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7 清纯为谁恪守

  身处逆境,不谈情怀;人在低谷,不谈格局。做人的底气源于实力,仅善良何用,你要足够强大,足够优秀。
  历经九死一生的裤子云,在两位圣尊舟弃横和天霸以生命为代价的成全下,如今的他,在道、术、法、器四大方面,都展示出惊人之举。
  然而,他还得调养身体,还得努力提高修为,还得继续与母夜叉一道传授大家修为。
  肥肥的死令他如坐针毡,她是为了延续他的生命才甘愿与之结丹,这还连累了师傅朱泰山。
  现在,裤子云要做的事情就是振作精神,在修仙的同时要帮助豆娘和仙子妹妹们一起刻苦修炼。
  歌舞本无意,莲池存心经。菩提本无影,心至佛引人。
  如今的峨嵋山,在军师的直接带领下,军容军纪焕然一新,当然,美人鱼和舟弃横功不可没。
  大家团结一心,拧成一股绳,誓死报仇雪恨,为朗朗乾坤讨个公道。
  另一边。
  东方也败也在全国云游,遍访天下高人,只是手段残忍而龌龊,用小金人偷偷吸收掉高人的修为与功力之后,便将其枯骨带回绝情谷,去祭祀鬼人。
  武三思成为他的所谓徒弟,四大天王风、雨、雷、电成为他的傀儡。
  他也拜佛,拜的却是自己的欲望——老子天下第一。
  来俊臣一直想收他为义子,但被拒绝,骨子里他瞧不起这个尖嘴猴腮的小人。
  来俊臣也拿他没辙,常以配享太庙为诱饵,想把这个盖世魔王收入囊中,然而,东方也败只看中天下第一,真正的第一,其它的都随风而逝。
  这令来俊臣大为恼火,不过在没有彻底清算裤子云之前,他只得忍着。
  …
  时间一晃,三年便过去了。
  豆娘在裤子云的悉心教导下,她的媚眼杀与忧伤功渐入化境。其自研的残阳拳在“上四境”的帮助下,也进步神速,能化腐朽为神奇。
  这不,每当夕阳落下枝头,峨嵋山金顶都有一团快如闪电的白影,饱蘸如血残阳,在天地间风驰电掣地来回狂奔,令成群结队的蝙蝠形成墨色草书,野蛮肉麻地翻滚着、荡涤着,气浪卷起千堆雪。
  花夕因失去心爱之人紫衣大侠,不得不化悲痛为力量,也完成修仙中的“上四境”。
  花阳、花落、花下、花枝,四位仙子已过关“中四境”。
  据说还在京城长安的幺妹花头,也在自学“下四境”,虽受到修炼的条件限制,但她的叶雨术应在所有姐姐们之上,能形成叶龙和时空穿梭的虫洞。
  她怎么有如此能力?
  原来,京城的武三思预料李贤极有可能替代李弘而当上太子,便主动向李贤的相好花头套近乎、打酱糊,不失时机地大献殷勤。
  一天,居然武三思居然把小金人亲手交给花头玩,并眉飞色舞地大肆吹嘘起此法器的厉害。
  聪慧的花头自然不会放过此宝贝,便借玩一日。
  也许是天意,熟睡的她竟然无意间她触发了小金人复制修为的机关,如此,在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便获得强大的灵力,甚至获得若干不知名的元神,乃至修为。
  这一切都在午夜悄悄发生,一缕缕蓝色白气在她的熟睡中遁于脑门。
  遗憾的是,花头毕竟没有修仙的基础,要不然,她会在无意间便掌握“下四境“”“中四境”,甚至“上四境“。
  当她从梦中惊醒,这才发现自己浑身在发光,那个置于枕边的小金人已变得滚烫,险些着火,烧了裤褥。
  那时的她顿觉血液贲张,浑身有使不完的力。
  这是怎么啦?
