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二章 夏威夷之旅（四）自由
新的一天。
纽约。
清晨～
曼哈顿，街。
老霍克·迪亚姆，推着一辆老旧的四轮垃圾车，走到距离野火酒吧不远的几个垃圾桶旁边，把人行道上的一些垃圾仔细清扫干净，装进了垃圾车。
此时～
钢牙狗门戈走出酒吧，脸上非常疲惫的猛吸了几口新鲜冷空气，对不远处的老霍克摆摆手，笑道。
“早啊，霍克。”
“早！”
“小霍克呢？他没和你一起？”
“呵呵～”
“他啊，还要再睡一会儿，才肯起来。。”
“哈哈哈哈～”
钢牙狗门戈笑着搓了搓双手，打开了酒吧大门，邀请道：“这种鬼天气，进来喝一杯热咖啡，肯定会让你无法拒绝！”
“额。。好的！”老霍克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套，又看了一眼垃圾车，跟钢牙狗门戈玩笑道。
“我肯定不会那么倒霉～大清早就碰到都垃圾车的贼吧？”
“哈哈哈～肯定不会！”
“ＯＫ～”
－－－
米国中部，堪萨斯州。
贝尔维尔市（Belleville）西北公里，有一座名叫比尤特的小镇。
小镇紧邻着里帕布里肯河（Republian），气候也非常适合畜牧业的发展。
所以在比尤特小镇周围，坐落着大大小小数十家养牛场和家庭农场。
今天，是比尤特小镇在新年之前，最后一次赶集日。
小镇附近几乎所有的常住居民或农户，都要在今天的集市上，为度过新年采购充足的食物和杂货。
。。。
比尤特小镇最大的酒吧门前。
一辆“风尘仆仆”的轿车，缓缓停下来，熄灭了发动机。
黑迈克站在车边，看着远处热闹的集市，心思却早已不知飞到何处去了～
酒吧里。
一名正在窗边擦桌子的女服务员，无意间从窗口看到了站在车边的黑迈克，忽然感觉他看起来很眼熟。。？
她放下了手里的活计，推开酒吧大门，走进了一些看着黑迈克，犹豫着张了张嘴，喊道。
“迈克？！”
“。。？”黑迈克手扶着车顶，转头看向站在酒吧门口的女服务生，一大段少年时期的记忆飞快的从脑海深处“闪现”出来。
“你是。。卡门？”
“对，我是！”
“卡门·亨尼格。”
“额。。嗨～你好，卡门。”黑迈克看着迎面走过来的卡门，与记忆里那名浑身都散发着朝气的青春靓丽少女形象，慢慢重合了起来。
脸上长着一些小雀斑和眼角的一丝丝细纹，都随着卡门的惊喜笑容，“调皮的舞动”了起来。
“迈克·伊斯雷尔～！”
“你已经从小镇上消失。。十几年了！”
“你这些年都去了哪里？”
黑迈克扯动着嘴角，向卡门笑了笑，瞥了一眼她身后的酒吧，问道。
“你在这里工作？”
“是啊～”
“你吃早餐了吗？我请你！”
“额。。好的，谢谢！”
“哈哈哈～”
“快来，我们先进去！”
“今天我们做了鸡腿肉三明治，还有。。”
。。。
酒吧里。
卡门拉着黑迈克，把他安排在了靠近厨房的小桌旁，给他倒了一杯新鲜的热牛奶，转身进入了厨房。
黑迈克低头看了一眼冒着热气的牛奶，转头向四周打量一圈，再也没从仅有的几名客人脸上，看到比较熟悉的面孔了。
十几年的时间，很多人都不在了啊～
几分钟后。
卡门端着一个早餐托盘，走到黑迈克旁边坐下，微笑问道：“你怎么没喝牛奶？”
“你以前不是很喜欢的吗？”
“额。。好的～”黑迈克心情有些复杂的拿起杯子，喝了一大口，听到卡门又问道。
“你是开车回来的？”
“你从哪儿来啊？”
“你这些年都去哪儿了？”
“我听说。。你参军了？”
“是去越南了吗？”
“你在战场上受伤了吗？”
“你从越南回来了，怎么不回小镇呢？”
“哦～对了！”
“你的家人，多年以前就已经搬走了。。”
“抱歉！我把这件事记错了。。”
“。。”
黑迈克听着卡门像“机关枪”一样的各种问题，看着她有些懊恼＋歉意的神情，笑着挑了挑眉毛。
“我离开了军队之后，就去了纽约。”
“这次，我也是想回来碰碰运气～试着打听一下家人们的消息。”
