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这一世的第一个仇人
慕川芎一下冲到慕刘氏前面扶着她那瘦弱的身躯，皱着眉大声问道“奶奶，您没事吧？”
然后转过头对那中年人大声呵斥道“你这畜生，怎么连老人都打！”
“你这小兔崽子，骂谁呢！”说完一脚踹了过去，这一脚可不轻一下把慕川芎那小身板踹得远远的，慕刘氏一看赶忙爬了过去想护在慕川芎的身前。
这时小慕川芎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骨碌又爬了起来，他死命抱住那踹向慕刘氏的脚，大声喊道“不就是欠你们银子吗？还了便是！”
“哟，你这小子还是蛮硬的嘛！”这时那中年人走了过来，手挥了挥让那大汉退了回去鄙夷地笑道“你这小子，有银子还吗？三两银子，把你卖了都不够！你拿什么还？”
“你可有字据？”小慕川芎怒目圆睁地瞪着那中年人，可是仍然张开小手臂死死护着慕刘氏。
“字据当然有了，这可是你奶奶亲手画押的，就是到衙门去老子也有理！”那中年人不屑地看着眼前这个小不点。
“好，五日，五日后你来俺家带着字据，到时俺将银子给你！”
“到时如果没有呢？俺可不会信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畜生的话！”其中一个大汉大声喝道。
那中年汉子眯着眼睛想了一下恶狠狠地说道“刘婶，俺慕老六看在同村的份上，五日，俺就给你五日，否则收房！到时可别怪俺无情！”说完一摇三摆地走了。
“好你个慕老六，此仇不报枉为人子！”慕川芎咬牙切齿心中暗暗发誓道。
“憨娃，你，你咋能答应他们五日还钱啊！咱们哪来的银子，到时房子被收了，咱们到哪里安家？”慕刘氏掩面痛哭起来。
“奶奶，您不要怕，俺会想办法的！”
小慕川芎将慕刘氏轻轻地扶了起来，拍了拍她身上的尘土，擦拭着她嘴角的血迹。
这时六丫和小奴奴在远处也看到这里的情景，这时小奴奴已经害怕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这时慕川芎感觉胸口一阵闷痛，他知道那王八羔子那一脚不轻，自己胸前肯定淤青了，可是这个情况他哪里敢说。
只是不断安抚慕刘氏，看到这小不点胸前一个明显的脚印，她哭得更伤心了。
她摸着慕川芎的小脑袋痛哭道“憨娃，都是奶奶的错，是奶奶拖累你了！孩子，你疼吗？”
“奶奶，他那一脚就像给俺挠痒一样，咋会疼呢？奶奶，您别哭行吗？不然奴奴都怕到了，能用银子解决的事那都不叫事啊！俺会想办法解决，咱们回家好吗？”小慕川芎一边做着鬼脸，一边偷偷在慕刘氏耳边说着什么。
这时慕刘氏睁着老大的眼，不可思议地喊道“憨娃，你说的是真的？”
“那还有假啊！奶奶，您跟俺回家，俺拿给你看！听说那东西老值钱了，当初那老爷爷，说他身上的银子不够，不然就将俺那啥参给买走了！”慕川芎装着一脸嘚瑟的样子，嘴角还微微上扬。
“那，那俺等一下让慕老看看！”慕刘氏也停止哭泣，赶忙起来要拉着慕川芎走。
“奶奶，不急，俺们先回家！”
“嗯，嗯！走，回家！”这下慕刘氏精神就来了，而这时六丫牵着奴奴也小跑了过来。
慕川芎赶忙走了过去抱了抱哭得脸都发青的小奴奴，笑着刮了刮她的小琼鼻，帮她擦了擦眼泪说道“俺家的小宝贝咋啦，哭成这样！不怕，不怕啊！那些坏人都走了，俺们回家！来，哥哥背你，晚些时候咱们再喊六丫到那啥地方玩好吗？”
这时小奴奴抽搐着小鼻子“锅锅，奴奴怕，怕！”说着将自己的小脑袋埋入慕川芎的胸前。
“嗯，奴奴是哥哥的小宝贝，有哥哥在那些坏蛋就不敢来了！奴奴要不，咱们去抓鱼，抓只大鱼晚上哥哥煮奴奴最喜欢的鱼汤喝好吗？”慕川芎强忍着胸前的疼痛继续哄着怀里的小不点。
这个时代好像只有吃的才对孩子有吸引力，这时原本还在小慕川芎怀里哭泣的小不点抬起头，瞪着大眼睛天真地看着慕川芎糯糯地问道“锅锅，你真的带奴奴去抓鱼吗？奴奴最喜欢喝鱼鱼了！”
“哥哥怎么会骗你呢？”
“那咱们拉钩钩！”说着伸出小手萌萌的样子，惹得慕川芎顾不得疼痛笑呵呵地伸出小指头喊道“拉钩上吊一百年不变”这下才把这小萝莉给哄得破涕为笑。
