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不学无术
老僧枯木逢春之后，战力更上层楼，直指金刚境的绝巅的大金刚境。他老夫聊发少年狂，有着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豪勇，决绝一人就压的这寺外一众良莠不齐的乌合之众，抬不起头来。
然善战者亡于勇，善泳者溺于水，这种损人利己，吞噬血肉的魔功，后患无穷，往往迷人心智，逐渐使人癫狂，最终一身血肉和灵魂，不过是深渊魔君的盘中餐罢了。
远处，方明几人躲在暗处吃瓜，看着暹罗的各路人马与摩罗院争锋。
方明看着老和尚大杀四方，眉头紧锁，若有所思。
吴媚娘忍不住率先开口，不解的问道：“这老和尚疯了吗？这样吞噬下去，他的肉体和神魂遭到的冲击会不断增强，终逃不脱自爆的下场，这不是自寻死路？”她的师门春秋观源远流长，对天下各家各派的传承、秘法，多有了解。尤其是与同病相怜的魔门，更是合作密切，对于其承自魔族的魔法的优劣和缺陷，了如指掌。
零大小姐不以为意的道：“他佛法精湛，神魂稳固，应该能坚持许久，没那么容易爆体而亡的。”
敖静接话道：“可是，他又不是已经山穷水尽了，为什么刚刚开打就迫不及待的使用这种等同于自杀的魔功呢？”
零大小姐摸着自己光洁的铁下巴，不确定的试探说道：“可能是这老和尚嫌命长，不想活了。”
“我与他交过手。他虽然手段不凡，但已经气血两衰，确实没多少日子可活了。”方明接话到。
“可是，好死不如赖活着。谁会在还有选择的情况下，直接去面对死亡呢？”公孙浅月是经历过死亡的鬼修，深知生死之间有大恐怖，知道直面死亡需要怎样的勇气和决绝。
方明也想不通，揉着眉心，猜测道：“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对于一个沙场宿将来说，最好的归宿就是死在战场之上。
或许，这老和尚已经看破生死，选择以这种肆意疯狂、纵情杀戮的方式，来给自己谢幕。”
众人虽然不是很理解，但都无言反驳，一时默然。
“零，老和尚这种状态能够坚持多久？”方明突然问道。
零大小姐眸中绽放金光，其中无数符文流转不休。这倒不是什么神通秘法，而是全力调动“先天无极碑”的算力所致。
和方明这个“先天无极碑”的水货主人比，身为器灵的零大小姐显然更能驾轻就熟的驱使这块仙秦版本的神碑。
片刻后，零的机械义眼中的符文消散，答道：“若是不考虑其他因素的话，这种态度至少能够保持七天以上。”
“七天……七天……”方明喃喃自语，似有不解。
“会不会是在故意拖延时间。”公孙浅月最是冷静清醒，虽然话不多，但言必有物，往往能一语惊醒梦中人。
零大小姐却不服气的道：“寺中不是还有一个大金刚境的大和尚坐镇。只要他出手，就足以震慑宵小，何必要一老僧拼上性命去拖延时间。”
“若是那大和尚暂时出不了手呢？”方明问道，不等大小姐零开口，自顾自的接着说道：“暹罗乃万里大国，国中并不缺独当一面的四品高手。只有四品巅峰的大高手，才能坐镇一方，震慑群小。”
他停顿片刻，朝着小魔女问道：“娜娜，还记得那天在福地空间中看到的情形吗？”
娜娜疯狂点头，双手画了一个大大的圈，痴笑道：“当然记得，那可是好多好多的宝贝，值老多钱了。”
方明并不理会娜娜的痴迷劲，吩咐道：“那你把宝物的样式，摆放的方位，都详细的画出来。”
娜娜笑容一僵，神情有些忸怩。
方明不解的问道：“怎么了，记不清了？”
娜娜讪讪的笑道：“我不会画画。”
方明无所谓的道：“没事，不需要多么精确，画个大概就行。”
娜娜仍然一动不动。零大小姐毒舌道：“不会吧，你好歹也是大族之后，不会连笔都不会用吧？”
娜娜羞恼万分，挺着小胸脯，叉着腰，愤愤道：“我们蛊师的传承，大多是口耳相传的。
我从小就在蛊虫堆里打滚，又不考功名，学那劳什子的写字画画有什么用？”
还是敖静心善，主动担下执笔重任，才把炸毛的娜娜重新捋顺。两人头碰头的一阵嘀咕，敖静几易其稿，才得到一副娜娜满意的画作。
打眼一看，方明不禁又皱起眉头。倒不是说敖静画的不好，她是高阶神符师，提笔作画是基本功，一笔一划都十分见功底。
奈何画中之物实在太过抽象，方明认了半天，勉强看出几尊人形雕塑，想来不是佛像，便是魔神像。其它的东西，千奇百怪，非比寻常，方明年轻识浅，实在难以分辨。
方明瞪着娜娜，恨铁不成钢道：“这就是你记得清清楚楚的画面？”
娜娜理直气壮的道：“这些东西，不是金的，就是玉的，都老值钱，差点把我的一双招子给晃瞎了。至于其它的东西，我可顾不过来。”
方明放弃了无效的努力，将画给了零大小姐，期望在“先天无极碑”中的仙秦密藏内，能比对出一些有用的东西。
“山河印”中，秦王宫内，广场之上，“先天无极碑”散发莹莹白光，算力几乎被调动到极致。但是经过小魔女那天马行空，又跳脱不拘的思维疯狂脑补，而变得面目全非的画作，实在不是合格的佐证。哪怕“先天无极碑”干的快要冒烟了，依旧没有太大的进展。
零大小姐挫败的停下“先天无极碑”的运转，不是很确定的说道：“这似乎是一种阵法，但是压阵之物的摆放位置严重失真，又没有相应的阵纹，实在无法判断此阵效果？”
面对众人的目光，娜娜犹疑道：“什么阵纹不阵纹的，我不知道呀。不过说起来，那空间之内的地上，确实画着大量血色纹路。”
众人目光灼灼，隐含期盼。娜娜小手一摊，十分光棍的道：“可是我当时大部分的注意力都在奇珍异宝上，对其他事物根本不在意。”
她虽然不学无术，但本命蛊六翅金蝉在空间搬运方面实在太过高级，就连洞天福地这种空间稳固，防备周全的地方都能出入自由，更何况是那些花里胡哨的阵法。因此她不需要，也没必要去了解什么阵法。
方明大失所望，干脆将重新回到手里的图画揉成团，彻底放弃了这方面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