“哦～”
“纽约啊！”
“那可是东部的大城市！”
“我听一些客人提起过，百老汇的剧院经常有电视里才能看到的明星们。。”
“迈克，自由女神像真的是绿色的吗？”
“帝国大厦，你上去过吗？”
“上面的风景怎么样？”
“听说它有一百多层那么高？”
“一百多层。。是多高啊？”
“还有中央公园！”
“它真的有电视里看到的那么大吗？”
“是不是。。围着它跑一圈，都要很久啊？”
“嗯。。”
“对了～”
“马上就要新年了，你去洛克菲勒中心，亲眼看到那棵超级大的圣诞树吗？”
“真的有很多人提前几个小时赶去洛克菲勒中心，等待着新年午夜的倒计时吗？”
“你这些年在纽约，一定去看过的吧。”
“我也好想去看看啊。。”
“。。”
黑迈克伸手拿起托盘里的三明治，咬了一口，觉得味道还不错。
不过，他把注意力转到卡门脸上时，又觉得自己应该“修正”一下脑海里的记忆了。
少女时代的卡门·亨尼格，可不是一个爱跑偏的“话痨”～
。。。
十几分钟后。
黑迈克吃完了早餐，喝光了牛奶，见卡门似乎也说的有些“累了”，才抹了抹嘴角，问道。
“你已经结婚了？”
“是啊～”
卡门笑着举起了左手：“我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
“他们都很健康！”
“。。哦～”
“这间酒吧，现在是你的了？”
“额。。不是！”
“我在这里打工，可以在孩子们的假期，赚一些零花钱。”
“。。那你住在哪里？”
“在镇子上吗？”
“不啊～我住在东边。”
“我们有一座小农场，每年都会种一些蔬菜和小麦，养一些鸡牛羊，生活还算是勉强过得去～”
黑迈克仔细的打量着卡门，她手指的粗糙＋眼角的皱纹＋略显消瘦、单薄的身形＋洗的有些发白的旧衣服，默默点了点头，继续问道。
“小镇上，还有人知道我家人的消息吗？”
“额。。”
卡门用右手支着下巴，想了想，摇头道：“好像已经没有了～”
“你的家人和你一样，自从离开了镇子，就再没有什么消息传回来。”
“我只听说。。他们好像是搬去了芝加哥附近的某个地方。”
“具体是哪里，我就不知道了。”
“芝加哥？”
“好吧～能给我再来一杯牛奶＋两个煎蛋吗？”
“当然～你的胃口也变大了很多啊！”
“你等下，我这就去给你。。”卡门笑着拿过黑迈克面前的空杯子，走进了厨房。
黑迈克看着她单薄的背影，起身从吧台上找到了一支笔和小本子，写了几句话，撕下来回到自己的桌边。
他从兜里掏出一些钱，放在纸条下面，又把一些零钱，压在了纸条上面，转身走向了大门外。
几分钟后。
卡门端着热气腾腾的煎蛋和牛奶走到桌边，有些惊讶的四处寻找着黑迈克的踪影。
无果后，她发现了桌上的那张纸条。
。。。
比尤特小镇的北方小路上。
黑迈克放缓了一些车速，转头望着路两旁的景色，无声的在心里问了自己一句。
没有了家人们的家乡，还算是。。家乡吗？
－－－
纽约。
临近中午～
布鲁克林区，布莱顿滩。
加勒比俱乐部。
帮派大佬叶夫西·鲍里索维奇·阿格隆，穿着一件老式斜格纹西装，坐在一个独立的房间里，听完了军师马拉特的“庞大计划”，感觉。。这家伙一定的是疯了～
马拉特拿起咖啡杯喝了一大口，默默的观察了一会儿阿格隆的脸色，微笑着继续解释道。
“你觉得。。西德里奇在波尼尼协定之后，是在自断双臂吗？”
“呵呵～”
“自从几个月前，那个所谓的波尼尼餐厅会议之后，整个纽约就已经陷入了新一轮的大乱局！”
“首当其冲的就是西德里奇家族，让几乎所有的外围骨干人员，都加入了警方的辅警办公室。。”
“然后，他们又把自己曼哈顿区的大片传统地盘，按照商业发达程度和油水份量，分隔成大大小小十几片区域，面向所有签订了波尼尼协定的帮派们，进行了公开叫价拍卖。。”
马拉特颇为感慨的摇摇头：“这特么。。绝对是个所有人都想不到的天才点子！”
“看似西德里奇家族丢掉了大片油水丰厚的地盘，遣散了大批的手下，做出一副要退出帮派之间的竞争，安于当富家翁的态度。”
