,可能就会挨上几个嘴巴子。
  身处大院之中,门前冷落未必是坏事,繁花似锦也未必是好事,各有各的担忧。
  资本是可以带来博弈的资本,但人治有的时候也是超脱所有的。
  听着女婿的开解,付大姐只能无奈一笑。
  李胜利跟蒲老,也就不能留,更不能劝了。
  “李大夫,看来这次是我失言了。
  这次回去之后,我会借着空闲时间完成的。
  此次回去,老师师母也有交待,一些事我会跟院长说明的。
  师母也说,这边目前是国内中医力量最为集中的地方了,我也会带到的。”
  王师傅的临别之语很简单,他跟李胜利的约定,因为时间不够,所以只能食言了。
  中医科学性的论断也是严谨的,结论也就不能胡乱给出了。
  做学术的人,较为纯粹,应好的事情没有完成,还受了李胜利等人的恩惠,王师傅心里还是很愧疚的。
  “这些无妨,身体有不妥了,记着打申请来一趟,诊脉开方,用不多长时间的。
  身体好了,精力也就充足了,磨刀不误砍柴工的。
  西北的事,我已经逐级上报了,这里应该可以作为一个对口的医疗点。
  以后两地之间的往来,会少很多麻烦的。”
  跟王师傅相关的事,李胜利也不能多说什么,其实另一批人员也已经在路上了。
  西北不止有辐射病的,李胜利跟蒲老联手,辐射病也能改善,其他病症自然也不在话下。
  送走王师傅一行,在诊所这边住了一段时间的蒲老等人也想辞行,却被李胜利拦了下来。
  “蒲老,自训班那边不要回去了。
  你们的人分一半,您跟岳老留在诊所这边,跟柳爷同住好了。
  其他人,这段时间去山上村,好多事还是要小心为上的。”
  蒲老想继续回自训班,李胜利可不敢让他们回去,虽说自训班有姐夫王前进坐镇。
  但听肖虎传来的话,自训班那边又被掺了沙子。
  李胜利在做着推手的差事,杜老爹那边推手、做事两不误。
  人王前进干娘那边也没闲着,如今的函授班,面对的受众越来越多。
  按照下面赤脚医生培训班的规模,百来万人的数量已经有了。
  百来万,听上去是很多,可面对三百多万村子,面对良莠不齐的赤脚医生。
  百来万之中,真正可用的,在李胜利看来,可能也就一零头。
  许多在下面背着药箱的赤脚医生,充其量也就能分发一下大白片,至于其他,也是不好强求的。
  除了赤脚医生之外,下面还有相当数量的村医、乡医,两者的结合也在进行之中。
  到这时候,讲的纯粹就是时间问题了,不管是在下面的赤脚医生,还是进了城的函授班学员。
  按照柳爷所说,合格的中医师数量,不过三位数,想要突破数量这个关隘,三两年的时间,都算是短了。
  “也好!
  这次还是听的。
  胜利,只是函授班的营生,可千万不能就此放手啊!
  函授班的事,关乎中医大传承的基础,是重中之重。”
  离开自训班一趟就回不去了,蒲老这边也是满心惆怅。
  不管在自训班能做多少事,听着后辈子弟们的背书声,蒲老就觉着内心安然。
  突然离开了那种环境,治病坐诊的时候,还没觉着什么。
  现在听到回不去了,心慌慌的感觉,也涌上了老汉心头。
  “蒲老,安心就好!
  不管是自训班,还是函授班,我在与不在,规矩就只讲一个背功。
  谁敢给我改了规矩,那事情就简单了,开战!
  我所中意的只有大传承,大局于我无关。
  掺沙子,我睁一眼闭一眼,真要是给我改规矩,那就一个个的给他们吹灯拔蜡、刨祖坟。
  穷人自有穷狠劲儿,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么……”
  李胜利这话,也不是第一遍说了,前两天联系王前进跟李怀德的时候,他也说过。
  无论是撂狠话也好,打预防针也罢。
  张松、张英兄妹可是扎在自训班的,武行的真传班,王前进也说了不算的。
  真要是有人在自训班闹事,坐在胜利诊所的李胜利,就不是推手了,而是幕后的黑手。
  “娃娃!
