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四章 转动

  纽约。
  曼哈顿，街野火酒吧楼上。
  大卫走到客厅的沙发坐下来，放下了本·惠科特带来的报纸，说道。
  “大家先坐，我们慢慢说～”
  “好！”
  秘书玛姬、木原信成和本·惠科特三人，手里端着各自的咖啡，一起坐在了沙发里。
  大卫的目光从三人身上扫过，又落在了不远处的管家阿克莱德身上，说道：“你领着查西达先去熟悉一下吧。”
  “好的，先生！”
  阿克莱德，转头向站在餐厅和厨房交界的女佣查西达招招手，笑道：“我们走吧～”
  。。。
  等到两人离开后。
  秘书玛姬先开口道：“您有三个预约会面。”
  “奈伦特·拉蒙先生，丹·泰勒先生和迪法尔王子。”
  “丹·泰勒？”
  “我知道了！”
  “奈伦特，他找我有什么事儿？”
  “他没说，只是交代我在你不忙的时候，他想和你见面聊聊～”
  大卫坐在沙发里沉吟了一会儿，道：“你联系迪法尔王子，告诉他我近些天都要忙着准备订婚。。伯纳德·麦道夫将代替我和他谈合作的事情。”
  “至于奈伦特和丹·泰勒那边，你把联系方式留下来，我自己找时间和他们联系吧～”
  “好的！”
  “还有吗？”
  “没了～”
  “那你先回公司吧，有事儿找我，给这里打电话。”
  “ＯＫ～”
  。。。
  送走了秘书玛姬，大卫看着木原信成，问道：“岛国过来的商务访问团，还在吗？”
  “嗯！他们仍停留在广场酒店。”
  “不过。。我听说，他们中的很多人，都在四处访友＋看房产。。”
  “似乎，他们想在纽约购置一批。。”
  “哦？”
  大卫有些惊讶的笑道：“他们要在纽约开始大手笔的消费了吗？”
  木原信成笑着点点头：“目前来看，是的！”
  “呵呵～”
  “那你。。带上我们没送出去的礼物，去约一下那位安田枫一郎先生。”
  “如果他也想在纽约购置房产，你告诉他，我可以帮忙！”
  “好的！”
  “我现在就。。去吗？”
  “嗯～去吧！”
  “对了！”
  “你记得先回公司，找埃尔文要一些公关经费带在身上，以免在和他们见面时，出现尴尬～”
  木原信成不自觉的摸了摸钱包，点头笑道：“好的，老板！”
  。。。
  木原信成，也走了～
  大卫看向本·惠科特，笑问道：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本·惠科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把手里的公文包放在了沙发上，从里面拿出了一个文件夹，递给了大卫说道。
  “您先看看它吧～”
  “唔。。”大卫有些疑惑的接过文件夹，快速的翻看了一遍后，看向本·惠科特，等待着他的解释。
  “这份文件，是ＤＡ建筑公司近几个月上报给公司业务报告中的部分财务报表。”
  “您先看第三页。”
  “它是ＤＡ建筑公司，为您这里和楼下的野火酒吧进行建筑装修的相关财务汇总清单。。”
  “而后面的十几页，分别是ＤＡ夜店、会所、广告公司、娱乐旅馆和ＤＡ安保公司训练基地的建筑、装修项目财务清单等。。”
  本·惠科特深呼吸了几次，停顿了一会儿之后，继续说道：“上周五，波丽回到公司后，立刻就从这些上报的公司财务报告中，发现了问题！”
  大卫瞥了一眼态度非常陈恳的本·惠科特，低头翻阅着手里的文件，问道。
  “你给我带来文件，是想说明。。什么？”
