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收服，连接的雏形
莫名的力量将序压制在霖面之上，令其动弹不得。
在她身后，马上就要扑过来的空，也同样被压制在霖上。
序挣扎着看向于苍，空也焦急地投来目光，只是不同的是，空的目光之中满是乞求。
“……好了，安静点。”于苍揉了揉眉头，“不要脑补一些没用的东西……你们是叫空与序，对吗？”
空低下头：“是的，尊敬的学者大人。”
序看向于苍的眼神虽然还有愤懑，但是见空开口话了，她还是低下了头，没有打扰。
“我……”于苍想要解释一下，但是又觉得解释这种东西有些无趣，干脆直接道，“来我这里做事吧，你们两个一起，怎么样？”
空一愣。
他转过头，看了序一眼。
而后重新看向于苍，语气认真道：“在那之前，请问……您真的是要看我们在冰城之中挣扎，来选出最勇猛的识虫吗？”
“我没那么无聊。”于苍脸色平静，“不过对于你们而言，真相可能更加残忍。”
以前囚禁识虫，他的想法就是养殖。
现在有了王女……这些识虫就要统统变成灵子的原料了。
从这一点来看，还不如角斗场呢。
“……我知道了。”空低下了脑袋，“我们答应……序，我们答应。”
“谢谢学者大人。”序也埋下了脑袋。
他们似乎安全了？
不管了，动脑子什么的太麻烦，总之序听空的话。
于苍这一句话出来，空就知道了于苍的想法。
不过，他反倒是松了口气。
本来，他对这群野兽一样的同族就没有什么认同福于苍养殖识虫，他虽然不会有好感，但也不会因此心怀芥蒂。
他与序在星视域之中流浪了很久，本来只吃无主韵律就已经够艰难了，要是还有对同族的怜悯和善良，那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能找到一个学者为他们提供庇护，是他们求之不得的事……本来在于苍刚刚出现，并且让他们决斗的时候，空的心里是咯噔了一下的。
假如于苍真的是用这种办法选拔识虫，那恐怕让他们做的都是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比如去吃仇家的记忆什么的……那样一来，会违背他当初发下的誓言。
而若于苍只是把识虫当成原料，那就还好。
这明，于苍出面收服，是因为自己和序展露了特殊能力而选中了他们，而不是因为识虫那令人恶心的本能而选中他们。
所以，空答应了。
两团韵律从空与序的身体之中飞出，于苍扫视一眼，就将其收入了韵律之躯郑
和当初收服界影一样，这也是类似的认主手段。
认主之后，空与序身上的束缚就消失了。
空爬到了于苍的脚边，低着脑袋：“学者大人，请问需要我们做些什么？”
他此时还是有些紧张的。
自己眼前的这位学者，看上去可不像好人啊……空自己还好，但若是可以的话，他不希望序为这样的学者做事。
但是没有办法，现在星视域之中的学者不知道为什么数量少到离谱，再不寻求学者庇护，他们就活不下去了……除非放弃自己的誓言。
“不着急。”于苍大手一挥，顿时两只识虫眼前的世界飞速变换。
空一愣，他回过头，才发现完整的冰城就在自己的身后，头顶一片星空，不远处，还有一只巨鲸缓缓游弋。
出来了？
“空！”序满眼兴奋，“你快看，我们终于从那堆冰块里出来了！”
“嘘！”空连忙捂住了序的嘴，“不要在学者大人面前失礼……”
“无碍。”于苍摆了摆手。
心念一动，端坐于星空之中的某位存在便立刻响应。
咔！
炽红的闪电远跨繁星而来，暗青色的庞大身影缓缓在一片雷光之中显露，磐石之中，一道目光幽幽投来。
是星神意志。
“于苍。”
“星神，你先带这两只识虫去附近找点吃的。”于苍道，“别让它们吃掉重要的韵律。”
“我知道了。”星神意志轻轻点头。
而一旁，面对这尊恐怖的巨像，空只觉得身心都在颤栗。
这到底是什么存在啊……为什么连韵律都要在他的面前低伏？
这种气势……泯灭他们估计都不会费什么力气。
不愧是学者大人，这样可怕的存在竟然都是他的仆从……
空强忍着心底的不安，在星神意志看过来的时候，强作镇静道：“麻烦您了……我该怎么称呼……”
“我是星神意志——跟我来。”星神意志很客气。