  她并不知道自己已无意间获得小金人所吸收的天下修为。
  翌日,武三思便来催要小金人,花头只得归还。此后,她再也不能从武三思那儿拿到小金人了。
  后来,当她从李贤口中得知小金人的非凡法力时,真是后悔不已,后悔自己不该将之还给武三思,而应该立马利用叶雨术飞回峨嵋,将此法器献给裤子云。
  李贤还告诉她,母后(武则天)叫袁天罡用万年心经石打造小金人,只为重塑江山,天人归一。
  “你何不早说?”花头问。
  “我以为那是神话嘛,”李贤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母后还说,之所有放任裤子云而不管,就是想等他修为达到化境后,利用小金人再吸他的修为不迟,包括天下所有高人的修为,到时,论文治武功,天下唯有仰望她了。”
  “你的母亲真阴险。”
  “唉,帝王家嘛,”李贤略为停顿,“父皇身体每况愈下,一天不如一天了,为小金人一事,他与母后大吵了一架,自此就咳嗽至今,父皇对大哥(李弘)很不放心,想必要废掉太子之位。”
  花头一惊,深思了一会儿,问:“废太子?这可是个好机会。”
  李贤也一惊:“啊,你怎么能认为这是个好机会呢?你可是个写诗之人啦,你的仙气飘飘呢?”
  花头落泪了,一言不发。
  她回想起这些年来,姐姐们所遭受到的种种磨难,其源头皆因大家跟权力不粘边所致。好在自从自己呆在京城后,这才让老爹和姐姐们过上相对平静的生活,方亦曲与贺天问才没敢继续为难他们,就连大权在握的来到俊臣,也不敢继续公开叫板,这就是粘点权力的好处。
  在这三年里,花头利用叶雨术,悄悄回过几个次峨嵋山,但都没让大家发现她,这么做的目的,就是让大家对她心有所系,让大家对她依然保持着某种美好幻觉,来支配精神。
  当她远远地看到裤子云传授姐姐们修仙时,暗自垂泪。
  “我是不是心太硬了?真的有必要要躲着大家吗?唉,只怪我一事无成,只在民间换来个皇妃的假名分?”
  花头总在这么对自己说。
  长安起风了,是吹面不寒的杨柳风。
  李贤见花头还在沉思,好奇地问:“哦,是不是我一旦当了太子,你才会答应跟我结婚?”
  花头仍没吱声。
  李贤接着微笑道:“如果真是这样,只要能得到你,那好吧,我答应你,不过大哥李弘并没做错什么,母后很喜欢他呢。
  太子事关国家法器,是固国之根本,秦始皇就是迟迟不立太子,这才导致江山仅仅管了十五年。
  父皇即便想废掉李弘的太子之位,但母后也会断然拒绝的。
  再者,我也挺爱大哥,他一直对我情同手足呢,我定不会有百分之想。”
  花头整理了精神,嘴角带笑:“呵,你太天真了,你虽深爱你这个大哥,可他却压根不爱你。”
  “不会吧?”
  “人心隔离肚皮,怎么不会?”
  “大哥非常爱我的,咱们换个话题吧。”
  “我,我,我不好意思说他。”
  花头故意露出一脸羞红。
  “你能举个例子吗,嘿嘿。”
  这时,花头泪水盈盈,低头,半晌,弱弱地说:“他几次趁你不在,欲强暴我,跟你的父皇一个德行。”
  这话犹如晴天霹雳。
  “我这就去问他。”
  “你,你你,你这是想把我架在火上烤吗?山高月小,水落石出又能怎样,弄不好我就会被赐死呢。”
  李贤按捺住潦草的脚步,心想,也是。但,还是狐疑。
  花头边擦拭眼泪边说:“他没有得逞,我的心里只有一个你。”
  李贤一听,心头立马甜蜜起来:“是吗,你不是常说,你的心里还住着一个云哥哥吗?如果真只有我一个,那么今天我们就把那事办了吧。”
  那事,呵呵,那么点破事。
  花头只得羞羞地点头。
  那夜,长安城上空月未满,在云中时隐时现。
  花头破了身子,嘤嘤嗡嗡地抽泣。
  李贤心满意足,穿戴好衣服:“妹妹,我什么都听你的,包括咔嚓。”
  说罢,他做了个砍头的手势。
  “别莽撞,慢慢来。”
  “我倒可以慢慢来,但我却想天天快快地跑到你这边来。”
  “时机还不成熟,做任何事都叫艺术,要不留痕迹。”
  “好,呵呵,我的诗人,我也是你的艺术品了,明晚我还能来这儿吗?”