  “额。。除了你的家和楼下的野火酒吧之外，ＤＡ建筑公司负责人，在其余的所有业务项目里，或多或少的都在原材料、工人数量、工时和工程机械的使用方面，动了一些手脚～”
  “比如：他在ＤＡ夜店的装修工程上，就虚报了几笔原材料的开销，谎报了工人数量和工时。。”
  “他还在为那些娱乐旅馆进行室内装修的过程中，使用很多价格低廉的水泥、沙土、地板和五金件等，却向公司上报谎称用了高品质的原材料，来赚取大额差价～”
  “哦。。”
  大卫反复对照着手里的几页清单，以及本·惠科特自己手写在清单上面的一些原材料价格，缓缓点头道。
  “ＤＡ安保公司训练基地那边的工程，他也。。偷工减料了吗？”
  “是的！”
  “他在为训练基地盖得那栋小楼，几乎所有的电工原材料和水暖材料，都是使用的低价劣质产品。。”
  “他还在为训练基地平整土地，和建造训练场等项目中，虚报了大型工程机械的工时和工人数量。。”
  大卫倍感无语的合上了手里的文件夹，叹道：“他这可真是。。要钱不要命啊！”
  “。。”
  本·惠科特的表情很严肃，一点都没有感觉大卫这句话。。很好笑～
  大卫看他一副很紧张的样子，露出了一个微笑，问道：“还有吗？”
  “有！”
  本·惠科特双手握在了一起，挺直了上半身，说道：“波丽已经决定，为所有ＤＡ建筑公司偷工减料的工程。。买单！”
  “买单？”
  “她要把这些项目，全都重新。。？”
  “对！”
  “她要把使用了不合格原材料的项目，全部免费更换合格产品，并且包赔所有损失！”
  “。。”
  大卫用手揉了揉眼睛，歪头看了一眼那个文件夹，说道：“那可是需要一大笔流动资金吧？”
  “公司的财务状况，能支持她的这个决定吗？”
  “可以！”
  本·惠科特抿了抿嘴，继续说道：“不过。。需要从平价商店、ＤＡ广告公司和贸易公司，抽取一笔流动资金，减少对ＤＡ服务公司和ＤＡ运输公司的投入。。”
  “还会让ＤＡ建筑公司背上一大笔债务。。”
  “如果我。。”
  “ＯＫ！可以了！”
  大卫把文件夹递给了本·惠科特，看着他的眼睛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你留在ＤＡ公司，帮助波丽吗？”
  “。。”本·惠科特眨着眼睛，摇了摇头。
  “呵呵～”
  大卫轻笑了两声，解释道：“从我认识波丽开始，她就一直是非常有主见，非常自信，容不得他人犯错的性格。。”
  “她，是一个承认自己不完美的完美主义者！”
  “所以，她在从家庭妇女转为跨行业大公司ＣＥＯ的过程中，必定会遇到各种各样的棘手新问题～”
  “我们单从这次的事情上来看，她对ＤＡ建筑公司负责人的处理结果，就带有很强的个人主观情感～”
  “那个家伙在工程里面上下其手、偷工减料，能赚多少钱？”
  “波丽却要为了他的一时贪婪，付出几倍的代价。。”
  “本，类似的情况，其他公司都是怎么处理的。。你知道吗？”
  “。。知道！”
  本·惠科特吐出了一口气，道：“如果是那些个人的小公司，爆出了这种丑闻。。”
  “公司负责人大概率会直接卷钱跑路了～”
  “可如果是那些大集团下属的分公司，爆出了这样的丑闻。。”
  “他们一般会用捂盖子＋内部处理＋对外许下承诺的方式解决；或者直接走法律程序，把分公司从集团序列中剥离，进入破产流程等方式解决～”
  “全额赔付呢？这种例子多吗？”
  “据我所知，。。不多！”
  “很少吗？”
  “哈～”
  大卫笑着耸了耸肩，问道：“你对她的这个决定，怎么看？”
