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县试第一场
果不其然，隔天慕川芎看到小胖子的时候，发现他整个人像虚脱一样！面色发青，两脚还在打颤。
“你娘的，那小妮子是放了多少泻药在那鸡腿上！”慕川芎实在搞不懂，这小妮子是哪里搞来这种“减肥良药”，药性也太大了！
这时就看到赵紫萱那小胖妞还不厚道地捂着嘴在那边笑，当她用有些那啥的眼神射过来的时候，慕川芎不由一颤，赶忙将头转了过去。
你说这小不点，那么小咋那么变态！可是打又打不得，骂嘛是可以骂，可是将遭到她更严厉的报复！那只有避之尤不及了。
惹不起你，还躲不起你啊！可是那小家伙好像就是号上他了，没看到他难受好像就不爽！
这天如同往常一样，谢老头好像都已经忘记他了一般，反倒比平常更加放松！
这下慕川芎可以肯定的是“这老头他妈的就是不想让自己过！”
于是非常自觉地将自己昨晚熬夜写的几篇八股拿过去给他看，这次那老头不像往常那样看完后劈头盖脸的骂！
反倒非常反常地夸了夸他，还耐心地将其中有些不足的地方详细的讲解给他听。
这些反常的举动让慕川芎有些那啥起来了，他瞠目结舌地看着这个跟往常完全不一样的老头，心里是“扑腾扑腾”的！他真的不知道这老头到底打着什么鬼主意！
日子还是这样过着，只是慕川芎更加努力了，比他在医科大还努力，没办法说真的他实在没把握！
而且，那天听那慕老，也就是他们慕家村唯一一个童生的那老头，跟他说着童生试有多难跟多难！
他心里更没底了，自从他知道二十天后要考县试之后，他就跑去找那慕老请教考县试的一些经验，结果呢，越问心中的信心就备受打击！
所以呢？就看到日渐消瘦的小憨娃了，每天苦熬到晚上十二点多，还是慕刘氏实在看不过去把他的油灯掐了，不然他不知道都要读到几点。
这天清晨慕川芎起得很早，因为今天要先赶到县城，明天就要进行县试了。
那个糟老头子好像很无所谓，只是在赵府前轻轻拍了拍江景澄那小子语重心长地说了几句话。
而对慕川芎则一句话也没说，搞得慕川芎好像就是去陪考的一样。
“你-妈-的，景澄你这小子别得意，俺一定考得比你好！”慕川芎看着江景澄看向他那得意的目光心中暗暗想着。
谢老头看了看时间不早了，就对着福伯笑道“接下来这几日有劳管家了！”
“哈哈，谢先生客气了！”福伯笑道，他让慕川芎他们上了马车，就让车夫往县城赶去。
“你娘的，坐马车就是爽！不仅快，而且比那牛车舒服多了！等有钱也得买一部，到时就可以时不时带着奶奶、奴奴当然还有自己大媳妇到处玩玩！”慕川芎心中想着。
说实在的在慕家村的这两年里，这家伙还真没出过远门，除了那次到过县城外，最远的就是去了两趟集市！
特别最近这一年里，自己因为被那糟老头虐待得受不到，每天那海量的作业，让他跟六丫上山的机会都没有！除了上茅房吃饭，都在破题、承题……之中渡过。
马车很快到了县城，福伯好像很熟悉一样，他带他们直接来到一家悦来客栈。
就见这客栈是两层的木质楼房，一走进大堂，环顾四周,那用上好檀木所雕成的矮几案台上细致的刻着不同的花纹,显得很是豪华端庄！
因为来得比较早，并没有什么人用餐，多了一份恬静，少了一份喧哗！
这时就看到一个年轻人跑了过来笑嘻嘻地问道“客官几位？现在还有几间上好的客房！”
也许是因为要县试，他知道来的都是应试的考生，因为这里的房费比较贵，所以住得起的并不多！
慕川芎一看就跑上前问道“这位哥哥，你们住店一天多少？”
那伙计一看这小家伙穿得很一般，估计是那个华服公子的书童，就笑道“天字号房一天六百八十文，现在还有四间！”
“你娘的，这是在打劫啊！将近七百文一天，自己哪能住得起！”慕川芎顿时瞠目结舌，他弱弱地问道“有没有几文钱一天的哈？”
“啥？你说啥？”那伙计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赶忙问道。
