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无妄：给李昊留几分面子

  “你说有什么至关重要的情报？”无妄大师看着眼前之人，眼神中闪烁着些许异样的光。
  此人不久前来到王宫，他居住的宫殿前。
  他本来不想搭理此人，可此人声称有至关重要的情报，事关佛门根源之法。
  不得不说，这让他心中产生了些许兴趣，才见了此人一面。
  若是此人敢诓骗他，他也不会手下留情，当即就会动手。
  “大师…”杨瑞昌匍匐在地上：“大师可知，镇南王最近在干什么？”
  “香火成神…”无妄悠悠道，他虽然处于王宫之中。
  可也并非不问世事，这段时间以来，众人的焦头烂额，他都看在心中，也有些许幸灾乐祸之意。
  “大师消息果然灵通。”杨瑞昌奉承了一句，见无妄大师毫无反应，继续说道：“那大师可知，香火的作用？”
  “用来增强天地神灵的。”无妄大师说道。
  “大师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杨瑞昌低声道。
  “施主，你这般说可勾起了在下的好奇心，希望施主能说出一个满意的答案，否则我座下还差一个灵童。”无妄慈悲的笑道：
  “唔…忘了，施主的年龄已经不能作为灵童了，那只好抽出施主元神，化作灵童。”
  无妄大师的语气柔和，但杨瑞昌却像是如临极寒冰窟，急忙说道：“大师请见谅，并非故意吊您胃口。”
  “我听闻，西域佛门喜爱培养信众，一尊大佛陀，无论走到什么地方都是前呼后拥。”
  “要是开坛讲经，更有数百万信徒如听天书沉浸其中。”
  南疆毗邻西域，他们对西域还算有些了解。
  “不错，正是如此。”无妄点头，而后眉头微皱，狐疑的扫了眼虚空，怎么感觉，有人在窥探。
  “那斗胆请问一句，佛门的修行法和这些信众有什么关系？”杨瑞昌道：“若是和其他修行道路一样，何必多费一番功夫，聚拢信众。”
  “佛门…”无妄顿了顿，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古井无波的心神，泛起些许波澜。
  “既然说到这里，那我就告诉你，佛门不少修行法皆需要借助信徒之力，我修行的大琉璃众妙玄敕金身，便需要数亿信徒，夜以继日的供奉金身，数百，上千年，才能修成。”
  这也不算什么秘密，但也不至于随意的透露出来，无妄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那…大师可曾想过，帮助您修炼金身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杨瑞昌抛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香火…”无妄吐出两个字，心中有种豁然开朗之意：“是了，佛门修行者入门之时，都要拟化一个尊名，这尊名会跟随吾等一生。”
  “供奉的金身，实际上也是尊名的化身，并非本身。”
  这是佛门自古以来的修行之法，就这么流传下来了，没人知道是怎么来的，但所有佛门修行者都按部就班的修行。
  像是无妄大师，他的尊名就是无妄佛尊。
  杨瑞昌颔首：“镇南王修行香火成路之时，曾仔细研究过，他认为佛门就是在利用尊名，变相的利用香火。”
  “只是因为佛修并非天地诞生，利用尊名作为中介，利用效率差了数个档次，和那些天地神灵相比，甚至有数十倍之多。”
  “竟是这样…”无妄大师低声道，他之前根本就没将两者联系到一起过。
  毕竟南疆也刚诞生天地神灵没多久，香火这个概念更是出现的时间极短。
  “如果是这样的话…”无妄大师眼神中浮现一抹炽热。
  那众佛之首位，地藏坐得，我为何做不得。
  这就是篡位留下来的隐患，老大轮流做，谁实力强谁上。
