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本来只想靠才华
“什么消息？”
羽生秀树有些好奇，他获奖难道还有什么内幕。
“最开始在评奖的时候，羽生桑的作品其实……”
接下来，北原惠理说了她听来的消息。
羽生秀树听完北原惠理的话，这才明白，原来他以为的轻松获奖，根本不存在。
这次绘本大赛看似是公平的竞争，可说白了，也还是绘本圈子里一次分蛋糕的活动罢了，有机会得奖的新人作家，不是某位前辈的学生，就是出身某个派系的关系户。
原本他这样无师承，无背景，无资历的三无野生投稿者，连进入获奖候选的资格都没有，更何况得奖。
但是意外发生了，评奖委员会的评委五味太郎，在看到羽生秀树作品的第一眼，就深深喜欢上了这本《鳄鱼怕怕牙医怕怕》。
不但力挺《鳄鱼怕怕牙医怕怕》进入富士电视优秀奖的候选名单，更是在最终选择时，在评奖委员会发动自身关系，帮《鳄鱼怕怕牙医怕怕》成功获奖。
得知一切，羽生秀树无比庆幸他当时投其所好的选择，要是当时一个冲动选了其他作品，获奖恐怕就没有他什么事了。
不过老子有言，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
依靠五味太郎一人力挺得奖之后，后果也显现出来，在其他评委那的低口碑，直接影响了小学馆销售部的判断，最终给出了首印一千本的决定。
……
涩谷本町的公寓里，已经是见过北原惠理的第二天，知道想提高首印数量不可能后，羽生秀树签了那份首印发行合同。
毕竟签了还有机会，不签的话连一点机会都没有。
从北原惠理口中得知他获奖的原因，算是小小打击了他的自信心，让他明白穿越者并非万能。
此时此刻，他认定那些《鳄鱼怕怕牙医怕怕》发售后能立刻畅销的理由，说服力也不那么足够了。
虽然依旧相信《鳄鱼怕怕牙医怕怕》是好作品，迟早会得到认可，但只有一千本的首印数量，却无疑会对发售造成很大的影响。
首印一千本，铺货密度就不用指望了，意味着影响力扩散会很慢，读者口碑也难以形成规模。
作品发售后，短时间无法形成有力的读者反馈，一千本的销售时间恐怕会拉的很长，就算最后面的作品质量得到认可了，二次加印又要到什么时候，又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发行第二部作品。
这对于羽生秀树急于赚钱的计划，简直影响巨大，他是绝对无法接受的。
为了销量，他必须行动起来，之前那种躺平了等销量口碑齐飞的想法，肯定是行不通了。
可是怎么提升销量呢，他要是有钱的话，买下一堆报刊版面，甚至直接打电视广告，大规模宣传之下，一千本根本是毛毛雨。
但问题是他要这么有钱，还不如自己把那一千本买了呢。
其实就算有也不能这么干，真当业内出版社是瞎子吗，这种小动作简直是自绝前途。
那还有其他什么办法吗？广告……电视……
对了！就是电视。
下周三的颁奖仪式，富士电视会进行直播，必须利用好这次直播。
至于要如何利用，看着窗户玻璃映出的他的影子，还有其他更好的选择吗？
“本来只想要靠才华吃饭，为什么要逼我用颜值呢？”
“光靠本身的话，想要达到宣传效果似乎不够吧？”
“必须做些其他准备。”
……
“莫西莫西，是幸雄桑吗？”羽生秀树拨通了田中幸雄家的电话。
“是羽生君啊，有什么事吗？”
“记得幸雄桑说过家里的制衣厂能做西装。”
“当然可以，是羽生君要定做吗，在浅子桑那上班应该不需要穿正装吧。”田中幸雄奇怪问。
“小学馆举行绘本大赛，感兴趣就投稿了，没想到竟然获奖了，下周三要上电视直播，所以需要穿正装。”羽生秀树解释道。
“什么？羽生君得了小学馆的绘本奖？那岂不是说羽生君要成为作家了，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不早说？”
听到羽生秀树绘本获奖，田中幸雄猛的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感觉比他获奖都开心。
“这不就在告诉幸雄桑吗。”
田中幸雄懒得再追问，直接道，“我开车去接羽生君，一起前往制衣厂吧。”
就这样，羽生秀树坐上了田中幸雄的车，一路来到了大田区，田中幸雄家的制衣厂前。
没来之前，他一直以为，田中幸雄加的制衣厂就那种普通的厂房，里面是一个又一个缝纫机，很多女工踩着缝纫机工作。
可看着眼前挂着田中制衣，一眼看不到边的庞大厂区，他明白有些低估前社长的财富了，难怪能撑着他蹉跎两年才被停了补给。
“幸雄桑家里的制衣厂真够大的，没人领路，恐怕都会迷路吧。”
“都是祖辈的积累，不过小时候在这里确实迷路过，有兴趣下次带羽生君转转，先去做衣服吧。”
田中幸雄带着羽生秀树来到一处制衣间，已经有裁缝师傅在里面等着了。
有服装厂继承人作陪，裁缝师傅自然服务的无比周到，仔细的量完尺寸后，更是认真询问了羽生秀树对定制的要求。
羽生秀树专门跑来定制，当然有他的想法。
绝不要如今霓虹那种肥大的版型，上衣下摆不能太长，裤子长度不能堆积在脚背上，腰线要收，整体贴合身体线条……
看着羽生秀树和裁缝师傅交流，田中幸雄开玩笑道，“我觉得羽生君就算不当作家，做服装设计师肯定也能行。”
“这方面，我感觉确实有天赋。”已经DIY了好几身衣服的羽生秀树，完全不懂何为谦虚。
定制时间紧张，羽生秀树见裁缝师傅开始工作，为不造成影响便和田中幸雄先行离开。
两人刚出制衣间，就瞧见一行人正好进入厂区，为首的是位个子不高，却很精神的男人，年纪和田中幸雄差不多。
“不久才听家人说田中君艺能事务所的经营结束了，这么快就在这里见面，看来真的要继承家业了。”
男子见到田中幸雄，主动上来打招呼，不但称呼亲密，更是直接搂着肩膀拍了拍。
“实在是能力有限，家里不愿支持，以后就靠柳井君多多照顾了。”
田中幸雄故作败犬的模样，惹得被称为柳井君的男子哈哈大笑。
不过装模作样后，田中幸雄也没忘记身边的羽生秀树。
“羽生君，这位是柳井正，和我从小长大的好朋友。”
“柳井君，这位是羽生秀树，刚刚在小学馆绘本大赛中获奖，未来的大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