“可是！”
“他们却在特许经营区域里面，悄悄的用各种方法购置了大量房产！”
“我找人特意去曼哈顿的警局里面，看过了那些房产交易申请的记录。”
“截止到现在，西德里奇家族已经把特许经营区域内，约五分之一的房产，分别挂在近百人的名下，握在了手心里。。”
“尤其是特许经营区域内近半的临街门市，都已经是西德里奇家族的房产。”
“所以，不管是谁下个在特许经营区域开店，都要先考虑自己是否要成为西德里奇家族的租客～”
“假如他们不愿意西德里奇，趴在自己身上吸血，只能选择去找别人租房。。”
“就算他们租到了合适的临街店铺，也要向辅警办公室，资源缴纳高出一个数额等级的捐款或赞助费～”
“也就是说，曾经的西德里奇需要从各个地盘上的商户手中，收取名义上的保护费。”
“现在却可以从特许经营区域内的各个帮派名下的店铺里，收取名义上的自愿捐款或者赞助费。。”
“曾经西德里奇家族的手下，摇身一变，成了接受ＮＹＰＤ统一管理的辅警。。”
“现在他们不仅能从ＮＹＰＤ管辖的辅警办公室，领取一份收入～还能从商户这边领到另一份收入。。”
“这些钱，都是他们可以随便花，不怕任何人来调查的干净钱！！”
“而西德里奇呢？”
“他们已经完成了让自身实力由明转暗的最初过渡期，几乎是彻底的掌控了半个特许经营区域生意。。”
“同时，他们还把自己大批手下的身份给洗白了。。”
“这些人，今后可以用自己的辅警身份或正规警察身份，去做西德里奇原本都不太好明目张胆出手去做的任何事儿。。”
“比如：西德里奇不想让特许经营区域的附近街上，出现任何销售毒品的小贩～”
“那些辅警们联合了警察，就把所有小贩都赶跑了。。”
“然后，西德里奇又找了这些小贩背后的帮派们，给他们划定了一部分允许销售的区域，并给他们建立了一个非常稳定＋较为安全的销售环境。。”
“ＮＹＰＤ、ＤＥＡ、ＦＢＩ，都不会去管他们这些隐藏在餐厅、酒吧、夜总会、电影院和剧院里的小贩。。”
“街面上，干净了～人们出行的时候，都觉得安全了。”
“警方的工作压力减轻了，犯罪率也变相的减少了一些。。”
“各个帮派的毒品销售生意，却被规划得。。越做越红火！”
“西德里奇，只需要按照不同的标准，定期从这些商铺的手里，收取。。看起来非常微薄的自愿捐款，就能让自己隐藏在所有表面繁华之下，安逸的享受着丰厚回报～”
“虽然，我不清楚他们具体能在这个计划里面，赚到多少。。”
“但他们的这个计划带来的收益，绝对堪比华尔街那群吸血鬼们的赚钱速度。。”
“再加上，西德里奇把所有的明面生意，都转向了房地产公司、贷款公司、拍小片公司、ＤＡ公司等等。。”
“如果再过几年，他们也会和手下们一样，摇身一变，成了可以大摇大摆出现在公众场合的干净人～”
“你说，他们这算是。。胆小的傻瓜行为吗？”
马拉特带着一丝嘲讽的笑笑，为自己点燃了一根烟，幽幽的道：“阿格隆，我们。。也是时候要做出一些彻底的改变了！”
“。。？？”
阿格隆眉头紧锁，抿着嘴，盯着马拉特好一会儿，才问道。
“你有什么计划？”
“呵呵～”
“计划，我不是已经跟你说完了吗？”
“你。。想去曼哈顿发展？”
“没错！”
马拉特，几乎整个上半身都隐在烟雾中，眼睛里却闪着精光的说道：“律贼的那一套：不做任何合法的生意，不做任何好事，不与任何官方或警方的人合作。。在古拉格那种极端的环境下，看起来很有效～”
“可这些规矩，是勒在你脖颈上的枷锁～不是我的！”
“我们这是在米国！纽约！”
“我是一名自由的米国人！”
“我可以不受这些古拉格律贼规矩的约束！”
“所以，如果你想赚到更多的钱，获得更大的成功，赢得更多人的尊敬。。”
“我，可以作为你的代理人！”
“而你，可以想。。西德里奇家族那样，隐在幕后，安逸的操控着一切～”
“。。”
阿格隆，目光显得有些冰冷的盯着马拉特，沉默的陷入了快速思考。
不可否认～
他有些动心了！
－－－
太平洋上。