  本·惠科特低下头道：“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我都理应对此承担大部分的管理责任。。”
  “所以？”
  “你在这两天有在家反思过？”
  “是的！”
  “那你还想不想回ＤＡ公司帮波丽了？”
  本·惠科特缓缓点头道：“是的，我想！”
  “哈哈哈哈～！”
  大卫很开心的站起来，挥着手道：“这段时间，你先跟着我一起学习。”
  “等你感觉自己又成长了，随时都可以回去～”
  “。。好的，谢谢！”
  “不客气～”
  大卫笑着握住了本·惠科特的肩膀，说道：“你不要被他人的贪婪、无耻，和自己在工作中的错漏，而过度自责～”
  “谁都会犯错～只要能改了就好！”
  “对吗？伙计！”
  “嗯！”本·惠科特感受着自己僵硬肩膀上的力度，对着大卫点了点头。
  “哈哈哈～走，我们去书房。”
  “我正好还有两件事需要你帮忙！”
  “ＯＫ～”
  －－－
  皇后区。
  距离肯尼迪国际机场，最近的区警察分局。
  新晋纽约警局局长马修斯·德尼佩洛，坐在二层的一间独立办公室里，放下了话筒之后，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
  “铛铛铛～”
  “进！”
  一名跟着马修斯过来的手下，快步走到了他面前，说道：“局长！我们派去医院询问的人回来了～”
  “那名受伤的保安，头上伤口缝了五针，医生说他的情况已经稳定住了。”
  “他的口供与我们和ＦＢＩ询问的口供基本一致。”
  “今天凌晨三点一刻左右，六名－七名戴着滑雪头套劫匪，剪开了机场外围的铁丝网围墙，乘坐的一辆面包车和一辆中型卡车，来到二号货物转运大楼。”
  “他们挟持了门口正在干活的工人和保安，打开了员工入口的门。”
  “之后，他们持枪进入了大楼，立刻分开行动。”
  “其中的一名劫匪，控制了门口的工人和保安，并用手铐把他们铐住后，驱赶他们上到了三层的职工自助餐厅看管。”
  “另有领命劫匪，直接进入了位于一层的监控室，挟持了夜班主管和里面的保安，关闭了无声警铃，然后把他们也带到了三层的自助餐厅。”
  “最后的三名劫匪，直接上到了二层和三层，挟持了八名当值的保安和员工，给他们戴上了手铐之后，同样赶到了三层的餐厅，进行看管～”
  “医院的那名保安，就是这八人中的一个。”
  “他因为对劫匪进行了反抗，被一名劫匪控制住后，用枪托打爆了头。。”
  “嗯。。”
  马修斯双肘支在办公桌上，皱着眉思量了一会儿，摆摆手道：“你继续！”
  “好的～”
  “从我们目前收集到所有的线索，和所有证人们的口供上来看，这次劫案劫匪，对转运大楼内部的布置和各种设施，非常熟悉～”
  “他们还清楚的知道仓库里，有德国汉莎航空公司临时转运的大笔黄金、珠宝首饰和现金等贵重物品。。”
  “他们一定有内鬼配合的劫匪，才能如此干净利落、目标明确的在短时间内，劫走了多万米元旧钞和多万米元的贵重物品。”
  “所以，我们准备先对知晓这笔转运记录的所有人，进行细致的排查～”
  “嗯！”
  马修斯从桌子上拿起了一支笔，对手下问道：“那辆运走赃物的卡车呢？有线索了吗？”
  “暂时没有～”
  “不过，我们猜测这些人不会把车留在纽约市区或郊区，而是会让它快速的消失在我们的视线中！”
  “所以我想请您和ＦＢＩ、州警的人沟通一下。。”
  “让他们和新泽西州、康涅狄格州的州警通报一下，协助我们调查可疑车辆～”
  “可以！”
  “还有吗？”
  “额。。有！”
