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修罗场

  另一间病房处。
  “你说路主席到底在日本干过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我可是听学院里那些前辈和执行部的专员们说日本这个鬼地方可是很恐怖的,据说恐怖到连装备部那群炸弹狂都不愿意来,看他们样子不是在吓唬我啊,能被那群神经病害怕的地方,怎么主席来了怎么感觉像是回家了一样?”
  随便的扒拉了一口病号餐,冈萨雷斯对着坐在一旁端坐着的女伯爵嘟囔道。
  受人尊敬是每一个男人的梦想,他也幻想过有朝一日自己荣登卡塞尔学院本科部第一,出任学生会主席或者狮心会会长,手撕龙王脚踩死侍,迎娶白富美走向人生巅峰,现在他的小目标已经有了一个不错的起点了,譬如这份病号餐就是这位女伯爵大人亲自买给他的,虽说折算下来大概只有5欧元的样子,但是好歹她愿意买不是?
  冈萨雷斯一边扒饭一边说话,弄得满脸都是米,所以他受不了筷子这种东西啊,勺子和叉子简直就是人类智慧的结晶,他有点想念学院里的大猪肘子了。
  相比于冈萨雷斯的扒拉维多利亚吃饭则优雅多了,一边端坐着一边细嚼慢咽,似乎她手里那份不是寡淡的病号餐而是一份星级大厨的呕心沥血之作。
  “不知道,但是我想绝对不会简单,学长和我们一样刚入学的时候就已经参与过对龙王作战了,他的足迹遍布五湖四海。”
  维多利亚想起刚下机场的那一幕,心思又不自觉的飞远了,再想想自己居然被这等传奇人物抱在怀里过。
  感觉回学院之后可以吹一年。
  得,主席都不喊了,都改叫学长了,冈萨雷斯撇了撇嘴。
  看着连饭都不好好吃光顾着发呆,时不时还流露出姨母笑的女伯爵,他最终只是叹了口气,如果说去里约之前这位学院里的明星级女神还只是对学生会主席有点憧憬的话,那么现在的她已经化身成小迷妹了。
  可恶,好羡慕。
  冈萨雷斯扒拉饭的速度加快了。
  “对了,你的伤怎么样了?”
  维多利亚回过神来后看到面前家伙一脸不爽的样子,歪了歪头,还是出声询问了一下。
  “已经没太大问题了,说实在的我感觉现在我就算是住院也只是在浪费床位罢了。”
  没有按床边的铃,冈萨雷斯自说自话的一圈一圈的拆下自己身上的绷带,露出完好无损的皮肤,要知道,他可是正面吃了一个a+级别的死侍的全力一击,能活下来已经是万幸了,可是这才不到一天居然已经痊愈了,哪怕他走路不看撞到门上都不会缓的这么快。
  “我也是,我被‘舞王’正面撞击了一次,当时感觉五脏都碎了,可是现在的我居然一点感觉都没有,刚刚也顺便做了一次检测,医生说我就是在浪费她的时间。”
  维多利亚按住了自己的心口,很明显她不知道自己这个行为对于一个暗恋她的男孩伤害有多大,冈萨雷斯用莫大的毅力把头扭开。
  “当时发生了什么?我感觉自己明明已经要死了,可是醒来之后却感觉自己可以再跑一个铁人三项。”
  冈萨雷斯把饭盒放下,皱着眉头问了问女伯爵。
  “学长的言灵救了你,顺带治好了我。”
  “言灵?有医疗类的言灵?”
  冈萨雷斯震惊的望向这个自己舍命救过的女孩,他虽然刚刚入学,但是言灵的序列却是所有学生的第一课,他从未听说过可以医护的言灵。
  龙族是一种骄傲的生物,他们的一切都是用来相互杀伐的,败北在他们的世界观里就只有死亡,所以他们从不需要治疗,哪怕治疗也只是靠自身的自愈能力硬抗,如果说龙族也有天赋树的话,他们只会把攻击点满,再随便点一些攻击相关的,其他看都不会看一眼。
  所以言灵序列中不是强化类的,就是攻击类的,从未听说过治疗类的。
  维多利亚耸了耸肩,伸出了三根手指头。
  “当时主席只对我们说了三个字。”
  冈萨雷斯洗耳恭听。
  “咚咚咚。”
  不大不小的敲门声打断了两人的闲扯,他们不约而同的抬起头,维多利亚将手里的饭盒放好,理了理自己的仪容,率先开口。
  “请进。”
  不知何时已经换下便服重新披上米色风衣的伊莎贝尔推门而入,一头大波浪卷的长发已经放下,自然的洒在肩上,挎着一个黑色的帆包,拎着一个纸袋子。
  “学姐。”
  维多利亚起身问候,严格来说她和这位王牌秘书并不是很熟,如果不是这次任务的话她们甚至还没有过交集,至于她为什么会这么恭敬的原因是因为她相当推崇路明非。
  “嗯,稍微打扰一下。”
  伊莎贝尔礼节到位的回应了一下,随后找了一个相对偏僻的位置坐下,冈萨雷斯发现与维多利亚有些有意端着架子坐不同,伊莎贝尔的端坐极其自然,让人感觉她平常哪怕一个人也不会一边抱着薯片一边抠脚追剧,而是端坐着追剧。
  这样不累吗?冈萨雷斯扭过头想和女伯爵来一次眼神交流,可是他立刻发现女伯爵已经正襟危坐,病号餐不知何时都被放在了一边。
  这是女人的战斗模式,维多利亚此时已经进入待战状态,和之前要面对舞王的时候如出一辙。
  什,什么鬼?冈萨雷斯愣住了。
  他当然不知道两个优秀的女性发生碰撞会爆发出怎么样的化学反应。
  作为被两个绘色美人夹在中间的衰仔,此刻的他哪怕明明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也有一种莫名被修罗场炙烤的错觉。
  不过伊莎贝尔无视了维多利亚的宣战,她将纸袋子和帆包拿下,井井有条的放在脚旁,随后两手枕在大腿上,垂着脑袋闭上了眼睛。
  这种休息姿势可算不上好,因为稍微有点睡意脑袋就会不受控制的砸下,再不济也会跟磕了摇头丸一样不停的拿下巴戳自己的前胸,这样休息只能进入一个意识清醒的假寐状态,不过看伊莎贝尔的样子似乎这已经是她的常态了。
  刚刚还有些活泼的气氛顿时僵住了,冈萨雷斯倒是没太大所谓,但是维多利亚此刻像是一只领地被侵犯的雌豹,她装作不在乎的和冈萨雷斯聊天,实则坐下之后她的余光始终锁定在伊莎贝尔身上。
  大姐你至于吗?你们两个好像都不是很熟吧?冈萨雷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主动终结了话题后拎着拐杖一蹦一跳的跑了出去,如果真的还是身负重伤他倒是不介意躺一会,不过这两位的气场太过可怕,自己再呆一会得憋出内伤,况且既然没毛病了就赶紧下床回校,他可不想一年级就挂科补考,还有为什么我是身体负伤巴西执行局的那群人要给我脚上打石膏?
  无视了女伯爵的眼神挽留,冈萨雷斯欢乐的拄着拐杖一蹦一跳的逃离了修罗场,他突然悟了,那些活的离自己太远的家伙凑近了看也不是万丈光芒完美无瑕,人终究是人,自己这个所谓的暗恋说到底也就是馋人家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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