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鏖战酣

  见到土车见效,明军放弃了第一道战壕,刘方亮大喜,高呼下令抢占第一道战壕。
  随着一声令下,流寇们从土车后面跑出来,冲向了第一道战壕。
  他们刚一冒头,第二道战壕中,爆豆一般的枪声轰鸣再响,一排排子弹飞出,击中那些没有了推土车遮蔽的躯体,将他们像割韭菜一样一批批打倒。
  但第一道战壕就在眼前,所有的流寇,都舍生忘死的扑向了第一道战壕,下饺子一般的跳下去。
  有的是主动跳下去的,但更多的是以尸体和伤者的身份掉下去的。
  转眼,就将第一道战壕填满。
  这要是有手榴弹,哪怕是板砖呢,一板砖下去,绝对能砸到几个。吕谋不无遗憾的嘀咕。
  战壕塞满了,再也站不下了,就有那勇敢者,爬出战壕,对第二道战壕展开了进攻。当然,他们的结局是悲惨的,几乎无一幸免。
  突然有人高呼:“这里有向后的通道,冲啊。”
  人们这才发现,果然,每隔一段,就有一条通道通到第二条战壕。流寇们就呐喊着,沿着交通壕杀向了第二道。
  然而,每一道交通壕的对面,都有一排刀盾兵把守着,他们堵死了交通壕。
  交通壕不宽,仅能供一人通行。
  在交通壕里,立刻展开了一对一的搏杀。
  双方死拼,没有闪展腾挪的空间,只有你来一刀,我给一枪。倒下了,后面的兄弟上。
  没有什么其他办法。
  厮杀了一阵,最终发现,还是五眼神机更占优势。
  一个手持五眼神机的兄弟大吼一声,“你们撤下,我来。”端着五眼神机上来了,面对敌人,不管是直面的,还是端着盾牌的,先就是一枪。直接干掉一个。
  来不及装填,直接抡起,砸过去。
  这样总结下来,五眼神机上去一个兄弟,最少能干掉两个。交换比由原先刀盾兵的一对一,变成了二比一。胜算,赚了。
  惨烈的战斗,一直持续到日落。
  双方都已经精疲力尽,形成了第一道战壕在流寇手中,但第二道战壕,却死死的掌握在明军的手中。双方只能罢兵休战。
  吕谋啃着馒头:“组织敢死队,发动对敌逆袭。将第一道战壕中的流寇,赶出去。”
  朱常洵立刻挺身接令,到外面组织敢死队。
  这时候,第三师师长笑着道:“我们第三师一直做预备队。还组织什么敢死队,我们全部都是敢死队,我们上。”
  随着一声令下,第三师的将士嗷的一声,跃出战壕,端着五眼神机就冲了出去,向第一道战壕,施行了反扑。
  流寇的火器少的可怜,但弓箭却因为战壕的关系,又极难施展。结果转眼间第三师的兄弟们,就冲到了第一道战壕前面。站在战壕上,对着下面密密麻麻目瞪口呆的流寇,就是一阵齐射。
  一枪五弹等同于小机关枪,最少等同于美军大八粒了。一顿横扫过后,跳进战壕,抡起五眼神机就是一顿猛锤,而一道道交通壕里的刀盾兵也一起冲出,将残余的流寇斩尽杀绝。
  然后就是收割人头,将一具具无头的尸体,丢到战壕外。
  最终第一道战壕里,爆发出了一阵阵将士们的欢呼。
  吕谋一见,当时大喜:“这个办法好。将将士们撤回来,只留小部分监视。明天,流寇来攻,立刻放弃第一道战壕,然后死守第二道,等敌精疲力尽,我们一个反扑,居高临下射杀敌人。嘎嘎嘎,刘方亮,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少手下,我看你怎么和我消耗。”() ()
  这个战法,果然取得了巨大的战果,其实,还是吕谋欺负流寇装备落后,刘方亮还就得忍着。
  时间到了第十三天,刘方亮担心了,自己的损失太大了,五万大军整整十三日的厮杀,竟然快去一半了,而看对方,连三分之一损失都没有。
  滨州战场,李岩不急不缓的,将他知道的所有攻城法,除了太耗时间的锁城法外,那是让第三军玩了一个遍。什么扒城法,什么挖地道炸成法,什么顺风施放毒气法,什么水浸地基法,一点爆发法,一点大炮集团射击法,箭楼阻杀法。
  那是花样翻新,流寇哪里有守城的经验?今天经历了挖砖法,结果好不容易顶住了,晚上冥思苦想,相出来了解决办法,第二天,人家换样了。
  又一道新考题出来了,这让洪志强应付的个手忙脚乱。每晚都在哀嚎:“李岩,论起来,我们都是流寇出身。流寇何必难为流寇啊。你这样玩我,你心何安啊。”
  这里实地教学正在一个交的得意,一个学的欣喜的时候,到达利津的贺珍部的解围之兵到了。
  贺珍是李闯二十八将之一,可谓沙场老将。面对滨州城下三万明军,他知道,凭借自己手中五千将士,对阵李岩,自己绝对不是对手。还是那句话,大家都是流寇出身,谁不知道谁的底细啊。
  但权将军有令,解救滨州,自己不能不救。
  最终贺珍摆出来了老资格,命令利津守将,将他掌握的三千流寇军队,拨两千五给自己。
  “你放心,反正是我和洪将军解了滨州之围,敌人退去,你的利津也就安全了,我要是解不了,滨州丢了,我失败了,就凭你的三千人守卫利津,你也守不住。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这个守将一听:“对呀,还是将军经验丰富,我不如啊。既然这样,那干脆,我将全部都交给将军,我独守利津。”
  贺珍蒙了“你,一个人,守卫利津,你说胡话呢吧。”
  这个守备就拍着胸脯道:“将军不是说了吗,滨州失败,我利津必失。滨州不丢,我利津安然无忧,那我们何不孤注一掷?再说了,我也不是独守,我不是还有十个亲兵吗。到时候,黄河码头苦力多,我在前段也催逼助饷收集不少,我现在就招兵买马。您放心,这乱世,一个馒头换条命,没问题。”
  这么一说,贺珍真就信了,立刻带着八千大军,杀向了滨州。
  这个守将目送贺珍走了,转身吩咐身边亲兵:“赶紧回家,将我们催逼的银子,还有这段时间渡口收到的捐税,立刻打包。”
  “将军要招兵?”
  “本将军要跑路。”
  回到了家,招呼老婆小妾和亲兵,将大箱子小箱子金银挖出来,装上车,整整装了三车。
  亲兵头目对将军小妾一使眼色。
  小妾惶恐拜倒:“贺将军,您怎么回来啦。”
  守将大惊,就往门口看去。
  没有人出现,刚要责骂小妾见鬼,就感觉自己的脖子一凉,然后就看到亲兵头目,挽着自己小妾对自己狰狞怒骂:“你们流寇杀我全家,裹挟我为贼,这就是你的报应。”
  然后在车上提起最小的一个箱子,对手下兄弟道:“剩下的,你们分了吧。”
  一个兄弟劝说:“哥哥,多拿点吧,过个舒服日子。”
  这个亲兵头目豪爽一笑:“我有手有脚,又有力气,到哪个太平地界,不过上踏实舒心的日子?”
  然后在小妾崇敬憧憬的眼神里,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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