  他意识到，镇南王香火成神就是一个极好的机会，他必然要聚拢庞大的香火，如果能窃取这些香火，那他…
  蓦然间，跪伏在地上的杨瑞昌忽然察觉到，无妄大师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沉重的数分。
  “说出你的目的。”
  杨瑞昌长舒一口气，沉声道：“大师，我想活。”
  “南大人死了，他背叛了镇南王被杀，我又得罪了明安皇子，监首大人，对我弃之如敝履，我想活！”
  “每个生灵都有活下去的权利，在我面前众生平等。”无妄大师缓缓说道。
  “明安不算什么，我可以保你。”
  “我知道明安皇子不算什么，可他背后毕竟是…”杨瑞昌迟疑：“外界都传，李昊和民安皇子最开始并不算朋友，甚至是敌人。”
  “可之前在王宫大殿之中，李昊硬保明安皇子，坚定的态度让监首都不愿过度追究，明显是极好的朋友。”
  “而且，李大人刚刚弄死了天帝…”
  这才是杨瑞昌的畏惧之处，单纯一个明安皇子，他虽然害怕，但不至于那么害怕。
  “李昊弄死的？”无妄大师笑道：“哪来的消息，虽然和他有关系，但并不是他杀死的。”
  “你只不过是一个小人物而已，他不会为了你，与我太过交恶。”无妄大师很自信。
  实力和地位在这摆着，他要保杨瑞昌，李昊能干什么？
  总不能与他打一场吧，李昊还是仙火境，更不值得为了杨瑞昌，付出什么代价。
  “嗯？”忽然间，无妄大师脸色微变，看向殿门处。
  “大师，出来一见。”
  李昊的声音！
  杨瑞昌脸色一变，心中的惊悸达到顶峰，没想到监首一走，明安皇子就迫不及待的对他动手，甚至让李昊亲自来。
  “还真来了…”无妄大师意外，心中琢磨着。
  李昊此人，虽然行事谨慎，但也不乏张狂之处，他未必不敢向我出手。
  唔…算了，以后还要共处，等会要是打起来，给他留几分面子吧，不让他败的太难看。
  武器也别用了，避免他败的太快。
  “走，出去看看。”无妄大师起身，心中已经有了定计。
  殿外，李昊神色淡漠，心中也有几分意外，监首死了，他原本准备把刑狱部的所有隐患，全部清除掉。
  包括那些被抓起来的密探，以及知晓这件事的人，省得出现什么意外情况。
  当然，他也有其他处理方式，不过这是最快，最便捷的。
  结果，那个叫杨瑞昌的，南北的头号心腹，反应速度很快，直接消失了。
  用昊天镜一照才发现，这家伙居然跑来无妄这里，寻求庇护来了。
  无妄大师已经是还真境，昊天镜窥探，会让对方发觉，李昊也没有一直使用。
  “李大人，我这正准备去找你，没想到你倒是来找我了。”无妄大师和煦道，身上的袈裟飘动，缝线闪烁着金光。
  “哦？”李昊倒是没想到，无妄大师先发制人。
  “老衲虽然处在王宫之中，也可以看到了焦头烂额的监首，还有忧虑的李大人，即便是阳神道兄也跑动不停，此刻都不在城中。”无妄大师沉声道：
  “大夏与万佛高原互为同盟，老衲实在不愿干坐着，愿付出一份努力。”
  想插手？李昊眼神眯缝起来，早不插手，晚不插手，偏偏在这个时候插手。
  他扫了一眼无妄大师背后的杨瑞昌，此人不敢和他对视，垂手低眉。
  这老家伙肯定是察觉到了有利可谋，所以才会突然插手。
  我把监首扯开，可不是为了让你插进来。
  无妄大师老神自在，搜寻镇南王，正是关键的时候，人手不够，监首自己都跑出去了，李昊肯定不会拒绝。
  届时，见机行事，夺取香火。
  “不用了。”李昊摇头，让无妄大师微愣，而后深深的皱起了眉头：“为何？”
  “没有为什么，大师不必插手。”李昊摇头，态度强硬。
  “这…”无妄大师意外，没有冠冕堂皇的插手理由，那他的诸多行动就极为不便。
  “大师还是老老实实呆在王宫中吧，不要和外界牵扯，此人事关一些要事，我要带走他。”李昊沉声道。
  无妄心中不悦，自己主动帮忙，李昊竟然断然拒绝，说起话来也丝毫不给他面子。
