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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洇梅和清奋二人等到别人把自行车都快推完了才把自行车推出来,他们两个人的车子也和其他人的一样轮胎瘪了,车把弯了,别无他法也只有抬着车子向大门口的“小集市”走来。二黑碳小摊旁边有个满头银发的老大娘拿着一把打气筒等着来打气的人,只要看到来打气的人过来,她都笑脸相迎,她的牙掉的差不多了,只有一颗大门牙挡在嘴边,说话也跑风漏气的。她不是专门来做生意的,从她的打气筒上看就知道这是她家里常用的工具,打气筒锈迹斑斑,夹扣处的夹子晃晃悠悠松动的厉害。她的小摊上生意有点冷清,可是她脸上的笑容颇有一种“乞讨”的深意,毕竟她只有一个打气筒,大家都着急回家不愿在工具少的地方排队。
  洇梅和清奋径直走到老大娘的摊子上,柔声的问了一句,打气多少钱了?老大娘回了一句,一个价,都是毛,前面还有一个等着打气的,要不你俩再稍等一下。或许是出于怜悯,他们俩没有到其他摊位上去,后面没有其他人排队,都去了二黑碳摊子上了,他的气管子都是新的,几下子就能把轮胎打满。老大娘的打气筒不太好使,从呲呲呲的撒气声中就能判断的出来,洇梅和清奋没有离开老大娘的摊子,继续待在远处耐心的等待着。前面打气的同学长叹了一口气,可算打完了,给你们用吧。他给了大娘毛钱,没等找钱他蹬起车子消失在人群中了。大娘说“其实在你们来之前他已经帮着我修了一会气管子了,夹子生锈不好用,漏气严重。他把自己车子上的一段铁条拧下来,缠住了夹子。”洇梅和清奋一边听着老大娘的倾诉一边弯腰下来打气,洇梅半蹲着用手扶住打气口,清奋脚踏住打气筒的铁环,使劲的上下抽拉,只听到嗤嗤的声音不见进气,打了半天轮胎还是瘪的,清奋的双手这时已经咯的通红了。
  老大娘走了上来说:孩子,车子气门芯是不是坏了,你拔下来看一下。果真不然气门芯粘在一起了,估计是天热的缘故,加上长时间不骑车子,气门芯就是容易坏。清奋蒯(kuǎi)着头皮一时不知所措,以前那碰到这样的事情呢,在家都是父母摆弄这些,自己只管骑车子就行了。老大娘慢悠悠的走过来说:孩子,别着急,大娘这里有,以前家里买下的,给你剪一段,不要钱。洇梅和清奋惊奇的对视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清奋对着洇梅说:先换了再说吧。洇梅点了一下头。临走,洇梅和清奋塞给了大娘块钱。大娘推搡着死活不要,说好多少钱就多少钱,不能坐地涨价,你们来我这里打气就是照顾我这个老婆子了,我咋能收你那么多钱啊,你们也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我就收你们毛钱,我给你们找钱,大娘从斜襟布衫兜里掏出零钱找回毛钱。孩子,大娘说多少钱就是多少钱,不能多要你们一分。实在拗不过大娘,洇梅和清奋只有接回找的零钱。
  二人相对无言,夕阳斜照在他俩的脸上映出一片通红,只见往东南方向行走的背影被五彩霞光拉的老长,渐渐消失在黑色夜幕中。
  一会生二回熟,以后自行车轮胎打气,洇梅和清奋都会到老大娘的摊子上,他们后来才知道,大娘家里两个瘫痪的人需要照料,老头是脑中风落下的毛病,来岁的儿子小时候脑膜炎的后遗症走路磕磕巴巴的也不稳当。平日里老大娘的生活来源就是集市上收点摊位费,镇上有片空地是她们家以前的宅基地,每到逢集时摆摊设点的人在她的空地方上卖货,她收每个摊主块钱的摊位费。迫于生活压力,只要有挣钱的地方她都会尝试尝试。虽然她挣的都是小钱,都是她用诚信一点点积累下来的救命钱。不同的人不同的命,每个人都承担着自己的使命责任,人活着不易,洇梅和清奋也是如此,他们为不负青春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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