  “只要你别吃着碗里的,瞅着锅里的就行,不过要留意身边,一个定要化装,知道吗?最好几天一般地方。”
  李贤点了点头。
  …
  清纯为谁恪守?!……
  李贤走后,花头抱头痛哭。
  哭自己再也不是处子身,哭自己忽然间跟心爱的裤子云渐行渐远。
  这又有什么办法呢?
  一个家总得有个人去付出、去牺牲。一个再兴旺的大家庭,真正能树立起来的人也就一二。
  倒不是贪恋权力与富贵,而是想保护家人,甚至保护更多需要保护的人。
  天霸和舟弃横,包括肥肥一死的事她何尝不知道,多少变故令她伤心不已。
  现在,最令她不安的是小金人。
  如果,裤子云抢不到小金人,即便武功再高、修为再大,恐怕终不是东方也败的对手,即使他战胜了鬼人和四大天王,但最终也敌不过武三思、来俊臣、武则天,毕竟他们手中的权力胜过修仙。
  当务之急,得到小金人。
  然而,武三思不傻,他是不会再将小金人献给她把玩了。
  她得化作叶雨,现次飞向峨嵋,速去速回。
  好在,现在的叶雨术速度飞快,危急时,可化作叶龙。
  这都利益于小金人,此刻,她明白了。
  当晚。
  化作叶雨的花头出现在峨嵋山。
  她以几片树叶的方式悄悄来到后山,看到裤子云正带着豆娘和五仙子在抓紧修炼,她的眼角再次湿润。
  两位嫂子美人鱼和舟弃竖,也站在旁边,为她们加油打气。
  “爹睡着了吗?”她想。
  当她悄悄来到爹的卧室,看见他还在挑灯夜读,钻研改进梦境丸,她差点叫出声来。
  爹越来越老了,干瘪的嘴唇和肋骨铮铮的平坦胸部,令她这个做女儿的心痛起来。
  忽听爹自言自语:“幺女花头,京城不容易呆下去,你又何苦为难自己,而不早早回来呢,你一定是怕回来后,你的皇妃身份被人戳穿吧,那又怎样,大不了官府跟我们杠上了。”
  躲在暗处的她再也忍不住了,将树叶还原成人,“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爹,我回来了……”
  花上霜以为出现了幻听,仍在喃喃自语。
  她一下子扑上去:“爹,女儿不孝……”
  当花上霜平静过后,用粗糙的手抚摸着她的脸:“多年不见,女儿还未变,想死爹了……”
  接下来,峨嵋山沸腾了。
  裤子云带着豆娘和仙子等人,把会客大厅挤得水泄不通。
  要是肥肥还在人世该多好,气氛一定会被她那尖声尖气的大叫而爆增。
  豆娘抱着花头,热泪盈眶。
  五位仙子也围在一起,眼泪直掉。
  军师亲自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宫商角非要用瓢一口口地喂她喝不可。
  小不点凑了过来:“我爹还好吗?”
