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混乱
一架军用运输直升机正在全速向纽约飞来，上面的乘客只有两个人，一个留着平头的壮汉，和一个留着分头的青年。
两人都穿着作战服，全副武装，壮汉胸前的标志是“BSAA”，而青年的则没有标志，但是他拿着一个通讯器，上面是白底黑色的老鹰图案。
壮汉神情冷峻，分头青年也异常严肃，两个大男人也不说话，气氛无比沉重。
直到青年手里的通讯器响起，打破了这种氛围。
“长官！现在情况如何？”
青年对通讯器上那张漆黑的脸问道。
尼克·弗瑞眉头紧皱：“肯尼迪特工，情况很糟！生化袭击已经开始，同一时间就有四十多个地点出现了感染者。”
经过一年多神盾局专属训练套餐的摧残，已经成熟不少的神盾局新晋特工里昂骂了一句：“该死，他们是怎么把那些东西送进城里的？我们不是已经暗中封锁了吗？”
黑卤蛋道：“昨晚收到你的情报之后，希尔特工就做出了安排，但是对方仍然将生化武器送进了纽约，毫无疑问，有人在暗中帮他们！”
黑卤蛋沉吟了一下，继续说道：“不过这些暂时不需要管，肯尼迪特工，你现在的任务是配合BSAA尽快抓捕嫌犯，救回瑞贝卡·钱伯斯！她研究的解药对我们至关重要！”
里昂严肃领命：“是！长官！”
黑卤蛋很满意这个年轻特工的表现，补充了一句：“林特工也在纽约，如果有需要，你可以直接向他求援！”
里昂一愣：“林？他也在？那吉尔她？”
黑卤蛋点头：“据我所知，吉尔·瓦伦丁以及爱丽丝·马库斯此时都在纽约。”
“爱丽丝·马库斯？”
里昂一愣，他认识的爱丽丝只有一个，不过他并不知道那个爱丽丝的姓氏，能被自家这个神秘莫测的长官特意提起的，难道是她？
“就是你认识的那个爱丽丝。”黑卤蛋看出了他的疑惑，给出确认。
里昂心里暗道：好家伙，浣熊市幸存者里最能打的都在呢？为你默哀！格伦·阿里亚斯！
“如何行事你自己判断，我只要求用最快的速度解决这件事！”
黑卤蛋最后强调了一句，就挂断通讯。
里昂看向坐在对面的壮汉，无奈道：“好吧，情况比想的要遭，克里斯。”
克里斯点点头，说：“我刚才听到，吉尔也在纽约，我觉得可以跟她联系一下。”
里昂点头同意。
克里斯拿出手机，给吉尔打了个电话。
纽约街道上的混乱此时还没有影响到科技博览会的园区，这里依旧人山人海、热闹非凡，吉尔还在和佩珀、娜塔莎聊天。
她们刚刚看完贾斯汀·汉默的演讲，汉默工业的机械士兵们正在表演。
佩珀很气愤这种盗版行为，她还告诉吉尔和娜塔莎：“汉默不可能造得出这种东西，这里面有问题！”
娜塔莎深表认同。
然后吉尔的电话响了，她拿起一看，很是诧异：“嗨！克里斯！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吉尔！听我说，情况紧急，纽约此时正在遭受生化袭击！”克里斯言简意赅。
“What？”
吉尔震惊，赶紧让佩珀拿出手机刷新闻，果然看到网上全是纽约街头的乱像，官方都来不及封锁消息。
“见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安布雷拉？”
吉尔忍不住破口大骂。
克里斯给她说明了原委：一个名叫格伦·阿里亚斯的前安布雷拉高级研究员，因为某些原因要报复美国政府，策划了这次袭击。
格雷还改良了T病毒，让所有被感染者都能受其操控，唯有现任芝加哥大学生物医学教授的瑞贝卡·钱伯斯研制出了解药，可以将被感染者治愈，但是格伦昨天突袭了正在见面的克里斯等人，绑架了瑞贝卡，目前躲在纽约的某栋建筑中。
“瑞贝卡？她被绑架了？”
吉尔惊讶道。
瑞贝卡·钱伯斯曾经是浣熊市警局特聘的生物医学和制药专家，和吉尔一样属于S.T.A.R.S小队，两人也很熟悉。
“真是一团乱！”
吉尔捂头抱怨：好邻居还真是没说错，纽约一堆麻烦事儿！
