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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迪拍手叫好,端酒起身说:“‘全哥’总结的好,俗话说不打不相识,天纵奇才苏轼,宦海沉浮,三进三出,仍初心不改,我们也算的上三进三出了。我干了!”三杯烧酒下肚,酒场变得温润了些,针尖对麦芒的氛围缓和了许多。赵迪说:“小巷院落江湖菜,佳肴纯酿是江湖。‘全哥’是江湖中人,我们是一介书生不谙世事,敬请‘全哥’不吝赐教。‘全哥’刚敬的三杯酒,我们兄弟心领了。来而不往非礼也,接下来我给兄弟们敬上一圈。”赵迪走到周一全跟前说:“菜是好菜,有鲜、有咸、有淡、有香。酒是好酒,有酸、有甜、有苦、有辣。有佳肴、有美酒、有故事,酒中五味杂陈随风飘散,你我之间的故事永成回忆,‘全哥’我敬你。”
  杯子碰杯子的声音清脆悦耳,恩怨融进了酒盅里,嗞的一声全部饮下,过去告一段落,再逢就是新生。周一全没有再难为他们,只是田克敏的火爆脾气两句话合不来竟把楞三得罪下了,虽然中间出了个小插曲,但不影响整场酒宴的初衷和效果,一场酒宴下来倒还平安无事。酒宴过于顺利,赵迪心里有点发慌。周一全开场说过他摆场赵迪付钱,全程都在赵迪的计划安排内,只要再不起事端破财免灾也就认了。身上没有钱说话底气也不足,席间赵迪让祥贵到吧台找餐饮主管说情记账。祥贵说:“今日带钱不够,希望餐后挂账。”餐饮主管从穿着打扮上就能判断祥贵是个穷学生,哪有挂账的道理,死活不给登记。祥贵死缠硬磨,主管有点急了,不耐烦地说:“有钱吃饭没钱付账,看你个穷酸样还要来大酒店吃饭,趁早滚的远远的。”这一下子伤了祥贵的自尊心,脑袋嗡嗡作响,他狠的咬牙切齿,恨不得把这个看人下菜的东西打翻在地。转念想想,人家也有道理,谁敢给一个陌生人随意赊账呢?换作自己也是如此。挂账之事难度非同一般,赵迪让他来办这事是有理由的,因为他知道祥贵沉稳睿智,绝对有能力办成此事。
  小不忍则乱大谋,祥贵定了一下神。他不露声色地继续和主管攀谈,祥贵实无计策把周一全搬了出来。祥贵说:“你不认识我们倒也罢了,周一全你应该认得吧?”餐饮主管说:“‘全哥’是我们的常客了,谁人不晓他的大名。”祥贵说:“今晚的前进厅雅间是我请‘全哥’吃饭,一时来的急带钱不够,如果你怕找不到还账的,那让‘全哥’过来作一担保如何?”餐饮主管一听是周一全的酒摊账,拉长的脸瞬时面挂笑容殷勤地说:“既然是‘全哥’的摊账,你咋不早说呢,不用担保直接挂账就行,请问你挂谁的名字?”祥贵说:“就挂在赵迪的账上吧,如果你对我们不放心,杨大顺是我哥,你找到他就能找到我们了。”餐饮主管说:“大顺哥我们也比较惯熟,这倒没有什么问题,不过我们财务有个规定挂账只能给缓七日。”七日?祥贵心里咯噔一下,这么短的时间从那里弄钱去啊,前几日借过的钱还未还了,这不逼着人抢银行嘛。话说回来,能缓七日已经不错了,免得无钱付账尴尬。餐饮主管说:“这是我们酒店的规定,我的权限仅有七日,如果你嫌时间不宽裕,你可以让‘全哥’给老板打电话申请。”祥贵没进雅间给赵迪说明情况,能缓一天算一天,于是自己做了主。祥贵说:“七日就七日吧,多谢主管担待。”账是记在自己头上了,到底消费多少钱以及如何筹钱还账成了摆在眼前的一大难题。
  周一全和上次一样,喝的东倒西歪,他在弟兄们的搀扶下得意洋洋地离开了,留下赵迪等人收拾着烂摊子。谁料想酒足饭饱签字时却出了幺蛾子,餐饮主管说:“除雅间今晚消费捌佰玖拾捌元外,另加四条香烟、两箱烧酒合计肆佰贰拾捌元,一共消费壹仟叁佰贰拾陆元整。”怎么会这么多?祥贵自行地看着菜单,赵迪整个人懵到那里了,一千多元的数字符号在他脑子里回响,这对他们来讲可是一笔巨款啊,这些钱该怎么办啊!任人宰割是何种滋味?他的心在滴血,嘴里骂出三个字:王八蛋!这下把餐饮主管弄的莫名其妙,好好的晚宴咋就吃出个“仇恨”来了。
  “吃喝惯了的周一全顺手牵羊,逮住一个算一个,吃着碗里的还得看着锅里的,这是他惯用的伎俩,哪管别人的死活。”赵迪嘴里骂骂咧咧。祥贵说:“事已如此,生气又有何用?说到底他就是个人渣,把咱们这些穷学生当成他逍遥的工具,老天也不会放过这号人渣,迟早他会为自己的作死行为买单。”
  窝囊的晚宴,憋屈的心情。这些钱从那里来?让这几个穷学生心里滴血,这是要这帮穷学生的命啊!周一全邪恶的嘴脸令人作呕,他拍屁股走人了,给赵迪等人留下了一个债务窟窿。旧账未清新账又来,何时才是个出头之日,满肚子苦水该向谁倾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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