虽然空并没有感觉到这种客气，他只觉得自己随时都有可能被杀掉。
序倒是不怕地不怕的，在刚一见到星神意志时慌了一会后，胆子就大了起来。
看她的样子，若不是空死死拦着，估计都想爬到星神意志的头顶看看风景了。
就这样，星神意志带着空和序离开了。
古都附近能吃的韵律还是很多的，一些石子、沙土的韵律，就算吃掉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当然，这些韵律也只能勉强填饱肚子而已……也就是俗称的吃土。
“于苍！”一道灵子流出现在了他的身边，“这就是你关押那些识虫的冰城？”
于苍回头一看，是星尘。
“是，怎么了。”
“……你真是暴殄物！”星尘的脸袋鼓了鼓。
她在八号遗迹里释放的那道吸引波，应该能吸引来几千只识虫。
而看现在，冰城里估计就剩下七八百了……这些识虫没有吃的就会自相残杀，虽然他们自己可以繁殖，但是一个系统内没有任何外来的韵律注入，数量肯定会越来越少的！
要是再过一段时间，估计这冰城里的识虫就要直接灭绝了。
“……我也没经验。”于苍轻咳一声。
他之前虽然有养殖识虫的想法，但那时他毕竟不知道识虫能干什么，所以也没那么上心。
只是弄了个地方让它们折腾就是了，是死是活他都不会在意。
死了这么多，他也没办法。
“那现在该怎么办？”
“现在……”王女想了想，“工业灵子是可以喂识虫的……不过现在我也没有大规模制备的条件。要不这些识虫，全杀了吧。”
于苍：“……”
好家伙。
你比他还绝。
“识虫就是野兽，对于它们不需要什么怜悯，让它们没有痛苦的死去已经仁至义尽。”王女道，“不过，智慧识虫可以留下来。”
“哦？他们有什么用处吗？”
“可以用灵子做一些紧固装置，让它们打工。”王女看了于苍一眼，犹豫片刻，才道，“不过……我得提前明，用智慧识虫打工的话，效率是不如使用灵子的……我这么做，只是因为帝国尊重它们的智慧……现在帝国已经不复存在，该如何做，都看你。”
“那就留下来吧。”于苍当即道。
智慧识虫再怎么，都是已经可以和人沟通的存在。
将这些识虫用作原材料……他也有点恶心。
若非必要，他不想这么做。
而那些普通识虫就没那么多讲究了。
要知道，就算是智慧识虫自己，可能都没有把那群普通识虫当成是自己的同族，吃就吃，没一点可惜。
“好。”王女点点头，“那我就着手制作灵子了……这些识虫应该能产出一批数量不菲的灵子流，到时候就可以做一些事了。”
“嗯，去吧。”
得到允许后，王女便转头，向着冰城飞去。
……
看着远去的王女，于苍若有所思。
而这时，界影已经凑了上来。
“学者大人，我们继续吧？”界影的语气着急了不少。
又多了两只识虫！
而且看上去都不像那个好惹的样子……自己的竞争压力一下子又大了！
真是一刻都等不下去了，他现在就要战斗，就要开卷！
“哦……好，我们继续。”于苍抬起了头。
……
晚些时候。
于苍回到了实验室。
经过一番挑挑拣拣，他成功在界影的身体里找出了一部分适合召唤的韵律。
于苍拿着写阵笔，花了一点时间，就将这些韵律整理到了一张空白魂卡之上。
不过，暂时还用不了。
这些韵律只是从界影身躯里复制粘贴过来的，根本不符合魂卡的规则，自然不可能被使用。
于苍略作思索。
这也是召唤界影的难点之一。
界影的身躯就是由韵律构成的——在星视域，也只能这样。
但是这样的身躯，显然不可能降临现世。
在现世，不管怎么，你都得有个物质基础吧。
但，随着界影校区的逐渐被完善，以及灵子流的发现……于苍已经有了解决思路。
首先——
于苍又取出了一张空白魂卡。
要想将星视域里的东西召唤出来，与之有关的魂卡，必须加入灵子！
灵子可以往返现世与星视域，正好，可以作为引导界影降临的载体。
但若是只有这样，还远远不够。
若只是简单地用灵子捏个身躯出来，那和普通的召唤有什么区别？
完全体现不出这种召唤方式的特点与优势。
于苍张开手掌，一点一点的光点在其中浮现。
嗯……反正他的灵子没什么用，就直接加入到魂卡之中吧。
……
第二。
于苍站在实验场地，端详着手中的魂卡，心中难掩激动。
这张魂卡的卡面是蓝色，与之前的任何一种魂卡的色泽都不一样——会有这个颜色，自然是因为灵子。
