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四章 过往
气氛瞬间剑拔弩张，但夏晖依旧一脸平静，放下手中的茶盏轻轻一磕。
“这里空间小，施展不开，若是两位昨天的伤痛已经好了，那就出去打吧。等一下，我来帮你们中的败者收尸。如果还不过瘾，我陪你们打。”
一时间，哲空与古霏柔目光一齐望来，不由泄了气。
他们心中自然清楚，此处实力最高的究竟是夏晖还是古梓欣不好说，但至少，绝不是他们两人中的一个。以对方昨夜展露的实力来看，一并连着两人一块收拾了也不在话下。
眼见两人重新做好，夏晖满意地点了点头，再道：“接着讲述吧，之后的事情。”
又看了一眼古梓欣，古霏柔压低声音道：“我加入那个组织之后，当然是迫不及待想要知道姐姐的下落。但是，对方却告知我，具体位置还不清楚，而且就算告知了我也没用，凭我的能耐不可能将姐姐救出。于是，他们要求我为组织效力，积攒功绩以换取号令其他成员的资本。”
“那你所做的，就是在下水道中培养那些奇怪魔兽？”
顿时，夏晖眼神一凛，他隐隐有种感觉，自己曾今遭遇的几种不同类型的魔兽都还是试验品，对方是在不断尝试中培育一个很可怕的新物种。
“怎么说呢？组织中的分工很多，不止于谍报、暗杀、破坏等等，我也尝试了好几种，最后被认定为拥有特别的感官能力，可以高精准完成孵化期中对于蛋的一些细微改变，所以被派遣了培育化生兽的任务。也就是你口中所说的，下水道中的魔兽。”
“所有的那什么化生兽，都是在下水道中孵化培育的，还是说，那里只是你们的试炼场？”
“只是其中一个孵化池，同时也充当着试炼场的作用。你们应该多少听说过，当年术法联邦的灾变，曾经的废墟被深藏于地下。而那一部分遗址，被组织发掘到了，只是其中紊乱的灵力绝非人力可以承担。于是数番试验后，决定了使用魔兽，命名为化生兽。而且，这个计划不仅仅是驯化出一支可怕且忠诚的大军，也有利用一代代蜕变的化生兽去中和那股狂暴灵力，最后实现被人所掌控。”
闻言，夏晖不由觉得毛骨悚然。
即是说，那些狰狞魔兽实则是人类用以试验的载体，而最后的结果也将注入人体内，完成新的蜕变。
不得不说，这个疯子一样的做法，和当初海底遗迹中追寻永生的贵公子有着一样的病态癫狂，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目的，不惜违背天理，践踏一切世俗规矩。
“你们的试验，进行到哪一步了？”
哲空再次开口发问，他是领教过那些化生兽的厉害，必须承认如同那样的怪物成建制集结为一支大军，势必对银色城邦带来超乎想象的破坏。
摇了摇头，古霏柔回道：“我只负责一个分区，并且具体的异化流程也不掌握我在手中，只是进行一些实施。就我的区域来说，化生兽的控制是没问题了，并且它们在获得强大力量的同时，也具备了一定灵智，非常狡猾。但好在，我们依旧可以控制。”
“但照着目前趋势发展下去，只怕有朝一日，它们会挣脱控制，反噬其主。”
夏晖道出了自己的猜测，毕竟这可是最常见的套路剧情之一，妄想控制强大生命体的阴谋家，往往反而被自认为完成驯化的怪物所吞食。
“那个，就不是我能预料的了。因为后续，已经和我无关了。”
哼声一笑后，古霏柔继续说道：“对了，我的那两位助手，也是组织分配的。男的叫乾恭，据说是犯了错的世家嫡系，从此不受重用，于是心生怨恨而加入。他负责化生兽的试炼，同时自身也算是一名刺客，出手狠辣。”() ()
“但是，他已经死了，而且死不瞑目吧？”
夏晖当然记得那乾恭是被古梓欣击杀的，那一出变故他至今都很是莫名。
“只能说，他命中注定吧。”
古霏柔看着一脸不解的古梓欣，给出了自己的解释：“提出使用伪幻镜变化为你的模样的，正是乾恭自己。结果，他用着你的面孔，成为了姐姐苏醒时看到的第一个人。那个时候姐姐神志不清，错认为你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所以，在乾恭恢复了本来模样想对你下手时，被姐姐一招抹杀。”
“啊？”
闻言，古梓欣一声惊呼，定睛再看夏晖，眸子里一片错愕。
但也仅仅只有愕然，并无任何的恨意。
没有在意姐姐的神情变化，古霏柔接着讲述。
“至于那名女助手，名为伽嘉。她则是世家庶出，从小不受待见，唯一关系好的只有一个亲弟弟。然而，她的弟弟在一次家族比试中，被对手恶意重创，落下半身不遂的病症。以银色城邦的手段，那种伤可以治。但是，伽嘉可支付不起，而身为庶出，想要家族帮忙付账，根本不可能。于是，带着怨恨也被组织招揽了。与我想要救出姐姐一般，她的愿望是医治弟弟。”
点了点头，夏晖发问道：“那么，她究竟是打算靠着组织积累大量财富，用以支付医疗费用。还是说，打算赌一把你们什么化生兽的试验，看一看最后的结果用在人身上，是不是可以达到医治弟弟的效果？”
“或许，两者皆有吧。”
“那就，接着说下去吧。”
“没了，你还要我说什么？”
古霏柔歪着脑袋回望夏晖，还耸了耸肩。
“喂，怎么就没了？”
哲空显然不接受这个结果，再重重一拍桌子。
“组织的具体构成，你负责区域的更多布局以及用途，如实道来！”
“组织内部管理森严，每个人不允许过问与自己任务无关的事。对于其他的分部的结构，我真的不清楚。至于我负责的区域，之前的实验中因为他的入局，被摧毁了部分。而剩下的，也被巡逻队顺藤摸瓜找到一部分。虽然还有剩下，但随着我的退出，根据组织的应急措施，也会被第一时间废用。所以，说不说都没区别了。”
横臂拦住还欲发作的哲空，夏晖看着古霏柔，迅速回想着之前所了解的种种，最后问出了他的一个疑惑。
“对于这些，舒恩杰不知情，对吗？”
“对，我与他撇清关系很久了，怎么可能还与他有联系。”
“那就好。”
这几天的遭遇梳理下来，夏晖总觉得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中，有人没说实话，并且有意无意引着自己入局。那种踏入他人谋划中，被操纵的感觉，非常不好受。
“既然，你想知道的我都说完了。现在，可以和姐姐一起离开了吧？”
眼见夏晖与哲空都一副略有所思状，古霏柔开始了告别。
出乎意料的是，第一个不同意的并非这两人，而是一把拽住她衣袖的古梓欣。
“我们，走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