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四章 大军兵临城下
虽然老黎在发现远处树林的异常第一时间就下令逃跑，可是此时即便老张的马鞭挥舞得再快也无济于事了。
木华黎隼为了达到突袭的效果因此在距离金陵二十多里的地方便下令所有草原大军必须全速前进。
因此老黎等人很快便看到身后的树林里突然涌出了大量的草原骑兵。
“这是······”
当老黎看清楚这些人的服装打扮时他彻底傻眼了。
“掌柜的这些家伙好像不是什么草军盗匪啊？”
小陆此时说话都已经开始打哆嗦。
“废话这些家伙都是草原蛮子。”
老张以前曾经到北部边塞服过役，因此他第一时间就确定这草原大家的身份。
“这怎么可能？草原大军不都是在我们的北边吗？为何他们会出现在金陵城外？”
小陆死死抓住马车的车辕然后带着哭腔说道。
“谁知道呢！前段时间我就听说朝廷在北部边塞被草原人彻底攻破，而十几万的草原大军就这样堂而皇之地进入到了我大虞皇朝的腹地想来这些家伙就是这十几万人中的一部分。”
老黎虽然已经是脸色苍白，但他还在努力强壮镇定安慰道。
“掌柜的那现在我们怎么办？是不是要丢掉这些货物立刻逃跑啊？”
小陆因为之前没有接触过真正的草原大军，他只是从别人的口中听说过这些人。
在别人的描述中这些草原蛮子凶残血腥没有一丝人性。
甚至小陆还听人说过这些草原蛮子中有些几位可怕的甚至会主动吃掉敌人的心脏。
所以这些草原大军对于小陆来说简直就是来地府的妖魔。
老黎在听到小陆的催促之后他只是犹豫片刻便立即吩咐三人立刻弃车逃跑。
“掌柜的现在我们坐着马车都被这些草原追赶上来，一旦我们丢掉了马车那我们很快就会被草原大军的铁蹄踩踏成肉泥的。”
小陆却是并不忍住大声叫嚷起来。
他甚至还想上前去夺老张的马鞭自己来驾驶马车。
可是现在由于马车在一路狂奔原本还是相对平顺的道路一下子就显得颠簸起来。
因此马车的小陆就连站立都不能保持平衡。
“可现在我们就算不丢掉马车上的物资马上也会被这些草原蛮子追上的。”
此时老黎也开始有些动摇了。
“就是，我们现在应该立刻跳下马车然后立刻逃进路边的树林之中，只有这样对方的骑兵才无法快速追到我们。”
小陆急切地补充道。
老张闻言觉得老黎和小张说得很有道理。
于是他立刻放开马匹的缰绳然后稳住身形一步便跨到了老黎和小陆的身边。
“老张你这是准备做什么？”
小陆见老张突然出现在自己的身边他不由紧张地看着老张。
“现在的马车一旦减速后面的那些草原蛮子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就发现我们逃跑了，到时候即便是我们躲进了树林里也会被他们快速寻找到。”
老张一边解释一边抓住小陆说道。
“老张那你准备怎么做？”
小陆听着耳边呼啸的风声不由咽了咽口水问道。
“很简单直接跳车！”
老张言简意赅地说道。
“你疯了这种速度从马车上跳下去就算是摔不死也会被摔伤的，如果是这样还不如让草原大军抓住呢！”
小陆闻言立刻被吓得面如土色。
“既然如此那你就在这马车上等着被草原蛮子抓捕吧！”
老张也不跟他废话他立刻一把抓住老黎。
“掌柜的记住落地的时候一定要护着脑袋竟然在地上翻滚一下卸去冲击力。”
老张观察了一下路边的情况发现不远处有一块长满茅草的地方他立刻就嘱咐老黎。
老黎闻言立刻点了点头。
“走你！”
伴随着老张的一声低吼老黎直接被老张一把抛飞了出去。
而被抛飞的老黎在空中立刻将自己的身体蜷缩成一团然后便朝着那块长满茅草的地方飞去。
下一秒他便直接落到了地。
不过随着他的落地老黎并没有感觉到身体有多疼痛。
他反而感觉自己摔落的这块地面有些微微发软。
而后伴随着他的一个翻滚老黎便平稳地躺在了地上。