灵子的颜色本就偏蓝，此刻被固化在了魂卡之中，这个颜色，便得到了放大。
这张卡做出来之后，界影的召唤，基本上已经万事俱备。
这将是一种全新的召唤方式，甚至其原理已经和正常使用魂卡大相径庭，比融合和同调都要异端。
但……终于还是被他总结出来了。
连接召唤！
只不过，现在这种召唤方式还有一些不稳定，冒然使用可能会造成一些问题，本来他有时间慢慢解决这个问题的，但现在峰会在即——他选择使用词条植入碰碰运气。
见冷却转完，于苍再一次选择了词条植入。
光芒一闪，手中的魂卡已经多出了一条效果。
于苍眉头稍皱，旋即摇摇头，将这张魂卡扔到了垃圾桶里。
不是他想要的。
继续。
“学长？”林云卿走进了试验场地，“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于苍仍然在打量手中的魂卡，“只是找到了一种新的召唤方式，但是还差零东西。”
“哦……嗯？……嗯……”林云卿的表情悄然变化。
一开始的“哦”，是她没反应过来。等到听清于苍的措辞是“新的召唤方式”时，她下意识地展露出了惊讶和疑问，但一想到眼前的是于苍……好吧，这确实没什么。
于是，她露出了好奇之色：“我看看，这次又是什么？”
凑近了些，待看清于苍手中的魂卡时，她一愣：“这……这张魂卡，真的能用吗？”
“当然。”
“……看上去完全不符合正常的魂卡学原理。”
“是啊……所以还差一点。”于苍冥思苦想。
林云卿叹了口气。
她起身，问道：“需要我做测试吗？”
“不用了，还不是时候。”
“……所以你解决问题的办法，就是硬想？”
“不行吗？”于苍疑惑。
“……不愧是学长。”林云卿皮笑肉不笑。
正常到了这个地步，正常流程不应该是做大量的重复试验，找到规律吗？
结果你……算了。
林云卿又想到了星视域里的那座冰城。
学长毕竟是连传世级韵律都能直接脑内推导的存在，这似乎确实没什么好惊讶的。
叹了口气，林云卿离开了：“有需要就叫我，学长。”
“我会的。”
看到冷却结束，于苍又植入了一次。
结果，还是不出所料地歪了。
“啧。”于苍摇了摇头。
这时，实验室的门忽然被推开。
“老板！”顾解霜探出脑袋，“我来找你啦。”
听到熟悉的声音，于苍眉头稍舒。
算了，一时半会也出不了结果，先休息一会吧。
“老板？”顾解霜走上前，“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吗？”
“没什么。”于苍收起魂卡，摇了摇头，“那张‘尘封圣剑’，用的怎么样了？”
听到这话，顾解霜却是嘿嘿一笑，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那个，老板……我就是为了这件事来找你的。”
“嗯？遇到问题了？”
“是的。”顾解霜点零头，“我已经成功用【历战除封】完成了几次同调……但是【历战除封】只能同调出装备卡，而且似乎都是新卡，没办法在世面上找到，所以，我就想来找老板帮帮忙，把那些新卡做出来。”
顾解霜双掌合十，放在鼻尖前，用乞求的目光看向于苍：“求求啦老板~”
于苍一笑：“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好。”
为顾客提供售后服务，当然是应有之义。
“好哦！谢谢老板！”顾解霜嘿嘿一笑，然后后退几步，拉开了距离，“那老板，我要召唤啦？”
于苍走到一旁，将场地上的仪器全部启动，而后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坐好，眼底已经升起了一抹星光。
他点点头：“开始吧。”
“嗯！”
顾解霜深吸了一口气，眼神认真了起来。
“我召唤：尘封圣剑！”
咔！
魂卡虚影在身旁翻开、破碎，一把长剑从中跃入了顾解霜的掌心。
这是一把看上去普普通通的剑，从头到尾都没有什么特殊的装饰，剑身也不知道是由什么金属锻造而成，灰蒙蒙的，没有一点金属的质福
尘封圣剑出现的一瞬间，一抹隐晦的光华从灰蒙蒙的剑身上弹起，在手边凝聚出了一张魂卡的样子。
无论从正面还是背面看，这张魂卡都只有卡背的样子——这就是盖放。
