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九章 圣诞快乐（二）

  纽约。
  清晨！
  天空中飘飞的小雪花，让街道上的行人都感到分外欣喜～
  曼哈顿。
  街，野火酒吧楼上。
  整夜没睡，通宵在书房里开夜车的大卫，手里端着一杯热咖啡走到窗边，看着外面飞扬的雪花，放松的长出了一口气。
  他目光望着窗外，脑子里不断的回想着近大半个月以来的种种经历，嘴角的微笑变得更加苦涩。
  昨晚，他和齐娜、奥迪斯·帕克，说自己很愚蠢。。一点都不为过～
  首先，就是他与莉莉丝的订婚！
  他在订婚典礼前，非常粗心的忽略了老摩根与内瑞雅的想法、态度和反应～
  正如黛博拉所说，为什么不提前一些前往波士顿，正式的提出与莉莉丝订婚呢？！
  还有，他跟着派恩一起乘车返回波士顿，探望阿姆斯特朗·巴克莱教授的时候～
  派恩就曾在言语间暗示过他，要把订婚典礼安排在中午！！
  第二天的早餐时，劳拉和爸爸老摩根、妈妈内瑞雅起了争执，发了脾气。。
  他站出来表达了态度，直言与莉莉丝的订婚典礼，会在广场酒店如期举行，爱谁谁～
  又是派恩站出来表示可以帮助大卫，列出邀请宾客的名单。。
  但这些需要提前精心安排的事务，本不该由派恩来完成，而是属于女主人内瑞雅的分内事！
  就算老摩根没有任何意见，内瑞雅心里会舒服吗？会没有情绪吗？
  。。。
  他觉得自己更愚蠢的是，虽然已经很充分的高估了蝴蝶效应会引发的连锁反应，却大大的低估了在这些连锁反应中，人们的自我主观意识复杂性！
  人们在评判自身行为是否合理，是否能利益最大化，或者是否能达成理想中的效果时～
  他们往往会把所有的因素都考虑进去！
  但大家都是普通人，即便是算无遗策的人。。
  他也是人，不是神！
  趋利避害，是人的天性之一。
  可如果每个人所处的位置不同，看待问题的角度，处理问题的方式，以及想要获得的结果，自然也不会相同。
  就像大卫准备投资黄金市场，茱莉却在黄金市场交易已经半停滞状态的时候站出来，要卖出黄金！
  按照市价，想买多少。。都行？！
  而这件事，茱莉还是面对面亲口对卡内斯·罗斯柴尔德，和小彼得·Ｆ·瓦伦堡，说出的。。！
  他们两人后面的家族，都是伦敦金融城里，能够影响每日金价走势的ＶＩＰ中Ｐ！
  那么茱莉的行为，该作何解释呢？
  战争？
  博弈？
  对手戏？
  有剧本？
  再分配？
  演谁呢？
  谁买单？
  这些问题大卫苦思良久，都没有找到答案！
  国际黄金市场的这潭水。。已经深到如此程度了吗！？
  。。。
  大卫苦笑着摇摇头，回到书桌后面，放下咖啡杯，低头看着自己连夜“补全”的“杰作”，眉头紧锁。。
  事到如今，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计划、想象和控制的极限～
  它将走向何方，最后的赢家是谁。。
  大卫都猜不到，也懒得去猜了～
  不管是谁、说什么，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们都做了什么，如何去做的，以及。。
  大卫双手按在书桌上，深深的吸了口气，拿起笔在自己按照记忆里总结出来的“杰作”最后一页，写上了日期和名字。
  “呼～”
  写完后。
  大卫仿佛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软倒在椅子里，目光空洞的盯着天花板，一阵阵困意疯狂的袭来。。
  －－－
  曼哈顿。
  ＮＹＰＤ第八分局的审讯室里。
  奥斯顿警监脸色黑得。。几乎已经不能反射光线了～
  他低头查看了下询问笔录，又瞟了一眼两个年龄加起来超过岁的老头，无奈的问道。
  “你们谁是比利？谁是塔德？”
  “我。。是比利！”
  “他是塔德。。”
  “你们。。为什么要选今天抢银行？”
  “额。。”头发几乎全白，面色很难看的比利，歪头看了一眼老友，叹气道。
  “我们没有特意的选择哪一天，也没有特意的选择要去抢银行。。”
  “哦～”
  奥斯顿把手里的询问笔录丢在桌上，转头看了一眼门口，对两人问道。