  “李大人…”他的话也冷了下来：“镇南王之事，事关大夏上下利益，你还是不要一意孤行。”
  “让监首与我谈吧，至于此人，我保了，李大人请回吧。”
  “你保了？”李昊咧着嘴：“大师，你确定能保的下他？”
  无妄神色沉凝，语气平静：“你尽可来试试。”
  “好，等的就是大师这句话。”
  “轰！”
  下一刻，李昊化成一片茫茫金色汪洋，电闪雷鸣，震撼世间，他瞬息就到了眼前。
  无妄大师皱眉，没想到李昊竟然会真的动手，这让他心中升起愠火，还真以为，没人敢得罪你了？
  佛掌抬起，轰隆一声，两人剧烈大碰撞。
  金霞漫天，冲破云霄，镇南城若无法阵守护，必然寸寸断裂。
  以这里为中心，一层又一层的波纹出现，从虚空，城墙上飞起，自地上腾空，于虚空中交织，化成阵纹。
  但此刻也在轰鸣不止，显然触碰到了极限，开始扭曲，不是从外界进攻，而是内部出现碰撞，防御并没有那么强。
  李昊与无妄大师碰撞，一交锋，就碰撞出恐怖的能量余波，层层叠叠，逸散而去。
  而这种力量摧枯拉朽，可湮灭一切，两人的交手太快。
  李昊周身浮现一道道金色身影，像是分身一般，施展各种神通，浪潮般的波纹，与大阵碰撞，铿锵作响。
  最后，他们一冲而过，分处于天穹中，回眸遥望对手，无妄大师眉头紧锁，神色惊疑不定。
  李昊的实力，怎么会强到这种地步？
  短时间的碰撞竟然不落下风，即便他已经收着力，不想让李昊败的太难看，但也不是仙火境可以抗衡。
  强横的气息传荡整个镇南城，城中不少修士心中惊悸不安，有些胆小的甚至跪伏在地上。
  冥冥之中，他们感觉到有两尊无上生灵此刻正在俯视他们。
  “我只是想为大夏分忧，李大人的反应何必如此激烈。”无妄大师声音平静。
  “分忧？早不分忧晚不分忧，偏偏在这个时候分忧，我实在怀疑大师的动机。”李昊冷笑，老子费尽千辛万苦，培植韭菜，马上就要收割了，你想跳出来横插一脚。
  这光头太高看自己了，李昊不给无妄大师说话的机会，再次冲击上去。
  “嗡隆”
  下一刻，他们又冲撞向一起，快逾两道闪电，无妄大师双手捏琉璃宝瓶印，本来盈润的肉体瞬间变成了琉璃金色。
  大琉璃佛尊！
  眼中闪过一抹冷芒，既然如此，他也不留手了。
  天颤地抖，恍若一场乾坤大破灭，四方不稳，地火风水齐现。
  城中，一些境界颇高的修士尽力看向波动的来源，在碰撞的间隙，他们隐约间能看到什么。
  李昊和一尊佛陀在打？
  是无妄佛尊？
  无妄大师在城中的消息虽然没有刻意宣扬，但这么一尊强者在，或多或少会传播出去。
  但他们没想到，李昊竟然可以和无妄佛尊正面抗衡。
  无妄大师面色冷峻，琉璃金身晶莹剔透，浑身铁链声响个不停，细看的话，琉璃金身外，缠绕着一条条梵文锁链。
  像是缚法金刚般。
  佛焰腾腾，他一步一步走来，真的像是怒目金刚，气息一下子比刚才强大了数倍不止。
  “我无意与李大人生死相搏，不过李大人有些太过欺负人了。”无妄大师淡淡的说道
  他对李昊颇为忌惮，但那只是因为李昊的“神秘”所致，万佛高原奉行的是尽量不得罪原则，但也只是尽量，他相信李昊也明白。
  香火的诱惑近在眼前，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他不会放弃！
  城中修士，浑身肌骨欲裂，还真境的气息弥漫，如洪水般冲出，四方天宇共颤。
  李昊一语不发，凝眸对敌，心中慎重，无妄大师很强大，毕竟有一个境界壁垒阻隔在当中，他还没认为自己已经无敌。
  轰隆！
  无妄大师上前，真身粉碎苍穹，他像是一尊佛陀，似慈悲似冷漠的目光，将李昊覆盖。
  琉璃大手不断的压落，这是还真境强者，丝毫不留手的镇压！
  李昊感受到了一种巨大的压力，身子不断下沉，双手击天，对抗上方那琉璃巨掌。
  直至降落到了地面，踩在城池的青石地板上。