“哼，穷鬼就是穷鬼！”旁边的江景澄鄙夷地看着慕川芎用鼻子轻哼一声说道。
福伯一看就上前说道“三间天字号房！”说完直接递过去两锭银子，又说道“这是十两银子，不够再说！”
“哇，大气！那可是十两银子啊！福伯爷爷你咋不问俺一声呢？”慕川芎心中腹诽道。
他赶忙上前拉了拉福伯的衣袖轻声说道“管家爷爷，这，这房子太贵了！俺，俺真的住不起，要不俺再去找找？”
福伯轻轻拍了拍他的小肩膀笑道“憨娃，你安心住下，来之前老爷都交代，你们在这里的所有费用他都会承担的！你们只要安心考试就行！”
“这，这怎么可以呢？管家爷爷，你们不收俺的束修让俺上学就已经是天大的人情！”
“现在，现在连考试的费用你们，你们也帮俺承担！俺，俺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回去，奶奶会骂俺的！”慕川芎顿时着急地喊道。
“呵呵，没事，到时老朽过去跟老夫人说一下！你只要记得老爷的好就行！”福伯笑道。
现在慕川芎也明白了，他们现在是投资自己，希望自己走得远一点，到时为他们所用！唉，果然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不过自己现在这个家有他赵府罩着的确是好过非常多，不过看赵老爷也是一个良善之人，应该不会逼他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吧！
想通了这一点，他也就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重重地给福伯鞠了一躬。
很快就来到了第二天，慕川芎天蒙蒙亮就跟着福伯他们来到了一考场，“他妈的，这人还真多！”慕川芎看到一大群的人有白发苍苍的老头，也有十七八岁的年轻人，不过像他这么小的还真没有！
也没有人认为他是来考试的，因为他旁边站着一个华服少年江景澄！
很快到唱名的时候，还真别说，这赵府为他们准备都很全，连那些作保的禀生等等都准备好了。
早上慕川芎本来都已经带好慕刘氏给他准备的吃食，没想到福伯直接将它换了过来，说赵府已经准备好了！
毕竟要在里面要待一个多时辰，早上又这么早，福伯还是担心他们会肚子饿。
这县试一共得考五场，很快就喊到慕川芎，那衙役一看顿时有些哑然“你-妈-的，这就是一个八岁的孩子来考县试？有没搞错！”他看了看“亲供”对照了一下，就让他去让“搜子”那边搜身。
一顿折腾之后，慕川芎总算拿到一个丙丑的座号，随即他就拿着自己被搜得乱七八糟的小篮子进去了。
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座位，他也不多说赶忙席地坐了下去。
一看卷子，他就呆在那里“这，这是不是太简单了？”
原来前面那些经义题基本上是四书中的内容，差不多都是填空题。而后面是一道名为“竹箭有筠”的五言六韵的试帖诗，他知道这是出自《礼记·礼器》篇。
“其在人也如竹筋之有筠也，如松柏之有心也。二者居天下之大端矣，故贯四时而不改柯易叶，故君子有礼，则外谐内无怨。”
这些他都可说是倒背如流的东东，对他来说一点难度都没有，于是他赶忙在草稿纸上，把答案都写了出来。
没多久，他对照着题目就开始检查了起来，好像没啥问题，就开始用十足的功力一字一句地誊抄到卷子上。
他可不敢像那些穿越前辈那样先睡一觉，再不紧不慢来答卷！
毕竟经历了那么多，他可不相信自己有什么猪脚光环，这科举可是自己的人生大事，不得不慎重！
那试贴诗他想了一下，用的是晚唐的张仲方的“赋得竹箭有筠”这首诗虽然不是很出名，可是前世的他还是很喜欢的，经常用它来练字！所以很熟悉。
