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李过入局

  铺天盖地的李过流寇,一路抢掠,一路进军,冲向了武乡。武乡,再次成为战场。
  流寇的老营,平时是家属,战时是士兵。四万家属,一万轻骑,转眼就将武乡四面合围,包围的和铁桶一般。
  李过带着亲兵亲将,绕城观察.他果然看到了在武乡城头,一杆只有皇室才配的明黄大旗,在高高飘扬。
  在大旗边,一个黄罗伞盖下,一个身穿杏黄袍子的孩子,在众将簇拥之下,正在巡视城防,边上的臣子不断汇报,那个孩子还不时的指指点点。
  那一定是定王朱慈炯了。
  李过驻马,面对那个小定王大声吼道:“上面,可是大明定王?”
  那个孩子就一缩脖子,面现惊恐。
  一个文官却硬气的挺身而出,大声回答:“逆贼,见到定王,还不下马磕头投降授首。”
  李过一听,不由哈哈大笑:“我闯王雄才伟略,手握雄兵百万,战将千员,一路过关斩将,席卷全国。不日就将抵达京师,掀翻那个欺压百姓的破朝廷。而此时,你们无兵无将,只能派出一个娃娃做最后的催死挣扎。投降的不是我,应该是你们。只要你们投降,我会向我们闯王求情,饶你们不死。”
  城上的武将,似乎一个个也面现惊慌,但那个文臣依旧硬气回应:“一群草寇流民,自己称王称霸,不过是沐猴而冠,能成何气候,但等我关宁铁骑一到,定然灰飞烟灭。”
  李过冷笑:“大明气数已尽,关宁不足挂齿。多说无益,看我先破你武乡,擒获那小王再说。”说罢,弯弓搭箭,朝着城头就是一箭。
  城上大呼小叫:“保护定王,保护定王。”狼狈逃走。
  结果李过这箭并不是目标定王,却是那明黄大旗。
  一箭正中旗杆,再加上强劲南风助力,旗杆竟然砰然折断。
  李过身后将士一片欢呼,城上明军一片死寂。
  李过哈哈大笑:“今日休息一日,打造攻城器械,明日一战破城。”
  军心士气鼓舞了,但不等于一战胜利,后续的事情多着呢。
  对于李过来说,擒获定王,在闯军中立功重要,但更重要的是,维护自己这只军队的生存,才是当务之急。
  流寇,没有后勤补给,他们的一切,都靠抢掠。
  严格意义上来说,明末的农民军,就是摧毁一切没有建设的蝗虫。
  坐在行军帐篷里,李过召集众将议事。
  老营总管刑文禀报:“我军连行三日,军中粮草已经匮乏,还请将军派人出外打粮。”
  吴汝义皱眉:“李岩在这里驻扎将近半月,已经将周边搜刮一空。派老营人马出外打粮,空怕艰难。”
  李过点头:“吴大哥说的对。反正攻城,我们的骑兵也用不上,就让一部分骑兵外出,分散打粮吧。”
  吴汝义点头:“也只能如此。但要告诫打粮队,小心周围官军,千万不要走远。”
  李过却不以为然:“据咱们探子汇报,京师周围已无大股明军,还有何惧?让骑兵兄弟尽量走远,多打粮草。好让咱们攻城的老营将士,吃饱喝足攻城。”() ()
  “将军,还是小心为好。”
  李过不以为然。当下下令,开始派出合计两千轻骑,分作各个小队,或一百,或两百的四出劫掠,保证整支军队的供给。
  吕谋带着的是三个团,这是为吕谋安全,卢以行特意安排的。
  前天,向一个大户,借了一批粮草,应付眼前的局面。
  当时那个大户,已经严重的看不到朝堂的前景曙光,更有一种大明生死存亡与我无关的心态,坚决拒绝。
  为此,吕谋不得不发动了一场小小的攻城战。
  然后,按照明末的规矩,当然要纵兵抢掠了。结果就是,那个地主,除了女人之外,全族灭亡。
  获得了充足的粮草之后,这时候的他们,正隐蔽在一片茂密的树林中,等待着敌人。
  这里,是原先李岩抢掠的边缘区,那里的大户,几乎都被李岩打劫光了。
  虽然李岩没有劫掠百姓,但在这些天,锦衣卫已经散布四乡,通知百姓,更凶残的流寇就要来了。告诫,同时也是命令百姓,进行坚壁清野。那片地区,现在已经无粮可取。
  现在,身后那个镇子,是最好的鱼饵,李过的部队绝对会上钩的。
  第四天,据锦衣卫汇报,李过的全部人马,已经到了武乡城下,合围武乡。今日就应该有李过的打粮队过来了。
  然而天都到了下午,也没发现敌人的踪影,这让吕谋有些焦躁。
  李岩出于对李过的恨意,提醒吕谋:“王爷不必焦急,李过的打粮队一定会来的。否则他的军粮绝对不会坚持两天。”
  四天的相处,吕谋的学识和聪慧机敏,让李岩相当钦佩。两个人的关系也变得缓和起来,也开始主动搭话了。
  而对这个定王之所以总有惊人之论,李岩自然的归与,聪明不过帝王家了,而重来没有怀疑吕谋是一个穿越人。
  从而,为两个人的沟通交流,扫清了障碍。
  而对面的李过,是吕谋的敌人,但也是李岩的仇人。为此,两个人竟然有了同仇敌忾的共识了。
  趴在地上伪装成一丛灌木的吕谋,对同样伪装成一堆灌木的李岩说道:“接敌耐心,我还是有的。我只是想尽快结束这里的战事,然后回京。”
  然后苦笑,向是对待自己的哥哥一样,自然的诉苦:“京城里有许多事还等着我做呢。而关键的就是我得看着即将进京的吴三桂,更关键的是,我得看着我的老爹。”
  李岩笑着问道:“看着吴三桂,我理解。但你为什么要看着你老爹皇上呢?”
  “唉,我这个老爹啊,这么多年来,跟东林党人赤膊相对,脾气变得多疑善变,刻薄寡恩,而且操切性急,为此丧失了臣心。前几日在我不断提醒开导下,总算是改正了不少。但我真担心我长时间在外,他又恢复了老毛病,把我辛辛苦苦弥河的君臣关系,刚刚恢复点起色的局面搞砸了。”
  李岩就奇怪,这个定王的语气里,似乎没有多少对他父亲的亲近感,只是在为大明做事。难道他们父子感情很生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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