  “这次抢劫。。你们谁出的主意？”
  “我！”面如土色的塔德，非常干脆的举起手，把一副亮闪闪的“银镯子”，抖动的哗啦作响。。
  奥斯顿盯着他看了几秒，微微点头，陷入了沉思。
  比利张了张嘴，深呼吸了两次，才嗫嚅着问道：“那名。。便衣警员，没事吧？”
  “嗯？”
  “呵呵～”
  奥斯顿侧身坐在桌子上，打量着低下头的比利，耸耸肩道：“你的那一枪，能让他拿到最少一万米元的补偿。。”
  “你说。。他有没有事？！”
  “一万？”比利有些诧异的重复了一遍，似乎找到了一点点心理安慰，低着头不说话了。
  塔德偏头看了一眼老友，眼中闪过一种懊悔＋自责的复杂，对奥斯顿问道。
  “我们。。会判多久？”
  奥斯顿抿着嘴，盯着塔德问道：“你。。觉得自己还能活多久？”
  塔德苦笑着摇摇头：“十年。。？”
  “不！七年吧～应该差不多。”
  “。。你呢？比利！”
  “我。。我。。”
  “两年，最多了～”
  “呵呵～”奥斯顿撇着嘴笑笑，抬手指着比利说道。
  “你的病。。应该可以让你提前出狱～”
  “至于你。。可能会死在监狱里吧。”
  “但这些都是我猜的～”
  “至于法官会怎么判，还要看你们能找到什么样的律师！”
  “律师？！”
  “我们没钱请律师。。”
  “那就只能听天由命了～”奥斯顿站起身，摊开手笑道。
  “。。”比利和塔德对视一眼，似乎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
  “不过嘛。。”这时，奥斯顿忽然话锋一转，盯着两个老头沉吟了下，低声道。
  “。。嗯？”比利和塔德都看向奥斯顿，等待着他后面的话。
  “不过。。我可以试着帮你们联系一位律师～”
  “他正好需要类似的案子，赚点零花钱。。”
  “钱？”
  “可我们。。没钱啊！”
  “哈～我当然知道你们没钱！”
  “这钱。。不用你们付，法院会替你们报销这笔费用。”
  “法院？”
  “他们还会掏钱。。为我们律师吗？”
  “当然！”
  奥斯顿对这两个“法盲”，感到无语的笑笑，摆手道：“行啦～”
  “等那名律师决定接案子了，他会告诉你们相关的法律规定。”
  “我就不和你们解释这些了～他才是专业的人！”
  “而你们嘛。。只需要保证别说谎，别再做蠢事儿。。就行了！”
  “。。好的！”
  塔德点点头，看着奥迪斯即将走出审讯室，回想着刚刚的对话，忽然挑着眉毛喊了一句。
  “警官，您叫什么名字？”
  “这不重要～”奥斯顿握着门把手，微笑道。
  “那。。祝你圣诞快乐，警官先生！”
  “。。呵呵～”
  “你们也是！”
  “圣诞快乐！”
  。。。
  审讯室外。
  奥斯顿微笑着向两名警员摆摆手，迈步走出了警局。
  他站在街边，抬起头看着飘飞的雪花，想起了那位近来正在为孩子抚养费，而发愁的里奇·罗伯茨律师。
  他应该会对这个案子，非常感兴趣吧～
  （里奇·罗伯茨，第章出场，人物出自电影《米国黑帮》，是一名前ＤＥＡ探员，转行做了律师。）
  －－－
  正午时分～
  新泽西，莫里森小镇。
  大卫坐在餐桌边，手上举着餐具，红着一双眼睛，哈欠一个接着一个。。
  老大卫用叉子把一块鱼肉放进嘴里，偏头看着儿子疲惫的样子，什么都没说～
  塞拉妈妈有些心疼的放下餐具，关切的对儿子说道：“如果你不饿。。就先上去睡一会儿吧！”
  “等你睡醒了，再下来吃。。？”
  “额。。”
  感觉自己大脑运行迟缓的大卫，随口应了句，挤出一个微笑，说道。
  “没事的～”
  “等我吃饱了，睡觉才舒服！”
  “。。”塞拉妈妈无语了～
  马力克姐妹中的妹妹，牙套女孩儿洛伊萨，吸吮着指尖的肉汁，忽闪着大眼睛问道。
  “大卫哥哥！”
  “你昨晚没睡觉。。都去干什么了呀？”
  “出去玩儿了吗？”
  “。。哈哈哈～”
  洛伊萨，还未褪去童稚的“灵魂拷问”，让餐桌上的众人都大笑了起来～
  坐在大卫身边的苏珊，用手肘碰了下崔莹莹，挑了挑眉。
  崔莹莹有些奇怪的看向苏珊和大卫，又看了眼正在呵呵傻乐的黑迈克，想了想，为洛伊萨解答道。
  “他昨晚刚刚从伦敦飞回来，还有时差没倒过来，所以才会睡不着的。。”
  “时差？”