“我们在哪儿会和？”吉尔问道，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对和安布雷拉有关的事情视而不见。
克里斯发了个位置过来，并说道：“我和里昂还有十分钟左右到达这里，直接去救人，顺便抓捕格伦。”
“里昂？”吉尔看了看定位，说道：“这么说，街上的事情神盾局接手了？”
“没错！我们只负责救回瑞贝卡，必要情况下可以直接击毙格伦！”
挂断电话，吉尔看向娜塔莎，问：“你收到指令了？”
娜塔莎摇摇头：“我的任务是看着斯塔克这边别出什么乱子。”
她也看到了生化袭击的新闻，但是尼克·弗瑞既然没给她派任务，想必就暂时不需要她出动，而且她觉得自己能做的事情也不多。
这种时候需要大批专业人员接管现场，需要的是一个优秀的指挥官，在这方面希尔比她更强。
“我得先走了，保护好佩珀！”
吉尔对娜塔莎说道。
娜塔莎挥挥手：“注意安全，不用担心这边。”
佩珀看着吉尔的背影有些担忧：“她没问题吗？那些东西，看起来可不怎么好对付。”
“放心吧！对付这些东西，她是专业的！”
两人也悄悄离开了汉默工业的展区。
一分钟后，吉尔找到了自家的好邻居，把情况告诉了他。
林顿正在和琴通电话，此时一脸懵逼：“这都是什么和什么？”
琴似乎也看到了相关的报道，在电话那头说：“看来你们也挺忙。”
“我们尽快解决，然后赶回去！”林顿只好如此说道，“我就知道，来纽约就是自找麻烦的！”
“你说得对，好邻居！”吉尔亮出手机上的定位，“不过你现在还是先把我送过去吧！”
林顿点点头，随手开了一个传送门，对面就是和克里斯约好的会合地点，吉尔跳过传送门，回头嘱咐道：“照顾好孩子们！”
林顿问：“要不我去吧，应该更快一点。”
吉尔摇头：“我不会耽搁太久的！”
林顿比了个“OK”的手势，然后关闭传送门。
他看向老万，无奈地说：“你看看，纽约真是多灾多难，要不您老人家就别来添乱了？”
老万冷哼一声，撇过头，不理他。
林顿耸耸肩，也没指望一句话就能让这位变种人导师改变主意。
他一直在等狗大户现身，准备观看罗德的名场面，结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托尼一直没来，汉默工业展台上的机械士兵也一直没有动静。
正当他疑惑地时候，黑卤蛋给他发了一条消息，只有一句话：看看唐人街的新闻！
林顿在网上搜了一下，此时关于纽约的新闻几乎都在报道生化袭击，唯独唐人街那一片的例外，关于那里的新闻都在报道一个大家伙，屎黄色的皮肤，巨大的块头，尖锐狰狞的骨刺，以及清晰的咆哮声：“浩克！滚出来！”
憎恶！在唐人街大肆破坏，疯狂打砸着身边的一切！
看到这条新闻的瞬间，原身的记忆在林顿脑海中浮现，原身父母死后，唐人街的街坊邻居们没少给他帮助，如果没有这些人，他可能会沦落成一个混混，小偷甚至瘾君子，最终被抓进监狱或者死在某个不知名的角落里。
这些记忆对此时的林顿已经无法产生太多的影响，他就像是看了一场电影一般，没有生硬的煽情，也没有强行回忆杀，就是平平淡淡地看了看一个普普通通的孤儿的年少经历。
林顿叹了口气：总有些事情，哪怕没有共情，也无法视而不见。
这也是你的执念吧！既然说了要继承你的一切，那么这份因果，我也接下了。
唯一的问题是……
林顿看向两小只，认真考虑：要不要先把他们送回家？
吉尔跨过传送门，来到一条混乱的街道，她认出这里离百老汇不远。
“啪啪！”
一阵枪声响起，吉尔转头看去，只见两个警察正依托着警车的掩护，攻击一群感染者，不少路人躲在两人身后，拿出手机拍个不停。
吉尔翻了个白眼：这有什么可拍的？还不赶紧跑？总有人不怕死！
感染者数量不少，这里人流量挺大的，毒气释放的时候就感染了不少人，而后这些人又疯狂攻击毫无准备的路人，导致传染面积急剧扩大，被感染者的数量也几何倍地增长。