  我们都听你的了,你就别吓唬我们这些老汉了。
  吓出个好歹的,不还是你的麻烦吗?”
  知道面前的娃娃李胜利,说的不是狠话。
  蒲老也不愿在这些事上多说什么,真打了起来,那就是中医界的内耗了。
  函授班的学员,素质在蒲老看来也真是不错,假以时日,必然会出大批的人材。
  李胜利要控制自训班,那才是正理。
  撒手就不管了,蒲老跟一众老汉还不答应呢,那是中医界的未来所在。
  西北的人员走了又来,胜利诊所这边的互助医疗点,依旧红火。
  轧钢厂的李怀德李主任,最近就有些心焦火燎了。
  现在这年月,拉人、聚人,也不是靠着王前进干娘的一句话,就能畅通无阻的。
  许多事,上面是一个样,下面又是一个样。
  走形之后,风雨之中,许多私人恩怨也是被揪住不放,有些做了亏心事的人,也不想留下的漏洞就这么跑了。
  轧钢厂这边拉技术人员归位,也算是一次小的起底。
  起底,自然会带起水底的污秽,很多时候,人拉不回来不说,麻烦反而会先一步到来。
  有些没招的李怀德找到王前进问了一下。
  王前进知道轧钢厂的事是小舅子李胜利谋划的,也就没给老李直接支招,而是把他支来了胜利诊所。
  就拉人而言,王前进虽说经验不少,但真正说来,事前事后的许多谋划,还真都是李胜利操盘的。
  到了胜利诊所这边,一身服装二厂、人字尼大衣的李怀德,也是相当慑人。
  大衣上的双排有机玻璃扣,跟珠宝似的,晃眼!
  大衣左胸位置,还有必不可缺的大像章。
  李怀德弄这么一身,自然而然的也就完成了插队。
  一旁轧钢厂的工人,还得忙活活的起身,帮着维持排队的秩序。
  现在可不是风雨之前了,傻柱那样前后都混不吝的除外,如今的李主任,在轧钢厂还是很有威严的。
  “柳爷,喊蒲老给代下班。”
  不等扫视一圈的李怀德开口撵人,李胜利就先站了起来。
  将坐诊的事,交给住在了四合院的蒲老,他引着要发威的老李就出了诊所。
  人前一套、人后一套,街上一套、厂里一套,这也是老李的基本功。
  官威这玩意儿,有吃的才有用的。
  下面的老百姓,还是吃官威这一套的,所以精明的人们,就开始慢慢学会使用官威官体了。
  风雨之前的厂里,别说傻柱不正眼瞧李怀德。
  真遇上了院里的易中海,老李还得主动上前打招呼,一般的工人别说副厂长了,厂长也一样不怵。
  这在之前就叫做分工不同,大家伙的地位是一样的。
  可现在就不成了,人老李是李主任了,不正眼瞧他。
  轧钢厂有的是帮着老李打抱不平的人,院里之前的许大茂,必然是冲锋在前的卒子之一。
  “厂长,这身穿的洋气,二厂的人字尼吧?
  这可比自行车都贵,还更难买。”
  出门之后,李胜利也顺嘴夸了夸老李身上的人字尼。
  至于他为什么认识,因为敲竹杠的时候,这也算是浮财的,一身少说三四百。
  二厂的人字尼双排扣开领,也不是一般人能买到的,属于有价无市的稀罕物。
  “可别说这人字尼了,就是为这事来找你的。
  前两天我穿一身二大衣,带着厂办的人,去双河农场要两个技术人员。
  让那帮孙子给我损的,丫挺的说我是‘臭干活’的。
  还差点没给我们打出来,人自然也就没要回来了。
  前进那边说你有经验,这事咋弄?”
  听着李怀德爆了粗口,李胜利这边只是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说道:
  “厂长,您这是给他们脸了。
  王前进去要人,去了之后从来都不跟他们说话。
  名单撂下,五分钟人不来,相关责任人一人脸上先来一枪托,才问话的。
  说不清楚人为什么不来,接茬再一枪托,就这么砸着问,砸死算完。
  这批说不清楚,下一批自然会说清楚的。
  一般时候,王前进下去要人,名单都不用撂,人自个儿就在那排队等着被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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