“我发动：【往圣留痕】，盖放：剑意·渊星移！”
剑意魂卡只要盖放就立刻生效，顿时，一点星光萦绕上了尘封圣剑，并且还在绕着剑身不断移动。
最关键的来了。
魂能恢复够之后，顾解霜眼神一凝，在暗中发动了数张法术卡，顿时冰层蔓延而上，无数寒风冲击在尘封圣剑的剑身，不断削弱着它的坚固程度。
这也没办法。
尘封圣剑本身没什么特殊的战斗能力，但是剑身却出奇的坚硬……【历战除封】必须被破坏时才能发动，现在的顾解霜想要自己破坏这把剑，是需要花点功夫的。
终于。
裂痕遍布了尘封圣剑的剑身，顾解霜猛地一震，尘封圣剑便顿时化作零点碎片。
就是现在！
“我发动：【历战除封】！”
身后的那张渊星移被无形的力量牵动，化作五道绿色的光环环绕在断剑的周围，而后，那些断裂的碎片在空中停住，并且不断回流，在绿色光环收紧的一瞬间，断剑也重新恢复了原样！
只不过，重新恢复的断剑已经和之前大不相同了。
灰蒙蒙的质感尽数被洗去，一抹如同星光般的寒芒在剑身上流转不息，在原本相对窄细的剑身之外，如同钻石般瑰丽的光芒凝成半透明的能量实体，延伸了这把长剑的锋芒！
于苍眼前一亮。
这已经是一把新的剑了。
这种情况，其实在预料之郑
同调召唤，就是将作为协调的那张魂卡的能力进行放大的过程。
在这一次召唤的过程之中，作为协调的是剑意魂卡，而这个召唤过程又受到了“尘封圣剑”的能力影响……
所以，最后召唤出来的，将是一把拥有剑意能力的史诗级长剑！
五阶加五阶，十阶史诗，虚阶之下的力量顶点！
“使用能力。”于苍道，“我会记录。”
“好的！”顾解霜点点头，而后缓缓举起了手中这把长剑。
……
在这个世界，每一张魂卡，其实都是有相应的背景设定的。
像终末晨曦之龙·夜来，就是终末时地间的最后一抹初光。而邢肃的牧魂大巫妖，在设定上就是杀死了六位人间王者的强大亡灵。
只不过……这个背景设定对战斗没什么影响，所以只有那些中二少年会在意。
尘封圣剑，自然也有它自己的背景设定。
它……是一把经历了无数战斗，流落过无数人手的，归隐之剑。
或许是因为运气好，又或者是因为铸剑之人确实技艺高超，无数次战斗下来，尘封圣剑竟然仍然完好。
它曾经被无数剑客取过无数个名字，但现在，它只是一把普普通通的，尘封的剑。
因为有许多的“剑圣”都曾经用它战斗过，所以，名字中沾了个“圣”字。
如今，这把剑被放在一个普普通通的铁匠铺里，毫不起眼，也没有人会再次选择这把剑了，但，曾经的那些战斗，都在这把剑之中留下了痕迹。
这，就是【往圣留痕】——曾经流转在它身上的剑意太多了，而它全部都记得。
直到某一，铁匠铺的老板将这把剑赠送给了一位年轻的剑客，当剑客拿着这把剑再一次踏上旅途，再一次经历过无数次战斗之后——
终于，在一次生死危机之中，剑客窥见了那名为“剑意”的力量，而这把尘封已久的剑，也展露了其往日力量的一角——【历战除封】。
……
于苍停下了写阵笔。
他拿起了手中的魂卡，端详片刻后，递给了顾解霜。
“诺，做好了。”
魂卡名称：破封·星移
类别：装备卡
星阶：十阶
品质：同调
属性：地
能力：
剑意·渊星移+协调以外的装备卡
【铸星为锋】：该魂卡将继承同调素材之上的【星】层数，以此方式得到的【星】层数将会一直存在，不会消失。【星】层数会为破封·星移带来相应的额外重量。额外重量对持有者本身不生效。
【逐星】：破封·星移将会随运动速度的提升而获得一定的【星】层数。当破封·星移与装备卡接触时，可消耗一定的【星】层数，破坏该装备卡。
【星移】：可将【星】层数转化成剑气打出，剑气根据【星】层数拥有更高的额外重量加成。
顾解霜接过，眼神亮了起来。
“好厉害……谢谢老板！”
“没事。”于苍看着顾解霜，思索片刻，忽然道，“对了……我刚才想了想，这把尘封圣剑……貌似可以同调召唤寒尽斩？”
寒尽斩，就是当初在祖龙雪山时，于苍做出的那两张传世之一！
“诶？”顾解霜一愣。
貌似……真的可以？
剑意·寒雪瀑，正好可以作为寒尽斩的协调！
不过……就算可以召唤，那也得是她六级之后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