  这是他第一次不动用任何手段，直面还真境。
  “喀嚓”
  青石地发出脆响，但很快阵纹蔓延出来，阻挡住了李昊的下沉之势，但也开始扭曲，承受不住。
  杨瑞昌长舒一口气，还好…还好，无妄大师不愧是还真境，挡住了李昊。
  他心中并没有什么欣喜，只是感觉松了口气，他不认为自己有那个资格讥讽李昊。
  对方的层次远远不是他可以触及，甚至说用不了太久，对方就能达到无妄大师这个层次，到那时候他依旧毫无生路。
  只能庆幸，眼下自己的性命算是保住了，祈祷李昊之后会把他忘记，不会放在心上。
  “李大人，我无意与你搏杀，”
  上方的无妄大师依然在压落，神色冷漠，单手压制，他希望李昊可以看清两人之间的差距，莫要与他再打。
  李昊毕竟年轻，要脸面，他认为自己暗示的已经很明显。
  李昊身体绷紧，尽力对抗，气息不断迸发，抽调躯体中的潜力，一道道金色身影浮现。
  “继续。”李昊闷声道。
  无妄大师越发从容，浑身梵文飞舞，琉璃金身璀璨，不断镇压向下。
  李昊感受到了一股莫大的压力，无妄大师能被地藏佛派来与大夏合作，足以证明对方实力。
  一声巨响，无妄大师降落，李昊半个身子沉入地下，近乎矮了他一大截。
  “即便是玩笑，也要适可而止。”无妄大师认真的说道，再次警告。
  刚开始发生的事情，虽然和他预料中的有些差异，但也差不多。
  轰隆！
  只是，突然间，李昊动了，嘴角咧开，顷刻间，他的后背肩膀部位鼓起肉瘤，气息迅速拔升了数个台阶，皮肤变成了白金色。
  身子从石板中拔地而起，逆着天空向上冲，开始攻杀无妄大师。
  这个反击太突然了，谁都没有预料到，眼看李昊就要被镇压了，不曾想他突然爆发，气势一下子强盛了数倍不止。
  三头六臂展现，肉身就是他最强大的武器，更可怕的是，他激发的金色身影也变成了三头六臂，每道身影能激发出的神通也多了数倍。
  威力太强大，逼迫的无妄大师都倒退，肌体生疼，源源不断的神通轰击在他的琉璃金身上，激荡出点点光屑。
  无妄大师变色，他知道李昊有三头六臂神通，但没想到一展现竟然产生了质的飞跃，整个人的实力上升了不止一筹。
  李昊一臂横拳，有捶击万里之势。膀臂一动，压的天宇崩塌，阵纹轰鸣，像是要承受不住了。
  一臂捏印，手托血色佛尊，转眼间化为巨佛，狰狞可怖。
  火眼金睛燃烧着，喷涌出最为恐怖的火焰。
  无妄大师谨慎戒备，尽力应对李昊的攻伐，所有精力都耗在上面，唯恐遭致命一击，败在一个低境界人的手中。
  不曾想到，李昊的背后，腾起一片雷光，其中夹杂着雷剑，齐刷刷向前斩来，他避无可避。
  先是左肩噗的一声，溅起一串很高的血花，一条手臂差点被卸下来。
  接着喀嚓一声，与他肉身融为一体，化为琉璃色的袈裟，被剖开，飘荡在空中。
  好在这个时候，李昊与无妄大师各自冲向了一边，就此错开，不然必是以命血拼的结局。
  无妄大师冷冷的看向前来，认为李昊方才保留实力，等到了这个关键时刻袭杀他，差一点就遭重创。
  “不好意思，第一次与还真境正面硬战，有些不适应，现在好了，奉陪到底。”李昊平静的说道。
  这倒是真的，上次蜕变之后，虽然自己估摸过，但终究没有落于实战，不知道这具躯体，到底能爆发出什么样的威力，需要适应。
  无妄大师脸色阴沉，佛也有怒火，虽然有自己的私心，但他认为自己插手，与大夏有利无害。
  他不知道李昊怎么像是抽了风一样，非要和他打，更关键的是，自己居然一时半刻还镇压不了他。
  而且，这还是李昊自身的实力，并没有动用那诡谲莫测的手段，这才更让他受不。
  “既然李施主有意与在下切磋，我若一味留手的话，也有些对不起李施主了。”无妄大师浑身密布梵文锁链，琉璃金身上，冒出一个个佛纹。
  且在这个时候，他手中浮现一柄锡杖，四股十二环，长八肘，通体粲然如金，铭刻着繁杂的图景，皆是佛国之景，镇压向前。
