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杜莎

  “自从他的丈夫把那名来历不明的少女秘密地安置在他们家中的仓库里后他便隔三岔五地回来看望她一次,到最后甚至鬼迷心窍,连深夜都要趁着她睡去之后,悄悄地准备好酒菜偷偷摸摸溜到仓库与那少女花田月下,你侬我侬;而有一天夜里她突然做了一个噩梦将她从梦中惊醒,而那噩梦最终的画面则正是她的丈夫被一名美艳动人的少女挖去心脏的那一幕,而当她醒来之时,却发现丈夫已不再枕边,便一时间心乱如麻,来到仓库以后才发现原来他在这里与一名看上去十分娇羞的少女谈情说爱,而那名少女也正是她所梦见的那位少女,她不由得心底随之猛地一颤,打了一个寒战,趁着丈夫还没发现自己,便像发了疯似的跑回了家,整夜都没有再合上眼过,整个人像丢了魂似的,当她丈夫回到家后,她便劝丈夫不要再与那少女纠缠,否则必会引来灾祸,哪知丈夫不听劝阻,当即便勃然大怒;气冲冲地将她赶出了家门,那名妇人见丈夫竟这般待她,便心如死灰地离开了村落。”
  “直到一周后的某一天,她丈夫村里的一个发小来到她的娘家便把一个沉重而悲痛的噩耗告诉了她——她的丈夫前不久被魔人挖了心……死了……”
  “这个消息对于她来说便宛如晴天霹雳一般震碎了她的内心世界,她跪地放声痛哭一场后便下定决心一定要去寻求起死回生之术或是寻一位精通此秘术之人让他的丈夫复活,恰好柳萍在离石头村落不远的图安思小镇上有过一段行医事迹,一直都在被那里的平民相传,她便赶忙亲自到镇上向熟人打听,却没有一个人能具体知道柳萍最后的行踪,她只能仅凭着那一点点线索开始跋山涉水地寻找,找寻了足足有百日之久,这百天里她没有歇息过一日,也没有一天是不忍饿挨渴,我们夫妻二人被她的诚心打动,便跟随她出山到了石头村,便发现了村里早已被痛失亲人的深深的悲痛所充斥,多了无数具被掏空了身体,剥夺了灵魂的空壳,看见这村落里每一户人家的脸上仿佛无一不是泪雨滂沱,撕心裂肺般的哭喊声仿佛如同鬼魂凄厉的哀嚎一般,原来在那妇女出走的这段时间里有不少村民都与那名来历不明的女子勾搭上了,尤其是和她丈夫生前来往过于密切的人,而这些人的尸首基本上都是在他们家仓库发现的,我便在心底暗暗发誓势必要为村民们铲除这一祸害,我便开始查阅有关于对赤练蝰蛇一族过去记载的资料,才发现这美杜莎原来是赤练蝰蛇一族唯一的女性,每一代的美杜莎几乎自出生起就没了姓名,被赤练蝰蛇一族内部统称美杜莎,她们是每一代族长钦点的奶娘,她们在族里的职责就是照顾下一代族长候选人的日常起居,并且抚养他们成才成器,但是她们却存在一个致命的缺陷,那就是在给刚出生蛇魔崽吸吮奶水时会极大程度的消耗她的生命力,致使她那绝美的盛世容颜会在眨眼的瞬间老化,所以她必须要吃人类已婚男子的心脏或是大量吸食人类少女的灵魂才得已维持,所以男子遇到了她就会被活生生挖去心脏,成为一具空壳,而女子少妇则是被吞噬魂魄化作一尊石像,而我依照这位美杜莎的喜好,乔装打扮成村民的样子在一天深夜来到那名第一个被害男子的仓库。”
  听到这里,凌宇便忍不住插言,不禁有些疑惑的问道:“既然已婚男子对她妖艳的魅惑几乎是毫无抵抗之力,可是依前辈所说,重出大陆之前就已经和萍姨结为夫妻,成为了一对眷侣,那么敢问前辈在与美杜莎过招时又是如何应对的呢?”
  王焱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凌宇,默默地微微颔首,将手掌轻轻搭放在胸前,满是憔悴和焦虑的眼神之间流露出一丝浓浓的深情,道:“因为这里,我的心就像杯子一样,早已被柳萍如情深似海般的爱意灌满,她的身影早已深深地扎根在我心底,所以我不可能再对其他女人心生情愫了,所以她所谓的魅惑对我来说都是无效的。”
  “那一天深夜,我本想着肢体发生一些接触时趁其不备突然来一记致命一击,可是哪知她早有防备,很是轻盈灵巧地躲过了那一击,她当即便施展了妩媚动人的妖术,却也没曾想到居然对我丝毫不起作用,我与她便各自大打出手,交手足有数十回合都未能分出胜负,而到最后还是临近黎明之际,晨曦那耀眼的亮光贯穿天幕透射而下,灼伤了她的脸庞,令她痛苦不堪,这时我才趁此良机释放出自己最强的杀招武技却也仅仅只是重创了她而已,她强忍着娇躯上和俏脸上剧痛,化作一团赤红色的光影逃之夭夭。”
  凌宇闻言不由得在心中倒吸了一口凉气,忍不住强咽了一口唾沫,深深地吸上一口气,缓和了几分,道:“那这每一代的美杜莎又是怎么繁衍诞生的呢?”
  王焱道:“每一代美杜莎在寿终正寝前会选择一名男性蛇魔进行交配,而在完成交配后那位男性蛇魔便会被毫不留情地杀死,其精血和灵魂之力都将成为滋养胚胎的养料,不出三天,她体内的胚胎便会发育成幼婴出世,而幼婴出世之时也即是她死亡之日。”
  凌宇听后直挺的胸膛不自觉地微微起伏了一下,道:“那依前辈所说,美杜莎的魅惑对我们五人来说应该是起不到什么作用的吧?”
  王焱摇了摇头,轻叹一声,道:“也不能绝对的这么说,若一个人的心中再无色欲这一罪恶的邪念,那么一名异性即便再美再风骚,她的魅惑也是徒劳的。”
  凌宇闻言后微微颔首,脸上浮现出一丝淡淡的微笑,紧蹙着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向前跨出一步,挺直了腰杆,道:“知道了,这一场便由我来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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