六丫这时看着小慕川芎胸前明显的鞋印，问道“憨子，那贼老六咋那么狠，你没事吧！”
“嗯，没事！你也不看看俺是谁？六丫姐你帮俺扶俺奶奶回去！等一下咱们再过来可以吗？”小慕川芎故意挺起胸膛喊道。
就这样一老三小，慢慢地往回走，慕川芎故意带着奴奴走在后面，他揉着自己的小胸部咬着牙狠狠地嘀咕道“好你个，贼老六，敢打俺奶奶！还有这一脚，俺不想办法将你那猪脚给剁了，俺就不姓慕！”
很快他们就回到慕川芎的家，“奶奶，您先洗洗，看看您哪里不舒服！到时俺好去请慕爷爷看看，可别被那王八羔子打伤了，闹出啥病根就不好了！”慕川芎赶忙上前扶着慕刘氏说道。
“憨娃，俺没啥事，你，你说的那啥，能拿给俺看看吗？”慕刘氏轻声对慕川芎说道。
刚才这小不点可是说那老头说那东西可值几十两银子呢！在这个时代，几十两可能是这种穷苦农家一辈子都难得见过几次的，她有点不相信起来。
“哦，那奶奶您跟俺进来！”慕川芎顺便转头对着六丫喊道“六丫姐，你帮俺看着奴奴！”
“没事，你去吧！”六丫正逗着小奴奴玩着，头都不抬一下。
慕川芎看到这样，也没多说什么，就拉着慕刘氏走了进去，自己就钻进床铺下面，扣了扣将一个小布包取了出来，将那野山参拿出来给慕刘氏看。
慕刘氏看了看一脸嫌弃的样子“这东西真的值几十两，憨娃，你不是被那人家给骗了吧！如果真的值那么多，那咋不抢走呢？”
“唉，奶奶，您咋把人家想成这样呢？俺看那老爷爷真的很善良，他还教俺认识那啥草，也给俺治您腿的方子呢！”慕川芎嘟着嘴不乐意起来了。
“哦，哦！那你赶快收起来，过几天奶奶跟你进趟县城！”慕刘氏老脸一红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
“奶奶，您腿不好，就不要再跑来跑去了，俺让林姨跟俺去！放心，也不就是三两银子，五天俺肯定能搞来的！”慕川芎挺起自己的小胸膛傲娇地应道。
“好，好！奶奶听你的！看把你能的！”慕刘氏看着眼前的小不点，心想“你这小不点那里知道，这三两银子是多少！唉，自己实在没用！实在不行，就跟竹儿商量商量，先住到她那儿！”
慕川芎哪里知道这老太婆在想什么，他只是顺势替慕刘氏把了把脉！至于“慕爷爷”那庸医他可实在不敢相信，一个简单的感冒发热都能搞错！
还好，脉象变化不大，那应该也就只是那点外伤，估计那贼老六也是看慕刘氏年纪大不敢下狠手怕出人命！
看到慕刘氏没什么大事，慕川芎长长舒了一口气，叹道“奶奶，您咋碰上那贼老六的！”
“唉，当年你娘病重的时候，俺给他借了两百文，就三个月俺卖了些东西都还他一两多银子了。”
“哪里知道前些日子他来找俺，说俺还欠他二两多银子！那时你都成那样，俺也糊里糊涂的就给他按了手印！”
“今早俺想到赵员外那里接些浆洗衣服的活，可是谁知就在半路上碰上了他！结果，你，你就看到。”
“来，奶奶看看你的胸前怎么样了？那老六咋那么狠，你这么小，咋下手那么重！”说着说着慕刘氏又是老泪纵横起来。
“奶奶，您咋又哭了！俺都说了，俺没事！你看，你看，咋样？”说着小慕川芎强忍着痛在慕刘氏面前蹦跶了几下。
蹦跶完了，还跟慕刘氏做了个鬼脸喊道“奶奶，您自己先梳洗一下！看您的脸都成了大花猫，等一下奴奴看了都要笑话您了！俺还要带奴奴出去玩呢！晚点，俺回来做饭给您吃啊！您就不要再瞎折腾了，知道吗？”
“你这小家伙还敢笑话你奶奶了！好，好，早点回来知道吗？”慕刘氏看着这个活蹦乱跳的的小不点也被他逗笑了，想想能够这样蹦跶应该也没什么问题，于是就挥了挥手对他喊道。
“遵命，奶奶大人！”慕川芎给她鞠了一礼，转身就跑了出去。
他装着要去洗洗的样子，跑到一个没人的地方，捂着胸口躺在地板上整个人都疼得弯成一条虾了。
他轻轻地打开衣服，整个胸部都淤青得可怕，他轻轻地按压着自己的胸口，还好肋骨没被踢折了！他妈的，真够狠的！
现在开药治病是不可能的，但是冰敷倒是可以，可是这个时候去哪里找冰块！用硝石制冰，没问题，自己懂，可是就现在哪有那什么茅房？
他知道一般硝石都是在厕所旁边的土壤里，可是现在农村都把那些当做宝贝，也没看到啥茅房啊！至少他不知道，唉，真他妈的命苦！