  “所有的证人当中，夜班主管和在医院里手上的那个保安，是与劫匪交谈最多的两人。”
  “据他们说，听劫匪说话的口音，应该就是纽约本地人！”
  “尤其是那名手上的保安，在被劫匪殴打时，他的劫匪同伴呵斥了两声，纽约口音很重～”
  “所以我们猜测，这起案子大概率是我们纽约本地帮派，勾结了仓库内部人员，精心策划的。。”
  “口音？”
  马修斯在纸上下来了这条线索，并把它圈了起来，皱着眉道：“这不能算是证据，只能被列为参考破案的一条线索而已。。”
  “你知道全纽约的帮派数量，有多少吗？”
  “如果我们逐个排查下去，明年也破不了案子！”
  马修器抬头看着手下，想了想问道：“这笔钱，是要在今早运往大通银行的吗？”
  “是的！”
  “全是旧钞？没有任何有价值的跟踪调查线索？”
  “。。没有～”
  “那些现金，都是周六凌晨从德国运回来的旧钞，我们国内没有它们发行序列号的记载。。”
  “呼～”
  “行啦～”
  “就先按照你们的思路，先查作案车辆和内鬼，再查最近纽约哪个帮派的人，有奇怪的举动。。”
  “是，长官！”
  马修斯靠坐在椅子里，看着手下离开后，默默在心里盘算了起来。
  警方与帮派。。
  政府的执法机构，与游走在灰色、黑暗边界的罪犯。。
  本应是光与暗的对立两方，却在如今的纽约，呈现出界线极为模糊的交缠状态。。
  就像前几年，ＦＢＩ纽约负责人鲍格·贝鲁和佛州的帮派相互勾结，对纽约和新泽西州的几位政客钓鱼执法的案子。。
  还有在哈姆林区名噪一时的大毒枭，弗兰克·卢卡斯的落网，牵扯出了纽约近七成的缉毒黑警被起诉、入狱。。
  剩余的那三成缉毒警中，也仅有极少数的人，手是完全干净的。。
  比如辅警办公室的那个刺头便衣探员，法尔·波奇维诺。。
  。。。
  马修斯·德尼佩洛局长，坐在椅子里反复盘算了许久之后，从外套的内侧兜里拿出了一个通讯录，按照上面记录的电话，拨打了出去。。
  一个，两个，三个。。
  直到拨打第六个电话的时候，才终于听到了一个声音。。
  “喂～”
  “嗨～卢迪！我是马修斯。”
  “哦。。局长先生！上午好啊～”
  “哈哈哈～”
  电话两边的马修斯和卢迪，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随后，笑声戛然而止。。陷入了沉默～
  话筒里传来的轻微呼吸声和话筒噪音，响在两人耳边。
  它们很清晰的反映出了，话筒对面的人，还在听。。
  可两人却都保持着沉默。。
  他们，都在等对方先开口！！
  二十秒，四十秒，一分钟。
  一分半，两分钟。。
  马修斯左手拿着话筒，右手食指轻点着纸上被圈起来的“口音”。。
  很快～
  他手里的话筒另一边，传来了一声：“啧～”
  马修斯嘴角露出了苦涩的微笑，清了清嗓子，说道。
  “咳～喂！卢迪，你还在吗？”
  “嗯。。”
  “抱歉，伙计！我刚才需要临时处理了一点事情。”
  “。。”
  “呵呵～”
  “今晚，你有空吗？”
  “什么事？”
  “我想。。把几位朋友约在一起，大家聊聊～”
  “。。朋友？”
  “对！朋友！”
  “可以！下午三点之前，你打这个电话留下时间和地点。”
  “我会去的。”
  “好！那我们晚上见！？”
  “嗯！”
  。。。
  挂断了电话，马修斯嘴角的笑容，更加苦涩了。。
  林奇·奥尔森，在竞选州长遇到了麻烦时。。他没在纽约～
  佛朗特·哈德曼，在竞选市长遇到了麻烦时。。他同样没在纽约～
