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奥丁
“我来试试，你有没有这个资格！”
奥丁一挥长枪，遥指某个胖揍了他儿子一顿的家伙。
林顿连连摆手：“没有！没有！不用测了！”
奥丁面露怒容，声音仿佛雷霆一般，响彻荒野：“未战先怯！你这种懦夫！怎么配得上妙尔尼尔的垂青！”
林顿闻言也是大怒：“你才是懦夫！”
“打就打！谁怕谁啊！”
他双眼一瞪，两道红光喷薄而出，在半途合成一道碗口粗细的光柱，直冲奥丁而去。
奥丁微抬枪头，冈格尼尔将热视力光柱从中间切开，一分为二，在奥丁两侧的地面留下了深不可测的痕迹，一直延伸到千米开外。
“你对力量的掌控真是肤浅！”
奥丁面色平静。
“嘿！我这叫一力降十会！”
林顿踏步上前，快速向奥丁飞去，右手紧紧握拳，其中的力量足以轰塌一座小山。
奥丁很强，林顿可以清楚地感受到那副苍老的肉体中，一股可怕的神力在翻腾涌动，仿佛要将群星淹没的巨浪一般。
但他也不是没有反抗之力，奥丁的强大在于他那积蓄了上百万年的神力，其肉体并不算强。
至少比起开了大超模组的林顿，不算强。
奥丁的速度也不快，在林顿眼中老头子挥枪的动作就像是慢放的电影画面一样。
所以，这场战斗，他只需要冲过去，给这个暴躁的老头来一拳！就可以了。
冲！用最快的速度冲！
林顿死死盯着奥丁，拼尽全力地飞，他有信心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前击中他！
这是作为目前地球最快男人的自信。
“嗯？”
飞了两秒钟，林顿意识到有问题，他距离奥丁不过三十米左右，从奥丁挥枪的那一刻就开始飞，以他现在的速度，零点几秒都用不了就可以击中对方，怎么这都两秒钟了，他还没飞到？
不对劲！
林顿诧异地瞪大双眼，而此时奥丁的枪也挥成了一道残影，向他抽过来。
“啪！”
一声脆响，冈格尼尔正正抽中林顿的肚子，把他抽飞出去上千米。
他捂着肚子满地打滚，不停哀嚎。
奥丁举枪，轻轻砸在地上，一道金色的雷霆从天而降，劈向林顿。
林顿立刻飘走，躲开了这一击。
奥丁面无表情地说：“你的演技不行。”
林顿挠了挠头，站直身体：“不会吧？这都能看出来？”
奥丁冷哼一声：“如果你不想被我杀死，就认真点！”
他把冈格尼尔高高平举，跨步躬身，右臂的肌肉紧绷，力量在筋骨中奔涌，随着神力的运转，冈格尼尔整个枪身都散发出刺目的金光。
林顿吓了一跳：这老东西来真的！
“要不要这么拼命啊！你不是还在奥丁之眠期间吗？”
他怪叫一声，赶紧扑向奥丁，试图打断这位天父的蓄力过程。
但就和之前一样，本来一秒钟都用不了的距离，他却仿佛飞了上万公里一样，花了快十秒钟。
真的不对劲！
林顿皱眉：是空间距离被放大了？
他立刻就推翻了这个假设，奥丁貌似并没有空间的权柄，不能做到这种事情。
那就是时间！
在北欧神话里，奥丁作为众神之王，司掌时间、预言、王权、智慧、治愈、魔法、诗歌、战争和死亡等诸多权柄，自然是可以放慢时间的！
林顿叹了口气，纵横宇宙上百万年的强者果然都不能小看，人家在对付极速者这方面有着丰富的经验！
奥丁蓄力完毕，猛然将金灿灿的长枪投出。
林顿下意识地一偏头，只觉得眼边闪过一道金色的雷霆，脸上裂开一条细微的伤口，血液一滴滴流出。
好快！
他回头看去，冈格尼尔化成一条金色的弧线，又折返回来，在这片荒野昏暗的天空中仿佛一颗金色流星。
卧槽！
林顿拔腿就跑，拼命向远处飞，金光穷追不舍，死死咬住他的轨迹。
这玩意儿怎么还带追踪的？
永恒之枪冈格尼尔，投出则必中，中之必穿。
林顿在空中不停翻滚乱窜，一会儿飞成S型，一会儿飞个b出来，但是始终无法摆脱冈格尼尔的追踪。
玛德！这老疯子！
林顿气得不行：老子帮你让俩儿子和好，你就这么回报的？
他掉头向奥丁飞去，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他要狠狠揍这家伙一拳！
一靠近奥丁，时间立刻被放慢，不破除这一招，任你力气多大都奈何不了他！
不过，林顿这次清晰地感受到了周围的能量波动，那是一种他从未接触过的能量，并不是单纯的神力，里面还夹杂着更为浩瀚的东西。
他把目光看向在一旁看戏的古一，阿戈摩托之眼还戴在她胸前，虽然这个圣物此时处于被封印的状态，但是他仍然从其上感受到了和周围这股能量相同的东西。
那就是时间的力量，无法言喻，却真实存在。
林顿脑海里闪过一丝明悟，他知道为什么自家师傅不阻止老疯子的行为了，也明白了她为什么突然将阿戈摩托之眼取出来。
甚至，老疯子为什么只使用时间的力量来揍他？
这是一次教学，九界最顶级的两位大佬亲自下场的教学。
但光明白这个可不行，老疯子的教学方法无比直接，就突出一个“干”字：要么破掉我的招数！() ()