老张在看到老黎安全落地之后他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你小子到底下不下去？”
老张随即又转头询问小陆。
原本紧张无比的小陆在看到老黎竟然安全落地之后他立刻就叫嚷了起来。
“我跳，我跳掌柜的这把老骨头都能安全落地我这小年轻的身体也一定能够撑得住。”
“你懂个屁，掌柜的之所以能够安全落地是因为我记得他刚才落地的那片地方之前乃是个小水洼后来干涸了上面长了不少的茅草因此他落地那片地面应该是软的。”
老张冷笑一声说道。
“什么？那你刚才为何不将我也扔到那里？”
小陆闻言不由一脸愤怒地尖叫道。
“是你自己刚才不愿意跳车的现在还来怪我！”
老张脸色的鄙夷之色更甚。
“那前面还有没有这种软和的地方了？”
小陆眼看着老张面色不悦他立刻收敛了脾气。
“没了，我记得的地方也只有那么一处！”
老张直接摇了摇头给出了否定的答复。
“那这么说我被扔下去还是很可能直接被摔死了？”
小陆一下子陷入了绝望之中。
“没错的确有这个可能，但是大概率你不会被摔死最多是摔伤而已。”
老张眼看着老黎已经坐起身来看向他们所在的马车他也有些焦急起来。
如果再不跳前面的道路两侧可就没什么平坦的地方了。
“那这该如何是好啊？”
小陆再次陷入了纠集之中。
“你到底还跳不跳，不跳我就自己跳了！”
老张见小陆这个时候还犹豫不决他心中的不满已经积蓄到了即将爆发的边缘。
“我······我······”
此时此刻下陆还是下不了决心。
看着小陆犹豫不决老张只能冷哼一声然后自己一下子就跳下了马车。
原本就因为犹豫而有些六神无主的小陆转头一看就发现老张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
“老张！”
随即他立刻趴在了马车边缘看着已经滚落在地面上的老张心中已经是惶恐无比。
可是等到马车跑出去好远一段距离他也没有看到老张站起身来。
在他想来老张应该是已经摔死了。
这一下原本就不害怕的小陆就更加不敢往下跳了。
“大不了就是被草原蛮子给抓住到时候我直接给他们跪地求饶相信他们还是原因找给为他们带路和做事的人的。”
小陆在下定决心不往下跳了之后他便立刻考虑自己如果被草原蛮族抓到后该如何求饶。
“老张你怎么样了？”
先落地的老黎很快就跑到了老张的身边然后立刻上前查看。
“没事，就是扭了一下腰而已！”
老张在老黎的搀扶下很快就站起身来。
随即两人便一瘸一拐地往官道旁的树林里走去。
“小陆呢？”
老黎一边走一边问，不过虽然老黎好像很关心小陆的安危但是他却是始终没有向那辆一路狂奔的马车看上一眼。
“哼！那家伙一听说跳车可能有危险根本就不愿跳，我不得已只能自己跳车了。”
老张却是冷哼一声说道。
其实如果刚才如果老张落地之后就立刻起身或许小陆还是会鼓足勇气跳下车的。
但是落地之后的老张在第一时间并没有起身。
至于当时他的行踪到底是如何想的也许就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
不过老黎这么一问老张的心中还是涌现出了一份愧疚感来。
而为了压制这一份莫名其妙的愧疚感老张只能用强烈的语气来压抑心中的愧疚。
“那小子向来就是贪生怕死，而且心术也是不正要不是他是东家的人我岂会要他这么一个伙计。”
老黎明显看出了老张刚才落地后一直不起身是故意的。
但是他并没有因此责怪他，他反而是数落起小陆的人品太差。
而他之所以如此做可能也与他心中暗含愧疚有关。
不过现在马车已经走远小陆又不敢自己往下跳，所以木已成舟他们也只能无奈自己先行逃命了。
很快躲在树林中的两人便看到数万草原大军骑着战马从他们的面前狂奔而过。
“这一下金陵城危矣！”
当看到草原大军彻底消失在自己的眼前老黎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然后颓然地说道。