  他本来不想动用自己的武器，这方天地，到还真这个境界，相对应的材料已经极为稀少。
  监首的九章天算，还不算他自己的东西，而是大夏举国之力打造。
  阳神更是没有自己的武器，天帝的长矛不用说，也是倾尽寻天之力打造，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搞定。
  动辄成百上千年，乃是常态，而且还得是材料没有短缺的情况。
  而相对应的武器，带来的增幅，极为巨大。
  之前不动用武器，他认为自己已经算很给李昊面子，既然李昊不要，那他也不用犹豫。
  锡杖上的金环碰撞之音，清脆悦耳，犹如佛陀在念诵经文。
  而李昊站在天空中，非常的镇静，并未躲避，看着锡杖砸落，梵文交织。
  须弥间，他头颅背后，浮现七颗灵珠，以一颗洁白而耀眼的元珠为中心，其他六颗圆珠缭绕，犹如神环，三头六臂身托举着。
  一瞬间的光芒照亮了永恒！
  “轰！”
  山河失色，两者碰撞，激荡而出的波纹，连古城的阵纹都挡不住。
  “噗”
  血光迸溅，寒光一闪，无妄大师瞳孔收缩，锡杖颤鸣不止，这七颗圆珠犹如一体，恐怖的威力，顺着锡杖蔓延而来。
  砰！
  无妄大师一声闷哼，手握锡杖的琉璃手臂承受不住压力猛然炸碎，七颗圆珠的力量从伤口蔓延了上来。
  他的整条臂膀都炸碎了，成为血泥，他浑身是血，踉跄倒退出去，血光洒落苍穹。
  这太让人震惊了。
  在这一刻，目睹的所有人都呆住了，万万没有想到形势逆转如此之快，简直让人不敢相信。
  一缕缕威能弥漫，整座城的人都毛骨发寒，许多人软倒在地上，难以抗衡。
  这七颗灵珠太强大了，相辅相成，锡杖末端，已经弯曲，一枚金环碎掉了。
  “你…这是什么兵器？”无妄大师终于不复镇定，按捺不住心中震惊。
  他的锡杖已经是这片天地最顶尖的武器，然而对方的七颗灵珠却更加惊人，甚至隐约有超越这个层次的威能。
  李昊本身的实力与他相差不大，但手中的武器，却远比他的要好，两者相合。
  他愕然的发现，自己现在已经不是李昊的对手，这让他更加难以接受。
  他知道李昊终究会超越自己，但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展现在他面前。
  “天地灵珠，献丑了。”李昊淡笑一声，灵珠回到他的脑后，静静的悬浮着。
  “不知大师，还要插手吗？”他问道。
  “既然李大人不愿，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无妄大师显的有些颓然，如他预料，李昊不会和他死战到底。
  可中间的细节却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可笑自己之前还想着，该怎么给李昊留几分面子，省得他急眼拼命，徒增麻烦。
  结果，战败的却是自己。
  杨瑞昌脸色灰败的瘫软在地上，这最后一条路，也被李昊堵上了。
  “那此人…”李昊看向杨瑞昌。
  “大人尽可带走。”无妄大师缓缓吐出一口气。
  正此时，此地平静下来之后，王宫中的守卫才缓缓的靠上来。
  “谁赢了，谁赢了？”明安皇子扒开众人，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
  如此大的战斗波动，自然惊扰了王宫中的其他人，明安皇子的实力境界比较低，但敖长老勉强能看清战斗双方。
  当得知李昊在和无妄大师战斗的时候，明安第一时间是比较惊愕，但随即他就关心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当他挤进来，看到断了一臂的无妄大师，和完好无损的李昊，他的嘴，咧到了后脑勺。
  “大家都是自己人，怎么打起来了？”明安咧着嘴，脸上的笑憋不住，上来打圆场。