  花头边擦眼泪边说:“好好好,王公公还好,我在长安还多亏他照顾我呢,惹得高力士不满,令他时常在武皇后耳边说我坏话,说什么我是个狐狸精,得早点除掉,否则后患无穷。”
  军师接话:“高力士跟来俊臣可谓一丘之貉,你得小心啦。”
  “谢谢军师,正因为他是来人难臣的人,所以我才侥幸未死,毕竟坏事做绝、已无后人的来俊臣逢张对李都说我是他的女儿。”
  大家听后哈哈大笑。
  天亮了。
  裤子云带着花头在峨嵋山四处转悠。
  一缕朝阳投射到他们身上,数不尽的枯叶蝶在头顶深情款款地落下。
  这是个难得的春天,难得在于不被花朵粉饰。
  花头就像个天大的罪犯,感觉自己非常对不住心中的云哥哥。
  “妹妹,我感觉你成熟多了,在权力的漩涡中心,你仍然美丽依旧。”裤子云最先说话。
  “云哥哥,我对不起你。”花头低着头。
  “怎么会对不起我呢,要不是你长年呆在京城,给我们保留了一个体面的皇亲国戚的头衔,恐怕我们早就成为一盘散沙了。
  前不久,贺天问还专程拉了几车粮食送到山上来呢,临走时,总在问花头娘娘过得还好吗?
  呵,他的目的是想早日当上云台县的县令,就连那个狗头怪也想你早点把它调回京城,它说愿意为娘娘当狗一辈子。”
  “呵,难道他们至今还不知道我是个冒牌娘娘?”
  “皇家的事,哪个敢妄议,搞不好会血流五步。”
  他们边聊边走。
  裤子云问:“是我们对不起你呀。”
  花头再次落泪,这跟曾经开朗得像个假小子的她判若两人。
  她没有回答裤子云,她所谓的对不起,就是那件事,那件李贤占了她身子一事。
  尽管她知道姐姐豆娘深爱着他,还有二位嫂子美人鱼和舟弃竖同样爱着他,但她就是忘不掉裤子云。
  没人能讲清爱情的出处,从古至今都没有这样的高人。
  后来,花头聊到小金人。
  “云哥哥,你可千万要当心,这个小金人是一件靠吸收天下修为的大法器,我听说你的修为差点被它吸个精光。
  此法器现在在武皇后手中,平时归她的侄儿武三思保管,我本想将这件法器骗来,可能武三思警觉了,说什么都不给。
  现在,此法器据李贤说,可能被东方也败拿去吸收天下高人的灵力与元神了,之所以会这样,可能与前方战事有关。
  西突厥又在我边境闹事,搅着朝廷不得安宁。
  以狄仁杰大人为首的主战派还是没能斗过以来俊臣为首的割地求和派。这令高宗李治拿不定主意,于是皇后武则天就寄托于小金人大展神威。
  法器再好也敌不过人才。
  云哥哥,我多想你能上战场,去消灭敌人,为国效力。只要秋天的战事朝廷吃了大败仗,说不定就是哥哥的出头之日。”
  裤子云一脸苦笑,甩了甩长发,耸了耸肩膀,双手一摊:“但愿别用法器对付自己人。”
  …
  傍晚。坝坝宴。
  三万军士欢聚一堂,不醉不休。
  花夕从长辈李舞黛、老爹花霜、军师刘苦影开始,依次敬酒。
  当敬酒到嫂子舟弃竖的时候,舟弃竖突然晕倒在地。这可急坏了大家,裤子云赶紧扶起她,要帮她传功以维系其生命。
  然而,意识迷糊的舟弃竖死活不肯。
  “夫君,我不想拖你后腿,不想再次损耗你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修为,我可有可无,可是天下不能没有你,你若非要给我传功不可,我就死给你看,夫君,我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吧。”
  “我裤子云求求你了,这三年来,你始终不让我给我传功,再这样拖下去,迟早会拖垮身体的。”
  无论裤子云怎样哀求,舟弃竖就是不配合。
  当花头一番敬酒下来,夕阳落下枝头。
  她不得不再次化作叶雨飞回京城,李贤要到她那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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