“掌柜的你也不用如此悲观，虽然这一支草原大军人数不少但是我金陵城城高墙厚只要城中的耀武军和城卫营防守得当这些草原蛮子未必能够攻入金陵城。”
老张毕竟是上过前线的因此他多少还是懂一些战阵常识的。
“现在我们也只能祈祷城中的人能够早一些发现这些草原蛮子了。”
老黎随即双手合十向着诸神祷告。
不过显然漫天的诸神并没有听到老黎他们的祷告。
直到草原大军冲到了距离金陵城北城门不足五里的地方城头上的耀武军士卒才发现了异常。
“你们看看那远处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啊？”
城头一个耀武军士卒指着远处烟尘滚滚的草原大军询问身边的同袍。
“是不是朝廷派遣援军过来了？我昨天可是听说了朝廷这一次是准备对付宗正寺的那些藩王了。”
一个耀武军的士卒立刻凑上前来压低了声音说道。
他作为南都兵部员外郎的孙子多多少少还是听说了一些别人无从得知的消息。
“还有这事？这宗正寺不是和陛下是一家人吗？陛下怎么会对他们动手？”
另外一个耀武军士卒不解地问道。
“你傻啊？肯定是这些藩王们做了有损陛下威严的事情了！”
“不可能如果这些藩王只是做了些有损陛下颜面的事情陛下是不可能如此大动干戈的！”
“既然如此难道士卒这些藩王们准备清君侧或者是直接准备造反了？”
“那更加不可能如果是造反哪里会使这些宗正寺的老藩王来做呢？他们才掌握多少兵力啊？”
“就是要造反那也得是那些留在藩国之中的年轻藩王才对！”
“······”
围上来的耀武军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起来。
他们甚至都忘了继续观察那正向着金陵城狂奔而来的陌生大军。
而此时那个不敢跳车的小陆也早已经被草原大军追赶上来。
不过小陆预想中自己被草原大军生擒活捉的场景并没有出现。
那些呼啸而过的草原大军面对挡在自己前面的一辆马车他们直接用战马将马车撞翻在了路旁。
至于马车上的小陆他们则是连看都没看直接用战马将之踏成了肉泥。
而与小陆又一样遭遇的还有不少人，毕竟北城门每日虽然同行的人数不多但那也是与其他几个城门相比的。
不过也并非所有人都和小陆一般这么倒霉。
有不少人发现了这些草原人后立刻就开始快马加鞭地加速逃跑。
所以很快那些侥幸逃过一劫的人便率先抵达了金陵城的北城门。
“快关城门草原蛮子杀过来了。”
那些逃命的人中一部分一边骑着马超城门内狂奔一边大声警示城墙上的守城士卒。
不过虽然这些人拼了命地呐喊示意，但是城头的耀武军守军始终没有做错什么回应。
这倒不是他们没有听到那些人的预警。
相反正是因为他们听到了那些人的预警才导致这些人没有任何的动作。
因为他们感觉那些预警的人根本就像是在开玩笑。
“金陵城这边怎么会有草原蛮子入侵呢？”
这是所有耀武军守军士卒脑海中的想法。
在他们看来除非是皇都彻底沦陷否则草原大军根本就不可能出现在金陵城外。
而且还有上万人之众。
可是就在他们感觉这个说法很是可笑的时候，一个耀武军士卒却是观察到了远处那烟尘滚滚之中真的出现了大批身穿皮草头上带着奇怪头饰的草原蛮子。
“快去关城门真的是草原蛮子杀过来了。”
反应过来的耀武军士卒立刻大声喊道。
他这么一喊却是把所有人从疑惑不解中拉了出来。
随即他们也看到了那些挥舞着弯刀狼牙棒的草原蛮子。
“快快将内城门完毕务必将他们挡在内城门之外。”
此时反应过来的耀武军守城官立刻对这些耀武军士卒下达了命令。
“队长为何我们不去见瓮城城门也给关闭了？”
一旁的年轻耀武军士卒立刻询问道。
“已经来不及了时间不足以让我们关闭瓮城的城门了。”
那耀武军队长语气之中满是落寞和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