两个警察的小手枪看起来杯水车薪，打倒这个，又有一群冒出来，而且当他们去打那一群的时候，之前被打倒的那个又站了起来。() ()
起起伏伏无穷尽也！
“这里是乔治·史黛西警官！请求支援！请求支援！”
吉尔听到其中一个警察在不停呼叫，不用猜也知道他们得不到什么有用的回复，从新闻上就看得出来现在整个纽约都乱成一团，恐怕没什么警力能支援他们。
“乔治！我的子弹打光了！”
约翰扣了两下空枪，转头向乔治吼道。
乔治放下对讲机摸了摸身上：“我的也没了！”
两个警察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看向警车：要不跑吧？
约翰看了看身后的人群，大声喊道：“赶紧离开这里！所有人！快离开！”
人群这下才慌了，纷纷向后退去，刚才他们只是看着对面没枪，所以跟在警察身后看热闹，但凡对面有把枪，他们早就跑没影了。
约翰和乔治见此也准备撤离，突然眼尖的乔治发现了站在一旁的吉尔，紧张地喊道：“女士！快退后！那边很危险！”
吉尔站的位置比他们还要靠近感染者，对于普通人来讲确实很危险，那些感染者看起来移动慢悠悠的，其实他们能扑人！而且扑得老远了，普通人一个不注意就会被扑倒。
吉尔对乔治点头示意，她看得出来，这两个同行还挺敬业的，只有两个人且孤立无援的情况下，还能坚持抵挡着感染者，为普通群众争取时间。
“快离开！”
约翰是个暴脾气，几步跑过来，抓住吉尔的手臂就要带她后退：“你在干什么！很危险！”
吉尔轻松挣脱约翰的手，随手把这个精壮的汉子扔出五米远：“该离开的是你们，伙计。”
约翰在空中划过一道微弱的弧线，“啪叽”一下撞在了好基友乔治的身上。
约翰：(O_o)
乔治：∑(O_O；)
吉尔看向感染者人群，有点犯难，这些家伙和浣熊市里的“丧尸”不太一样，他们还活着，可以被治愈，所以就不能随随便便地拍死了事。
只能想办法限制住他们的移动，然后等瑞贝卡的解药来治愈他们。
感染者可不会给她准备时间，一窝蜂地涌上来，看得旁边的两个警察心惊肉跳，惊慌地大喊：“小心！”
这点小场面自然难不住现在的吉尔，她一挥手，无形的念力磅礴而出，一下就掀翻了所有感染者。
两个警察张大嘴，呆立路边：乂(Д）(Д)乂
“约束绳！”
吉尔对两个木鸡喊道。
两人揉了揉眼睛，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拿出配装的警用约束绳，交给吉尔。
吉尔用念力操控着绳子，将感染者一个个地捆起来，但是感染者的数量有点多，约翰两人的约束绳明显不够用。
吉尔看了一眼两个同行，又看了看此时仍然有胆子躲在后面吃瓜的作死群众，说道：“男士们，把你们的腰带借我用用！”
乔治苦笑一声，乖乖解开腰带，约翰以及后面的吃瓜群众就不怎么配合了：开什么玩笑？没了腰带裤子怎么办？
女警柳眉一竖，亮出证件：“LAPD！现在征用你们的腰带！请配合！”
同时右手握拳，念力把约翰两人的警车捏成了一坨。
众人：这里是纽约！你个LAPD怕不是搞错了什么？
但是看看已经报废的警车，所有人还是乖乖上交了腰带，甚至还有两个头发长长的“女人”也解开了腰带。
“我是男人！”他们说道。
吉尔愣了愣，说道：“非常感谢！额……先生们……”
有些事情她也不能理解，但谁让这里是美利坚呢？不要问，问就是个人自由！作为警察，她最好不要对此有什么言论。
哪怕她说的再怎么合情合理，有些事情只要掺和进去，就会很麻烦。
毕竟网络上总有那么一些人是不看真相、不讲道理的，他们只能看见自己想看的东西，只相信自己的道理，就像井底的青蛙一样，只能看到自己眼前的天空。
吉尔操控一堆腰带，将所有被感染者都结结实实地捆了起来。
“不要靠近！更不要被抓伤或咬伤！”
吉尔向周围的人严正警告。
“想杀死他们只能打头！”
她又对两个警察说道。
