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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枪打出头鸟,棒打楞头青。文理分科匹配老师的轰轰烈烈地闹剧以受到处分而告结束,文理执教老师仍然按照李凌禄先前匹配好的安排执行。闹腾一场到头来损了名声不说,差点弄个晚节不保。经历过这场博弈,真正看出大是大非面前的责任担当、儒家万里的厚重和海纳百川的包容,闹剧背后最大的赢家则是李凌禄,如同他的音乐教学法一样歪打正着,借助薄楚轩之手对数学组来了个底朝天的整顿。韦林秋担负起文科几何的重任,他是抱着必胜的信心而去,看到别的老师执教受到重视的数学课程,心里有点过不去这道坎,但为了给李凌禄支撑门面,不得不委曲求全自己。
  清奋分到文科一班,韦林秋接替李凌禄的几何,数学老师的更换,在教学风格、模式及工作情绪管理上落差太大,让清奋有些难以接受。韦林秋本科院校毕业,性格内向,不善言谈,说话慢声细语的,就连讲课如同绵羊没有激情,他的数学课勉强过关,但不怎么受学生欢迎。有的老师称他是闷葫芦,满肚子的知识无法流畅地倾倒出来,李凌禄曾经给他提过建议,首先在说话声音上要提高分贝,起码这样让学生感到讲课有激情,学生的学习才有热情,积极性主动性才能真正调动起来。在授课模式上要突破自我,腔调要抑扬顿挫,不能从头到尾一个声调,枯燥的课程里要穿插调侃的语言,那怕一个幽默、一个笑话、一个自嘲,轻松的学习氛围能让学生兴奋整个课堂。在课堂情感的培养上要践行八颗牙微笑服务理念,上课嘟噜个嘴拉个长脸,好像谁也欠你东西似的,心理情感上的距离无形之中变得有了距离,长时间就会有陌生感,情感互动上就会渐行渐远。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性格脾味的问题一时半会难以改正,别人的意见入不进心里去,韦林秋依然我行我素,按照自己的教学模式执教。学生被动的学习结果可想而知,清奋的学习成绩一落千丈,文理科的数学成绩拉开了档次,年底的教学评估业绩存在明显地差距,韦林秋排名靠后。
  韦林秋被年底考核打击的不轻,评优评先他倒不在乎,关键就是期末考试的成绩让他接受不了,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文理科的数学差距有着天壤之别,辛辛苦苦付出了一个学期,竟然得到一个如此结局。成绩是多因素影响出来的结果,学生的综合素质也占很大比例,这不能把责任全部推到他身上。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带头“大哥”的作用可见有多大。教学却有所不同,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学习是发自内心的源动力,但是在外人看来就是觉得你这个老师水平不行。俗话说睁眼睡觉的人是喊不醒的,即使是神仙也教不会那些假装努力的人。成绩过后的连锁反应接踵而来,先是教学组找韦林秋谈话,再就是深入教室反复专题听他的课程,虽然只是针对成绩问题分析原因找出差距,但让韦林秋感觉很不爽,他怀疑自己的工作能力真的不行吗?觉得有愧于李凌禄,内心里冒出来一个想法,实在不行就转行吧。
  李凌禄带的班级成绩遥遥领先,最高分和平均分都在他执教的班级中,作为数学组组长,他没有沾沾自喜,夸夸其谈,韦林秋带的文科班拉低了平均成绩,和全县其他中学相比,整体的数学教学处于中等偏下的水平。韦林秋是一个积极上进有自尊心的人,他受不得这样的委屈,如果此时去找他,给他宽宽心安稳一下,会让他误解李凌禄谝能,展示他的考试成绩来了。李凌禄对他非常了解,仔细想过,先让他冷静几天,自我思考过后或许会变得理智些。李凌禄给韦林秋桌子上留了张纸条,白纸黑字写着晚上七点,山西老字号刀削面馆,不见不散。这家餐馆是二人常去的地方,只要一说店名他肯定知道。韦林秋心中的气还未消除,看到纸条揉吧揉吧仍进了废纸篓里。嘴里嘟囔着:“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今天的‘下场’不都是你个老李糊弄的嘛,让我丢人现眼的,今晚才不和你一起吃晚饭呢,放你鸽子气死你。”李凌禄的好心被韦林秋当了驴肝肺了,他把督学晚自习的事托付给另外一个老师照管。
  李凌禄要了几碟小菜,两大碗刀削面,早早地坐在面馆等他,一等二等不见韦林秋的影子,着急的让人心发焦。韦林秋一个人回宿舍里吃方便面去了,根本没有理会李凌禄的预约,有心整他的难看,他也想到今晚李凌禄就回冲到他的宿舍里面来。李凌禄着急归着急,实属无奈,他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心情一下落到冰点,今晚的刀削面一点也没味道,几个小菜和刀削面打了包给他带回去,既然他这么小心眼,以后还怎么来往呢?心伤了,真的难以愈合,掏心掏肺地对人好,要么换来一知己,要么换来一仇人,李凌禄真的被韦林秋放人鸽子的做法伤痛欲绝,他把林秋当成知己,而林秋呢?一点不顾及他的感受。宁愿别人负他,他不会负了别人。李凌禄给自己开导说:“可能林秋今晚有重要的事情要办,没有按时赴约。”他用阿Q精神法自我安慰,饭菜照旧给韦林秋带了回去,不管是有事也好无事也罢,以后多长个心眼了,不要被别人耍的团团转。结了账,他浑身无劲,想不通为何韦林秋不来,本身弟兄俩想独处拉拉话,宽慰林秋的心,真没想到他的心眼比针鼻子还小,把差的成绩归咎在李凌禄的身上。他提着打包的塑料袋,孤身一人慢慢腾腾往回折返。他一路走一路思考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罢课事件让他背负着处分,韦林秋又对他不冷不热,心情烦躁无人诉说。水房旁边的路灯依旧发着微弱的光芒,“红场”上杂乱无章的放着桶瓢,夜幕笼罩,鲜艳的红色褪去,他蹲下身子对着它们说:“你们的主人是谁呀?那个班级?是不是我的学生?不过,你们一堆一堆的挨在一起并不孤单,睡吧,睡吧,好好休息,等天亮了还要为主人服务哩。”李凌禄有话没个说处,对着一堆碗盆唠叨。
  候贤平趁着夜色装碎碳渣子,孟仙芝听到动静后蹑手蹑脚地走到碳堆处,心里紧张的不知如何是好,赶紧让候贤平到水房里躲避一下。李凌禄听到水房旁咯咯吱吱的声音,他知道孟仙芝烧水打碳是正常的事,根本没有发现孟仙芝和候贤平他们俩之间的事。李凌禄怕带回来的饭菜凉了,起身穿越“红场”,朝着韦林秋的宿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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