就这样一首好诗就被他信手捻来了“东南生绿竹，独美有筠箭。枝叶讵曾凋，风霜孰云变。偏宜林表秀，多向岁寒见。碧色乍葱茏，清光常蒨练。皮开凤彩出，节劲龙文现。爱此守坚贞，含歌属时彦。”跃然纸上。
他重新检查了几遍，没有什么问题！重重吁了一口气，他抬起头看了看四周。
发现每个人都紧张的埋头答卷，他不知道可不可以提前交卷，他慎重地将考卷放入卷篮里。
就趴在案几上发呆，他觉得很奇怪，这个时空啥都很落后，就是这科举搞得特别健全！
看看这矮几如果真的要跪坐在这里一个多时辰不知还能不能走路！
“咋没人想到把它改高点？还有，你说这纸都能做到这程度，干嘛不做卫生纸？”一想到每天用那木条、竹条做的厕筹戳屁-股，想想都恶寒！
他有几次偷拿一两张纸去擦屁-股被他那大媳妇看到，自己的屁-股都肿了好几天！想想慕川芎哀叹不已。
这时刚好有个巡查的应该是衙役吧，他看到这个小家伙趴在案几上哀叹，就暗笑“这个小家伙，才几岁？以为认识几个字就敢过来考县试，这家大人也不知道想什么？真的钱多到没处花！”
他摇了摇头走了过去，就这样时间一分钟一分钟过去了，慕川芎已经无聊至极了。
他开始打起盹来，那小脑袋一点一点的。他又不敢真的睡着，也不敢乱动，心想“真-他-妈的这等交卷比考试都累！”
总算听到可以交卷钟声，他赶忙站了起来，“完了，脚麻了！”于是乎，他以一种极为奇怪的姿势走了过去将卷子交了上去！
大家都奇怪地看向这个小家伙，有的都哈哈大笑起来，现在的慕川芎哪里会为这点讥笑而动容，在学堂比这尴尬的场景他就没少遇见。
他面不改色的交完卷，径直保持这“令人瞩目”的姿势走了出去。
而那“班长”学霸江景澄看他那眼神说有多鄙夷就多鄙夷，不要说跟他打招呼，看到他还故意离得远远的！
“哼，你不理俺，俺还就当狗不理呢！”慕川芎腹诽道。
直到门口这种麻麻犹如触电的感觉才有些改善，这时福伯已经在门口等着他们。
他笑呵呵地跑到福伯面前笑道“管家爷爷您来了啦，其实也不用这么麻烦！俺们自己走回去就行！”
“呵呵，老爷可是有交代，一定要保护好你们，怎么样考得如何？”福伯慈爱地摸了摸这小家伙笑道。
“嗯，俺觉得应该能过！不过还有四场呢，平常心，平常心！”慕川芎笑呵呵地说着。
“哼，你最后一题写得如何，还自鸣得意！”旁边的江景澄听得有些不爽。
因为他最后的那试帖诗觉得写的不是很好，有些懊恼。
“一般般，一般般！”慕川芎也不理会他，江景澄一听轻哼一声就自顾自地上了马车，连跟福伯打声招呼都没有。
说实在的对于这些小孩子当中，福伯除了他家那小胖妞外，就属这小不点他最喜欢的。
每次他下学的时候，时不时就会来找他和他认的那个厨娘“张奶奶”。
看到他们不舒服，就会一边给他们按-摩，还一边说着笑话逗他们开心。
其实不仅是福伯，就是赵府里的那些婢女还是奴仆对这小不点同样喜欢！
他不管对谁都非常有礼貌，年轻的叫哥哥姐姐，老的叫婶婶婆婆等等，而且都是笑嘻嘻的。
其中最喜欢慕川芎当属小胖妞那奶奶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当初刚见到这穿着麻布衣裳的小家伙，赵府那老夫人就觉得跟他非常投缘！
小家伙每次都会到厨房下厨做些好吃的东西而且又是她从来没吃过的！
每次看他满头大汗端着那食盒颤巍巍地端上来，还要跟她解说这个对她怎么好，那个怎么好！而且还要看着她喝。
看到这个像小大人一样的小不点，即便感觉那略带苦味的药膳也变的好吃。
其实她不知道的是，慕川芎发现她有气疾也就是哮喘，特别是在那天气突然变冷的时候。
于是乎，小慕川芎就变着法子给她治疗，只是赵董氏哪里知道！
就是觉得每次和这小家伙呆在一起心情就很好，老毛病也没那么严重了！
这些都是题外话，不过就因为这个原因，赵董氏把这个懂事可爱的小家伙当做自己的孙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