  不过，看到无妄大师殿门前，瘫倒在地上的杨瑞昌，他的神色逐渐收敛。
  正是这个家伙，才导致监首向他发难，他心中自然记着。
  本想等以后慢慢炮制，却没想到对方竟然和无妄搅到一起去了，这让明安心中更加厌恶。
  “无妨，一些小事罢了。”无妄大师，不想和明安过多纠缠败的是自己，丢人的也是自己，明安只是小辈，只会让自己更加窘迫。
  “小事，我看可不是小事。”明安嘿然道：“李昊，你也是的，怎么下这么重的手，无妄大师好歹是我们的盟友。”
  无妄嘴角微抽，炸开的手臂，此刻正在缓慢的修复。
  明安此刻心情很好，李昊越厉害就代表他之前以身抗雷的行为越正确，只有保住李昊在大夏的“金身”，他才会更好。
  无妄大师摇摇头，并没有搭理明安，在众人的注视下，他转身朝着宫殿走去。
  “谁在镇南城中放肆！”天穹响起一声暴喝，阳神姗姗来迟。
  他并没有在城中，而是受到监首的指示，在镇南城附近转悠，察觉到镇南城传来的强横战斗波动，他马不停蹄的赶来。
  察觉到阳神的动静，无妄脸色一黑，已经预料到了什么，直接遁进了宫殿中。
  果不其然，下一刻，阳神冷声斥道：“无妄，老秃驴，你找死，在镇南城中，你还敢对李昊动手？”
  “你给我出来。”
  看见李昊四周地面塌陷，气息波动不停，阳神气血上头，直接踹开了无妄宫殿的大门。
  “这是我大夏，你敢对李昊动手！？”阳神怒气冲冲，李昊欲言又止，明安乐呵呵的看着。
  “阳神…”无妄脸色难看。
  “你…”阳神看到无妄，脸色一愣，狐疑道：“你手臂怎么回事？”
  “别装了！”无妄咬牙切齿，相比李昊，现在的阳神更让他感到厌恶…
  阳神反应慢了一拍，却也猛然明悟，诧异道：“李昊打的？”
  无妄默不作声。
  “李昊打的！”阳神又重复了一遍，不过语气已经截然相反，带着兴奋和愕然。
  “真是李昊打的？”他又重复了一遍。
  无妄攥紧手臂，手中的锡杖哗啦啦作响，“莽夫，老衲要与你做过一场！”
  “唉唉唉…”发现李昊没有吃亏，而且实力好像又一次大幅度提升，阳神心中的愤怒已然消散，摆手道：“算了算了，你的伤势还未痊愈，我胜之不武。”
  还没打，你胜之不武个屁！
  无妄的内心在咆哮。
  “老秃驴，你也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阳神又冷哼道：“别装出一副受害者的样子，肯定不是李昊主动找你打架，到底怎么回事！”
  “就算你吃了亏，但若是干什么不客气的事，我也不会放过你。”
  “确实不是无缘无故。”无妄幽幽道：“我想帮你们追查镇南王，但李昊不让，所以打起来了。”
  “追查镇南王…”阳神眨眨眼，见身后的李昊没有反驳，顿时有些尴尬，这件事看起来怎么有利于大夏？
  “还是那句话，大师早不插手晚不插手，偏偏在这个时候插手，我实在怀疑大师您的动机。”李昊坦然道。
  “没错！”阳神附和：“老秃驴，你肯定动机不纯，别装了。”
  他坚定不移的支持李昊。
  无妄大师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是我败了，那便无话可说，各位，可以离开了吧。”
  说到最后，无妄大师已经有几分咬牙切。
  “你自己修养吧。”阳神也追究不下去了，摆摆手，关上门。
  “究竟怎么回事啊？”阳神追问李昊。
  “就是那样，我反正不信他。”李昊随随意扯开话题：“也正好试试自己的实力。”
  “也是…”提到李昊的实力，阳神有些兴奋：“你怎么这么厉害了？那老秃驴手持那破烂锡杖，我也不一定打得过，你竟然把他一臂废了。”
  李昊的实力越强，阳神越高兴，毕竟大家都是一个阵营的。
  李昊咧嘴，这就是阳神，比监首好糊弄无数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