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讨价还价
人牙子荒了，“小姐，你等等，小的这就让人出来，您亲自点。”
王辛月点头，“那快点。”慌得逃一般冲到外边。
再待下去，估计人没买着，自己就快没半条命。
小虎子见她从进到人市，脸色就很不好，现在更是吐得苍白，有些心疼，“姐，要不，你告诉我要什么人，我给你选。”
“不用。”这人还得自己挑才顺手。
人牙子从里头赶出六排人，每排五人，让她选。
王辛月看着这些人，确实没有比外头的好，一个个面黄肌瘦，鸟都可以在头顶搭窝，身上到处都是伤。
人群里，少年穿琵琶骨，瘦弱的脸庞上剑目星眉。
眸光中一股狠劲凌厉地向人牙子扫去，仿佛食人般，恶狠狠地瞪着人牙子。
王辛月离着很远，都能感觉到一股冰冷的寒意。
那种打从脚底心寒到天灵盖的那种寒。
人牙子被瞪狠了，杨起鞭子抽上去，被王辛月拦住，“他都已经这样了，你还打，打坏了，先前花出去的钱不都白花了吗。”王辛月说完就话，少年不但没感激自己，反而连她也怀恨上了。
这种眼神，在电视剧里看多了，内心强大，反倒将自己目光迎了上去。
人牙子气得大骂，“你不知道，这狗东西会武功，要不是我饿着他，手中还有他软肋，早跑了，留着就是个麻烦。”
王辛月从他的目光移开，看到她身旁的小男孩身上，男孩看着已经病得不行了，勉强出来，停下来，就已经倒下。
还有一个妇人，尽管很瘦，那轮廓看着不错，想来遇事前，也是后院一大美人，如今天落魄，已经能感觉到那种发自骨髓里若有若无的气质。
此时正抱着男孩子，呜呜地哭泣着。
王辛月也奇怪，“这么个麻烦，你留着干什么。”
说来，人牙子就气不打一外，“你以为我想啊，丁武侯家的小世子，满门被抄，流了几手，才到我手上，我就想着吧，这几人男的俊，女的靓，长得都蛮不错的，能卖个好价钱，就收了。”
“谁知，他卖不掉就算了，每次要出手其他两个，都被他从中作梗，还险些葬送到他手里，我是费了好大力，才把人抓了，不得已，才穿了琵琶骨。”
王辛月明白了，这就是一匹脱缰的野马，桀骜不驯，要不是人牙子拿他的家人做威胁，估计他早跑了。
问人牙子，“他们这些人，都是什么价。”
人牙子想了想，“五两银子一人。”
五两，相当五万块。
王辛月虽然没买过人，但还是觉得贵了。
这里头很多人都受了伤，哪怕不受伤，在这里的环境中，身子也熬不了多久。
带回去，还得给他们医治，又得不少钱。
她更没错过人群里吃惊的眼神，显然人牙子见自己面生，加上自己长着一副人畜无害的俏模样，咬定她一定会心软，想她当冤大头，狠狠宰一笔。
王辛月摇摇头，“贵了，我有诚意买，你却没诚意卖。”
“一个个半死不活，不医吧，搞不好一命呜呼，钱白花了，医吧，还得花钱，不如买个健康的。”
“你还是留着慢慢养着吧！”
说着，她转身抬腿就往里行走。
还真被王辛月猜中，人牙子就是看中她的人畜无害样，年龄看着也不大，像个不问世事的大家小姐，就想宰她一笔。
从今天早上摆摊到现在，张都还没开，这好不容易来个人，要不是自己贪婪，说不定就成了，就恨不得抽了自己。
好话哄着，“我的姑奶奶哟，想来您是第一次来人市，不懂这的规矩，这买卖买卖，还得讨价还价嘛。”
“您还个价，我能卖就卖。”
王辛月笑了，“你当我傻子吗，一口价，多少，合适我就买，不合适我就走。”
人牙子脸皮子厚，笑嘻嘻道：“小姐说的是，一个三两，你看怎么样。”
王辛月感觉这个价格能接受，“行，那我就挑挑。”
小虎子不明白，“他明显没诚意，我们为什么要在他家买。”
“没事，就看看，如果没中意的，我们就走。”王辛月明白，自己面生，不管到哪，都会被宰。
“小姐请。”人牙子笑得脸跟朵花似的。
王辛月当他透明，看着几十号人，开口道：“本小姐就是个种地的，如果不介意，一个提到的问题，你们就以举手的方式回答。”
“第一，我需要年龄16到45岁，男的要种地，会劈柴挑水，会些拳脚，不要求有多厉害，但一定要会，能吃苦耐劳。”
“女的也一样，要种地，还会洗衣做饭，简单地缝补。”
“愿意跟的，举手。”
这些要求很简单，再苦也好过在人牙子手里，三天饿九顿。
大部分人都举手了。
王辛月有注意到，人群里，就有穿琵琶骨少年，和他身边的妇人。
王辛月继续道：“男女，会识字，算数的。”这个要求有些狠，嘎了一大部分。
只有十来个，其中就有抱孩子的妇人，和少年。
少年手抬得很低，不知道的，以为不是。
王辛月自动忽略。
在这些人里头，王辛月开始考察式提问。
叫什么名，多大了，怎么被卖到这里的，如果有前家主，也要问犯了什么事被发卖，等等。
到少年和妇人?这里，王辛月自动忽略。
叫下一个。?
少年猛然抬头，质问她，“为什么？”
王辛月想想，“因为我地小，请不动你这尊大佛。”那么多人都搞不定的事，她凭什么觉得自己可以。
王辛月能看出少年在隐忍，额头的青筋凸起。
一旁的妇人哭着求她，“小姐，你买了我们吧，我保证他不乱来，真的，你让我们干什么，就干什么，求你了。”
王辛月理解他们这种人，从云端跌落泥潭，是很难接受的。?
更甚至，接受不了，跳楼割腕自杀的，比比皆是。
“你求我，也没用，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我买人回去是要干活的，这些苦你们也吃不来。”她说的没错，今天除了买人打理铺子，更有些，是要跟她回去干活的。?
“干，只要小姐肯收了我们，我们什么听你的。”?她拽着少年，保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