突然他想到林墨竹家的井水不是很冰吗？于是他忍着剧痛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打起水来开始冷敷，感觉虽然好了些，可是还是那么疼！
没多久，就听到六丫的声音，“憨子，憨子，你好了吗？咋，那么慢啊！”
“好了，好了，六丫姐你再稍等一下！”慕川芎开始手忙脚乱起来，还好今天林墨竹不在，否则自己的西洋镜肯定会被戳破的。
他赶忙换了一身衣服，就跑了出去，突然他感觉自己的屁股咋冷嗖嗖的，一摸，你他娘的，破了一个大洞！这下好了，变成开裆裤了！
算了，反正自己这副身体也不大，走光就走光吧！
慕川芎也没跑回去换了，他对着自家院子大喊道“奶奶，俺跟六丫姐出去玩了！您不要再往外跑了，好好在家呆着 啊！”
慕刘氏听到小慕川芎的声音，啐道“这娃，咋像个老头子一样，啥都管！”不过心里还是很欣慰的，她知道这孩子是担心她的脚不方便。
于是大声应道“好！憨娃，你要早点回来！注意些，别摔着！”
“好勒！奶奶，那俺去了！”慕川芎大喊着就跟着六丫和奴奴走了，他走得很慢，毕竟胸口的淤青实在太痛了。
“憨子，你能走快点吗？咋像个大姑娘一样磨磨蹭蹭的！”六丫拉着奴奴的小手，转过头撇了撇嘴不满地喊道。
“六丫姐，你慢点，俺，俺的裤子破了一个大洞！”说完有些不好意思地转过头，露出白白的小屁屁。
“扑哧！”六丫一下笑起来，大声喊道“哈哈，你的屁股都露出来了！刚才你咋不去换一条呢？”
奴奴也跟着嘻嘻笑起来用小手划着自己的小脸蛋糯糯地喊道“锅锅，羞羞！露屁股！嘻嘻！”
小慕川芎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笑道“俺，俺不是担心你等久了吗？”
“哈哈！没事，反正你这么小，露了就露了吧！”六丫还是没忍住大声笑起来。
三人就这样边走边笑，很快就来到六丫说的那块小山坡，只见那稀稀疏疏的草地之上，长满了各种不知名的小花，散发出一种淡淡的香气，也令人恨不得就在周围打一个滚。
奴奴一看到就迈着小短腿拖拉这那小破绣花鞋开心地跑了过去，六丫可是一个驴打滚躺在那草地上仰望着天空，慢慢地闭上眼睛，没一会儿竟然打起呼噜起来。
慕川芎可没这闲情雅致，他揉搓着自己的小胸部，慢慢地蹲了下来。
这时，小奴奴摘了几支野花兴高采烈地跑到慕川芎身边，她也没注意到这个小哥哥满头大汗地蹲在地上，只是开心地喊着“锅锅，锅锅这花花漂亮吗？”
慕川芎转过头强忍着疼痛，笑道“哇，真漂亮，俺家的小奴奴就是厉害！你再去采些漂亮的花花，哥哥给你编个小花冠！”
“好勒，锅锅，你等一下哈！奴奴再去摘！”小不点又兴高采烈的跑了过去。
“你娘的，还真痛！”慕川芎一看小不点已经跑远了，忍不住开始咒骂起来了。
这时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个奶凶奶凶的声音“谁让你这小不点在这里采花的？”
没一会儿就看到小奴奴哭着跑了过来，慕川芎赶忙站了起来抱住她，拍着她的背安慰道“奴奴不哭，不哭！是谁欺负俺家宝贝的！”
小奴奴抬起泪眼汪汪的大眼睛，用小手指了指不远处一个衣着华丽大约也就四五岁样子的小萝莉！
“你娘的，今天真的没看黄历，就不是出门的日子！”慕川芎一看那就不是自己能惹的主，可是也不能看到自己小宝贝被人欺负不吭声啊！
正当这时就看到那小萝莉已经小跑过来，后面跟着一个大约八九岁的小丫鬟，她边跑边喊“小姐，小姐您慢点，当心摔了！”
可是那小萝莉哪管那么多，没几下就跑到慕川芎的面前，两只肉墩墩的小手叉着腰奶凶奶凶地瞪着慕川芎“就是你指使这个小不点去偷采我家的花是吧！”
慕川芎捂额心中轻叹道“你就这点大还喊别人是小不点！这到底是哪家的娃啊！”
而这时小奴奴似乎有慕川芎的支持也站了出来，指着那个小奶娃糯糯地说道“锅锅，就是她抢了奴奴的花花！她坏坏！”
眼看一场奶娃间的纷争就要展开了，没办法一方是自己的妹妹一方又是不知是哪家的小娇娃，这下还真把慕川芎搞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