  现在他遇到了麻烦，能找谁帮忙呢？
  “呵呵～”
  马修斯回忆着父亲的那张严肃古板的脸，心中再一次涌起了。。
  －－－
  曼哈顿。
  第五大道与街交口处，纽约市公共图书馆。
  午餐时刻！
  大卫手里捧着一本小说，和本·惠科特、大个子扎克三人走出了图书馆。
  街边。
  站在台阶边正在等待的白迈克、黑迈克和拉维斯三人，看到大卫一边走路一边看书的模样，笑着调侃道。
  “你要是在上学的时候，有这种学习的。。”
  “我上学时，就已经很努力了！”
  “那你怎么才勉强高中毕业？”
  “饿。。ＦＸＸＸ！”
  “我那时很呆啊！觉得读书太枯燥，根本不懂得读书的乐趣所在。。”
  大卫对着三大保镖挥舞着手里的小说，笑骂道：“你们三个混球，整天就知道拿我取乐。。”
  “哈哈哈哈～”
  。。。
  街上。
  大卫让身材最高、最壮硕的大个子扎克走在自己前面，自己手捧着《了不起的盖茨比》，津津有味的继续读着。。
  白迈克好奇的凑到大卫身边，瞧了几眼他手里的小说，问道。
  “这有什么好看的啊？”
  “你怎么还入迷呢？”
  “呵呵～”
  “你不懂！”
  “作家弗朗西斯·斯科特·基·菲茨杰拉德，写的这本小说，其魅力就在于。。”
  “他用旁观者的角度，讲述了一个发生在纽约长岛，真实又荒诞的故事～”
  大卫停步在一个十字路口，指着书披上的几行大字，对白迈克笑道。
  “这本书的男主角盖茨比，风光时，摆出一副穷奢极欲模样，引得各种所谓的上层人士，如飞蛾虫蚁一样围绕在他身侧。。”
  “可他却从未感到过快乐！”
  “等到他被杀、下葬之后，曾经围在他身边的那些人们，又是怎样呢？”
  “歌照唱、舞照跳～”
  “仍旧夜夜笙歌，仍旧欢声笑语，仍旧往来穿梭、觥筹交错、沉迷享乐。。”
  “谁会记得盖茨比？”
  “谁又能像小说中的讲述者，尼克那样。。”
  “看清了盖茨比心心念念的女友黛西，在她美丽迷人、风情万种的外表之下，原来是一个对金钱和地位无比贪恋的。。精致利己主义者呢？”
  大卫瞥了一眼前方亮起的绿灯，把手里的小说夹在腋下，一边跟在大个子扎克身后过马路，一边对身边的三大保镖和本·惠科特说道。
  “《了不起的盖茨比》，被誉为爵士时代的安魂曲～”
  “同时，它也敲碎很多人挂在嘴边的。。米国梦！”
  “当金钱代表一切的时候，米国梦中原来包含的理想成分，早已经不在。。”
  “盖茨比的故事，就是一个时刻可以让我保持冷静、清醒的最佳反面教材！”
  “钱，是个好东西～”
  “可它同样也是能令人疯狂的。。香甜毒药～”
  “缺乏对自身拥有财富之后的进一步思考，终究只会是让自己迷失在海市蜃楼当中，无法自拔～”
  “享乐～只会让人沉迷物质，却不能使人获得继续前行的动力！”
  “所以，当被追求者和追求者，忙碌者和厌倦者，同样都是我的时候。。”
  “我的挽歌，也将会向你们诉说关于我，荒诞又真实故事～”
  “额。。”
  大卫身边的几人，听完了这段话之后，互相对视了一圈，都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只有走在大卫前面的壮汉，大个子扎克，回头对他笑问道。
  “老板～我们中午去吃什么啊？”
  “我都快饿瘪了。。”
  “。。哈哈哈～”白迈克拍着黑迈克的肩膀，忍不住最先大笑了起来。
  “ＦＸＸＸ！”
  大卫抬起腿照着大个子扎克的屁股，给了他一脚，笑骂道：“你这个混球！”
  “我刚刚才酝酿出来的一点情绪，又都被你弄没了。。”