夏威夷，火奴鲁鲁。
夏威夷皇家酒店。
在清晨的微风中，大卫感觉自己口干舌燥的从床上醒来。
他看了一眼熟睡在怀里的苏珊，又转头看向另一边。。
波丽，已经离开了～
让我们把时间，退回昨晚。
大卫和家人们+卡内斯一起，从酒店出发前往著名的威基基海滩，玩了一阵之后。
他就领着花匠+几台预定好的车，赶到了火奴鲁鲁机场，迎接老马尔金一家和卢迪一家人。
其中，让大卫有些意外的是阿尔托，也跟着卢迪一家人过来了。
不过，这也都不算是什么问题～
大卫在接到人，把他们带到自己入住的酒店，安顿好了之后。
他又领着坐了一整天飞机的大队人马，在夏威夷漂亮的晚霞中，一路说说笑笑的与家人们在海滩上汇合了。
人员已经齐整，假期正式开始～
。。。
夕阳下的晚霞中。
曾在火奴鲁鲁居住过大半年的花匠，为众人在距离威基基海滩不远的地方，找到一间意大利风味＋夏威夷风味完美混合的餐厅。
餐厅里。
老马尔金和老大卫，作为两个大家庭的男主人，非常自得的承担起了组织工作。。
老马尔金的妻子瑟娜和老大卫的妻子塞拉，作为两家的女主人，主动承担起了让所有家人们活跃起来的工作～
大卫，在“坏小子”卡内斯和卢迪、波丽、曼琪、莉莉丝、苏珊、阿尔托等人的吹捧、鼓动之下，“勉为其难”的承担起了“吉祥物”的重要责任。。
他做梦都没想到，自己居然能在获得“吉祥物”这份荣誉头衔之后，迎来了一波又一波调侃＋一轮又一轮的酒精洗礼。。
所以，在聚餐开始后还不到两个小时～
大卫就。。钻到桌子底下去了。。
至于后面的事儿～他感觉自己就像是做了一个非常疯狂＋非常痛快＋非常奇幻＋非常非常爽的梦。
在梦里～
他化身成为了古希腊的战神，挥舞着无坚不摧的长枪，战胜了一个又一个的强敌，最终获得了两位女神的青睐，共同。。
Emm。。
（大家自己脑补吧，这段不能再写了～）
。。。
酒店的卧室里。
大卫闭着眼躺在床上，缓了好一会儿才轻轻的从苏珊怀抱里抽出胳膊，溜进卫生间仔细检查了好几遍，才感觉踏实了一些。。
大卫走到镜子前面，一边挤着牙膏，一边在心里盘算着～
按照他目前的状态来看，应该、也许、大概能坚持到返回纽约。。吧？！
“咦～！？”
大卫手里举着牙刷，忽然想起。。最近苏珊和波丽的一些“异常”表现～
他皱着眉，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嘟囔着问道：“难道说，这都是她们早有预谋的。。？”
“她们故意在纽约的时候冷落我，然后到了夏威夷这边，再给我一份大大的惊喜？”
“额。。呵呵～”
大卫看着镜子里，嘴边都是牙膏泡沫的自己，自嘲的笑了笑，摇摇头。
哈~
这可真是。。
。。。
早餐时间。
大卫搂着睡眼惺忪的苏珊，来到一层的室外餐厅时，发现他们居然是最晚过来的两人了。
“坏小子”卡内斯，满脸不满的向旁边的莉莉丝，抱怨道：“嘿～你就不管管他吗？”
“这家伙昨晚。。睡觉不管窗户，让我几乎失眠了整晚啊！”
“哈哈哈哈～”
莉莉丝捂着嘴大笑，偷瞄了一眼不远处，面色红润＋看起来状态都像换了个人的波丽，故意放大了一些声音，笑道。
“关窗户有什么用？”
“他关了窗户，你就能睡着吗？”
“我。。＠＃￥￥％……”
“哈哈哈～”
坐在另一张桌子的卢迪，“不小心”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大笑着瞄了一眼老马尔金、瑟娜和波丽的神情，指着走过来的大卫，笑道。
“嘿～你小子！今晚必须去别的酒店住啊！”
“what？”
大卫有些懵的耸了耸肩，摊手道：“夏威夷，也是自由的米国领土啊！”
“我连睡在哪里的自由。。都没了吗？”
“。。滚蛋！”坐在另一边的老大卫，也瞥了一眼老马尔金和瑟娜，指着儿子笑骂道。
“哈哈哈哈～”众人都带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