  “哦～这样啊！”
  洛伊萨眨眨眼，看向姐姐莎洛尼亚问道：“姐姐，你知道时差。。是什么吗？”
  “。。哈哈哈～”莎洛尼亚在大家的笑声中，红着小脸低头想了想，刚要说些什么，就听到大卫在对面笑道。
  “来～洛伊萨，我告诉你时差。。是什么！”
  “它啊～就是。。我们的飞机从伦敦起飞后，在空中遇到了一片庞大的乌云。。”
  “飞机的驾驶员想要努力的让飞机绕过那片乌云～但那片乌云实在是太大了。。根本绕不过去～”
  “所以，他对我们广播说：大家都系好安全带，我们要穿过遍布空中的乌云，才能回家！”
  “然后他就驾驶着飞机，在乌云和闪电的缝隙里面，努力寻找着安全的飞行路线～”
  “可是。。我们的飞机，并没有被幸运女神眷顾！”
  “在那团乌云里面，有一个非常可怕的。。”
  “哈～哈啊～”
  “非常可怕的。。”大卫说着说着，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脑子瞬间又卡壳了。。
  洛伊萨满脸好奇的瞪着大眼睛，追问道：“你们是。。遇到了会飞的、能控制乌云的怪兽吗？”
  “额。。不！”
  大卫放下餐具，用手抹掉了眼角的泪水，笑道：“当时，我们都紧张极了～以为会遇到怪物。。或者更加可怕的东西～”
  “结果。。却让我们都大吃了一惊！”
  “我们乌云中，看到了圣诞老人！”
  “他正坐在六头驯鹿拉的雪橇上，身后还背着一个大大的红色包裹。。”
  “咦～圣诞老人？！”
  “你没骗我？”
  “哈哈哈～当然。。是骗你的！”
  “圣诞老人怎么会在乌云里呢？”
  “他和那些驯鹿，都根本不会飞！”
  洛伊萨嘟起嘴，看着众人又要大笑的模样，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点点头道。
  “是啊～”
  “只有。。牙仙子才会飞！”
  “我掉下来的牙齿，放在枕头下面，牙仙子就能知道。。并在半夜飞过来把它取走了～”
  “哇哦～”
  大卫故作惊讶的挑挑眉，追问道：“那她给你留下了什么吗？”
  “有的！”
  “她留下了米分！”
  “？！”
  “哈哈哈哈～”
  “我小时候，牙仙子就是给了我米分。。”
  “怎么轮到你了，价格还是老样子啊？”
  “。。？！”洛伊萨眨着眼，不知该如何回答。
  塞拉妈妈忍着笑，白了一眼儿子，拍拍她的小脑袋，说道。
  “等你最后的一颗牙齿掉下来时，记得要给牙仙子留字条，告诉她今后可以不用来了。。知道吗？”
  “啊哦～”洛伊萨很懂事的点点头，表情有些遗憾的小声道。
  “那我以后。。也都不能用牙齿换米分了，对吗？”
  “哈哈哈哈～”塞拉妈妈再也忍不住，微微摇头大笑了起来。
  大卫笑着站起来，举起果汁杯子，对家人们说道：“圣诞快乐～”
  “哈哈哈～”
  “圣诞快乐！”
  。。。
  气氛轻松、充满了“童趣”欢笑声的圣诞节午餐，结束了～
  老大卫，擦干净了嘴角的油渍，拉上黑迈克，说是对仍在加班赶工的汽水厂不放心，要去转一圈。
  塞拉妈妈对此虽有意见，但她在看到儿子“昏昏欲睡”的样子时，立刻就把丈夫“逃走”的事儿，丢在了脑后。。
  大卫笑嘻嘻的搂着妈妈，走上楼梯，回到自己的房间。
  两人坐在床边，塞拉妈妈用手掐了一下大卫的耳朵，笑道：“行啦～你先睡一会儿吧！”
  “我要带她们去商店里，买一些烟花。”
  “莎洛尼亚和洛伊萨，从小到大一直都没亲手燃放过烟花。。”
  “等你醒了，带着他们俩去好好玩玩儿～”
  “嗯！没问题～”
  大卫张开双臂，紧紧的拥抱着塞拉妈妈，闻着鼻息间那无比熟悉的味道，轻哼着说道。
  “妈妈～谢谢你！”
  “嗯！”
  “我都知道～”
  塞拉妈妈用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感觉身上和心里都暖洋洋的。。
  她心里忽然莫名的感叹了句：原来的那个“呆”儿子，还是没变啊！
  PS：
  今天感觉头昏脑涨，浑身发冷。。
  可能是感冒了，已经吃了药，只有这些了~
  抱歉！
  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