约翰和乔治连连点头，他们觉得这短短二十分钟左右的时间，彻底颠覆了他们对世界的认识，先是一群打不死的“丧尸”，现在又来个超能力女警察，接下来是什么？
超人还是蝙蝠侠？
这时五辆黑色雪佛兰suburban厢型车行驶过来，拦街而停，挡在了人群和感染者中间，形成了一道防线，一群穿着战术背心的黑西装从车上下来，人人手里都拿着盾牌电击枪等非致命武器。
领头的是一个印度裔光头男，他下车后看到现场先是一愣，然后看到了吉尔，眼中闪过恍然之色。
“FBI！”
光头哥亮出FBI的证件，对现场众人说道：“接下来由我们接管，请你们配合！”
随着他一声令下，在场的特工们开始隔绝人群与感染者，同时检查有没有被咬伤的人。
“你好！瓦伦丁女士！”
光头哥则是颠颠跑到吉尔面前，自我介绍道：“我是贾斯珀·希特维尔特工，我和林特工是同事，你应该知道的！”
吉尔眉毛一扬：“当然！希特维尔特工，林跟我说起过你！”
只不过不是什么好话！
女警心里补了一句，她的好邻居之前说起过他的阿富汗之行，特意提醒她：神盾局里有相当大一部分人都不可信任。
比如眼前这个光头。
光头哥显得很是高兴：“很抱歉，我们来晚了点，没想到你已经全部解决了！林特工不在吗？”
吉尔耸耸肩，看向天边，一架军用运输直升机缓缓飞来：“只是正好碰上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没有回答问题。
光头哥也不在乎，抬头看向直升机：“那应该是BSAA的直升机，他们才是处理这次事件的主力，我们只是配合行动！”
吉尔点点头，表示明白，没有多说话，她不想和这个光头有太多交集：一来就开始试探林的位置，果然有问题！
光头哥恐怕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随口一问，就被当成了试探，更想不到这个女警察会如此警觉地防备自己。
他在心里默默给女警备注了一条：社恐、不喜欢和陌生人交流。
直升机落地，克里斯和里昂先后走下来，吉尔笑着上前打招呼：“克里斯！里昂！好久不见！”
克里斯两人也很高兴，不过现在不是高兴的时候，简单打过招呼之后，克里斯指着不远处的一栋大楼，说：“格伦那个混蛋就躲在那里，我们走？”
他捏了捏拳头，拿出一把G手枪递给吉尔。
吉尔笑笑，接过枪，检查了一下：“希望你的拳头还没生锈！”
里昂默默拔出小刀看了看，森然寒光在他脸上来回晃动。
三人坐上神盾局提供的座驾，一路杀向目标地点。
与此同时，某个不起眼的公寓里面，班纳看着电视里的新闻，眉头紧皱。
“浩克！滚出来！”
憎恶轻松提起一辆汽车，狠狠扔出去，撞倒了一排感染者。
此时临近过年，唐人街里早已经是张灯结彩，准备迎接农历新年，本来应该是一片热闹祥和，此时却是无比混乱，人们争相逃离感染者以及那个可怕的大怪物。
周围庆祝新年的装饰、彩灯被憎恶随手破坏，汽车只要是挡在他面前的，也统统砸飞，他不知道浩克在哪里，只是无聊地宣泄着体内过剩的力量。
不幸中的万幸是，由于之前的生化袭击，一部分路人变成了感染者，其他人则早早地躲开，所以憎恶的打砸并没有真的伤害到什么人。
死在他手上的基本都是之前就被感染的倒霉蛋，也算是“人命”吧。
但班纳看不到这些细节，他看到的只有一个和浩克一样的怪物，在街上破坏，还高喊着让他出来。
“我得去！”
班纳自责地说，贝蒂在一旁劝他。
“他是冲着我来的，我必须去，不能再让他伤害无辜的人了！”
班纳眼神坚定地看向女友：“抱歉，贝蒂。”
贝蒂无奈，只好给了他一个拥抱，看着他离开房间，向唐人街的方向跑去，之前为了方便和蓝先生见面，他们选择的住所离唐人街并不远。
贝蒂送走男友，直接给某特工发了条信息：林！只有你能帮他了！拜托你！
班纳对此毫不知情，只是在心里默念：
我放你出来！希望你像林说的那样讲信用！
“浩克！”