  “哈哈哈～”
  这一次，众人都大笑了起来。
  二哥拉维斯大笑着给大个子扎克的屁股，补了一脚，骂道：“你这个吃货！早餐到现在。。才多久啊？”
  “你肚子里那四个三明治＋三个汉堡＋五个煎蛋。。”
  “what？”
  大卫满脸惊讶的瞪着拉维斯，问道：“他早上起来。。就能吃这么多？”
  “嘿嘿嘿～没错！”
  “额。。扎克！”
  “等会儿我们去标哥那里吃饭，必须你自己买单啊！”
  “我可没带你的那份饭钱！！”
  “哈哈哈～”
  大个子扎克囧着一张脸，点头哈腰的对大卫笑道：“老板～我兜里已经没钱吃饭了。。”
  “。。那就借！”
  “你们谁借给他。。”
  “没有～”
  “不借！”
  “想得美～！”
  “哈哈哈哈～”
  “。。”
  大卫哭笑不得的看着三大保镖幸灾乐祸，抬起右手不禁摸向了自己的钱包。。
  －－－
  曼哈顿，街。
  一间没有悬挂任何牌匾的酒吧里。
  卢迪笑容满面的推开大门，走进酒吧，对吧台边上的阿尔托和罗森洛点点头，坐在了两名家族长辈的对面，笑道。
  “查到了！”
  “哦？是谁干的？”
  “布朗克斯区的保利！”
  “。。是他？！”
  “嗯！”
  卢迪从兜里掏出了香烟，点燃后笑道：“保利那家伙手底下的吉米和汤米，今早带人劫了肯尼迪国际机场汉莎航空公司的那批货～”
  “保利那家伙事先都不知道这件事～”
  “他也没想到，那两个小子居然能搞出这么大的动静。。”
  “纽约警局的马修斯·德尼佩洛，给我来电话，让我晚上去和几位朋友聚聚～”
  “估计，也是想从我这里获得一些线索吧。。”
  “呵呵～”
  卢迪笑容畅快的解开了外套扣子，向两名皱着眉头的长辈问道：“你们。。怎么不高兴？”
  “呵～这有什么可高兴的？”
  “难道你觉得，他们在纽约弄出了米国历史上最大的劫案。。是件好事儿？”
  “额。。”卢迪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几秒，也慢慢皱起了眉头，说道。
  “那我今晚去见马修斯。。？”
  “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就这么说？”
  “就这么说！”
  “可他不会相信啊！”
  “呵呵～”
  “他爱信不信～关我们什么事儿？”
  “破案，是警察的工作，又不是我们的活儿！”
  “。。好吧！”
  卢迪眨着大眼睛思索了片刻，点点头道：“保利那家伙，还想着过一段时间，平静下来了，就把汤米那小子吸纳为核心成员。。”
  “行啦～他们的这些破事儿，我们静观其变就好～”
  卢迪对面的一名家族长辈，目光灼灼的盯着他问道：“大卫那小子，突然想要他酒吧门前的那条街，干净些。。”
  “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卢迪感觉很茫然的摊了摊手道：“不知道～”
  “嗯。。”
  “我们商量过了～途径他酒吧门前的垃圾转运车，每天清晨会多停留五分钟。”
  “你去找辅警办公室的负责人奥斯顿，把这件事儿安排好。”
  “。。五分钟吗？”
  “好的！”
  卢迪迟疑了几秒，在长辈的注视下，缓缓点头答应了下来。
  。。。
  十几分钟后。
  等到卢迪送走了两位家族长辈，重新坐下来后，他紧皱的眉头才慢慢放松了一些。
  垃圾转运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