要么，死！
林顿毫不怀疑，一但他速度慢了，身后跟着的那个流星就会刺拉一下把他射个对穿，老疯子投的时候可没留力气，那是天父的全力一击！
他必须破解这把枪的追击，或者破解老疯子减慢时间的把戏，给他一拳。
什么是时间？
时间就是物质的运动和能量的传递。
从某种角度来说，时间只在于人的感知，没有人就没有时间，爱因斯坦都说过，时间是人类认知的一种错觉。
这是现代科学的说法，林顿现在需要的是神秘侧的解释，那种神奇的能量，就是答案。
能量的流动和传递，就是时间的变化。
而魔法的本质就是用灵魂之力操控能量的运转。
时间真的是人类认识的错误吗？人类的感知，真的没有力量吗？
林顿脑海中闪过一个又一个念头，大脑一片混乱，但又隐隐有一条思路越发清晰。
灵魂为什么会被身体束缚？
他双眼陷入一片茫然，身体骤然停下，身后的冈格尼尔猛地提速，下一秒，不，一秒都用不了，下一个瞬间就要刺穿他的身体！
古一表情严肃，额头浮现出一道道诡异的图案。
奥丁神色冷漠，手上亮起了一颗颗金色的星光。
在枪尖即将触碰到林顿的那一刻，他突然看见了翠绿色的光，如同夏夜的萤火虫，星星点点地洒在昏暗的天空中。
除此之外，还有磅礴的金光，柔和的白光，耀眼的红光，高冷的蓝光……
林顿的眼中仿佛看到了无数光彩汇聚而成的画卷，就像灵魂视角中看见的场景，绚烂美丽、光彩夺目。
他下意识地转动手指，淡淡的绿光出现在他手边，慢慢萦绕成一个光环。
光环出现的瞬间，冈格尼尔凶猛的势头顿止。
林顿继续转动手指，手边的绿光一开始如同晨雾般单薄，慢慢的，汇聚的绿光越来越多，光环越来越凝实，逐渐形成了一个个文字：
子丑寅卯……
辰巳午未……
申酉戌亥……
古一微微一愣，眼前这个场景和她预料的不同：自己这个徒弟，貌似又创造了一个全新的法术！
十二地支组成的光环越转越快，冈格尼尔不甘地颤抖着，慢慢向后退去。
奥丁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这个年轻的“法师”能运用的时间居然比他要多，是因为那些奇怪的法阵吗？
他曾经在“昆仑”见过这些文字，但卡玛泰姬的法师们应该不是使用这些文字的吧？作为初代至尊法师阿戈摩托的战友，他对这一系法师们的套路很熟悉。
林顿抬起手，看向十二地支，眼睛里逐渐恢复神光，一丝惊讶在他眼底悄悄闪过：“时间……不对……”
他彻底回过神来，看着手上的法环：这踏马到底是个啥？怎么十二地支都来了？
“啪！”
法环瞬间破碎，翠绿的能量凭空消散。
林顿心里一惊，下意识地侧身一躲，金光闪过，在地面留下一道沟壑。
冈格尼尔飞回了奥丁手中，发出一阵不甘似的鸣叫，奥丁轻轻抚摸枪身，它才渐渐平息。
林顿看着老疯子：“怎么回事？”
奥丁不回答，挥舞着长枪就冲了上来，他的身影如同瞬移一般直接出现在林顿面前，林顿赶紧躲开，却发现不管怎么躲，冈格尼尔总能出现在他面前。
“啪！”
他的脸被狠狠抽中，一阵火辣辣的疼。
“打人不打脸啊！”
林顿怒气冲冲地反击，但奥丁会“闪时功”，他的拳头每次都落空，反而又被奥丁抽了几下，全都在脸上，他感觉自己的脸有点发麻。
半个小时之后。
林顿捂着肿成猪头的脸不停哼哼：“为老不尊！欺负新人好玩吗？”
奥丁冷哼一声：“阿斯加德不需要你这种懦夫当国王！”
说完不再搭理他，对古一点了点头，化身虹光消失在原地。
林顿气得直咬牙：你等着，等老子晒他个几十上百年太阳！弄不死你！
古一轻笑不已，摆了摆手，带着徒弟回到了卡玛泰姬。
“这下你知道自己和真正强者之间的差距了？”
她笑眯眯地问。
林顿沉重地点点头，他最近很膨胀，古一想必是察觉到了，所以没有管这件事儿，就是想借奥丁之手来让他“冷静”一下吧！
不过他的体质都已经是人类极限的十万倍了，却还是打不过奥丁，就让他很不服气。
奥丁的身体素质有这么高吗？肯定没有，不管是力量，还是敏捷，他比林顿差远了，但林顿就是打不过他。
林顿思来想去，奥丁的一句话让他印象深刻：“你对力量的掌控真是肤浅！”
他一直以为一力降十会就是他的道路，现在想想，在奥丁这种强者面前，他的“一力”真正能发挥出来多少呢？他还没到一力破万法的地步。
对能量的运用，乃至对宇宙法则的感悟，对现在的他来说，或许更加重要。
林顿捂着脸，对古一鞠躬：“谢谢师傅！我悟了！”
古一没有再多说，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林顿跨过传送门，回到小镇旅馆，看着寂静夜空，回想着这次战斗中的每一个细节，眉头紧皱：
“那时候……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